贺津川自然不会赶我走,而是替我向贺津远道歉、解释:“大哥,对不起,你别往心里去,小漫其实没什么坏心眼,就是有些心直口快。”
我像是验证他的话,继续心直口快地怼贺瑜:“怎么,你大哥年纪轻轻成了残疾人不可怜吗?”
我都觉得自己太坏了。
一点不尊老、爱幼、怜残。
是又蠢又毒的坏。
我觉得贺老、贺父对我的印象不能再坏了。
但他们竟然什么都没说。
包括贺津远,也只是笑笑,对弟弟贺津川说:“没什么。
女孩子爽快些,也很可爱。”
那画面,兄友弟恭,看得我都感动了。
午饭是在贺家吃的,也很和谐。
贺父嘴上嫌弃我的出身,却还是问了我一些孩子的事,并让我好生养胎。
贺老还让贺父去算个好日子,免得我肚子大起来,让人说闲话。
显然,他们很在乎我肚子里的孩子。
那么,前世闺蜜能嫁进贺家,肯定也是沾了孩子的光。
设想一下,如果这个孩子入了贺老、贺父的眼,谁会急?
如果贺津川不是杀死闺蜜的凶手,那么,在座的人?
我目光略过贺父、贺老、贺津远,落在了贺瑜身上。
贺瑜像是很有表演欲似的,一直在贺津川面前刷存在感,一会要他剥虾,一会要他盛汤,等午饭结束,还拉着他玩围棋。
我看了一会他们下围棋,没看懂,觉得很没意思,就四处闲逛,然后欣赏了几副油画,或母子溪边玩耍或母子田野追逐,落款名都是:钟怡木。
“怎么没见伯母?”
我看向不远处的贺津远。
贺津远坐在轮椅上,也在看几幅油画,那幽暗的眼眸里有讽刺一闪而过,随后化作了和煦的笑:“她在闭关创作,常不见外人。”
“我哪里是外人?
我是她未来儿媳。”
我想见钟怡木,前世,贺津川出了那种事,也不见她露面。
她画了这么多母子情深图,但表现出来的,可太凉薄了。
“不急。
阿川会安排的。”
贺津远微微一笑,像是成竹在胸。
我听了,回了个笑,转身回去寻贺津川。
贺津川还在跟贺瑜下围棋,旁边贺父、贺老看得津津有味,眼里尽是欣赏。
我还是看不懂,但感觉棋盘上黑白棋子密密麻麻但势均力敌。
两人下了这么久,棋盘都快下满了,竟然还没分出胜负?
众所周知,围棋很考验智商。
这贺瑜,应该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