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雀斑的圆圆脸,虽然不大却细长的眼睛,还有虽然大却形状个性得接近完美的嘴唇,还有她不管不顾地充满着青春的张扬与无忌的笑。
“她长得,很特别。”王薇安的语气里有失落,也有鄙异。我无暇去顾及她的想法,我陷入于对自己竟然在想念谭小蓝这件事的震惊里,心戚戚然,竟至全身颤抖。
在自己认为自己喜欢的女孩面前,在她已经有意示好的情况下,我竟落荒而逃。
8
大一的春天,被都市的高楼重重遮掩的幽蓝街寒意渗渗。
谭小蓝的妈妈把餐馆卖了,因为谭小蓝要去意大利。买下餐馆的人是我母亲,她把我们住的这小小的房子拿去银行抵押贷了款。她说儿子,跌倒不怕,再努力爬起来就是了。父亲终于戒了酒,成了餐馆的伙计,终日与妈妈忙忙碌碌。
谭小蓝走的那天,我发现窗台上的花盆竟长出了一点儿绿,我扑过去,仔细地看。是真的,我埋下去的半烂的鸢尾球茎没有死,它还长出了叶子。
我抱着那个冒出了绿尖儿的花盆上了开学的火车,在学校里又迎面遇到了王薇安,她问我,花盆里种的是什么。我说,是一朵蓝色的鸢尾花。
王薇安说留学她打算去英国,问我,会去哪一个国家。
我摇摇头,我说不知道。
我不是有钱人,我不能说去哪个国家留学就能去哪个国家留学。但我的心里有个声音在大叫:意大利!意大利!意大利!
大四,我到底通过了雅思考试出了国,但不是意大利而是美国。
我去了意大利又能怎样呢?在某个开满鲜花的街道里遇到谭小蓝,然后说嗨,谭小蓝,我其实挺想念你的。
多没皮没脸。
我父母的小餐馆生意不错,他们对未来充满了信心与激情。反而是我,我拿着去大洋彼岸的机票,看着已经长出了叶子却三年来始终不见开花的鸢尾花盆发呆。
9
我到底抱着花盆去敲了谭小蓝家的门。谭小蓝的妈妈开门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