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鞭炮纸代替了村里土路边上生长的野草，孙志在所有飞灰落定后，回到了家乡。
一回家他就大张旗鼓地把老房子换了套新家具，雇了两个厨子，请村里的大家都来他家里吃饭。
当晚他喝的酩酊大醉，说了很多胡话。村里来他家吃饭的每个亲戚，每个邻居，甚至门口啃骨头的大白，都被他拉着吹嘘，他说他发了大财，赚了数不清的快乐。
别人问他说:“快乐还能当钱赚？”
他说:“那当然，城里的新技术，可以把人的快乐提取出来，存在银行卡里，还能当钱花呢，现在城里都用这个当工资发，所有现在啊，快乐的人最富有！”
大伙都哈哈大笑说:“那可不！有钱人肯定快乐啊，有钱才能快乐嘛！”
孙志说:“诶！那不一定，以后啊，快乐的人也会有钱了，毕竟快乐可以当钱花了嘛！像我们大家这么快乐，一下子就多了好几千呢！”
夜里，人们都散去，父母也回屋睡觉了。
孙志一个人抱着大白，他一边说，一边给大白的狗碗里满上了酒。
“大白啊，我和你说啊，虽然你是个小黑狗，但是你别自卑，我今年赚了好多好多快乐，可以给你整好多好多小白狗。”
大白挑出骨头，把狗碗推开了。
“大白，我进城的时候，你还是个小狗崽，怎么一晃这么大了。”
“我孙志当了一辈子孙子，今年一下子，成了最快乐的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快乐又变多了。”
孙志掏出手机，给那只叫大白的黑狗看，上面的数字面额确实很大，但是正快速地降低。
孙志笑着笑着就哭了，在四下无人的夜，远处鞭炮火光冲天，噼里啪啦地刺破他四周拧得出水的寂静。
孙志不再喝酒，平淡地对大白说：“大白，我快要死了。”
“我得了癌症，晚期了，没救了，我抠抠搜搜存了大半辈子的钱，全部都在变成快乐存在银行里了。”
孙志以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