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并非因为两万两银子的数目,而是众人惊讶于竟有人花两万银子押注一个刚入学府的新人。
赌坊老板旋即高声叫嚷道:
“慕容府大小姐押注江南才子袁弘拔得头筹,诸位可有跟注的?”
许久过去,竟没有一人响应。
一个刚入学府的新人,诗词造诣怎能与侯府世子白梓良相提并论呢?
赌坊里押注的人,没一个看好袁弘,个个都摇摇头,摆摆手。
梦竹从赌坊走出,正想回府,稍作思忖后,吩咐车夫调转车头前往北城。
马车在胭脂巷附近的两条街上闲逛一番后。
便看见在胭脂巷不远处,有个小乞丐蹲在墙角,在地上画着圈圈。
小乞丐抬头望了一眼从他面前经过的马车,片刻后便起身,跟随马车走了一段路,刻意避开了胭脂巷。
这个小乞丐是梦竹暗自从北城的流民中精心挑选出来的。
他极为机灵,与其他流民迥然不同,也不从与那些流民乞丐哀嚎乞讨为伍。
手里有点吃食,也会分一点给那些比他更小的小乞丐。
梦竹找上他的时候,小乞丐连名字也没有,脏兮兮的脸上透着一股机灵劲,梦竹便叫他小盛。
马车在一处四下无人的地方停下,小盛加快脚步来到马车旁边:“姐姐。”
梦竹撩起小窗帘,小盛把这几天听到的消息赶紧告诉给梦竹:
“那个女人买了很多胭脂水粉。
还跟她家的婆子说,这些胭脂水粉是为了进宫做准备的。
到时候把自己装扮成男人的模样就能混进去了。”
“你可当真听清楚了?”
“姐姐,我绝不会听错,我的耳朵极为灵敏,只要想听,隔很远都能听见。”
小盛颇有自信,笑着用手指了指前方:
“瞧,看见了吗?那间铺子就是她的,她在里面做生意,说的话我都能听见。”
“嗯。”梦竹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些铜钱,让他自己去买点吃的。
叮嘱他切勿将此事告知别人,小心行事,随后便离开了北城。
回到梦溪阁后,梦竹向慕容羽汐汇报了此事。
“哦?她竟想进宫?她怕是还不知晓进宫的规矩。”慕容羽汐深知进宫绝非易事。
倘若她真能混进宫中,一旦获罪,落得个欺君之罪,倒要看看自身难保的白梓良如何保下她。
梦竹于麒麟赌坊押注两万两银子赌袁弘的事情,没过多久便传入了慕容云耳中。
慕容云怒不可遏,脸都气得扭曲了,将手中茶盏狠狠摔落在地:
“这慕容羽汐究竟是何意思?瞧不起谁呢?竟如此嫉恨于我?”
心中实在愤懑难平,带着丫鬟前往母亲赵氏的院子。
“母亲,您瞧瞧长姐,她分明就是这样嫉恨着我。
这么多的银子,她不押注世子,却去押了那个袁弘。
她定是记恨我和世子的婚事,才故意押注了别人来气我们。”
“她花了多少银两?”
“两万两银子。”
“什么?两万两银子?”
赵氏猛地从椅子上跃起,满脸震惊,双目圆睁,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
她心中又是嫉妒又是愤恨。
她暗暗思忖,自己这个当家主母辛苦操劳半生,抠抠搜搜才攒下三千两银子傍身。
可这个死丫头,竟这般阔绰,一出手便是两万两银子,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赵氏气得浑身直颤,随后便去了老夫人的泽恩苑告状去了。
“母亲,您可知大小姐竟花了两万两银子,押注那个先前在我们府上养伤的袁弘赢得头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