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声笑了一下。
心里觉得自己实在愚蠢。
这样拙劣的谎言,我竟然一直看不透。
原来他说谎的时候,会因为心虚而气弱,语气不自觉就会低下去,带着一种无力的气泡音。
我忽然被勾起了一些回忆。
有时候我们约会,他看到一条信息,会忽然惊呼要加班,就是这样的语气。
有时候,他无端爽约,我把电话打过去,他随口扯谎说自己被堵在路上,也是这样的语气。
三个人的聚会,尤泽洋面对谷丽丽时总是一脸不耐,但谷丽丽却非常卑微讨好,她十分了解他的口味,迁就他的情绪,那时候,我总是以为,因为女性天生纤细敏锐,而男生粗枝大叶的缘故,所以他们的友谊如此奇怪,我却从未怀疑过。
即使是后来,我明明知道了,谷丽丽的感情,我犹豫下,问了尤泽洋。
他告诉我,他从来未对谷丽丽有过男女之情,而她也非常明白这一点。
所以,从她把他介绍给我的那一刻,她就已经退出了。
他甚至要三人对峙,叫谷丽丽对我解释,是我生怕她难堪,拒绝了。
“我在丽丽这里,你过来接我吧。”
尤泽洋来的速度很快。
本来半个小时的车程,他硬是十五分钟就开来了。
他满头大汗,一双眼慌张又无措地落在我身上。
“菲菲,我可以解释的,你听我说。”
“解释什么呢?解释你们的关系其实很单纯,只有睡吗?”
他急切地张口,却叫我轻笑着打断回去。
谷丽丽眉眼发红,眼泪都要落下来,她带了哭腔地怒喝我,“洛菲菲,你闭嘴!我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龌龊!”
“我喜欢他,从小到大都喜欢他,我比你更早的认识他。”
“如果不是我让你,你根本就没有机会和他在一起!”
尤泽洋惊慌地回身打断她,“谷丽丽,你闭嘴!”
她被他愤怒的语气吓到,所有的话都吞了回去。
只能愤愤地瞪着我。
胸口气的起起伏伏,眼泪一圈又一圈地打转,死忍着不肯落下来。
尤泽洋低下声线来哄我,“菲菲,我对你发誓,我爱的只有你。我从来没有喜欢过谷丽丽,她在我心里就是一个发小,一个普通朋友。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相信我好吗?”
“我相信你。”
他的眼眸亮起来。
他想伸手过来拉我的手,却让我向后一闪,躲了过去。
“我相信你从来就没有爱过她,甚至都没有喜欢过。要不然,你怎么这么折辱她,可是,尤泽洋,这并不会洗清你,而只会让我觉得更恶心而已。”
“我宁可你喜欢她,宁可你移情别恋,都好过现在,让我如此清醒地明白,我爱的人,根本就不值得我爱,因为他连个人都算不上。”
他的脸瞬间煞白下去。
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其实你明明知道,她肯跟你做亲密的事,是因为她爱你,对你心存幻想,以为和你保持着这样一层关系,也许就有机会让你爱上她。你知道她的爱,所以你明目张胆地伤害她,伤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