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宝珠摇头,“妾身没有,不是妾身做的。”
裴知章冷笑,“不是你做的?这宴是你一手准备的,你也知道莲儿对杏仁过敏,不是你做的,难不成还有别人?”
孟宝珠道:“正是因这宴是妾身准备的,妾身也知道莲姨娘对杏仁过敏,所以妾身不可能这么蠢的在这些食物里下杏仁。”
“万一你反其道而行之呢?”
孟宝珠突然说不出话来。
不信你的人终是不信你,解释再多都没用。
孟宝珠撤了口气,“妾身没做这些,官人既非要觉得是妾身做的,那便觉得吧。”
她可有可不有的态度,似乎惹恼了裴知章。
他气急败坏:“你既是如此态度,那便回屋面壁思过吧!等你什么时候觉得错了再出来。”
孟宝珠求之不得。
只是临出门之际,她听到大夫道:“恭喜王爷,莲姨娘有喜了。”
孟宝珠身子一僵,只觉寒风从四面八方涌来,既冷,又叫人窒息。
今日,她再一次,看清楚了,那把捅在她心口的刀长的什么模样。
或许是府上人终于看清,这个昔日风光的王妃真真失了宠,又或有莲姨娘授意。
孟宝珠这一次被关的日子不甚舒坦。
不是今儿饭馊了,就是明儿碳短了……
吉祥最初还忍着,直到例银也少两,终于按捺不住了,气冲冲去质问,却败兴而归。
孟宝珠打趣她:“看吧,叫你省点力气伺候我,非要跟他们争执。有什么用?”
吉祥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可是,夫人,您病这么重,不看大夫不成,看大夫需要钱……”
孟宝珠默然,随即抬手拭她脸上的泪,“没用的,我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
她的药……
是曾经的欢娱,是曾经那个宠她入骨的裴知章。
可是回不来了,变了就是变了。
吉祥便也不再闹了,只一径躲着哭。
孟宝珠其实觉得这也不错,死了一了百了,也不用那么痛苦了。
宝镜生尘,暗墉悬丝。
她原以为自己就会这样,如同冷宫中失宠的那些妃子,在某个明媚的日子里,绝望死去。
裴知章走了进来,他手上端着毒药,说:“你竟然这般大胆,害莲姨娘腹中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