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身影。
烧洋芋、嗑胡麻、打升级(扑克牌的一种玩法)是最受欢迎的。吃着焦黄焦黄的洋芋,微风拂面,登高望远,憧憬未来。
再见文琪是在名叫“二道湾”的一片苜蓿地里。他赶着一匹黑色的大马,穿着一件褪色的白线衣,裤脚挽到齐膝盖的迷彩裤,背上背着一个粪娄,手里拿着一把方形铁锹,身后跟着一群粪便爱好者。
“你也来了”,一句简单的问候算是开场白,他说完露出几颗白牙傻傻的对着我笑。
“嗯嗯”算是回答。
他走到一群打升级的小孩子们身边,驻足观望。一会儿看看这边的牌,一会儿又转去另一边,有时也会冷不丁的评论几句,虽然我不知道他能否看的懂。
终于有个个高的小伙伴不耐烦的对着他说:“傻文琪,你看的懂吗?太臭了,你走远点,看那边的马屁股里又在拉便便了,还不快去,去迟了就是别人得了”,说完眼神示意着远方,惹的大伙哄笑一片。
“哪里?”他左看右看,发现目标后急忙背着沉重的背篓赶了过去。背上的负担压弯了他的腰,手指粗的绳子勒紧双肩,压出两道红红的印子。夕阳西下,一个人影将草里的粪便铲到背篓里,那个人影好长好长,那把铁锹好直好直,那个背篓好重好重,那排门牙好白好白……
勤劳的蜜蜂总能酿造甜蜜的蜂蜜,大山里的人们一代又一代辛勤劳作,总能看到希望的果实。
(二)
2019年我回老家结婚,在路上又一次碰到了他。
老婆所在的村子和我住的村子同属于一个大队,两个村子中间隔着大约五百米,文琪就在她那个村子里。
那是腊月的天气,三九寒天,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早上还是鹅毛大雪,大地披上了一件厚厚的棉衣,下午天已放晴,久违的太阳露出了笑脸,北山上的雪变戏法似的慢慢开始融化,最后变成了水。下雪不冷消雪冷,古人诚不欺我,人们大多不想出门躲在被窝里睡懒觉,只有几只勤劳的麻雀在光秃秃的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