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清暻王的其他类型小说《摆烂侧室躺平后,王爷每天替我宅斗叶清暻王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七桉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对方也很纤细窈窕,偏偏那么爱吃。吃相在暻王看来并不符合贵女标准,却也不算很粗犷,反而有种得体的美感。和叶氏一起用膳,令他食指大动,也是他难得放松的时候。也不知叶氏书看得如何了。她胆小,若是知道自己会考校她,也不知会多么慌张。这些想法只在一瞬间。连带暻王自己都诧异怎么会突然想起叶氏。陈侧妃也没有察觉到男人的失神,而是唤过奶嬷嬷来,亲自抱着孩子生疏地喂饭。“王爷您瞧,泓宇和嘉时吃得多香,之前他们生病,可把妾身急坏了,眼下能吃能睡的,妾身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暻王看着两个小家伙白嫩的小脸,眉眼也舒展下来,“你辛苦了。”陈侧妃一愣,闻言娇羞地摇摇头,“妾身不辛苦,只要孩子们都好好的,妾身做什么都不辛苦。”暻王拍拍她的手,接过嘉时。“嘉时被你...
《摆烂侧室躺平后,王爷每天替我宅斗叶清暻王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对方也很纤细窈窕,偏偏那么爱吃。
吃相在暻王看来并不符合贵女标准,却也不算很粗犷,反而有种得体的美感。
和叶氏一起用膳,令他食指大动,也是他难得放松的时候。
也不知叶氏书看得如何了。
她胆小,若是知道自己会考校她,也不知会多么慌张。
这些想法只在一瞬间。
连带暻王自己都诧异怎么会突然想起叶氏。
陈侧妃也没有察觉到男人的失神,而是唤过奶嬷嬷来,亲自抱着孩子生疏地喂饭。
“王爷您瞧,泓宇和嘉时吃得多香,之前他们生病,可把妾身急坏了,眼下能吃能睡的,妾身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暻王看着两个小家伙白嫩的小脸,眉眼也舒展下来,“你辛苦了。”
陈侧妃一愣,闻言娇羞地摇摇头,“妾身不辛苦,只要孩子们都好好的,妾身做什么都不辛苦。”
暻王拍拍她的手,接过嘉时。
“嘉时被你养得不错,伺候的人都有赏。”
奶嬷嬷们闻言连忙高兴得跪下谢恩,陈侧妃心里也很是甜蜜。
这是王爷在替她做脸呢。
看着男人抱着小嘉时戳了戳脸,陈侧妃忍不住笑出声来,走近身边柔声试探道,“王爷,您好久没有留宿了。”
“今夜留在落芳院吧,可好?”
男人点点头,见怀中的嘉时打了个小哈欠,唤来奶嬷嬷小心将人抱走,屋内的人不出一丝声响出了门。
陈侧妃绕到椅子后面轻柔地给暻王按揉肩膀来,“王爷,妾身的力度如何?”
“尚可。”
暻王半阖着眸,忽然问道,“今日 你去冷苑了?”
陈氏一愣,捏肩的动作也一顿,“王爷知道?”
她没有掩饰自己的行踪,而是颇为气愤地绕到前面抓住暻王的袖子,“高氏那晚身子有恙,叫去了所有太医,泓宇和嘉时因着大雨生病,妾身派去的下人久久寻不到府医,尤其是嘉时,那日生病咳嗽非常严重,叫妾身以泪洗面许久......”她眼眶微红,“王爷您说,妾身怎么能不恨高氏?
可怜天下父母心,妾身也只是想为孩子讨个公道罢了。”
陈氏眼眶微红,将话题移到了孩子身上。
王爷喜爱孩子,也动容慈母之心,陈氏伺候了这么久,自然也是知道一二。
暻王望着眼前垂泪的女人,讳莫如深的眼神缓和些许,“本王没有怪你。”
“妾身知道,王爷也是记挂泓宇他们。”
后院里藏不住王爷留宿的消息,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后院就得知王爷宿在了陈侧妃处。
有人不禁感叹陈侧妃果然受宠,有子有女有宠,简直是神仙般的生活。
相比于陈侧妃三天两头承宠的消息,其他女人那里可就寡淡很多了。
涟漪阁。
“主子,今日天气瞧着很好,我们要不要出去逛逛?”
春迎走进来道,看着倚靠在窗边榻上背影纤纤的少女,她眉眼柔和。
“不想去,今日份的诗书还没背呢。”
在熟悉的人面前,叶清懒怠起来,她捏着一把精致的小扇遮住阳光,只露出弧度流畅完美的下巴,白皙如雪。
眸光流转望向来人时,直叫人招架不住,红了脸。
“主子又戏弄奴婢。”
春迎捂着脸,瓮着声音,叫叶清看了轻笑出声,“我看你一眼而已,怎么就是戏弄了?
好没道理的话。”
“奴婢说不过主子。”
“是你口齿笨了,与我可没有干系。”
“去给我磨墨吧,闲着也是无事,不如练习字帖去。”
叶清从榻上起身,因在屋内,头上只简单用一根玉簪绾住三千青丝,青色衣衫素净简单,却越发衬得人腰若约素,唇红齿白。
看得男人眼中一暗,眸中闪过惊艳。
身后的福海扫了一眼默默跟在后面的涟漪阁里的小太监,又瞅着自家主子站在门口阴影处的纤长身影,嘴角抽搐。
王爷啥时候养成的听墙角的习惯?
还每次都听涟漪阁那位主子的。
这是特殊还是不特殊呢?
终于,抓耳挠腮逼自己闭嘴的福海终于看到了王爷的手势,他深吸口气,尖利的嗓音就穿透了涟漪阁。
“王爷驾到——”叶清下意识看了眼窗外,现下可是大白天。
这位主子怎么来了?
想法只是一瞬间,她和春迎走到门边行礼,男人第一次顺势握住了她的手。
叶清眼中的惊讶与羞怯叫暻王看了个彻底,他唇角划过极淡的笑意。
“很惊讶?”
进了屋里,他放开手,面前的人瞬间像活了一样,连屏住的呼吸都恢复自如。
“在练字?”
“回王爷的话,妾身正在练字。”
“本王送你的书读得怎么样了?”
说起书,叶清眼中一亮,“多谢王爷送来的书,妾身受益匪浅,只觉得书中自有黄金屋,此话一点不假。”
看着她眼中的璀璨星芒,暻王心中划过一丝异样。
怎么感觉......叶氏重视书多过于重视他呢?
这种感觉每每到涟漪阁时都会出现。
想起今天来的原因,暻王垂眸。
前些日子偶然想起叶氏,他只当自己是被叶氏的好胃口吸引住了。
但这几日朝中事务都让他有些疲惫。
以至于一连几日都没有胃口用膳。
这一影响下,他忽然想到了叶氏,也许来涟漪阁可以让他放松些许。
所以暻王就来了。
“你继续练字,不用理会本王。”
叶清小心翼翼抬眸看他一眼,低低说了声是。
心里则在腹诽。
这怎么可能不理会?
见男人支着脑袋阖眸养神,她顿了顿,步伐轻缓走向门外。
暻王只闻见一股淡淡的花香,睁开眼时便见叶氏正将手中的茶放到桌边,两人四目相对。
暻王率先移开视线,“这是?”
“回王爷,这是花茶,妾身喝不惯浓茶,每每喝了都睡不着觉,所以就备了些花茶。”
“婢妾见王爷眉宇带着困倦,眼下青黑,想必是好几日不曾睡过好觉,因此婢妾泡了些百合花茶,搭配陈皮与酸枣仁,有养神安眠之效。”
说完,见男人定定望着她,叶清垂眸,脸颊浮现一丝红晕,“王爷尝尝,些许会有些用处。”
这话说的,似乎不符合叶氏的性子了。
可看着女人红彤彤的耳垂,他福至心灵,叶氏,喜欢他?
“你心悦本王?”
女人腿一软,又要跪下,就被男人提前呵住,“不许跪。”
“后院姐妹皆心悦王爷。”
暻王垂眸,皆心悦?
怕也不见得。
许多都是为了他的地位与权势。
母妃为他挑选的女人也基本都是世家贵女,二者是权利的结合。
就比如他与王妃。
“本王记得你似乎是八品县丞之女?”
“回王爷的话,婢妾家父正是八品县丞,如今在临安县为官。”
暻王点点头。
他府中身世最低的也是五品官员之女,职位虽不高,在朝中地位却重要。
这也是母妃瑜妃精心挑选的原因。
而叶氏进来,想必是因为容貌。
暻王还记得叶氏来之前的一个月,他被母妃宣进宫中,问他为何不入后院。
那时他苦于政务繁忙,哪有入后院的心思?
可他府中子嗣的确不多,为着这个,他没少被兄弟笑话。
而叶氏貌美,母妃选她,大抵是因为她的容貌能叫他多入后院一些时日吧。
只是母妃不知道,他对这起子妖艳美人向来敬谢不敏,以至于当听闻叶氏被陆氏吓病时,他只是听听就过了。
如今窥得叶氏真正的脾性温婉胆小,丝毫不见心机妖魅,他心底一时涌起些许异样的愧疚。
叶氏到底是吃了不少苦。
但暻王不会哄人,他扫了一眼,将目光定在字帖上,微微颔首,“本王教你练习本王的字,如何?”
叶清讶然抬头,“王爷,这是不是不合规矩?”
“那你想学吗?”
他看着女人嘴硬的模样,脑海中不自觉回荡着那日在屋外听见的话,那是叶氏的心声,亦是她娇羞的喃语。
“本王主动教你,不算违矩。”
他一手抬起叶清的手腕,触手细腻,叫他力度加大,将人强制性扶起来。
“日后不要动不动就跪,本王没那么吓人。”
叶清咬唇点点头,“婢妾听王爷的话。”
两人再次立定在桌前,暻王率先写了一手好字,笔锋凌厉,走笔龙蛇,光是字迹就透着其人的恣意。
扫了一眼男人不苟言笑的脸,又看了看这外放骚气的字。
叶清暗自腹诽,果然看字如看人,这男人指不定是个腹黑闷骚的类型。
“王爷的字真好看,婢妾若模仿,只怕会落得个不伦不类的结局了。”
她写了手簪花小楷,略有些垂头丧气。
“无妨,形似便可。”
说着,他就带着叶清的手握住笔,在宣纸上挥舞起来。
男人宽阔的胸膛包裹住女子纤弱背脊,噗通的心跳颤动顺着衣衫直传入叶清耳中,一声一声颇为清晰。
后脖颈低垂,男人的呼吸不时洒落其间,令女人不自在地躲了躲,可桌案便是那么一点距离,躲来躲去反而蹭进了男人怀里。
暻王呼吸一沉,灼热的大掌固住叶清的肩膀,语气有些低沉喑哑,“乱动什么,专心。”
“是......”听着又带着些哭腔的声音,暻王有些无奈,叶氏胆子颇小了些。
可他出奇的不算厌烦,只是有些无奈。
他看着近在咫尺红彤彤的耳垂,指腹摩挲片刻,还是顺从心意捏了捏,瞬间就感受到了胸前女子的僵硬。
“叶氏。”
暻王俯首凑近叶清肩膀,呼吸沉重,“你是本王的女人,与本王相处不必如此拘礼,本王不是恶鬼,不吃人。”
“你大可依赖本王,而非一味顺从。”
“本王与你亲近,本就是伦理寻常,你可知道?”
“再者,你不是心悦本王吗?
本王可未曾察觉出来。”
“王爷!”
叶清脸颊泛起酡红,清澈眼中水雾朦胧,波光流转间,叫男人眸光越深。
她羞恼地扭头,男人却没有拉远距离,吧唧一声,叶清的唇印在了暻王下巴处。
男人感受着下巴的濡湿,恶趣味的还是没有动作,反而好整以暇看着叶清,眸间似带着鼓励。
下一瞬,叶清就闭着眼,踮脚抓住暻王的胳膊,然而重重印在他唇上,彼此呼吸交缠。
停留一瞬,她后退一步,咬着唇,睫翼轻颤,“婢妾,僭越吗?”
暻王看着她饱满红润的唇瓣,声音难得带着一丝笑意,“并不,本王很满意。”
他期待看着叶氏一心一意依赖他的模样。
接下来便是叶清自己练字,暻王则坐在一旁翻阅书籍,偶尔两人对视一眼再移开,虽然什么都没说,可屋内气氛逐渐温馨起来。
门外的福海则看着逐渐西沉的日头,啧啧称奇。
很快,屋内传来叫膳的声音。
不出意外,两人又吃撑了。
绕着涟漪阁走了一圈,暻王牵着叶清回到了院里。
两人各自去沐浴,叶清看着徘徊在门外的春满,对方手里拿着盆,目光却往屋内瞟,意味分明。
眼下涟漪阁上下都在她掌控之内,唯有这个春满,她并不放心。
她虽然派着进喜与春迎盯着,两人也难免有照顾不到的时候。
倒不如把春满驱出去,换个暻王派的人来。
那就最好不过了。
思及此,她看向里屋,暻王就在那里沐浴。
“春迎,你去泡些花茶来,还要百合花的,少加些酸枣,王爷沐浴后要喝。”
门口守着的春迎连连点头,“是。”
过了一会儿,春迎便一脸为难的小跑过来,“主子,奴婢无能,竟没有找到百合花,酸枣还在原处,但奴婢到处找了也没有寻着花。”
叶清闻言蹙眉,跟着春迎一道去了正屋旁边的偏院,“是吗?
我去瞧瞧。”
余光瞥去,立在墙根的春满已然动了动身子。
她收回目光,继续一脸疑惑地寻起花来。
不过一会儿,正屋忽然传来响动,福海一脸晦气的将春满提溜着扔出了房间。
前院,书房。
听到高氏怀孕时,坐在书桌后背脊如松,姿态优雅的暻王动作微顿,眼底划过一丝惊讶,随即脸上闪过些许喜色。
“府医去诊过了吗?”
贴身内侍福海咧着牙点头,“回王爷的话,高庶妃的确有孕了,只是月份尚浅,还需好好养养。”
暻王点点头,“既是有孕,派人送些赏赐过去。”
“晚上本王去瞧瞧她。”
府里一连两三年都没再有孩子诞生,是以暻王还挺高兴的。
福海躬着腰答是,还不忘说一句,“王妃已派了人去送赏赐了,这会儿子只怕已经到了。”
暻王将搭在砚台上的毛笔拿起来继续处理公务,闻言淡声道,“王妃一向如此贤惠。”
福海见状无声站在一旁伺候,心里则是摇摇头。
他也不是平白就说王妃好话的,实在是王妃看在王爷的面子上,每次给他的赏银都很多,福海这不是想着回报一二嘛。
只是王爷反应淡淡,这就不是福海能操控的事情了。
书房里重新安静起来,暻王处理完一本折子,目光忽然定在桌角的杂书上。
他微怔,不由自主问道,“书可送去了?”
书?
这摸不着头脑的话叫福海一愣,福海脑子极速运转,终于将叶清从记忆里翻出来了。
他掩住眼底的惊诧,恭敬道,“回王爷的话,书早已送去涟漪阁了,叶主子很是欢喜,还给了福宁不少赏银。”
福宁就是去送书的小太监,也是福海的徒弟。
暻王点点头。
这回是真的安静下来。
福海眼观鼻鼻观心站着,心里将叶清的分量默默提了提。
————————————————到了半下午,暻王收笔。
他捏了捏额角,起身从书桌后绕出来,声音夹杂着一丝疲惫,“去瞧瞧高氏。”
“是。”
高氏住的彩怡阁在王府西方,与云侧妃的蒹葭院相隔不远,中途要穿过花园,距离不算近。
暻王否了福海乘轿辇的提议,带着三两小厮不紧不慢走了过去。
正走到花园假山处,前方忽然传来争吵,暻王眉头一皱,抬手示意身后人安静。
花园里正是怀孕的高氏与林氏两位庶妃。
此时林氏的丫鬟正眼含愤懑瞪着高氏身侧张牙舞爪的丫鬟,“高庶妃与我家主子同为庶妃,哪有我家主子朝高庶妃下跪行礼的道理?!”
便是陈侧妃也不敢叫一个庶妃下跪。
这等尊荣只有王爷王妃才配享有。
“是吗?
可我今时不同往日,我有孕在身,便是王妃都捧着我让着我,你一个丝毫不受宠的女人又算是什么东西?
不过下跪行礼就如此不满,日后我荣升高位,焉能有你不跪的时候!”
高氏摸着自己精致的发髻,脸上得意表情肉眼可见。
林氏静静看着高氏作死,目光自不远处假山后一扫而过,垂眸。
高氏,无论前世今生,她还是一如既往作死作得漂亮。
对方一直嫌弃自己身份低微,却成了王爷庶妃,而她身份比之自己不知高了多少却是相同位分,是以对着她总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林氏掩住眼底冷意,等着吧,高氏,你的祸日很快就来了。
“高庶妃若是无事,我就先走了。”
林氏转身欲走,高氏却一把将她拉住,声音尖利,“林月欣,你好大的胆子!”
高氏与林氏一批入府,她是高家独女,因此被千娇万宠着长大,哪知一朝入王府,却和一个小官之女同登庶妃位。
且侍寝时,王爷还先行点了林氏侍寝,她是第三晚侍寝的。
这叫高氏心底的厌恶越发浓烈,她林氏凭什么?
因此每每遇到林氏,高氏总会去阴阳怪气一番,林氏顾着家世地位,丝毫不敢反驳。
高氏也因此作威作福了好一阵子。
谁知道这些时日林氏不知发了什么疯,接连顶撞了她好几日,叫高氏好生没脸。
“林氏,你以为你是什么宠妾吗?
我们一同入府,你除了拔得侍寝头筹,你还赢了什么?
宠爱平平,又无子嗣,家世卑微,你哪一点比得过我?”
“要我看,你哪配得上王府的华贵,就该出去与那些草莽匹夫为伍!”
话音未落,一道低沉冰冷的声音倏然传来,叫高氏脸上血色全无,像是被掐住脖子一般,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住口!”
只见一身常服的暻王信步而来,看向高氏的眼里是彻骨冷意。
“王,王爷......”高氏脸色煞白,脑海中只有一句话在回旋——完了,完了。
她完了。
林氏,贱人!
她果然与林氏犯冲!
暻王冷漠地看着高氏,又扫了一眼她的腹部,“高氏,言行不端,禁足于院中,年前不得出来。”
高氏这下是彻底软了身子,被身后的丫鬟慌张接住,她想求饶,可看着男人冷硬的脸颊,她嘴唇蠕动片刻,脑子终于灵光了一瞬。
如果求饶,说不定会被罚得更惨。
高氏最终还是被人扶着回去了。
只留林氏和暻王站着。
“妾身见过王爷。”
林氏恭敬道。
暻王对林氏印象也不深,之所以会纳她为庶妃,只是因为之前外出办公时不慎遇险,而林氏一家恰好救了他。
这才得缘进了王府。
但两人还真没什么感情。
“你可还好?”
“回王爷的话,妾身没事。”
“既如此,你便回去歇着吧。”
“是。”
林氏行礼过后往回走,扶着她的丫鬟走远了才敢嘀咕一句,“主子您怎么不挽留王爷呀?”
林氏闻言惨然一笑。
她怎么敢呢。
暻王,未来的九五之尊,杀伐果断,见血不眨眼。
他不会拘泥于情爱,也因此,当那人毫无用处时,他能将其毫不犹豫的斩杀于剑下。
毫不留情。
这样的男人,越接触越令人害怕。
重活一世,林氏只想复仇,对这些虚无缥缈的情爱已经不在意了。
暻王轻抿了口花茶,并不难喝的口感让他眉眼舒缓许多,一连喝了一大口。
“这茶不错。”
口齿留香,喝完之后许是心理作用,暻王只觉得果真耳聪目明了一些。
身上疲惫也减轻了一些。
刚放下杯子,袖子忽然被一道柔和轻缓的力度扯了扯。
他望去,只见叶清指了指床,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望着他,眼中满是关切,柔声道。
“王爷要不要去睡会儿?
妾身在家中时学了些推拿手法,有助于睡眠,王爷不若试试?”
看着这双眼睛,暻王不由自主点点头,顺着她的力度来到床边。
没有什么故作引诱的手段,当然,暻王也并没有想起这些。
他顺着轻柔的力度躺进淡淡花香的床上,耳边女人温柔的声音仿佛带着催眠效果,叫暻王眼睛逐渐合上。
背上的按捏意外的十分具有力量感,推拿动作中,男人呼吸平稳,逐渐安睡过去。
叶清慢慢收了力度,将被子轻轻盖在男人身上,然后悄声退出内屋。
门外福海正倚墙站着,瞧见叶清出来,他一个激灵,连忙扶住自己快要掉落的帽子。
“叶主子,王爷如何了?”
“王爷刚刚睡下了,我瞧公公也面露困倦,叫 春迎给公公倒了杯花茶,舒缓精神。”
福海一愣,但见圆脸小丫鬟手上捧着杯热气腾腾的茶,他以为是叶主子自己要喝的。
没想到是给他准备的。
“这是给奴才准备的?”
叶清眉眼弯弯,“公公贴身伺候王爷,自是要精神饱满来干活,我也没有别的可以帮忙,只能帮助公公提神醒脑了。”
福海连忙摆手,“叶主子说的哪里话。”
他是王爷身边的人,王爷的态度代表了他对后院众主子的态度。
叶氏得王爷心意,从未在白日里来过后院,如今却第一个光顾涟漪阁,这就代表了叶氏的不同。
起初他还觉得叶氏会仗着宠爱日渐高傲呢,没成想人家一如既往的温柔恭谨。
倒衬得他小肚鸡肠了。
笑眯眯接过茶,福海也不吝啬说句好听话。
“还得是叶主子这儿得王爷欢心呢,王爷这些日子总睡不好觉,也就到了叶主子这里才能舒心的睡一睡,可见叶主子是有本领的。”
叶清闻言看了福海一眼,对方正喝着花茶,恣意地眯着眼睛。
她嘴角笑意更深。
看来她的人设和路子找到了。
别人眼中胆子内敛怯懦的人,却是暻王眼中的解语花,宁静乡。
而接下来,她可以将涟漪阁打造成暻王心里的家。
宁静怡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却充满温馨幸福的家。
越位高权重的男人越高处不胜寒,而他们心里就越发向往这一片净土,能够叫他们在外争斗得疲惫的心灵得到治愈和熏陶。
而他们,也就会越发难忘,甚至在心底也开辟出一片属于“家”的位置。
无人能碰。
......暻王悠悠转醒。
他看着目光所及之处的淡青色床帘,清新的颜色与鼻翼间萦绕的淡淡馨香叫他精神振奋许多。
手指轻抚,凑到鼻间,似乎是女子身上的淡香。
他掀开被子缓缓起身,环视一周,视线慢慢定在坐在美人榻上,此时正对着烛光弯腰的纤纤背影上。
对方似乎在绣些什么,口中不时轻嘶一声。
暻王起身悄无声息走到女人身后。
叶清正在学着绣荷包,因为不熟练,手上已经戳出了好几个小血口,在白净的手上看起来格外刺目显眼。
“你在绣什么?”
“啊。”
突如其来的低沉声音叫叶清吓了一跳,只一转眼,手上又多了一个血口,此时还在渗出血珠来。
她连忙将手指含在嘴里抿了抿。
“王爷,您醒了?”
看见男人,叶清嘴角微勾,忙放下绣棚给暻王倒了杯花茶。
暻王不客气地占据了叶清的位置,伸手拿起绣棚看了一眼,对上面的鸟......鸡......鸭表示疑惑,一连看了好几眼。
“王爷!
婢妾,婢妾还没绣好......”暻王看着叶清脸上的红晕,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不松手,叶氏恐怕能自己烧起来。
他轻咳一声,放下手中的东西,掩饰性的喝了口花茶,入口温热,温度正好,花香沁鼻。
“温热的?”
叶清含笑点头,“温热适中才能激发这花茶独有的香味。”
她边说着,边走过去将绣棚拿起来,动作显然有些刻意。
暻王看了不禁想笑,心情本就好了一些,如今也难得升起一丝夸奖人的兴趣,“你这鸭子绣得极好。”
话音刚落,就见那背影就僵在原地,仿若石化。
暻王摸不着头脑,忽然就听见叶清含着羞恼哭腔的声音,可怜又娇俏,“婢妾,婢妾绣的是鸳鸯............鸳鸯,也不错。”
他屈指抵唇轻抿一下,干巴巴道。
叶清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坐在绣墩上垂着脑袋,“婢妾不擅长绣活,叫王爷看笑话了。”
暻王摇摇头,起身走到叶清面前拿起那绣棚,又仔细端凝一眼,还是忍不下心说这“鸳鸯”好的话来。
夸奖人并非胡言乱语。
他想了想,开口,“这是给本王绣的?”
鸳鸯此物,也只能是给他绣的了。
只是不知道叶氏为何突然要绣鸳鸯。
这个想法刚划过,就被暻王紧紧抓住,他忽然抬眼望着叶氏声音低沉,“鸳鸯,可是心悦爱情之意。”
话音未落,啪嗒一声轻响,女子已经实打实磕在了地上,以头叩地,“婢妾僭越!”
暻王愣了愣,“你跪什么?”
“婢妾,婢妾冒犯王爷,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若是心悦本王便是罪该万死,那本王岂不是暴徒?”
地上的人连连摇头,“王爷丰神俊朗,才识渊博,身份尊贵,气质非凡,乃许多女子梦中情郎,怎会是暴徒。”
这番马屁说得男人不自在地扭头,“你倒是口齿伶俐。”
丝毫不见在他面前时的拘谨胆怯。
明明在丫鬟面前还那么有活力,娇俏动人。
“你起来吧,本王也没有那么好。
你是本王的女人,给本王绣个鸳鸯也并非什么死罪大罪,只是本王不缺绣品,你不必劳累。”
叶清依言起身,闻言点点头,又摇摇头,“婢妾绣的是心意,不论叫不叫王爷瞧见,婢妾还是想为王爷绣。”
不多时,外面传来拜见声,丫鬟将门帘掀开,纤长高大的身影就走了进来。
暻王生得一副好样貌,面如冠玉,俊美无俦,奈何脸上总是沉稳淡漠,少有表情,周身威严逼人,矜贵不已。
“王爷。”
暻王颔首,越过苏氏坐在高座上,此时正垂首饮茶。
苏氏看着爱到心尖里的男人,眼神难掩爱慕,她也走过去,顺势坐到暻王身边。
默了一阵,她开口,“泓晖今儿还念叨着让王爷考他诗文呢,只是前院公务繁忙,妾身也不好叫泓晖去打扰王爷。”
暻王是个喜爱孩子的人,闻言叫人喊来泓晖。
泓晖今年三岁,说话已经很流利,只是脸色不大好,总是苍白虚弱,叫人担心。
暻王将孩子抱到膝上坐着,细心询问泓晖近日做了些什么,小孩儿眼里满是对父亲的孺慕,一大一小头挨着头交流着,这一幕十分温馨。
王妃含笑看着,适时开口说几句,一家三口氛围很好。
待用过膳,暻王去沐浴,苏氏正要去偏房沐浴,门外却传来嘈杂。
王嬷嬷出去后很快回来,拧着眉回禀,“陈侧妃身边伺候的绿荷在外面候着,说是泓宇小主子病了,口中念着王爷,身旁还跟着府医。”
苏氏闻言表情一厉,冷笑一声,“她倒是越发不知规矩了。”
仗着王爷宠她,如今还敢挑衅正院威严。
若只是她,王爷不会动容。
可府里孩子少,每一个王爷都珍视,如果泓宇真的出了什么事儿,王爷是一定会去看看的。
果然,事情回禀到暻王时,他蹙起眉头,“府医怎么说?”
绿荷跪在地上,“府医说小主子是白日里兴奋过度了,夜间还精神着,底下人一时不慎,叫小主子着了凉,今日便严重了些。”
暻王眉头未松,思忖片刻就看着苏氏,“本王去瞧瞧,你先睡,不用等本王。”
苏氏咬着牙,却也不得不笑着应是,眼睁睁看着男人背影远去。
她狠拍桌面,目光阴沉狠厉,“好一个陈氏!”
王嬷嬷忙替苏氏看着手,心疼道,“娘娘您何苦伤了自己,这叫别人知道了,岂不更痛快?
再者说了,王爷的性子您清楚,哪能就让陈侧妃得逞?”
苏氏冷冷望着门外,眯了眯眼,嗤笑一声,“是了,王爷虽去,却一定不会留宿在落芳院,王爷从不会给我没脸。”
“你去查查,看看白日里咱们活蹦乱跳的小皇孙怎么就病倒了,可不要叫院里的魑魅魍魉算计了!”
王嬷嬷一听就明白过来,眼里闪过精光,“是,王妃娘娘心念后院子嗣,老奴定会好生调查。”
*落芳院。
暻王看着床上紧闭双眼病着的小孩儿,眼里闪过心疼,一旁容貌精致的陈氏眼眶泛红,“王爷,泓宇还那样小,如今躺在床上,妾身好心痛啊,都怪妾身不仔细......”明艳的人便是做出哭腔也是好看的,暻王拍了拍陈氏的手作安慰,“府医说泓宇已然好转了,不必太过担心。”
陈氏闻言点头,含情眸望向暻王,“只是妾身好怕,王爷再陪陪妾身好不好?”
暻王摇头,“泓宇大好,我也该回正院了。”
陈氏蹙眉,还想再挣扎一下,就见男人目光冷淡的望着她。
陈氏心中一惊,只好噘嘴作娇态,“那王爷慢走,叫下人多点两盏灯,不要磕着绊着了。”
暻王闻言眉头舒展起来,声音柔和一些,“你有心了,今晚好好休息。”
陈氏点头,送男人出去了,直到看不见了,表情才凶恶起来,“那贱人呢?”
“回娘娘的话,已经关进柴房了。”
陈氏红唇紧抿,“不过一个卑贱的侍妾,敢给泓宇下药,那就要一命偿一命!”
感受到女人语气中的杀意,绿荷垂首更低,“是。”
翌日,府里就死了个不受宠的侍妾。
据说是嫉妒侧妃受宠,这才狠下心来下药。
叶清听了之后不做发表,只是心里对后院局势更加严阵以待。
这里不是电视剧,而是真正规矩森严的王朝,人命在权贵眼中仿若草芥。
叶清不自信自己能斗过在后院中浸淫数年培养出来的闺阁贵女,她要学,要忍,摸清宅斗的门路规则,才能以智取胜。
她要学的还有很多。
——————自从暻王初一歇在正院后,又是七天没有进后院。
第八天进了后院,歇在了王妃处。
第二晚又歇在了陈侧妃处。
而后就是两天不曾入后院。
正院里请安又是一番唇枪舌战。
陈侧妃今天又来迟了,草草行了个礼就坐在了自己位置上,陆侍妾投入了她手下,说话时老是奉承。
两人一唱一和,看得苏氏眉眼冷意更甚。
等请安散了,苏氏高坐在椅子上,眉眼阴沉,“陈氏嚣张,本王妃尚能忍她,可那陆氏是个什么东西,仗着有几日宠爱,竟敢挑衅本王妃。”
“娘娘息怒,这般上不得台面的人,王爷也只是看其颜色好罢了,当个解闷儿的玩意罢了。”
苏氏扯唇,忽然眯了眯眼,“说起颜色,府中倒还真有一位,模样比之陈氏也不差,端看她中不中用了。”
“娘娘是说叶侍妾?
可她性子不好,万一......这就不是本王妃该管的事情了。”
若是叶清能得宠几分,抢了陈氏风头,陈氏不是好相处的人,两人相争,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可若对方实在无用,有那副容貌也不得宠爱,对她来说就更好了。
她虽知道王爷不喜那种类型的美人,却也不代表自己能忍受。
王嬷嬷也想明白其中关窍,闻言赞道,“王妃聪慧。”
当晚王爷进了正院,王妃正在抄写经书,暻王捏着一张娟秀字迹,有些疑惑,“倒不像王妃的字。”
苏氏甜蜜于王爷能识得自己的字,温柔笑道,“这的确不是妾身的字,是那叶侍妾的字,她倒是有感恩之心,当日妾身派人去送了药给她,她感念至今,日日抄写佛经过来。”
叶侍妾?
暻王稍一琢磨,就从记忆角落找到了叶清的记忆。
他又垂眸看了眼佛经,没再接话。
“歇息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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