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朝朝红着眼框将我用力推开,张开双臂护着顾应辰和许暮暮。
“许济之!你!你枉读多年圣贤书!”
“你的君子之道就是这样?驱赶落魄之人,还虐打女眷!真是没有王法了!”
她用仁义礼教训斥我,却全然忘记我被她们推倒在马蹄之下,至今还没痊愈。
账房中的喧闹引得书铺里的伙计跑来围观,他们听到许朝朝的话后纷纷帮腔:
“我看许公子就是对顾掌柜心生嫉妒,人都病成这样给他道歉还不放过。”
“顾掌柜为人温和,为书铺踩碎了心。他却非要赶走,心肠好歹毒。”
“而且顾掌柜患有心疾,对如此身弱的人行毒辣之事,真是不怕报应!”
我环视着这些都受过我恩惠的伙计,不禁苦笑出声。
“行啊,既然你们执意维护他。从此……”
许朝朝、许暮暮不等我说完,就拔下了头上的玉簪,啪声折断:
“从此,犹如此簪,恩断义绝。”
“江湖不再相见!”
我和许家对她们的恩情,就化成这么果决的两句话。
我看着碎落在地的断簪,沉默着弯腰拿走了一半,便带着李嬷嬷离开了书铺。
刚踏入府门,书铺的一个伙计就气喘吁吁地送来一封信笺。
今日妹妹行事不当,请济之哥哥大量宽宏。
酉时于故地设宴,躬迎兄临。
落款印着许朝朝和许暮暮两人的私章。
看到故地二字,我胸中的气顿时泄了大半。
故地其实是一家酒馆的雅间,书铺开张第一天,我们在这里举杯。
后来每一次分店开业、我和朝朝暮暮的生辰,都在这里庆贺。
如今她们在同一个地方设宴向我赔罪,我难免心软。
当我压着酉时的尾巴赶到酒馆,推开门看见的却是坐在主位的顾应辰。
顾应辰一愣,旋即温和笑道:
“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