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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途之我在官场如鱼得水小说结局

浬水一德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你个傻丫头,不知道无酒不成席,无席不说事!来,老顾,再拿三个杯子,咱们也陪着小司和维维喝一杯。就维维那酒量,两瓶酒都让他喝了,我岂不是亏死了,就这两瓶老酒,我一直不舍得喝呢!”陶鲁生这时候开始打哈哈,其实就是贯彻了他闺女的话,防止两个年轻人喝醉了没法说事儿,再加三个人喝,不就既盖住了脸,又不会喝醉!“行行行!我今天也喝一杯,很多年没有喝过酒了!”从司马阳和陶家倩进到家开始,顾秋水就一直啥话都没说,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司马阳马上就清楚了,他们陶家、顾家这是要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办成这事儿了。这样看来,这事一定不是替人相亲这么简单了,说不来这里边有更大的阴谋。不排除他们要放弃我这个准女婿这个可能,也说不来这就是我在他家喝的最后一顿酒!看...

主角:司马阳陶家倩   更新:2025-02-18 03: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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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司马阳陶家倩的其他类型小说《仕途之我在官场如鱼得水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浬水一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个傻丫头,不知道无酒不成席,无席不说事!来,老顾,再拿三个杯子,咱们也陪着小司和维维喝一杯。就维维那酒量,两瓶酒都让他喝了,我岂不是亏死了,就这两瓶老酒,我一直不舍得喝呢!”陶鲁生这时候开始打哈哈,其实就是贯彻了他闺女的话,防止两个年轻人喝醉了没法说事儿,再加三个人喝,不就既盖住了脸,又不会喝醉!“行行行!我今天也喝一杯,很多年没有喝过酒了!”从司马阳和陶家倩进到家开始,顾秋水就一直啥话都没说,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司马阳马上就清楚了,他们陶家、顾家这是要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办成这事儿了。这样看来,这事一定不是替人相亲这么简单了,说不来这里边有更大的阴谋。不排除他们要放弃我这个准女婿这个可能,也说不来这就是我在他家喝的最后一顿酒!看...

《仕途之我在官场如鱼得水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你个傻丫头,不知道无酒不成席,无席不说事!

来,老顾,再拿三个杯子,咱们也陪着小司和维维喝一杯。

就维维那酒量,两瓶酒都让他喝了,我岂不是亏死了,就这两瓶老酒,我一直不舍得喝呢!”

陶鲁生这时候开始打哈哈,其实就是贯彻了他闺女的话,防止两个年轻人喝醉了没法说事儿,再加三个人喝,不就既盖住了脸,又不会喝醉!

“行行行!我今天也喝一杯,很多年没有喝过酒了!”

从司马阳和陶家倩进到家开始,顾秋水就一直啥话都没说,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

司马阳马上就清楚了,他们陶家、顾家这是要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办成这事儿了。

这样看来,这事一定不是替人相亲这么简单了,说不来这里边有更大的阴谋。

不排除他们要放弃我这个准女婿这个可能,也说不来这就是我在他家喝的最后一顿酒!

看来自己得端着点,不能让他们轻易卖了!

替人相亲,这是大大有损我博士形象的事情,给妹妹找工作这一个条件,还不足以交换我的尊严,更别说那身衣服了!

顾家维也从司马阳阴晴不定的脸上读懂了司马阳的心思。

要不他三十一二岁的年纪,就能从爸爸顾洪元的手上,接管家里几百亿的生意,而且搞得比他爸顾洪元还红火。

顾家维知道自己开给表妹陶家倩的价码,也就是那套房子和那辆奔驰越野,陶家倩肯定没有给司马阳说。

就是说了,你陶家倩毕竟还没有跟人家司马阳结婚,那这从本质上说,这两个条件对人家司马阳啥用没有。

看来今晚就得把大领导开给替相亲人的条件说出来,那就是可以让替相亲人下到一个条件好的县做副县长,仕途从副县长做起。

五个人推杯换盏,酒下去一瓶半的时候,司马阳率先开口了:

“叔叔、阿姨、维哥,我这会儿酒喝得有点晕了!

还是倩倩说的对,别光顾着喝酒,喝醉了正事说不成了,下午倩倩给我说那个事,我有点犯迷糊,不就是找人相个亲嘛!

随便找个帅小伙去一下不就行了,维哥,你们公司几千号人,总部几十个人,售楼部几十个帅小伙,咋会想到我呢?”

司马阳话音刚落,顾家维就接着说道:

“嗨!这事儿也不背着妹夫,我们公司今年不是资金紧张嘛!

需要贷款十个亿,找人托关系,就找到了Mt服装公司的贾如烟老板。

其实我们都知道她上边的人是大领导,只要大领导一发话,我们这十亿贷款就不是事。

但人家提了个条件,那就是找个研究生帅哥一块儿回去冒充男友,让父母相看相看。

为什么非得找研究生呢!不过是过去父母亲戚催婚催的急,这姐们儿说了个谎。

说是找了个研究生,对象正上着学呢!没法结婚,也就没法带回来让父母亲戚相看,这不就一拖就是三年。

三年过去了,然后就又说男朋友又读博士去了,又四五年过去了。

现在岁数大了,拖不下去了,这才想到这一招,可满省城找,那有几个博士,这不就求到妹夫你这里来了。”

顾家维正说着话,他的电话却响了起来,司马阳和顾家维坐挨着,两人同时低头一看,却是武阳市中院的谷春雨打来的,顾家维就接了起来。

“啊!谷子哥,您说!……啊!过会了,好哇!让明天上午去人民医院体检,下午办入职手续,……嗯!那没问题,我明天上午亲自带表妹去体检,你放心吧!”

放下电话,顾家维随即说道:

“妹夫,你现在就通知表妹司马颖,我明天上午带她去体检,我知道你们住的地方离我们公司很近,你让她明天早上七点半到我们公司找我,带上刚才说那几样东西!”

司马阳给自己妹妹司马颖打完电话,带着听到妹妹激动、高兴声音笑容,刚扭过头,才想起来刚才的话题才说了一半。

不过现在这个情景,自己觉得也说不下去了。

就是现在酒已经盖住脸了,也说不下去了,只能回到餐桌旁坐下,对顾家维说道:

“行!维哥,明天辛苦你带我妹妹去体检,办入职手续,我一大早就去找贾如烟老板去相亲,放心吧!我一定不辱使命!”

本来司马阳不是没有想到,明天的替人相亲有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损害。

但妹妹工作的事情也太重要了,妹妹这两年考公多辛苦,多受煎熬,他都知道,当然刚才妹妹高兴得嗷嗷叫,也感染了他。

他也再一次深深感受到了权力的威力,普通人几年的努力,真不如人家一个电话、几分钟说笑。

以前司马阳质疑“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这句诗词,现在他坚信“谈笑间,啥难事儿都不是事儿”。

他这会儿觉得,就是自己以后不能娶陶家倩当老婆,他也得攀上陶家和顾家这两辆大车。

要不说司马阳毕竟还年轻吧!

即便他读过博士,而且读的是历史学博士,对历史上的各种成败得失典故了如指掌。

即便他预料到了很多可能,也准备了很多对策,但他还是受妹妹工作确定了的喜讯影响。

情绪喜乐之下,做出了自己后来曾经后悔很多遍的决策,那就是去替人相亲。

从陶家倩她们家出来的时候,陶家倩没有跟着司马阳走。

她心里突然没谱了,她有一种预感,觉着她跟司马阳突然间有距离了!

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这种感觉又是从哪里来的,或者说是这种感觉从哪件事上引发的。

是司马阳哪句话说到深处了,还是司马阳哪个眼神、表情表现出了啥。

但好像都不是,又好像都是,尤其是司马阳走出自己家门口长出那口气,还有他竟然没有出声叫自己一起回到他们同居的地方。

他们俩可是已经公开同居半年多了,正准备着选日子办婚礼呢!

她和司马阳毕竟已经恋爱五年多了,怎么今天晚上这么特别呢!她需要跟自己的母亲再聊聊。

司马阳走在回家的路上,甩甩头,好像是要甩脱什么后,他按着顾家维给的电话号码,把电话打给了贾如烟。

他需要跟贾如烟约好明天早上见面、出发去夏阳市相亲的时间、地点。

但电话接通后响了三声,对方把电话挂断了!


贾如烟这一发怒,司马阳马上就明白了。

如果今天不是像自己和贾如烟这样,初次见面就是相亲加定亲,而是正常的恋爱定亲。

晚上离开家一会儿去会会老同学,那就啥事没有。

可偏偏是贾如烟和司马阳这种做局情况,外人谁又知道呢!

真是可怜那博士师弟贾文通啊!就算他这辈子博览群书,学富五车。

恐怕也难以参透今晚发生的这件事,更无法明白贾如烟为何会如此怒不可遏。

此时此刻,贾如烟心急如焚,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要知道,她归根结底不过是个来自农村的小姑娘罢了,仅仅读到初中毕业就辍学了。

若不是当初在省委机关餐厅打工时有幸邂逅那位位高权重的大领导,此后承蒙其悉心教导多年。

并历经十余年商场摸爬滚打,练就了一身处事圆滑、滴水不漏的本领。

否则,面对如今这般农村的场面,她定然也是束手无策。

回想起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将司马阳请到自家茶桌前共进晚餐。

可正事尚未提及半句呢,怎就能任由他与他人闲聊、追忆往昔呢?这怎么行得通?

难道能保证他们之间绝不会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语吗?

抑或是司马阳当真就不会遭遇那种“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的状况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呀!

要知道,这种事情要是发生在繁华喧嚣的武阳市里,那可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了。

甭管是什么小叔子,还是所谓的博士师弟,只要胆敢挡住我的去路,哼,不把他们的腿给打断才怪呢!

然而,此刻身处的却是祖祖辈辈生活的农村老家呀。

而且面前站着的这些个亲戚,还都是没有出五服的一家子长辈。

在这样的情况下,纵使心中有万般的不情愿和怒火,贾如烟也不得不强忍着,尽量让自己表现得稍微委婉一些。

于是乎,她便选择了用发火这种方式来宣泄内心的不满,并向众人表明自己坚定的决心。

再说了,就在刚刚过去的这段时间里,贾如烟的心情简直糟糕透顶。

原本中午领着司马阳参加酒宴时,看到他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没过多久竟然就喝得酩酊大醉,这已经让贾如烟感到十分烦心了。

谁承想,等司马阳好不容易清醒过来之后,自己的父母以及姑姑姑父等人,非但没有帮上任何忙。

反而一个劲儿地追问那些毫无意义的问题,活脱脱就是一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猪队友”。

如此一来,怎能不让人心烦意乱、倍感糟心呢?

爸爸妈妈、姑姑、姑父和自己刚在屋子里又商量这事儿,爸爸贾国才正用一句“这孩子挺实诚,我觉得行!挺好!”从而为今天这相亲事定了个谱。

接下来自己必须拿出原来定好的计划,逼司马阳就范,能让你贾文通把这事儿搅黄了吗?

但这贾如烟也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一阵恼怒过后,也觉着自己刚才发力过狠了。

看着司马阳吃过晚饭站起身来了,就上来拉着他的手说道:

“走!我陪你到文通小叔家坐坐去?”

司马阳这会儿倒是彻底清醒过来了,智商又占领高地了。

他知道今天所有的正事流程虽然都过了,但最后结论还没有出。

贾如烟还需要跟自己说个道道,这是要出去通报结果了。

看见贾如烟一只手里拎着的一箱礼品,就知道贾如烟这是要借自己需要去看看贾文通家里人的由头,两人顺便一会儿去村子外的小路上深入的谈谈话。

“六爷、六奶奶,我如烟呀!”

两人手拉手走到贾文通家大铁门口的时候,贾如烟一边用手拍门,一边喊道。

“如烟呀!来来来!院里来,你看你,如烟啊!来家里坐坐,拿什么东西啊!”

贾文通的爸爸贾宏柱和妈妈朱玉莲同时客气道。

“来了!师兄,咱们就在院子里坐会儿吧,屋子里闷的慌!”

这时贾文通也从自家屋子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三瓶矿泉水。

“师弟,你啥时候从学校回来的?准备啥时候回学校,怎么今年咱们闫老师发慈悲了,竟然给你们假期了?”

真的脱离课题组时间太长了,司马阳问的问题都有点连珠炮了。

“上周五回来的,本来打算昨天就准备走的。

俺国才哥,啊!也就是如烟她爸爸说你和如烟今天要回来,就又给闫老师多请了三天假,准备明天一大早从夏阳市直接坐高铁回学校。

师哥你又不是没经过,哪个导师们能放过咱们这些科研民工们。啊!师兄,坐坐坐,喝水吧!”

看见贾宏柱和朱玉莲搬了凳子出来,贾如烟怕司马阳和贾文通说起话来没完,就赶紧说道:

“六爷、六奶奶,文通叔,还有好几家亲戚没去家里看呢!

我们俩就不坐了,文通叔,要不你把高铁票退了,后天从武阳走,你和司马可以再多聊聊天?”

“不了,如烟!我还是明天一大早从夏阳市直接坐高铁走吧!

我们导师不会再多给我批假了,司马师兄知道的,祝福你和司马师兄啊!”

贾文通这会儿竟然通透起来了。

事实上这还不是贾文通通透了,是贾文通的爹爹贾宏柱通透着呢!

前天晚上贾国才和他媳妇儿孙玉琴过家里来,专门打听自己准女婿司马阳到底是不是真的是燕京大学的博士生。

贾宏柱还想着他老两口是被骗了,不想一问自家孩子贾文通,竟然这准女婿司马阳还真是燕京大学真材实料的博士,还跟自己孩子是一个导师。

顿时怀疑这贾家如烟闺女是怎么把燕京大学的大博士给骗到手的。

今天一看这相亲架势,贾宏柱才有点佩服自己家族这个初中毕业的贾如烟了。

这姑娘虽然卖衣服挣了不少钱,但不定用了啥手段才把司马阳骗到手的。

晚饭前自己想着毕竟是自家孩子的同门师兄,来村子里了,孩子又在家,不得请顿饭表表师门情谊。

不想孩子贾文通竟然被生生地碰了一鼻子灰,就知道如烟这丫头还没有完全骗成功。

就交待贾文通在家别乱说话,就是到学校了,也不能乱说。

毕竟贾如烟还是自己一门的闺女,这要是丑事外露,自己家门不也跟着献丑吗?

贾文通毕竟也小三十了,爸爸一番教诲,自然也就通透了。

大家不都就那点小心思嘛,不就是权和钱,最多再加个色,可以理解的。

从贾文通他们家出来,贾如烟本来是打算带司马阳回家呢!

不想司马阳竟然说道:“贾小姐,事情我也基本给你办完了,如果还有需要应付的场合,咱们赶紧的。

如果没什么事情了,我想一会儿就回到文通师弟家,随便跟他们一起对付一宿,不让别人说闲话!”

“你想啥呢,正事还没有开始呢!”

贾如烟又有点着急了,声音都有点尖利起来了!


过后不久,经过在县里官场的淬炼,司马阳马上就知道了,自己的这个疑问,是多么的荒唐。

那时候的自己,怎么鬼使神差地一天犯两个错误。

这么说吧,在县里官场,县领导的排序可不是只写在文件里的,也不是仅仅体现在会议主席台位置排序那里的。

更重要的是你汇报工作的排序,还有决策权力的排序。

像今天这种的况,自己应该是忙忙叨叨的从县政府这边儿坐车跑到县委这边儿跟书记报到。

接着再忙忙叨叨的从县委这边儿坐车跑到县政府那边儿向县长报到!

然后再忙忙叨叨的从县政府那边儿坐车跑到县委这边儿跟县委副书记报到。

如果自己觉得怕车费油,那你就更大错特错。

还真不能怕费油,这是保持和睦团结,凝聚力量的需要,比那几升汽油重要多了、贵重多了。

梁汝弼部长领着司马阳拜会完郭九玉副书记,又坐车来到县政府金翼舟县长的办公室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

县长秘书张尚鑫领着二人推开县长办公室门的时候,金县长正坐在班台里边签批文件。

看见三人进来了,就示意梁汝弼和司马阳先坐。

过了大约两三分钟,梁汝弼看着金县长批完了文件,才站起来介绍道:

“金县长,这位就是省委、市委给咱们县派来的副县长司马阳同志!”

“金县长好!”司马阳这时也站起身来,给金县长打招呼。

“啊!司马县长啊!坐!”

可能是上午接访,烦躁的情绪还没有完全平复,金翼舟脸上连笑容都没有。

“梁部长,你下午带司马县长给周书记和郭书记报个到?”

“啊!金县长,上午我从省里接司马县长回来,正好进不了政府大门。

就跟司马县长商量着先去县委那边儿跟周书记和郭书记报过到了!

金县长,市委组织部今天有个调研组到县里了,我需要过去照个面,要不我先过去一下!”

梁汝弼想溜了!

“好吧!梁部长,你先去吧!招待好部里的同志!”

金县长这时候脸上才有点笑容。

“哎!张秘书!你去叫办公室郑欣来一下!”

金县长话音未落,张尚鑫就出门去了。

但不到一分钟,就领着一个四十来岁的矮个子男人又回来了,后边还跟着一个二十四五岁年纪的大男孩儿。

“好!司马县长,这位同志是咱们政府办副主任郑欣,以后他就专门服务你了。

啊!这位是政府办综合科的马明宇同志,以后他做你的秘书。

对了,我跟县委周书记已经商量过了,

你以后就分工负责我们县的工业发展、招商引资和产业集聚区建设工作。

分管工信局、商务局、物资中心、供销社、环保局、县属各大企业。

协助我分管产业集聚区管委会,联系上级驻山企业。

希望你尽快熟悉工作情况,进入工作状态,助我一臂之力,发挥你大博士的才能,为山高县的高质量发展,做出突出贡献!”

“好好!金县长,我向您保证,一定全力以赴,做好工作,为山高县发展出汗出力,不辜负组织的信任!”

司马阳不敢怠慢,赶紧站起来表态!

金县长并没有提因县里荣昌焦化厂停产,导致几千辆货车停运,今天上午货车司机集体上访的事儿。

但从金县长办公室出来那一刻起,不论是跟司马阳的县政府办副主任郑欣,还是年纪小小的秘书马明宇。


司马阳没有等贾如烟把话说完,赶紧表态。

当司马阳把十条南京瘦金龙送到徽州会馆楼下时,贾如烟正好从楼上下来,见了司马阳,小声说道:

“你还真殷勤,这个还真行,我看好你!”

司马阳也小声回复道:“服务女王陛下,自然要殷勤备至!”

“别贫了,效果挺好,没事了,你走吧,万一让别人看见,会说咱俩不实在的”。

“嗻!奴才告退!”

司马阳回到信阳菜馆,一边儿慢条斯理地吃饭,一边儿跟司马颖东拉西扯的聊天,甚至聊到官亭村和官亭村那六百口人。

还有村里那五六十个跟自己一样岁数的老光棍,以及这些老光棍没有娶下媳妇儿的事情。这些事情都聊完了,时间也才晚上十点。

他又给贾如烟发了微信,问清楚真没事了,才起身回家。

回到家,兄妹俩刚进门,鞋子还没换完,司马颖就开口问话了。

“哥!你不是说叫我回来有事吗?”

“是啊!你先坐,我去泡杯茶!”

司马阳不知道怎么开口,跟自己妹妹说自己要跟贾如烟结婚的事情,他需要简单思考一下。

刚才司机邓宏宇在跟前,他心里还装着贾如烟和蔡雨晴正在接待周书记和楚湘豫的事情,没法多想。

“颖颖!我打算结婚,你觉得陶家倩和贾如烟,谁更合适?”

司马阳决定直中取,他觉得没有必要跟妹妹说话再拐弯抹角的。

毕竟自己把这事儿先跟妹妹说说,也就是先探探家里人的口气,另外,婚姻上的事情,最终还是自己说了算。

另外,今天下午以前,他本来想着就是跟贾如烟假结婚一年,直接瞒着家里人和陶家倩算了。

但从今天下午拍婚纱照,他亲吻贾如烟以后,他喜欢上贾如烟了。

他在贾如烟这里找到了不一样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更喜欢贾如烟的味道,那是农村纯真女孩儿的味道。

尤其贾如烟还能继续一心一意地为自己着想,招待周书记和楚湘豫,为自己的前途和工作顺遂铺路,打基础,他觉得自己有点离不开贾如烟了。

还有一个,经过这不到十天的交流、共事,他觉得自己跟贾如烟的共同点更多,配合更默契。

另外,他从贾如烟身上,也深深地感受到了智慧和知识的差异。

贾如烟的知识很少,初中毕业,但她的智慧明显高自己一节。

这个社会里,知识固然重要,但智慧更加重要。

他想着等自己跟贾如烟一年的约定过后,他想来真的,来个先婚后爱。

“这还用说!当然是陶家倩更合适了”。

“为什么,你不是跟贾如烟更合得来吗?”

“跟他合得来也不行的,她配不上你,她也就是一个卖衣服的,就是赚再多的钱,她也改变不了她农村卖衣服的本来面目。

你要跟她结婚,她将来只会拖累你。

可人家陶家倩不一样,人家爸妈、伯伯叔叔都是当官的,将来能支持你的!

我跟她合得来,合不来无关紧要,只要你们合得来就行,对你好就行。

我们又不可能跟你一辈子,可老婆是要跟你一辈子的。

再说了,你跟陶家倩要是合不来,你们能好五年多。

哥!你别被贾如烟的美色给弄迷糊了,她指定是一个害人精!

你要跟她假婚,别说我这一关,爸妈那一关你绝对对过不去,看他们不打死你。


“啊哦!对了,这是棒子爷爷!”

司马阳正想回头说:“棒子爷爷好!”

可扭头一看,所谓的棒子爷爷其实是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儿,顿时脑子懵了,

卧槽!你们这都是什么辈分啊!

但在几十个人的注目礼下,司马阳还是不得不大声的说道:

“小棒子爷爷好!”

“什么小棒子爷爷好哇!我是正儿八经的爷爷!”

小男孩儿还认真起来!

小男孩儿的父亲跟贾如烟的太爷爷是亲弟兄。只不过相差了三十多岁,可不是贾如烟正儿八经的爷爷。

“好好好!爷爷好!”

司马阳这时候觉得,自己这头都已经磕,还差这一个揖吗?

就叫起了爷爷,周围的人就又都欢笑起来。

可司马阳还是想简单了,当他跟着贾如烟把车后箱里一件一件的礼品拿出来,让众人帮拿着,跟着进到贾家院子里时,司马阳还是惊呆了!

原来贾家那宽敞的大院子里,一溜烟儿地整整齐齐摆开了整整十六张八仙桌。

放眼望去,满院子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影,仿佛整个贾洼村里的男女老少全都汇聚到这里来了。

不过仔细一瞧,似乎又不太对劲!

这些人的数量之多,简直就像是来自于力和村,甚至可以说是这条狭长山沟里的所有人都倾巢出动了一般。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贾家此时并非在举办传统意义上的相亲活动,而是正在热热闹闹地操办一场盛大的喜宴呢!

贾如烟啊贾如烟,你这般举动可真是要将我往绝路上逼啊!难不成这样也行得通吗?

就在这时,贾如烟不经意间一个偶然的回首,目光恰好与司马阳交汇在了一起。

很明显,她清清楚楚地捕捉到了司马阳脸上那复杂而又纠结的神情。

只见她微微眯起双眸,迅速回给了司马阳一个极其冰冷、异常凶狠且无比坚定的眼神。

紧接着,她像是变戏法似的,又朝着司马阳接连抛出了一连串妩媚动人、娇艳欲滴的笑脸。

刹那间,司马阳心中犹如明镜般豁然开朗。

要知道,在他们这个年纪段里,能够像司马阳这样熟读《红楼梦》的人可谓是凤毛麟角。

此时此刻,他突然想起了书中袭人所说过的那句“不得已”背后真正蕴含着怎样深刻的意味了!

阿弥陀佛!随波逐流吧!

司马阳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就像被山洪裹挟的大山石,即便不愿意,也害怕被滚下山沟击碎。

但眼下也只能这样随波逐流、听天由命、富贵在天了。

中午过后,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而司马阳仿佛已经完全将自己变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人。

他亦步亦趋地紧跟着贾如烟,就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牵扯着一般。

每见到一个人,无论是长辈还是平辈,司马阳都会机械性地露出那僵硬得如同面具般的笑容。

并跟着贾如烟的表情,恭敬地喊出相应的称呼:“叔好!” “伯母好!” “哥哥好!” “嫂子好!”

这些话语从他口中不断重复传出,显得空洞而又麻木。

当他们再次与贾文通相遇时,尽管司马阳清晰地捕捉到了对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鄙夷之色。

但他依然毫不犹豫地端起酒杯,向贾文通深深敬了一杯酒。

而对于其他在场的人们,他则只是象征性地用嘴唇轻轻触碰一下杯沿,表示敬意而已。

毕竟这是在村子里举办的盛大宴席,再加上他此时所扮演的特殊身份,使得他非常明白自己应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场合。

但即便如此,村里的粗糙的烈酒,加上他糟糕的心情,有一瞬间,他还是好像喝醉了,身子摇晃得站不住。

他好像记得是贾如烟和贾文通搀扶着他回到屋里床上躺下睡着了。

他好像还听到贾文通临出门还跟贾如烟和贾如烟的爸爸贾国才说“我司马师兄原来酒量就确实不行,这么多人给他敬酒,这那顶得住啊!”

那一刻,司马阳觉着自己眼睛里有很多泪水。

收拾完东西, 陶家倩觉着自己该给司马阳打个电话。

自己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起来了,把司马阳的东西也都收拾到该放的地方了。

自己明天一大早就要出发,不得问问司马阳啥时间回来,看看能不能在去燕京前见上一面。

毕竟夏阳离武阳市还有两百多公里的路程呢!

但司马阳的电话还是关着机,这家伙怎么了,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吗?

陶家倩马上泪流满面了。

司马阳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隔着窗户看到院子里已经打开了电灯泡,亮光照进了屋子。

他刚坐起来,就听见屋门口贾如烟的弟弟贾如文喊道:

“妈!俺姐夫醒了!”

很快贾如烟的爸爸贾国才、妈妈孙玉琴、姑姑贾国丽、姑父王战胜和贾如烟就都进屋来了。

屋子里瞬间挤满了人,王战胜和贾国才甚至一左一右也坐在了床沿上。

“司马!你们家几口人啊?家里还有多少地?”

贾国丽率先开口问话了。

“就六口人,我爷爷奶奶、我爸妈、我和妹妹,家里还有十来亩地,我们那里是平原,人均地少!”

司马阳知道这是正经节目开始了。

在老家这应该叫相亲审问,如果放在庙堂上,应该记成“西殿对”,在戏曲里可以写成“西厢对”,这都是老桥段了。

“你在哪儿上班啊!一个月工资多少呀?”

还是贾国丽问话。

“俺在史志办上班,偏门单位,工资少,一个月就五千来块钱工资,不够如烟一双鞋子钱啊!”

“你跟我们家烟烟咋认识的?”

贾如烟的母亲孙玉琴也开始问话了。

“朋友介绍,相亲认识的呗!”

“你看上俺们如烟啥了?”

贾如烟的姑父王战胜也开始问话了。

“看姑父这话说的,看上如烟人好、心好了呗!”

“算了!算了!看你们这一个个都跟审贼似的,这都问的是啥老黄历呀!

走走走!去院里吃晚饭去!”

贾如烟这时候竟然出来挡驾了,看起来她也嫌弃家人的浅薄了。

“就是,就是!走!孩子!去院里喝汤去!”

这是贾如烟的爸爸贾国才在整个相亲过程中说的唯一一句话。

司马阳从见到贾国才第一时间到现在,就听见贾国才说过这么一句话。

尤其那句“孩子!去院里喝汤去!”让司马阳看到了自己爸爸司马东的影子。

司马阳从屋子里出来,坐在茶桌旁的小凳子上,刚端起来米饭碗,要去夹菜,贾文通却进院子来了,很远就喊道:

“师兄,今晚去我家吃饭吧!咱们也两年多没见了,再聊聊?”

“来来来!文通叔,这不赶巧了,您也坐下一块儿陪司马吃饭吧!正想着去叫您和六爷呢!”

贾如烟从屋子里快步走出来说道。

“唉!俺爹说让我过来叫司马师哥,说既然是同门师兄弟,到咱们村了,就得请吃一顿饭!走吧!师哥?”

这贾文通还固执起来!

“不吧!师弟,下次放假我再过来,你跟叔叔婶婶说说!”

司马阳饭碗都端起来了,也不好放下再去师弟家。

“走吧!走吧!师哥,我求你了!”

贾文通不仅嘴里叫着,还伸手拉起了司马阳。

“你干啥呢!文通叔,我这是在相亲!”

贾如烟竟然恼怒了。


我说几个规矩,咱们大家都遵守,第一不能打着我们的旗号到下边局委、企业办事儿。

第二我在山高县没有亲戚,见到打着我的亲戚旗号的人,一律回绝,可以见都不见。

第三县里安排的工作,必须第一时间完成。

第四做工作要具住体,抓到底,别浮在表面上,拖拖拉拉。

第五是守时,尤其开会。

第六管住自己的嘴,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听的不听。

第七是不许与别人争短长,这个事情最没意思,很多争论是无意义的。

第八不许与别人比待遇,这个最没用。

第九不私下里议论国家大事,也不要议论县里的各项举措。

大家别嫌我严厉,这十条都是为大家好!为咱们自己好。

你们听清楚了没有,听清楚了就记在笔记本首页,最好当做座右铭。

这是当年我导师给我们课题组定下的规矩,今天借过来使用,希望大家能做到。”

“请司县长放心,我们三个坚决严守这十条!”

郑欣和马明宇、邓宏宇三人几乎是同时答道。

“好!郑主任,你跟人大和政协那边儿都联系一下,我下午去拜会一下范主任、韩主席,也算是给他们报个到!”

“好的,司县长,我这就去安排。”郑欣出门回他自己办公室去了。

“马秘书,你留在办公室给我找找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和相关的工作安排,我熟悉工作用。

另外,把荣昌焦化公司的情况整理一个资料,为下边接活用!”

“好的!司县长!”马明宇回综合科他自己的办公室去了,邓宏宇也跟着出去,回车上等着了。

三人都出去了,办公室里也就宁静下来,司马阳站在窗台前,看着县政府大院,他沉思了起来。

对于荣昌焦化公司停产,进而引发货车司机上访一事,他现在也看清楚了,这就是有人想把自己架到火上烤。

不过现在他觉得操盘这人水平应该不高,这要是晚几天,自己还真是说不清楚。

而现在,自己才刚刚报到,批准自己任职的县委常委会和人大常委会都还没有召开。

工作分工虽然金县长已经给自己谈了,但那仍是私下谈话,还没有在政府常务会议上宣布。

因此无论是从法律意义上说,还是从事理意义上说,这事儿无论搞得多砸锅,闹得再厉害,自己什么毛病没有,什么责任也找不到自己头上。

再说了,货运司机上访,接访责任是信访局长和主管信访的副县长的事情,处理这个事情那是主管交通运输工作副县长的职责。

如果需要的话,那自己也是配合工作。至于荣昌焦化公司复工复产的事情,那么大的企业,也是不可能急于一时的。

因此这事儿自己还真是啥责任没有,自己又何必着急,自乱阵脚呢!

还有一点,今天上午,金县长跟自己谈工作分工的时候,并没有提这个事情,那就说明这个事情眼下还找不到自己头上。

另外,从这一点分析过去,这个想办自己难看的人不是金县长。

那又会是谁呢!

在此之前,自己从未踏足过山高县这片土地,与它之间更是毫无瓜葛和交集。

如此看来,应该不太可能是因为自己曾经得罪过什么人而导致如今的局面。

况且,在这山高县里,既没有自己的亲朋好友,自然也就不存在不小心得罪他们的可能性了,更别提那些同学或者亲戚之类的关系了。


“嗨!也没有,不是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

导师课题组需要你的时候,不还得乖乖滴回来听着!

金县长,省政府组织个招商引智考察团,通知我去参加,下午三点半就得报到,我看时间来不及了,就先斩后奏了,您多原谅!”

“没事,郑欣给我汇报了,这是大好事,这是省商务局特别关照我们山高县。

你去吧,只是你的身体吃得消吗,要注意身体喔哦!”

“没事的,金县长,一点小伤,不耽误工作的!”

“是这样,司县长,就你被打和货运司机上访这事儿,县里有一个意见,周书记和我的意思听听你的意见?”

金翼舟接下来把周浩书记他们四个商量的意见给司马阳又又重述了一遍。

“我完全同意县委决定,没其他意见。

不过我的伤不重,我一个大小伙子,扛得住,处理加害人,就不要太重了,站在利于处理信访事件角度教训一下就成了!”

司马阳在挨那一酒瓶子的时候,脑子里竟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

那就是自己来山高县,那是来镀金谋升迁的,一切应该以这个事情为中心。

县里人都是人老几辈子都在那块儿土地上生活,人际关系复杂的很。

自己被打的事儿如果追究的紧了,不定得罪到谁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

这个事情让县里从工作角度用一用就算了。

至于自己,鲜血染红衬衣就够自己用了,这是自己官途上最重要、最有价值的经历。

自己大度一点,这个事情给自己带来的正面光彩只会更加光彩照人,照人心扉,心扉洞开。

多好的事情啊!

多好的机会啊!

自己不能轻易放弃!

司马阳想通了这些,接下来给县委周浩书记的电话就也是这么说的了。

后来周浩和金翼舟也这样并添油加醋地给市委周秉昆书记汇报了。

周书记听完汇报,还真就来这么一句:

“小伙子人品挺宽厚的嘛!大局意识强,是个可以着力培养的好干部!”

也就是自己给县委周浩书记打电话后,司马阳觉得自己接下来还是得先去商务厅报到,先参加考察团。

然后再从考察团请假,再跟贾如烟去领结婚证,办婚礼事宜。

因为他觉得,现在自己头上戴着的护伤白纱帽,在婚礼上那肯定是晦气鬼。

但在考察团里,那是自己的光环,是为自己将来的乌纱帽打的底趁!

因此,他觉得凭贾如烟的智商、情商,这个理儿她还是很容易懂的!

司马阳下午三点二十多到商务厅报到,进到会议室里,立马就成了全场的焦点!

省政府办公厅二处的副处长赵浩东是认识司马阳的。

在一栋大楼上班,一个机关餐厅吃饭两年多,又都年相若,还都是学校毕业的,本来就很熟悉的,并且经常一块儿开玩笑的。

赵浩东走过来问道:

“哎!司马阳,你怎么成伤兵了,不会是嫂子昨天晚上打的吧?”

“嗨!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还你嫂子打的!

老子这是今天一大早起来去接访,不知道他妈的谁从人群中撩个酒瓶子,老子就中彩了,也算他妈的晦气!”

因为是好哥们儿,还是会议开始前的自由时间,司马阳就也用开玩笑的语式回答赵浩东。

“嘿!你丫这还是工伤啊!怎么样?没事吧!

要不我用点特权,去民政厅给你申请个因工死亡证明,


“不!”司马阳着急的一个鲤鱼打挺,人就站在了床下。

不过光脚丫子被地板砖一冰,人清醒了,他这才知道这是南柯一梦。

但他依然一身冷汗,心里沉重而且难受的只想哭。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在床上辗转反侧,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再次进入梦乡。

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仿佛失恋一般让他心痛不已。

尽管这所谓的“失恋”完全是他自己的选择,是他在内心深处决定要与心爱的人分手,但那种痛苦却依然真实地存在着。

他深知,这次的交换无比划算——仅仅牺牲掉自己的初次婚姻,便能换来一个令人艳羡的副县长职位。

还有三年内升职的郑重承诺,以及整整五百万现金!

即使他拥有博士学位,而且是出自赫赫有名的燕京大学,可那又能如何呢?

他太清楚不过了,身边众多的师兄师姐们早已毕业多年,至今仍然只是普普通通的小职员,过着拮据困苦的生活。

然而,此刻他的心情根本不受自身理智的控制,脑海中的思绪更是如同脱缰野马般肆意奔腾。

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与陶家倩相识的那一刻,那些曾经共度的美好时光、甜蜜瞬间,以及恋爱过程中的点点滴滴,就像电影画面一样在眼前不断闪现。

每一个微笑、每一句情话、每一次争吵……所有的一切都历历在目,清晰得让人感到刺痛。

回忆完了,他也找不出理由跟陶家倩分手,更找不出跟陶家倩分手的方式。

尽管理智告诉他,他跟陶家倩,也就是自己爱了五年的那个人,他跟她没有未来了,没有婚姻的未来了。

他已经答应跟贾如烟领证结婚,虽然本质上说这是假的,因为贾如烟是大领导的菜,自己连碰都不能碰。

但他知道陶家倩忍受不了他这个决定。

可是反过来想想,这个事情是陶家倩最开始推动的。

如果陶家倩确实不是要转卖自己的爱情,那他和陶家倩就还有希望,似乎应该不受太大的影响。

但他这时似乎重新又听到了贾如烟的话“人家这些官宦人家,实际上打心底里瞧不起我们这些农村人!”

还有一点他差一点忘记了,他和贾如烟领结婚证,办婚礼结婚,然后贾如烟还要生孩子,那他不就变成有孩子的二婚了吗?

外人谁又知道自己这是假结婚,而且还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自己是假结婚。

外人看到的永远是自己跟贾如烟领了结婚证,办完了婚礼,这是合法的婚姻,婚内生的孩子那也是自己合法的孩子呀!

且不说这初次婚姻人家就已经不同意了。

要是回过头来你再变成一个带着孩子的二婚人士,那人家肯定会更加坚决地表示反对。

而且这种反对程度简直可以用“一万分”来形容啊!

只见一股滚烫的泪水,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从他的左眼中奔涌而出。

这股泪水迅速地翻过了高耸的鼻梁,与右眼流淌出的泪水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条更为汹涌澎湃的泪河。

它们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路奔腾而下,直直地冲向了身下的枕头。

然而,即便如此,他仍然苦思冥想,却始终无法找到一种合适的、能够和陶家倩和平分手的方法。

甚至连开口说出“分手”这两个字,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情。

只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陶家倩对他的爱是那么深沉、那么浓烈,甚至远远超过了他对自己的关爱。

她对他的爱意,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火,炽热而又持久;相比之下,他对陶家倩的感情则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他深知,如果由自己主动提出分手,性格刚烈的陶家倩说不定真的会走上绝路,选择以自杀这样极端的方式来结束这段痛苦的情感纠葛。

光是想到这里,他就觉得毛骨悚然,根本不敢继续往下细想,更别提去尝试这么做了!

可是,要指望陶家倩主动向他提出分手,他心里也明白,这几乎就是天方夜谭,完全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反正陶家倩上挂锻炼去了,而且为期两年,或许距离和分别能慢慢浇灭自己和陶家倩的爱情火焰!

到那时再说吧!

为今之计就背着她一天算一天吧!

既然陶家倩说自己做噩梦梦见自己和别人的婚礼了,那自己和贾如烟就不在武阳市办婚礼了。

自己就还是陪着贾如烟过旧安县这边儿办个正经婚宴,让贾如烟在武阳市摆几桌请请朋友算了。

现在农村孩子都出外打工,时兴这样各办各的婚礼,这个估计能说服贾如烟的。

想清楚这些,司马阳浑身的燥热才慢慢消退,才浑浑噩噩地又睡着了。

农村的早晨总是来的很早,司马阳觉得天刚麻麻亮,贾如烟就过来叫自己起床吃早饭了。

从十四年前上本科开始,司马阳就养成了不吃早饭的习惯。

吃贾家这顿早饭,司马阳用了很大劲儿!

就这样,贾母孙玉琴还不住的让饭,这让司马阳似乎也看见了自己母亲的身影。

看来门当户对是有他的道理的,共同的感受多,自然共情的时候就多。

贾母孙玉琴让饭时,司马阳看到贾如烟一直憋着笑,不知道她是觉着哪里好笑。

司马阳断定这应该是胜利者的微笑。

虽然如此,司马阳有一瞬间觉着贾如烟还是有她的可爱之处的,就顺嘴说道:

“回去时要不我开车吧?”

“还是算了吧!你今天上午的电话不会少了,开车不安生!”

“你敢确定?要不咱打个赌吧!”

“当然确定,打赌就打赌,赌注你说!”

“好好好!咱就赌一把,谁输了,中午请吃西班牙海鲜炒饭!”

啪!啪!两掌过后,两个人上了车,还是贾如烟开车!

看着两个人欢笑着击掌打赌,贾如烟的爸爸妈妈都开心的笑了。

人上到车上还没有坐直,司马阳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贾如烟对着他伸出了一个手指头,而且还是那个小无名指。

“喂!妹妹啊!你说!”

“刚才我去谷春雨院长办公室了,他说入职手续的事情是组织科的人弄错了,不是我的资料有问题。

还鼓励我好好工作呢!你别担心了!”

“没事就好,那你就好好工作吧!”

“我会好好工作的,不给你丢脸!

啊!哥!对了!谷春雨院长说你就要下县里当副县长了,是真的吗?”

“可能是真的吧!定到具体的地方时,我再告诉你!”

“对了!谷院长还说你交到新女朋友了,是真的吗?你跟陶家倩分手了吗?”

“也算是交到新女朋友了,要不中午你正好见见,一起吃个海鲜炒饭?

西班牙海鲜炒饭,就在紫竹山公园门口那个,你来吗?”

“我当然来了!嘻嘻嘻!”

妹妹司马颖的电话挂断没有五分钟,司马阳的手机就又响了,接起来,却是顾家维的电话。

贾如烟对着他又伸出了第二个指头,却是小拇指。

“喂!司马兄弟,恭喜恭喜!恭喜兄弟荣升山高县人民政府副县长。

回头可不能忘了你维哥我的牵线搭桥啊!”

顾家维今天上午的话跟前天晚上比,有两个重大变化的:

一个是不叫司马阳妹夫了。

另一个自称维哥了,不说表哥我了。

司马阳立马就感受到了疏远。

“啥荣升啊!就是被下放到偏远山区锻炼,不过还是感谢维哥您一直以来的关照、支持、提携啊!兄弟我是没齿不忘啊!”

司马阳这几句话跟前天晚上比,也有三个变化:

第一他也不再叫顾家维表哥了,改叫维哥称呼了。

第二他也不再自称妹夫了,改叫兄弟我了。

第三,他现在说话的语气不再是跟家里人说话的腔调,而是普通朋友打哈哈那种客气语气。

顾家维也感受到了被疏远的滋味!

司马阳实际上是听从了贾如烟的劝告,他开始跟陶家、顾家拉开距离。

这是他昨天晚上想了大半夜才慢慢想通的办法。

顾家维的电话刚刚挂断,司马阳还没放下手机,手机铃声就又来了。

贾如烟伸出了第三个指头,是中指。


“司马!今天你准备安排我们四个吃什么,我们今天算是全为你辛苦了!”

下午六点的时候,贾如烟意味深长地问司马阳。

“全凭几位女王吩咐,几位殿下如果要吃月亮,我上九天揽月,如若想吃元鱼,我下五洋捉鳖!”

司马阳说这话时,还带着话剧手势和身段,四位女士当时就笑喷了!

“逗你玩呢!司马阳,你先撤吧!我们可能还要多玩儿一会儿,就不供着你这个大爷了,你自己回家弄吃的吧!”

贾如烟笑完了,就撵司马阳走,她这是给司马阳创造个脱身的机会,司马阳岂能不知道!

官场里的现实总是僧多粥少、狼多肉少。

因此山高县里现在没有任何为司马阳好着想的人,不仅没有,至少还有两个人已经对司马阳恨之入骨了。

山高县里现在恨司马阳的人,一个是刘盛出,他县工信局局长。

这位名叫刘盛出的男子,如今已然步入四十五岁的中年行列。

依照山高人的传统观念和说法,他已然度过了所谓的“骂年”。

在山高人眼中,一旦男人跨过这个年龄节点,那就标志着其人生开始走下坡路了。

特别是对于那些身处官场之人而言,一旦年过“骂年”,晋升官职的机遇便会愈发稀少;

而当跨过知天命的五十岁门槛后,那就如同脸面已过,彻底失去了升官的可能性。

此时的山高县,主管工业的副县长一职出现了空缺,且这种状况竟然持续了长达七八个月之久。

这无疑成为了身为工信局长的刘盛出梦寐以求的绝佳契机。

为了能够抓住此次难得的机遇,他不辞辛劳地四处奔走活动。

无论是省城、市区还是本县,凡是能对这件事产生影响的关键人物,他无一遗漏地全都拜访寻找过;

所有需要打点疏通的人情关系,他也毫不吝啬地一一处理妥当;

就连那些本应点头同意支持他的重要人士,基本上也都表示认可并给予了肯定答复。

原本一切进展得异常顺利,眼看着就要正式迈入考核流程阶段。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省里却突然派遣下来一批前来蹲苗锻炼的年轻干部。

这批空降而来的生力军,犹如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一般,硬生生地抢占了刘盛出一直紧盯不放的那个宝贵职位。

如此一来,他之前所做的种种努力瞬间化为泡影,精心策划的事情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宣告失败。

面对这般突如其来的变故,怎能不让人气愤填膺呢?

虽然后来听说下派蹲苗锻炼干部也就是为期两年时间,完了人就走了。

但他实在是等不起了,岁月不饶人啊!

另外,官场上用人这事儿又特别容易夜长梦多。

当听到代替自己做主管工业副县长的人竟然是省史志办的一个三十四五岁的博士时,他的心活动了一下!

能不能想个办法,提前把这个青瓜蛋子祸祸走!

刘盛出想起了一直支持自己升迁的韦荣昌,就把电话打给了他:

“喂!荣昌哥,在哪儿忙呢!下午一块儿聊聊?”

“还不是在厂里瞎忙!这都啥政策啊!

还让不让人活了,这他妈的是焦化厂啊!

天生你不得拉煤拉灰,治他妈的扬尘,治理个屁呀!”

这韦荣昌就是山高县里已经非常恼恨司马阳的第二个人了,他是山高县荣昌焦化有限公司的老板、董事长。

本来他为了自己少花钱去做焦化厂的扬尘、废气治理,就一直支持并提携刘盛出当县里主管工业的副县长。

现在突然改戏了,上边来了个蹲苗锻炼干部做主管工业的副县长。

自己不还得去想着上废气、扬尘治理设备,这些设备都他妈的挺贵了,眨眨眼就得大几千万。

一想到钱,他就莫名奇妙的难受。

刚把前一个主管工业的副县长喂熟,人家却提官走了。

想着把已经喂熟的工信局长拱成主管工业的副县长,他妈的上边又下来一个蹲苗锻炼干部。

谁知道这是个啥鸟东西,还听说是一个三十四五岁的博士,别他妈的是一个生熟不吃的书呆子吧!

这几天一想到这些,韦荣昌都烦得不行!

“盛出兄弟,你怎么有心情约我喝茶聊天!”

在两人约定的闻彰茶社一见到刘盛出,韦荣昌就先来这么一句。

“荣昌哥,看你烦的,这都挂在脸上了?

着嘛急啊!来来来!坐坐坐!茶我已经泡好了,正好第三泡!武夷山大红袍,正是喝的时候!”

刘盛出虽然比韦荣昌还小七八岁,但遇事时的稳健功夫却明显比韦荣昌老道。

“坐个屁呀!市里、县里催促我们上废气扬尘治理设备的通知三天来两遍,老子都他妈的快过三天饿九顿日子了,那能消得下气呀!

兄弟,这要是你能当上主管工业的副县长,还用得着你哥哥我这么火急火燎的!”

“唉!我的好哥哥,还三天来两遍,你被气昏头了吧,这说明该着急的不应该是我们,应该是市里县里主管的头头们吧!”

“你昏头了吧!盛出兄弟!企业那他妈的那是咱们的,他们说月底前不上设备达标,那时就要依法关停荣昌焦化的!”

“哥哥!那就让他们关,荣昌焦化一个月给县里交税八九百万,一年就是小一个亿,还说关就关了!

关了谁给他们交税去,市里县里敢猛然间少这每月八九百万,一年一个亿,满山高县有几个每月八九百万的进项。

反正眼下焦炭行业形势不好,生意不赚钱,让我说还不如保炉生产,暂时关闭两三个月呢!”

刘盛出这是放大招了,来闻彰茶社的路上,他琢磨半天了。

“哎呀呀!你说的是呀!现在生产一吨焦,我他妈的快赔二百块钱了,工厂总工老卢都劝我好几次了!”

“你本来就是为了县里才坚持生产的,你这是上了金翼舟县长的当了。

县里一个月给你五十万,那能补得了你的亏损,还不是吊着你那一个月八九百万的增值税呀!你这是为人做嫁衣!”

刘盛出还在拱火。

“可是如果停了,厂里的人不也得停工,熟练工好散不好招啊!我的兄弟。”

“嗨!荣昌哥,你是保炉生产,不是关停,重要岗位的工人发个生活费不就没事儿了,还省钱了呢!”

“对!就这么干,还让他们关,咱们自己先关了吧!看你们牛啥逼!还三天两遍的催,真不知道是谁供着谁吃饭了!”

“我看这么这么着、这么这么办!……”

周一早上八点,山高县政府大院里,金翼舟县长正准备上车,主管交通运输的副县长冉献立急匆匆的走过来,站在金县长身边小声汇报道:

“金县长,搞不好要坏事儿,荣昌焦化停产了,首先殃及的鱼池是运输公司,这不!县里这几千号司机有可能形成大的集体上访!”

“你说啥!消息可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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