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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妻】梅青凝春无删减+无广告

爆炒小龙虾虾虾虾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子言,宁翊。她新婚才三月的丈夫。三月前,两人新婚,而恰逢满洲雪患,压垮无数房屋,百姓流离失所。而宁翊在工部任职,上面的差事派下来了,纵使是在新婚宁翊也不得不从,新婚第二日便收拾行囊北下了,岁首也未曾归家。一耽搁便是三个月之久。想到温柔端方的新婚夫君,梅青时难掩情绪波动,俯身又朝着婆母盈盈一拜,“是,母亲,儿媳知道了。”楚氏不耐挥手,看向众人,“行了,既没事便都散了吧。”众人行礼告退。梅青时心里想着事,落在了最后,转身之间没注意主位上座之人复杂神色。待人出门,楚氏长叹口气,伸手揉了揉眉心。身边婆子见状忙上前替主子按摩起了额角,“大公子即将归家,夫人怎的还不高兴起来了呢?”是啊,最让她欢喜骄傲的长子即将归家。她能有什么不高兴的呢。只是她...

主角:梅青凝春   更新:2025-02-13 14: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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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妻】梅青凝春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子言,宁翊。

她新婚才三月的丈夫。

三月前,两人新婚,而恰逢满洲雪患,压垮无数房屋,百姓流离失所。

而宁翊在工部任职,上面的差事派下来了,纵使是在新婚宁翊也不得不从,新婚第二日便收拾行囊北下了,岁首也未曾归家。

一耽搁便是三个月之久。

想到温柔端方的新婚夫君,梅青时难掩情绪波动,俯身又朝着婆母盈盈一拜,“是,母亲,儿媳知道了。”

楚氏不耐挥手,看向众人,“行了,既没事便都散了吧。”

众人行礼告退。

梅青时心里想着事,落在了最后,转身之间没注意主位上座之人复杂神色。

待人出门,楚氏长叹口气,伸手揉了揉眉心。

身边婆子见状忙上前替主子按摩起了额角,“大公子即将归家,夫人怎的还不高兴起来了呢?”

是啊,最让她欢喜骄傲的长子即将归家。

她能有什么不高兴的呢。

只是她实在不喜梅氏这个儿媳,一见面连带着长子回来的欣喜都被冲散了许多。

国公夫人不由得回想起了这桩婚事的由来。

去岁三夏。

与当今陛下一母同胞的明华长公主广下帖子邀众家女眷儿郎往离山行宫避暑。

此乃皇家恩惠,推辞不得。

却不料此次避暑,后来却让楚氏后悔莫及。

前去离山行宫的第三天,宁翊便出了事。

众目睽睽之下,一小娘子脚滑落水,宁翊下水将人救了起来。

夏日衣衫单薄,一下水衣衫浸湿。

宁翊抱着人将人救上岸,这间接的便是同人小娘子有了肌肤之亲。

偏偏不凑巧。

当今陛下竟在此时路过,见状来了兴致,大手一挥当场便替两人赐了婚。

自己最骄傲的长子就这般草草定下了正妻人选,还是在这般情况之下。

国公夫人当场气晕过去。

再醒来木已成舟。

这小娘子便是梅青时。

事后国公夫人将梅青时打听了一遍。

才知这小娘子竟是个上京投奔亲戚无父无母的孤女。

得知人身世以后国公夫人更是气急攻心。

儿子乃宁国公府嫡出嫡长,自幼聪敏好学,三岁识字,五岁诵文,未及弱冠便入场科举,被当今陛下钦点为探花郎,君子端方,生的更是芝兰玉树。

自家儿子万般好,在国公夫人心里儿子哪怕尚公主那也是使得的。

她也早早便替儿子相看起了正妻人选。

无一不是出身显赫世族的小娘子。

其中一位武安侯嫡女最得她心,小小年纪便慧智兰心,温柔可人。

最重要的是这位武安侯的小娘子更有与宁翊自小相识,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分在。

却不想最后竟然被一个孤女给插了一脚。

国公夫人怎能不气。

偏偏更让她气愤的是,梅青时不仅身世低微,她更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病秧子。

实在气不过,事后她重查了此事,那梅氏当时所站之地地势平坦,哪能就这么平地崴脚,摔下了湖。

分明就是那梅氏故意之举。

能得明华长公主所邀之人,哪家不是显赫世族。

那梅青时一个孤女,无依无靠,可不得耍点心机给自己找个依靠。

在场这么多人,偏偏就自家这个傻儿子傻乎乎的往湖里跳去救人。

国公夫人气长子过于良善,气自己未能防患于未然,更气梅青时攻于心计设计攀附权势。

偏偏这事还被当今陛下掺了一脚,便是想抵赖都不成。

楚氏即便再不喜欢这个梅青时,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后来两人匆匆过定成了婚。

婚后第二日宁世宴便奉命外出。

有这样一件事在先,国公夫人哪能喜欢的起来这个儿媳。

她又是个重脸面的人,这件事不知被多少人在背后议论笑话。

如今这每见一次这个儿媳,国公夫人便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身旁伺候婆子是长久跟在她身边的,对她忠心耿耿,眼见主子烦忧,“夫人不喜少夫人,奴婢瞧着大郎君却也不像是欢喜少夫人的模样,毕竟新婚之夜…”

话到一半,婆子住了口。

国公夫人却明白她所说之事。

新婚之夜,扶云院内水都没有叫。

长子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新婚之夜未曾叫水这说明什么,只能说明长子同自己一样,也是不喜那梅氏的。

想到这,国公夫人心情稍好一些。

但更多的却是烦忧。

长子婚事已经如此,接受现实后的楚氏唯一期盼便是那梅氏的肚子争气一点,能让她早日抱上孙子。

却不想新婚夜两人房都没圆。

想来儿子知道梅氏所作所为肯定也是不喜这个妻子的。

这样一想,她期盼的孙子却不知何时才能来了。

国公夫人想到这,愈发心烦。

婆子见状又立马道:“这男女之事还得两情相悦,公子既不喜少夫人,夫人不若便给公子选个贴心的人,若将来有了孩子,养在少夫人名下也是名正言顺。”

国公夫人一听这话,当即便皱眉摇头,“不成,新婚不过三月,怎可给子言纳妾,此事若传出,子言不知要被说多少闲话。”

先帝在时崇文抑武,世家之中更是崇信孔孟之道,仁义礼智信,缺一不可。

世家多重名不重利,在外名声便格外重要。

谁都不想被安上好美色的名声。

故这些郎君即便有好色之心也不敢直接摆在明面上来,大多纳妾也是等与正妻成婚两三载有了嫡出孩子之后,三两妾室就已经是极多的了。

国公夫人不敢想,新婚不过三月便纳妾,传出去别人会给儿子安上个什么名声。

“此事然不成,不说别的,就凭这桩婚事乃陛下赐婚,子言也不可新婚三月便纳妾。”纵使楚氏也认为婆子说的极为有理,但纳妾一事她也绝不松口。

婆子料想主子会拒绝,“我的主子哎,奴婢说的不是当下便给公子纳妾,夫人大可等公子回来后看看夫妻俩相处,只是这事夫人少不得要早早的操办,依奴婢看少夫人的身子,这子嗣方面怕是艰难,再不得公子所喜,那夫人所盼之事怕是久久也不得回信。”


这些人里面十个有九个都没见过梅青时。

可不好奇的紧。

楚氏许是怕她已经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闹出什么笑话,丢了宁国公府的脸,也不曾叫她多说话,一路上都是她在应付。

跟在楚氏另一边的柳意也被她忽视了个彻底。

宁翊纳妾之事被楚氏有意压了下去。

这上京估摸着也无人知晓宁翊新婚三月便纳了妾室。

不过瞧着今日的场合楚氏还将人带在身边,这些个人精心里基本上也有了数。

只是这楚氏谁也不搭理的模样落在众人的眼里却是成了楚氏谁也看不上眼。

看笑话似的目光频频落在梅青时身上。

她却只视若未闻。

被引着在位子坐下,她便低头默默饮茶。

楚氏不想搭理她,也不想叫她同人交谈闹出笑话,出门在外免得平白惹了别人的笑话, 可真看了她闷不吭声的模样又觉得气的慌。

都嫁进来几月了,还是这般小家子气的模样。

平日里那些教导的话也不知道听到哪里去了。

看她头疼,再侧眼看梅青时身边的柳姨娘,更是觉得没眼看。

楚氏看不上她不吭声的‘小家子气’模样,梅青时也觉得楚氏莫名的很。

不想她开口说话,怕她丢了宁国公府的人,可真当她不说话,又嫌弃她木讷小家子气。

什么理都被她占了去。

最后倒什么都是她的不是了。

梅青时索性不在意楚氏怎么看她,更不在意旁人怎么看她,自己饮茶。

只是来在不远处的打量实在过于显眼,梅青时就算不曾在意,但也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三两个年轻娘子坐在一起。

全都俱是华衣锦服,珠钗满头。

几人目光时不时往她这这边落一眼,回过头又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见这模样,梅青时想也不用想便知道几人口中议论的对象是谁。

她无意去多想,只是那几人里其中一个女郎着实引她瞩目。

那华衣女郎未曾参与几人的私语之中,一双清澈明亮的双瞳直勾勾的看向她,就连她回望过去也不曾有丝毫的闪躲。

梅青时心中有了几分猜测。

就在这时,身边一直安静坐着的柳意却用手中团扇轻触了一下她的手臂,“姐姐可知道那女郎是谁?”

楚氏还在身边。

柳意说的小声,梅青时未听清,柳眉微蹙,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柳意离她近了一些,团扇遮住她半张脸,梅青时只能听见萦绕在耳边的甜腻声音。

“那女郎姓林,单名一个婉。”

林..婉?

名字有些耳熟,梅青时却一时没想起来自己究竟在哪里听过这名字。

“姐姐还未想起来啊?那妹妹再同你说上一句,这林婉可是武安侯家嫡出女儿,同宁郎自小可有着青梅竹马的情分。”

梅青时想起来了。

林婉。

这不就是楚氏心中的儿媳的吗?

林婉这个名字梅青时可没少从楚氏口中听过。

若没有当初那事,或许现在宁翊的正经嫡妻便已经是这位林家女郎了。

梅青时又偏头瞧了女郎一眼。

女郎已经收回了目光,正微微侧身低头同身边的人低声说着什么,过一会儿,像是被身边人的言语逗笑,她又捏着团扇挡着脸轻笑起来。

一举一动仿佛同身边之人不在一个画卷之上。

武安侯府世代行军,承袭爵位,家中在朝为官之人皆是武将。


难不成这女子来月事当真有一来半个月之久?

从前是他孤陋寡闻了?

梅氏不是故意哄骗于他?

宁翊心中疑虑,立在原地好一会儿没说话。

梅青时见他未再吭声,便转过头继续由凝春替她梳妆。

昨夜之事也是她欠考虑。

即便身子难受也该回扶元院正室歇息,若是昨夜之事传至楚氏耳中。

怕又少不得一通说教。

想想便是心烦的紧。

再想想一会儿的请安,梅青时更是头疼的紧。

宁翊也不知在想什么,得了她方才的回答之后也未走,就立在身后看她梳妆。

成亲之后宁翊从未有过什么真切的感觉自己多了一个妻子。

现下见着眼前披散着一头长发的小娘子青丝被一点点挽起,宁翊陡然觉得真切起来。

凝春替她挽好发髻,便准备将首饰匣子放在她面前让她挑选今日要带的首饰,却不想宁翊竟上前伸手自首饰匣子里拿了一只发钗,替她簪上了头。

梅青时不知这人又在想什么。

莫名又要替她簪发钗。

她抬眼自面前中的铜镜中看去。

宁翊随手便是首饰匣子里最夺目的一只发钗。

妃红色鎏金牡丹盛放在乌黑的发间,长长的流苏摇曳在耳畔。

明艳无比的一只簪子,本该衬的人亦如是。

只是身子不适,素白的脸色硬生生将牡丹的明艳压了下去。

梅青时笑了笑,抬手将发间那只发钗复又取了下来。

看她动作,宁翊骤然一愣。

询问之语尚未来得及出口,就听见她道:“再有一月便是我娘亲的忌日,妾身不宜穿戴过于艳丽的衣衫首饰,万望夫君见谅。”

原是如此。

话落,宁翊刚皱起的眉头便被抚平。

生母忌日,身为子女合该着素服为母亲守孝。

宁翊未再强求,由她自己重新挑了一只素簪上了头。

外头丫鬟已经摆上了早膳。

两人上了桌。

梅青时胃口不甚好,用了两口粥便搁下了碗筷。

这几日已然已经见识过她胃口的宁翊见状未曾多劝。

宁翊不紧不慢用膳。

往常这般时辰梅青时已然已经出了扶云院的门,若是去的迟了,楚氏虽然不会明说,但私底下还是会变着法的说道几句。

梅青时懒得听,往常都去的早。

现下倒是不着急了。

宁翊这模样摆明了就是要同她一起去向楚氏请安。

有宁翊在,她去的早去的迟,楚氏都不会在意。

见他动作不急不缓,梅青时也不着急。

早膳用至一半,宁翊开了口,“岳母忌日你当如何祭拜?回姑苏?”

他对这个妻子的了解甚少,更别提已经尚不在人世十余载的岳父岳母。

若不是梅氏今日提起,他恐不会知晓再有一月便是岳母的忌日。

只是宁翊没记错的话。

他这个妻子在来上京之前一直居住在姑苏外祖舅舅家。

听闻他那已经离世的岳父在逝世过后梅家之人也尚未派人去将人的尸骨接回京中葬入祖祠,想必定然是葬在了姑苏。

岳父是如此,那梅江氏定当也是。

两人之墓远在千里,宁翊却不知妻子如何祭拜。

梅青时诧异他竟会问起此事, 听罢最后一句又不住失神。

回姑苏吗。

她也想。

可她还回去的了吗。

从前尚未成亲住在梅家都回不了,如今成了亲,只怕更是不能。


宁翊:“不是柳姑娘算计于我,柳姑娘也是无辜受牵连的人,是那同宴的另外一人算计于儿子。”

满洲水患七分因天灾,三分因人为。

满洲地界常年多雨,一条雾江穿城而过,雨季之时,雾江水位便会上升,淹没附近城镇,致使满洲水患。

上头为此想了无数解决办法,最后朝廷命工部修建堤坝,才稍微治理了一点,却不想耗国库巨资修建不过五年的堤坝今年便出了问题。

陛下震怒。

特命刑部的人彻查此事。

那人当初参与了修建堤坝之事,甚至在其中略微贪了些银子,知晓上头欲彻查此事,慌了神。

本想讨好刑部所派去之人,却不想慌乱之下做了这般错事,沾了东西的酒阴差阳错的摆在了他的面前。

“那柳小娘子在满洲有未婚夫婿,却不想出了此事。

女子失贞本是大事,儿子与柳小娘子的事情被传扬了出去,那郎君第二日便派人上门退了亲,此时虽是别人算计阴差阳错,但终归也是儿子的错,儿子不可能留她在满洲继续受别人的议论,阿娘,她会活不下去的!”

阴差阳错?

真的是阴差阳错吗?

旧居后宅的楚氏听过事情原委,心里冒出一句。

为何就偏生这般凑巧。

儿子被知州邀进府,那柳意在那日刚好去见手帕交。

儿子中了别人的算计,那柳意便刚好出现。

料想有规矩的人家都不可能在府上宴请贵客之时邀别家小娘子来家中,更不可能将醉了酒的陌生郎君往自家女眷所居后宅领。

即是如此。

那柳二小姐为何就出现在了儿子的身边。

楚氏心里闪过种种猜测。

她这个儿子就是别的样样都出彩,唯独便是心太善,不懂后宅的阴私手段。

前车之鉴便是梅氏那桩,也不想短短时间又来一个。

楚氏是打死不信,那柳意当真是这般无辜。

想想便让人头疼。

楚氏揉了揉额头,眉心带着倦意。

只是她到底没再开口说那柳氏的不好。

长子的心意她最是能猜测两分,儿子方才那话分明是对那柳氏起了愧疚之心,认定那柳氏必是无辜受牵之人。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

她再多说也是无意。

片刻,楚氏开了口,“那子言打算如何?”

宁翊眉眼闪过纠结,几息过后他抬眼,直视母亲,不避不退,道:“阿娘,儿子预娶柳氏为平妻。”

此话一出,楚氏当即便坐不住了,一下子站了起来,不敢置信般的看着自己这个从小便克己守礼的儿子,“子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宁翊:“阿娘,儿子很清楚。

柳氏因我而失了清白,若不是因为儿子,她可以在来年欢欢喜喜的嫁给她的未婚夫君,她同儿子表露过,她与她那未婚夫君自小便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若无此事,她成婚后便可同她夫君举案齐眉。

何至于跟着儿子远赴上京。

儿子欲娶她为平妻,已然是觉得委屈了她,万不可退让。”

楚氏听罢有一瞬的后悔。

后悔将儿子教的过于良善,后悔没让他早日接触一些后宅妇人的阴私手段。

否则何至于今日说出这般话来。

楚氏长叹了口气,“柳氏说你便信吗?就算那柳氏说的是真的,她同她那未婚夫婿两情相悦,可她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

宁国公府就算在上京这个一块砖掉下来也能砸到三个官的地方那也是顶顶的名门望族。

而那柳意一个从九品吏目之女,就凭这般身份。

给儿子当个妾室倒可,平妻凭她也配。

楚氏这般想着,倒是全然忘了儿子还有个身世更低微的正妻。

梅云中在去之前,身上无任何官职在身,细究下来梅青时的身世还不如柳意这个从九品吏目之女。

可那又如何,梅云中虽已去,但梅家可还在这上京屹立不倒呢。

楚氏自觉嘴都快说干了,怎料儿子听罢却还是那句,“儿子不想委屈于柳氏,但请母亲成全。”

往日楚氏最常赞的便是儿子克己守礼,如今再看她真想骂人一句榆木脑袋。

“既如此,我且问你,你既觉得娶柳氏为平妻尤是委屈了柳氏,那你可曾想过梅氏?你八抬大轿娶进门,新婚不过三月的妻子!你可曾替她觉得委屈?”

宁翊面色不复方才那般平静。

妻子...是了...他的新婚妻子..

这三月以来他可曾因为此事而替尚在家中的新婚妻子委屈过。

在母亲的眼里,他的婚事来的突然。

可他何曾不是这般认为。

他自出生之日他的责任便已定好。

他自小起便知自己身上背负的东西。

他是这宁国公府嫡长子,以后这偌大的宁国公府都会交予他的手中。

他的妻子应当是同他门当户对的小娘子。

应是他听取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回家的小娘子。

她应当温良贤淑,应当端庄有礼,应当与他一起携手共进。

温良贤淑,端庄有礼。

宁翊再次回想起了去岁那天。

狼狈不堪的小娘子在湖水里挣扎,湖边具是看热闹的郎君娘子。

许是知道她低微的身份,竟无一人下水救人,即便有善水的婆子丫鬟,也俱被自家主子拦了下来。

他一眼便起了恻隐之心。

即便他知晓自己就算不主动去救梅氏她也定不会就此溺水身亡,只是多吃些苦头罢了。

这些个身份‘高贵’的郎君小娘子们胆子再大也没大到敢闹出人命的地步。

但他还是下去了。

宁翊后来回想也不知为何当日的自己会这般冲动。

不过他想,就算再来一次,他大概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只是面对陛下突如其来的赐婚圣旨之时他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再加上楚氏那段时间又频繁在他耳边念叨楚氏故意落水想攀龙附凤的心机。

他虽没说什么,但想到平坦之处梅氏却骤然落水,心里便已经渐渐偏向了母亲。

以至于新婚夜他也不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妻子。

婚后第二日便离家,再见便是今日。


看清妻子的瞬间,宁翊有片刻的怔愣。

成亲之日他便见识到了新婚妻子的好颜色,如今再看,仍是惊艳有些失语。

片刻,他对着她唤道:“青时。”

梅青时静默不语,越过身形高大的男人看向依旧站停在马车前的红衣小娘子。

她眉眼生的极其明艳,头发梳着妇人的发髻,一身火红衣裙衬的人精致如画。

面对众人的打量,她落落大方站在原地,在察觉到梅青时的目光后,她倏地冲着梅青时灿烂一笑,随即微微俯了俯身。

梅青时收回目光,静默不语看向眼前温润如玉般的夫君。

他同三个月前无甚变化。

就连眉目含笑间的感觉都一模一样。

她微微垂下眼,俯身一礼,一声几不可闻的‘夫君’出口。

一种奇怪的氛围在两人间传开。

众人察觉到了这股莫名的氛围,一时都没说话,就连向来能言善道的江氏也住了嘴。

目光一会儿落在梅青时身上,一会儿落在那红衣女子身上。

旁边的人也都有意无意的看她。

目光中包含万千,最直白的便是怜悯。

最后是国公夫人打破了这一片沉默,“别站着了,先进屋说吧,子言一路赶回也劳累,进屋吃盏茶再说。”

楚氏说罢,便转身往正厅走。

梅青时沉默一瞬,跟上了婆母的步伐。

后宅众女眷亦是。

到最后宁翊这个被迎之人反倒走到了最后。

待到正厅落座。

楚氏抬眼看向儿子,她恍若对跟在儿子身后那红衣小娘子视若无睹,直接问起来儿子这一路所行。

宁翊一一答来,话到最后,他示意身侧小娘子站到厅前,终于为众人介绍起来那红衣小娘子。

“母亲,这是柳姑娘,是儿子在安顿灾民时所救,柳姑娘家里皆在此次洪水中遭了灾,儿见她孤苦无依,便将她带了回来。”

柳小娘子适时俯身对着楚氏俯身,“夫人安好,我叫柳意,夫人唤我阿意便成。”

国公夫人笑意不达眼底,不动声色看了一眼儿子,又看了一眼儿子身侧坐着沉默不语的儿媳,最后才对着柳意抬了抬手,“柳姑娘客气了,既然你是子言带回来的,那便是宁府的客人,不必多礼。”

楚氏话虽客气,但言语里的疏离却是显而易见的。

听到楚氏的话柳意原本还挂在脸上的笑容一僵,张了张嘴刚准备说话,却被厅外进来通禀的婆子打断,“夫人,国公爷回来了,已经往饭厅去了,遣奴婢来禀告夫人一声。”

楚氏颔首,“那便先去用膳。”说完,她又对着立在身侧的婆子吩咐了一句,“嬷嬷,柳小姐是客,你吩咐小厨房晚膳做的精致一点,别怠慢了客人。”

此话一出,厅中众人俱是一愣。

宁翊率先开口,“母亲,这…”

向来宠爱儿子的国公夫人这次却不等他将话说完,便直言打断了他的话,“子言,今日家宴,你父亲已经在等着了,早些去吧,这三个月他也念着你。”

话已至此,宁翊不可能在内宅众家眷面前落了母亲的颜面,只得点头,“既如此,那便按照母亲的安排来吧。”

柳意被婆子带了下去。

宁家家宴讲究食不言寝不语。

到饭厅宁国公宁邵看到长子虽十分高兴,但也只是照例询问了两句便闭口不言开始用起了膳。

宁翊口味偏清淡,今日为了迎接他,这饭桌子上一大半的菜都是按照他的口味来做的。

放眼望去,一桌子白灼清炒。

梅青时常年吃药,嘴里寡淡,不喜太过清淡的菜色,况且她也没什么胃口。

只是众人尚未放下银箸。

她也只能假意自己尚未用好,挑着凝春布的蜜渍豆腐用了一点。

忽然旁边伸出一双银筷,一道白炸春鹅放进了她的碗里。

梅青时微微怔愣,半抬眼睫看了他一眼,彼时男人已经放下公筷转过了头,兀自吃着碗里丫鬟布的菜。

她牵唇浅浅的笑了笑,回过头又对那块春鹅恍若未闻,由着裹着汤汁的春鹅在碗里渐渐放凉。

用过膳。

国公爷去了正房,片刻楚氏也开口将宁翊唤去了正房。

独他一人。

梅青时知趣对着两人行了一礼,“那妾身先行告退。”

楚氏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眼神复杂又带着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怜悯,“行,你身子不好,下午又陪着等了一下午先回房去罢,我同子言说说话便让他回来。”

梅青时笑了笑,没接这话,只低头答:“是,媳妇告退。”

出门前还不忘做全礼数。

刚出膳厅,梅青时脚下便一个踉跄,无力的半靠在了扶着她的凝春身上。

却不想不过瞬间,凝春便红了眼,含着哭腔忍不住道:“公子怎可如此羞辱于夫人你,新婚三月便往家中.....”

话到最后,越发气不过。

梅青时反应倒不如她那般大,轻扫了一眼不远处走过的丫鬟,制止了凝春的话,“有些话不可乱说。”

这话她听听尚且算了,若是被旁人传到楚氏耳朵里去了,到时候两人都落不到好。

儿子做事再不妥当,也是楚氏的心尖宝,哪容她看不上眼的人在背后说议论。

凝春是,梅青时自己也是。

知晓主子向来是个谨慎细微,忿忿不平住了口,“主子难道就不难过吗?”

难过吗?

她也不知道在看见宁翊同那柳意姿态亲密的站在一起心中是何滋味。

大抵也有失望难过吧。

只是难过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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