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鸾不知自己怎么回来的，有意识时，睁开眼，身上已经换了一身薄纱纤衣。
她伸出浑白如玉的一节手臂，上面有些咬痕，还有指印，怔愣。
“你们那一窝，都同你一般没出息？”
调弄的嗓音在身侧响起。
宋青鸾转头望过去，床下，男人居然状态极好，衣容整齐。
他反应了一瞬，才懂这话里的意思。
封疆从床边的小桌上拿起勺子，递给宋青鸾。
宋青鸾不明，且看见他坐在床榻边，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说：“成全夫人心意，夫人喂本王。”
她的手都软了，目光看向了那一盅汤，是昨个熬的，温上了，留至今晨。
“王爷……”宋青鸾未曾发现，自己的声音里都带了一股让人神魂颠倒的酥软：
“不要了……”
封疆听着那声音，心绪极好，握着她的手腕细细抚弄：“没想怎么你，喂。”
宋青鸾费力起身，遮掩身子的薄被才弄好，就被扯了下去。
她惊讶抬眼。
封疆握住她的腰身，低头在她肩上亲了亲：“你要再遮，就不好说了。就这样喂给我。”
要是不遮，才不好说。
这会儿，宋青鸾哪都颤的厉害，试图讲道理：“王爷要说话算话？”
“你问问明王府有几个同你一样，敢讨价还价。”低沉的嗓音温温淡淡，可见是心情不错的。
宋青鸾捏起勺子。
房中静谧，唯有屋外的风声，卷着竹叶沙沙作响。
浓白的汤汁叫宋青鸾轻舀起，送到男人口中。
这时他唤她“夫人”，夸她漂亮。
触手生温的玉镯被戴到了手腕上。
宋青鸾低头看见那一抹帝王绿，这种东西，是男子赠与妻子的规格，绝不属于她这样的妾室，哪怕她如今已经有了些体面。
见她看着玉镯怔愣着不说话，封疆修长的指腹描摹着她的唇线，语调轻轻：“在想什么，还是不喜欢？”
宋青鸾摇摇头，探身过去抱住男人的腰，整个人依偎到他怀里，带着哭腔哭调的道：
“王爷是这些年，对我最好的人。这是我这辈子，收到过最好的东西，青鸾一定好好珍藏，不辜负王爷待青鸾的一片心意。”
她亮晶晶的眼睛抬起，仰望着封疆。
封疆垂眸望下来时，她又害羞的将脸埋进他的怀里。
封疆徐徐开口：“你不妨去看看你藏秋院内的库房，再说这个话。”
“而且，这只手镯，里面存了杀人不见血的毒，你若是遇到危险，摔碎它，划向人，顷刻间就会毙命，且查不出死因。你这样柔弱，需要些这种东西保护好你自己。”
他们这样的人赏赐的东西，是不允许发卖的，可能赏赐下去，人没了，又收回来，在赏赐给另一个人。
皇宫里是这样，王府里，各大权臣官员的府邸，都如此。
但封疆给她支配的权力，任由她处置这些。
宋青鸾从他怀中抽身，模样天真的问：“王爷宠爱青鸾，那有没有一点爱青鸾？”
房中骤然安静下去，封疆眼底的神色不再同方才那般。
他握住宋青鸾的小颈子，细细抚摸，讥诮的漫不经心：“爱？不切实际的情绪。”
“本王能给你的，远远比这个字，来的多的多。”
“小姐，王爷朝上去了，让小姐在多休息一会儿。王爷，很喜欢小姐呢。”青鸦笑着迎上去。
皇后崩逝，罢朝四十日以寄哀思。
封疆也到了上朝的时候。
可……
“喜欢？”
宋青鸾蹙眉，低声喃喃：“是喜欢我的身子罢了。”
起身，浑身酸痛无力，好在是吃过埋骨春的那药，否则她真的扛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