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现代言情《无可奉陪》,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现代言情,代表人物分别是傅砚池顾含霜,作者“佚名”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我和顾含霜从小一个大院长大。她喜欢隔壁那个温文尔雅的傅砚池。我喜欢楼下那个冷漠霸道的祁柏。我俩各追各的,直到我发现傅砚池和祁柏都喜欢新转来的季甜甜。我坚持一阵就放弃了,顾含霜却说她还要再坚持一下。我骂了她一顿,然后眼不见为净的出国深造了。七年后,我回国,顾含霜来接机,我笑着问她和傅砚池进展的怎么样。...
主角:傅砚池顾含霜 更新:2024-11-05 20: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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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砚池顾含霜的现代都市小说《无可奉陪》,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无可奉陪》,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现代言情,代表人物分别是傅砚池顾含霜,作者“佚名”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我和顾含霜从小一个大院长大。她喜欢隔壁那个温文尔雅的傅砚池。我喜欢楼下那个冷漠霸道的祁柏。我俩各追各的,直到我发现傅砚池和祁柏都喜欢新转来的季甜甜。我坚持一阵就放弃了,顾含霜却说她还要再坚持一下。我骂了她一顿,然后眼不见为净的出国深造了。七年后,我回国,顾含霜来接机,我笑着问她和傅砚池进展的怎么样。...
我上热搜了。
第一条是#萧露直播疑似暗恋朗烨
第二十八条是#宵夜 CP
我的经纪人看到热搜没骂我,只是很八卦的问我:「阿露,你不会真的喜欢朗烨吧?」
1
唉,这其实是个误会。
因为我天天在网上搜朗烨的黑料,搜的大数据以为我是他的骨灰粉。
直播时有粉丝问我平时刷什么东西。
我一边说「小猫小狗」一边热心的拿起手机当场展示了一下。
结果我刷一条是朗烨,两条是他,三条四条还是他。
我沉默了,看直播的粉丝也纷纷沉默了。
只有死去又复活的 CP 粉奔走相告,如同过年。
下播后我收到朗烨的微信,只有一个简短的问号。
?
朗烨,娱乐圈顶流影帝,顶流就意味着流量断层吊打其他人。
流量断层吊打其他人就意味着只要和他相关的事,无论大小,都能引来无数的目光。
而我,娱乐圈毒瘤,刚出道的时候因为资源好,曝光多,通稿多,引起当届网友一身反骨,被群嘲的差点自闭。
人人都在扒我的金主是谁,传的最有鼻子有脸的是顶级富 N 代珍嘉集团的执行总裁谈煦。
我不得不感慨当届网友福尔摩斯般的洞察力,我的资源和曝光确实是谈煦给的。
嗯,谈煦,我弟。
亲的。
后面我就想开了,佛系演戏,没资源跑龙套,不发通稿没曝光,娱乐圈更新换代,日新月异,我渐渐在娱乐圈查无此人。
我点开第一条热搜,果然,词条已经被朗烨的粉丝刷屏了。
「萧露?这哪位?娱乐圈查有此人吗?」
「哪里来的十八线?也是不火,倒是爱蹭。」
「萧露都成时代的眼泪了?你们都不知道她是曾经的资源女王吗?」
「我们烨哥哥就是招人喜欢呢,谢谢大家关注,来都来了,记得关注支持我们朗烨 2 月 23 日新剧《仙魔》哦~」
「谢谢,朗烨和烨粉已经锁死了,勿来沾边……」
……
也有人挖出了我的「黑历史」。
「呦,怎么?有来我们朗烨这里碰瓷的时间还不如去讨好讨好你的金主,说不定一高兴还能赏你个剧本呢,现在扑成这样,真可怜。」
当然,也有朗烨的对家粉浑水摸鱼,阴阳怪气的科普。
「什么查无此人,楼上的烨粉眼瞎吗?还是你们连你们哥哥的剧都不看?好心提醒一下,你们哥哥演的第一部剧的女主,就是这位萧露哦~」
下面还附上一张剧照。
这条评论下面立马涌起无数谩骂。
当然,这位 ID 为「烨粉今天塌房了吗?」的神勇的网友也不甘示弱,以一敌千。
最后对各种骂她的烨粉冷哼一声。
「你们哥哥和她每天在一起拍戏那么长的时间,朝朝暮暮,日日夜夜,又是在藉藉无名之时,你们怎么知道,他没动过心,他们没有过一段故事??」
「说不定这位是真嫂子呢。」
全场寂静三秒。
然后烨粉疯了,微博崩了。
我抱着手机感慨网友的想象力,我和朗烨确实在籍籍无名之时朝朝暮暮、日日夜夜的在一起拍过一部戏。
但我们没有故事,他也没有动过心。
事实上,我想,他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应该就是我了。
2
我暗恋朗烨,单方面的那种。
我和他其实是高中同学,大概所有人少女时代都暗恋过学校里长得好看,学习成绩好,又各项全能的高冷男神。
朗烨那时候就是这样的存在。
不过那时候没人能把这样的高岭之花摘下来。
我追过他一段时间,情书早餐操场送水,我这样懒散的性子,竟也维持了大半年,但我估计到毕业,他都没记住我的名字。
后来高考他放弃名校选择上戏,还有不少人惋惜。
我当时没什么想法,不知道要去什么学校,就跟着他一起报了上戏。
我们整个大学时代没有过任何交集。
再后来在同学会上听说他,是他在娱乐圈频频受挫的消息。
听说他打了想要潜规则同组女演员的导演,被那个导演在圈内号召封杀。
其实并不特别意外,他那个人,清冷,倨傲,不懂得圆滑应酬,脊梁就像是钢筋做的一样,不会弯一下,这样的性子,能在娱乐圈混开才是奇迹。
我那时候闲来无事,不知道哪里来的心血来潮,突然想给他一个机会。
那时候只是惜才,不希望自己少女时代仰望的明月蒙尘,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于是我跟家人说,我想演戏了。
那是我和朗烨合作拍的第一部,也是唯一一部剧。
是我弟弟谈煦给我量身打造的。
我其实本来只想给朗烨一个露脸的机会,我相信,只要一个机会,朗烨就能扶摇直上。
但我没想到谈煦会把阵仗搞那么大。
他请了国内最顶尖的编剧和导演,顶级老戏骨给我做配,钱跟精卫填海似的不眨眼的往里扔。
我的怨种弟弟还信誓旦旦地跟我说:「姐,我一定帮你实现梦想。」
谢谢。
姐的梦想就是当娱乐圈咸鱼。
当当配角跑跑龙套追追星,偶尔吃吃第一手的大瓜。
不是去没有信号的深山老林里起早贪黑的喂蚊子。
只能说这个弟弟对我委实不够了解,我不好打击他的一腔热血,只好认命的去搬砖。
再一次看见朗烨,其实是在试镜镜头里。
导演将试镜镜头放给我看,「参考」我的意见让我从中选一个。
这出戏本来就是为朗烨打造的,我装模作样的犹豫一会后,选了朗烨。
挑中后导演欲言又止,劝我再想想,因为这几个人里朗烨并不是最好的选项。
确实,朗烨那时在娱乐圈查无此人,没流量没粉丝没背景。
只有演技断层吊打同龄演员,但是没有流量,演技再好又有什么用呢?
我被导演劝的有些不耐烦,最后一锤定音。
「就他了,长得最帅。」
晚上谈煦就给我打电话,八卦的问我是不是看上朗烨了。
我嘴上说不是,其实心里还是隐隐有些期待的。
期待日久相处,了解我华丽高尚的真善美的内心后,即使朗烨不喜欢我,有机会成为朋友也不错。
那时我一定没想过竟然弄巧成拙。
他后来会那样讨厌我。
3
想起多年前的往事总是令人唏嘘,这一唏嘘就是睡过头了。
早上醒过来发现免打扰的手机里有几个谈煦的未接来电。
我一看到他的未接来电就头疼,因为每次我这位弟弟不打则已,一打就会给我搞点事情出来。
果然,我打开微信,看到了他的留言。
「姐,你想要的,我一定都会捧到你面前。」
我心头一个激灵,一股不好的第六感随之而来。
然后我看见我经纪人的微信。
「阿露,快醒醒,刚刚《疯狂的生活》节目组导演联系我,说谈总投资了两期节目,让你去做飞行嘉宾?」
「你不会真的喜欢朗烨吧?」
「不过这风口浪尖的上节目,你会被网友骂死吧?」
「导演组催我了,你这个热度他们想定下来搞一波事情,而且我打听到了,听说导演征求过朗烨的意见,他竟然默许了。」
「还没醒?」
「……」
「我签了?」
「我签了!」
我看着最后三个字,眼前一黑,脑壳嗡嗡的疼起来。
《疯狂的生活》——朗烨长期驻扎的唯一的一个综艺,是一种分组闯关做任务的真人秀。
当初朗烨接下这个综艺的时候已经红得发紫了,整个圈里人听说他上综艺都有点不可思议。
因为他性子冷淡,并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刚冒尖那会儿有对家打压他,用的就是「装逼犯」这个黑称。
每次只要有朗烨的地方,都会有某英的那句「妈的,最烦装逼的人」的微博截图。
其实他不是装逼,他是性格就这样。
当年我们进组,开拍前有个演员相互了解认识的阶段,那时候为了欲盖祢彰,除了陪衬引流的老戏骨,其他的角色都是新人。
大家年纪相仿,初出茅庐又没什么利益纠纷,所以熟稔起来很快。
只有朗烨格格不入,他从不曾和我们一起「同流合污」,总是一个人坐的远远的看剧本。
后来太过无聊,我们开始打赌,看谁能让朗烨开口说话,结果可想而知,各个铩羽而归。
最后一天才轮到我,大概是前几天被打扰的太烦了,我刚走到他身边,还没想好怎么打招呼,他就抬起头,微蹙着眉说:「无聊。」
我什么都没做,一脸懵逼的来,然后一脸懵逼的回去,收获了众多佩服的目光,和我演对手戏的小花秦雅凝朝我竖起大拇指,夸我:「萧露,牛啊。」
后来我赢了整整三罐可乐和三包薯片,可以想见,大家为了在经纪人的眼皮子底下把这些卡路里爆表的零食带进来付出了多么大的心血,而我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这么多。
所以为了感谢朗烨,我还送了他两罐可乐和一袋薯片。
他蹙眉不解,我笑弯了眼睛,竖起食指在唇上嘘了一声,小声说:「这是分赃。」
后来也不知道是由什么契机熟识起来的,好像就是长久一起拍摄,深山老林又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大家一起偷偷的斗地主、组团去抓兔子、抱怨扒皮苛刻的导演,自然而然的就熟识起来。
我和朗烨的关系也如愿慢慢变近。
一开始是因为我帮了一个场务的忙,那还是个刚毕业的学生,满脸的青涩和稚嫩,因为失误将道具留在了拍摄场地,我在吊威亚下来的时候腿磕在了那个道具角上,顿时血流如注,疼的忍不住叫出来。
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场务脸色苍白的扑过来,一副犯了大错事一样的惊惶,我知道如果让人知道,她大概就要失业。
当时一瞬间的恻隐之心,我在导演过来之前,将那个道具遮在裙子下,然后抬头抱歉的说:「不好意思,我不小心崴到脚了,能不能晚点再重来一次?」
我对面和我搭戏的朗烨不动声色的看了我一眼,没有拆穿我。
后来下戏后,他还私底下送了两瓶药水给我。
我们第一次对话是这之后有探班的人传我耍大牌干嘛的,朗烨问我为什么不澄清,我耸耸肩:「这有什么好澄清的,圈内各种各样的传闻我样样澄清要累死了,小事而已,那个小妹妹也不是故意的,又吸取教训了,人生嘛,不要活的那样较真。」
他当时目光深邃的看着我,半响后才微微一笑。
再后来熟悉是因为斗地主,我数学从上学起就差的一塌糊涂,玩牌的时候一直被碾压的极其凄惨,我要是地主就是我输,我要是农民就连累农民一起输,这种凄惨的情况在朗烨加入战局后发生了转变。
因为他不喜欢地主,所以只要和他一个阵营,我就能赢。
我贴着满脸的纸条抱着朗烨的大腿简直如获救星,后来每次有人调侃让我选地主时,我都一脸坚定的摇头,说:「在朗烨退出战局前,我是誓死不会背叛我们的无产农民阶级的。」
大家都忍俊不禁,连朗烨的眼里都蕴着轻微的笑意。
再再后来我们的关系不知道怎么的,等到快杀青的那段时间,我们已经可以半夜偷偷溜出去喝酒看着璀璨的星空吃烧烤了。
唉,要是停在这里,我和朗烨也算称得上朋友了,少女时期一直暗恋过的优秀学长,虽然没有发生一段缠绵的爱情,但相谈甚欢的朋友关系,也算可以了。
但是杀青夜那天,我们几个年轻的主创一起在山脚下喝酒畅想未来时,我撒了一个小慌。
当时大家都在说自己为了演戏默默无闻努力北漂奋斗的艰辛,人人都渴望从泞泥的沼泽中够到星光,连向来高冷的朗烨也神色动容。
后来秦雅凝问我:「萧露,你拿到这个角色,你的背景应该深不可测吧,有这样的资源和人脉,你为什么要来演戏啊?」
朗烨在星空下望过来的眼神专注又深邃,我当时色令智昏,想凸显自己的思想内涵,所以说:「没有啊,我和大家一样,都是普通的追梦人,这部戏年轻的主创都名不见经传,导演想另辟蹊径吧。」
没有人追问下去,或许都不信吧,虽然都是新人,但导演却对我格外的客气。
但朗烨信了,他在浓墨重彩的星空下对我微微一笑,然后说:「萧露,一起努力。」
后来这部投资巨大的戏扑的轰轰烈烈又悄无声息,作为群嘲的戏,票房虽然没多少,但是热度够高。
只火了我和朗烨两个人,他是因为在这稀烂的剧情里出色英俊的外表和沉稳扎实的演技。
我是因为「资源女王」、「票房毒药」和谈煦捕风捉影的绯闻。
还有一小部分头铁的成了我俩的「宵夜 CP」,当真是独树一帜的一群特立独行的粉丝。
再后来我成了名声很差的毒瘤,和已经声名鹊起的朗烨在各种场合相遇,一开始我还热情的和他打招呼,但他只是冷漠冰冷的忽视我,后来我就识趣,和他保持距离。
一直到今天。
前尘往事从泛黄的记忆里翻开尘封的页码,我看着手机上那个《疯狂的生活》的邀请函,往后栽倒在柔软的床褥上,大声的哀叹了一声。
唉。
4
我拎着行李箱到《疯狂的生活》拍摄地的时候,表现的非常淡定。
我的人生摆烂信条,反正就两期飞行嘉宾,拍完就回家了。
《疯狂的生活》有 5 位常驻嘉宾,除了朗烨,剩下四位,一位是德高望重的老戏骨何柏岚,一位是当红人气歌手沈煊,一位是活跃的综艺咖梁柳,还有一位是童星出道当前辈份最小的弟弟宋天。
这期除了这 5 位常驻嘉宾,加上我只有 2 个飞行嘉宾。
另一个飞行嘉宾挺巧的,还是个熟人,不知道导演组是不是为了热度话题,请来了华亭梦。
华亭梦,朗烨待播电影《仙魔》的女主。
这是华亭梦出道的第一部电影,就是和大热的三料影帝朗烨搭戏。
华亭梦不仅是朗烨的同校师妹,还和他同公司,所以两人的热度和 CP 甚嚣尘上,最近炒的轰轰烈烈。
我这简直是送上门来当炮灰让网友骂的。
我面带微笑的拉着行李箱,一边在心里将我的冤种弟弟翻来覆去的骂,一面保持得体的微笑和大家打招呼:「大家好,我是萧露。」
老实说,空气在一瞬间有片刻的凝滞,本来相谈甚欢的氛围安静数秒,最后还是老戏骨何柏岚先笑着冲我点头,热情的说:「呀,小萧呀,大驾光临啊。」
这话说的,虽然热情但不异于将我架在火炭上烤。
果然,实时的弹幕飞快的往上刷:
确实大驾光临,竟然掐着点到,隔壁华亭梦都已经开始干活了,她咖位不重,架子倒是挺大。
何老先生是不喜欢萧露吧,这话说的,针对性太强了。
萧露这种过时的资源咖,到哪里都不受待见吧。
……
我和何柏岚曾经一起演过戏,托我那个资本弟弟的福,这位老戏骨给我作配,估计不太看得上我。
何柏岚的态度像是指明灯,有了他的口风,其他人紧随其后不冷不热的和我打招呼。
我保持微笑面不改色的走过去,环顾四周,还没说话,旁边的梁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貌似好奇的接了一句:
「萧露,你在找什么?朗烨哥吗?别看了,他和亭梦去准备大家今天晚上吃的食材去了。」
……
我对她笑笑,友好的说:「你想多了,我只是在看行李箱可以放在哪里。」
她也笑,一副热情、心直口快的样子,装模作样的捂住嘴,惊讶道:「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毕竟你……是吧?」
我没惯着她,含着笑友好且直截了当的问:「你在说什么?你们那把话说全犯法吗?」
我这个人吧,佛是佛了点,懒也是懒了点,不爱计较不代表我会惯着人得寸进尺。
被车撞伤到脑袋,医生说我可能会得失忆症。
我开玩笑地问守在我病床前的男朋友是谁。
他顿了顿,说我们是普通朋友。
1
我看着坐在我病床前说出「普通朋友」这四个字的秦铮,他表情冷淡疏离,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我一句「骗到你了吧」硬生生的哽在喉咙里,只能静静的看着他。
我想如果不是医生给他打电话,他可能都不会出现在医院里。
但我没质问,只是顿了顿,然后佯装若无其事的微笑:「是吗?那真的太麻烦你了。」
他冷淡的嗯了一声,像是我打扰耽误他时间一样,低头摁亮手机看了眼屏幕,说:「既然你醒了,我就先走了,公司还有事。」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站起来准备离开。
走到病房前拉开门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心底那点残存的良知,他回头叮嘱了我一句:「好好休息。」
我挂在脸上的微笑一直等到他离开关好门才落下来,直到面无表情。
没有人知道我和秦铮在谈恋爱。
我和秦铮是校园爱情,当年毕业后我们一起沪漂,进入沪城最顶尖的公司做市场策划。
那时候年纪小,但也知道办公室恋情不好,所以就默契的没跟任何人提起过我们的恋情,后来四年后,我们都晋升业务经理,分带两个部门 PK。
这个时候就更不能公开我们的感情了,所以我们一直地下恋情至今。
我曾犹豫地问过他要不要公开,毕竟公司没有明文规定不能谈恋爱,但他每次都心不在焉的敷衍过去了。
我甚至不知道,我们现在究竟还算不算情侣。
不过今天我算知道了。
医生跟秦铮说的是我可能会有暂时性的失忆情况,但又说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恢复。
在这样很多逻辑对不上的情况下,他竟然还开口跟我说我们是普通朋友。
大概是不怕我「记」起来后的质问吧。
他也根本不在意我是不是真的失忆,是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他应该,早就想分手了吧。
也是,不分手,他怎么好名正言顺的去追李卿卿呢?
2
女人的第六感往往比雷达还要灵。
其实在这之前我和秦铮的感情就已经平淡,我们在一起太久,从大二到如今,已经七年了。
我们熟稔对方就像熟稔自己掌心的手纹一样,所以他有任何的变化都瞒不了我。
端倪大概是他部门新来了一个实习生开始,长得挺水灵的,叫李卿卿。
姓李,管理员工入职档案的 HR 曾经跟我八卦过,她入职资料父亲那一栏,填的是李臬——这是我们公司的老板。
富二代的白富美,又在自己的部门工作。
一开始秦铮就是这样跟我解释他为什么这样照顾李卿卿的原因。
「总不好得罪她,而且一团孩子气的小姑娘,又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你真的是想多了。」
我没提醒他这个「一团孩子气的小姑娘」比我还大两岁。
但我沉默的认可了他这个理由。
后来我不知道他是太不把我当回事,还是根本没想瞒着我。
李卿卿入职后的半个月内,有一天我找 bgm 登陆他很久不用的音乐账号,发现他和李卿卿互关了——最近两年因为工作忙,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听歌了。
这个账号是我们大学的时候用的,那时候我们一起听歌,在线听歌时长长达 13896 个小时。
当时他还专门为我创建了一个以我命名的歌单,歌单里有他听到会想起我的小情歌,有我喜欢的歌手的歌,有我分享到朋友圈的歌,有放寒暑假异地恋时他想念我时的歌……
我看了一下,他把这个歌单删除了。
在最近的听歌目录里,是他根本不会感兴趣的李卿卿常听的韩国潮流歌。
我们是做市场策划,我就当他是想贴近现在年轻市场潮流,是我想多了。
所以我不动声色,只是默不作声的退出了他的账号。
我这个人吧,没有实质的证据是不会大张旗鼓的质问他的。
毕竟能在牌桌上坐到最后的人,永远是表情和话最少的。
当然他和李卿卿的「默契」和「巧合」也不仅于此,二月初的时候他带着项目组接了一个项目。
我当时带着团队在外地处理另一个项目,只是偶尔听说他这个项目的对接人是个很难搞的英国人。
我自己忙完一整天都没来得及吃饭,先给他打电话问他项目进展,他没接,估计在忙,我想了想,给他发了一条微信。
他一直没回我,后来我在朋友圈看见他发了一张团队的大合照,李卿卿比着剪刀手笑容灿烂的站在他身边,项目大概进行的很顺利。
他的朋友圈文案是知己知彼,李卿卿有条同样的朋友圈,文案是百战不殆。
我点进去,发现他们微信签名也变成了这个,就好像在这个项目里那些只有彼此才知道的那点默契一样前后呼应。
他之前的微信签名是「扬帆采石华,挂席拾海月。」
因为我的名字叫拾月,萧拾月。
我不知道他在改掉我们微信签名的那刻有没有想起过我。
应该是没有吧。
因为他一直没回我电话,也没回复我的微信,却在李卿卿的朋友圈下面评论了一条:「快点吃饭,小心胃。」
我当时摸了摸自己饥肠辘辘隐隐作痛的胃,关上了手机。
这是我忍他的第二件事。
3
我出院是在三天后,医生观察无碍就放我离开了。
这一天我没收到过秦铮的任何一句消息。
不过倒是送了一束花过来,是我喜欢的卡布奇诺。
我抱着那束卡布奇诺,决定再给秦铮一个机会。
我坐在医院的走廊上给他打电话,很久才通,我温和的问:「秦铮,我今天出院,你有时间来接我吗?」
我们都默契的没有提起「失忆」和「普通朋友」这个事,就仿佛它从来没有出现过。
他没说话,过了片刻才说:「对不起,拾月,我很忙走不开,我给你叫辆车?」
「你在忙什么?」我冷静地问。
那边顿了顿,大概是意外,我一向体贴,很少这样尖锐地打破沙锅问到底。
因为我知道我们头一个项目都刚刚收尾,现在是我们最空闲的时候。
他却说忙。
他没说话,我叹口气,自己挂断了电话。
男人的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
我记得刚毕业工作那会我晚上凌晨三点突发肠胃炎,昏迷前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后来我醒过来,发现他红着眼坐在我的病床前,一只脚穿着拖鞋,一只脚套着运动鞋,关键是两只鞋都还是左边的,我忍不住虚弱地笑。
他却一脸后怕,眼睛瞬间就红了:「还笑,开门看你躺地上的那一刻,我差点心脏都跳停了。」
「以后这种时候要先打 120,要是我没接到你的电话呢?多危险。」
我当时笑眯眯的望着他,依赖且信任:「可是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安全的啊。」
你看。
原来他曾经还有这样在意我的时候啊。
原来我们也有过这样美好的相爱的真挚的曾经啊。
即使现在已经快要面目全非,但想起曾经这些时隔遥远的往事,嘴角还是会生出模糊自嘲的笑意。
我摇摇头,将手里的卡布奇诺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是不喜欢这束花吗?」身后有人问。
我回过头,是很陌生的一个男人,指了指垃圾桶里的花,道歉:
「不好意思,昨天司机开车不小心撞到了你,我送你到医院,联系到你的紧急联系人后因为实在有事,不得不离开。」
「这是出院礼物,另外你的住院费我都已经结清,实在不好意思,如果还有其他需求,你可以直接和我说。」
我哑然失笑,竟然连这束花都是旁人送的。
我抬头得体抱歉的说:「不好意思,我以为是别人送的。」
我在心底叹口气,我一直是个讲道理和体面的人,可修养好并不代表我软弱任人可欺。
我和秦铮,是真的到头了。
4
我从医院回去的时候,秦铮已经在家了。
我打开门走进去的时候,他正坐在沙发上,电视开着,放的是他不感兴趣的综艺节目,而他手里握着手机,低头大概在和什么人聊天,嘴角噙着笑。
手机屏幕的微光投在他脸上,莫名的有些温柔。
我已经忘记我有多久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过这种温柔的笑容了。
我驻足在门边,他太过投入,连我开门的声音都没听见,直到我轻轻的唤他的名字:「秦铮。」
他收起脸上的笑意蓦然抬头,我目光落在他的手上。
他下意识将手里的手机锁屏然后反扣在沙发上,有些吃惊讶异的望着我,问:「你出院了?」
我这时候才真正的笑出来,笑他,也笑自己。
我温和的望着他,疏离淡漠的轻声说:「我们谈谈吧。」
我和秦铮的分手称得上「和平」。
我们都是很冷静的人,整个分手过程也没用多久。
大家都是成熟的成年人,讲体面,一切都摆在明面上,其实也没什么好谈的,心照不宣罢了。
在我说出「我们分手吧」之后,他没有问我为什么,只是沉默,我想他在那一瞬间应该是感到如释重负的。
过了半响他才对我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没有接受他的道歉,只是很冷静的安排分手后的事。
我的语气平静,神色也称不上难过,我这个样子令秦铮有些意外,在我提出让他尽快搬出去之后,他突然打断我,问:「拾月,你好像一点都不难过。」
他微蹙着眉,眼神落在我的脸上,专注带着探究的打量,仿佛不解。
男人真是可笑的生物,哪怕他不爱我了,哪怕分手的结果是他梦寐以求的,但是看见我如此坦荡平静却又不甘心。
或许在他的想法里,我应该痛哭流涕的挽留他、哀求他,他才会在厌烦中生出一点得意。
我抬眸看他,没什么情绪,我没告诉他我早已经难过过了。
在他不回我微信却在李卿卿刚发的朋友圈下面评论的时候。
在他删除为我创建的歌单只为了和李卿卿一起听她爱听的韩国潮流歌的时候。
在他对着假装失忆的我开口说我们是普通朋友的时候。
在他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和李卿卿沉浸在成年人推拉的暧昧的氛围中的时候,我已经难过过了。
他对我来说就像是身体里长出来的良性肿瘤,长在那里,没到致命的程度,但你知道,如果放任下去,这肿瘤会慢慢恶化,一点点的侵蚀你的健康和生命力。
没什么怕的,只要在它还是良性的时候,将它连根剜去就好了。
痛只是一时的,但我到底是会健康起来的。
在秦铮收拾完东西离开前,我冷静平淡的问了他最后一句话:
「秦铮,你变心,是因为李卿卿是李臬的女儿,还是单纯的因为她只是她?」
他站在玄关回头,一如大学我初见他时高大挺拔,英俊的脸相比那时候的青涩却沉淀出不动声色的成熟。
我一直以为他还是那个在操场上红着脸站在我面前笨拙告白的少年人,可直到这时候我才恍然发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变成在利益深海里权衡利弊的成年人了。
他顿了顿,才说:「拾月,人总是想要往高处走的。」
一句话让我哑然失笑,不过我敬他这七分坦诚。
我看着他,真心实意的笑起来,我说:「秦铮,那我祝你鸿鹄高飞,一举千里,得偿所愿。」
他目光落在我脸上,眼神深处隐隐有怅然的遗憾,这遗憾和他勃勃的野心比起来大概是微不足道,最后他叹口气,说:「拾月,不要恨我。」
我没理他。
5
办公室恋情的弊端大概就是分手之后也没办法体面的相忘于江湖。
不管怎么样,人总是还得上班。
出租车停在公司楼下的时候,我看见了秦铮和李卿卿。
也不是只有他们,还有他们团队的其他人。
正值饭点,他们大概一起去吃饭,李卿卿很活泼,脸上带着娇俏的笑,背对着路,正对着秦铮,手舞足蹈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秦铮嘴角含着笑,目光温柔的看着她,还时不时注意她后面的人流和路,在她快要撞到人的时候拉着她的胳膊避开。
很熟悉很陌生。
我们分手后,他看起来很快乐。
我在车里一直等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公司楼下的港式茶餐厅后才收回目光。
前面的司机师傅目光八卦,问:「你暗恋那个高高帅帅的小伙子?」
我笑起来,解释:「那是我前男友。」
那师傅的目光瞬间从八卦变成尴尬,一副想安慰又欲言又止的表情。
我体贴的接一句:「没关系,对我没造成什么影响。」
进公司后,Bella 看见我很欣喜,迎上来说:「拾月姐,你出院了?真是的,你也不让我们去看你。」
我笑了笑,一边走一边说:「没什么大碍,再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香港那个案子的复盘做的怎么样?」
她拿着打印的资料跟着我回到我的办公室,将手里的一沓资料递给我,然后看了看外面的办公室。
没什么人在,她凑过来,小声说:「拾月姐,先别看数据,我有些事想和你说。」
我放下手里的东西,抬头看向她,她脸上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忿忿的,说:
「拾月姐,你知道 Albert 下个月就要去掌管南京分公司了吧?我们都在说,他走了之后,空出来的总监位置大概就在你和秦铮之间了。」
「这些年你们俩业绩旗鼓相当,我不是想和你嚼舌根,本来凭实力,最后无论是你还是秦铮,我们都心服口服。」
「可是……可是……」
她说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表情有些犹豫,上齿咬着下唇,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我笑了笑,语气温和:「没关系,就我们两个,你直接说就好。」
她顿了顿,然后才小声说:「可是,我前几天在茶水间,看见秦铮和他部门里的那个李卿卿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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