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到暗格铜环便惊叫缩回。
暗格夹层里蜷着半只腐烂的鼠尸,鼠尾缠着一卷泛黄的书册。
我接过浸了尸水的《承安录》,发霉的纸页在烛火下簌簌剥落。
当“永和三年冬月”的字迹撞进眼底时,萧景珩的银面具突然贴上我耳际。
他的指腹重重碾过某行小字。
“永和三年冬月廿三,霍氏呈朱砂汤于凤仪宫。”
泛黄的《承安录》摔落在地,溅起经年的尘灰。
萧景珩的剑尖挑开下一页,火光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皇后孕中咳血,霍氏以安胎为由,日添汞粉三钱......”我突然按住他颤抖的手。
烛芯‘噼啪’炸响的刹那,我嗅到萧景珩袖口溢出的苦艾味陡然浓烈。
“母后当年咳的不是血,肺叶时涌出的脓。”
祠堂阴风穿堂而过。
“德妃好手段。”
我冷笑一声。
《承安录》封皮的夹层内绢帛飘然而落,玄色龙纹上溅着早已发黑的血点。
“德妃霍氏,戕害皇嗣,其罪当诛。”
先帝朱笔划过‘诛’字最后一捺,锋刃般的笔锋几乎破绢而出。
次日早朝,二十名太医院旧人“暴毙”于家中。
……慎刑司地牢的滴水声骤然停了。
德妃贴身宫女含玉的额头抵在刑架铁刺上,我特制地吐真剂正顺着她开裂的唇纹渗入齿缝。
“霍家祖坟东南角……埋着二十八个试药童尸……”她瞳孔涣散如摔碎的墨玉,“每具天灵盖都钉着水银钉……”寅时三刻,含玉的供状已誊抄二十八份。
……晨钟撞破宫阙薄雾时,太子萧景轩的蟒袍下摆正扫过丹墀血迹。
这位素来以仁孝著称的三皇子,今日腰间却悬着一柄镶满东珠的短刀——刀鞘纹样与德妃赏给苏玉瑶的凤头钗如出一辙。
“儿臣有本奏!”
他的声音比寒潭冰棱更清亮,却惊得德妃鬓边九尾凤钗的流苏乱颤。
“霍氏多年来借药膳之名毒害皇嗣,儿臣痛心疾首……”萧景轩突然转身,短刀‘锵’地劈开德妃脚边金砖。
迸溅的火星里,他捧起个乌木匣,“此乃霍氏与钦天监往来的密信,其中提及要在父皇的鹿血膏里掺朱砂粉!”
龙椅上的皇帝猛然站起,案上玉玺震翻了鹤嘴香炉。
“轩儿……”德妃染着丹蔻的指尖刚要触到儿子袍角,却被萧景轩反手甩开。
他跪行三步,重重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