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渍肆意侵袭,就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巨石,泛起层层涟漪,打破了原有的宁静与和谐。
“这是施坦威音乐厅的独奏谱……”江浸月心疼地蹲下身去抢救那本乐谱,她的声音中满是痛惜。
她低垂的头,使得锁骨处的白玉兰吊坠从衣领滑落出来,在灯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柔和而温润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主人的温婉与细腻。
顾沉舟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她的手腕内侧,那里贴着医用胶布,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袖子也从毛衣下露出一小截,像是一个隐藏了很久却不小心露出马脚的小秘密,在这个看似平常的场景中,悄然揭开了一丝不为人知的隐忧。
在商讨乐谱赔偿过程中,气氛略显尴尬又有些微妙。
顾沉舟满心愧疚,想尽办法想要弥补自己的过失。
整整四十七分钟,他已经第三次提出要购买一本新的乐谱来替换这本被弄脏的。
然而,每一次都被江浸月婉拒了。
此时,暮色如同一块轻柔的纱巾,慢慢地爬上了淮海路的梧桐枝桠,给那些原本翠绿的树叶边缘染上了一抹淡淡的昏黄。
街道上的行人渐渐稀少,店铺的灯光透过玻璃橱窗洒在街道上,与暮色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朦胧而浪漫的氛围。
但在这唱片店内,两人之间的气氛却因这意外的插曲而显得有些凝重。
“你听过咖啡渍演奏的月光吗?”
江浸月突然抬起头,把乐谱举向头顶的吊灯,那褐色的污渍在五线谱间蜿蜒盘旋,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形状,仿佛是一段隐藏着独特旋律的新音轨。
她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仿佛在这片污渍中看到了别样的美,“你看,降 E 变成了升 F,这个错位多像肖邦的《雨滴》前奏,虽然是意外,但却有一种独特的美。”
她的声音轻柔而舒缓,如同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诗意的涟漪。
从那以后,顾沉舟那件黑色羊绒大衣仿佛被施了魔法一样,总是散发着若有若无的白玉兰香。
在陆家嘴的那些个深夜里,无论他是坐在办公室对着一堆复杂的数据加班到很晚,还是在回家的路上看着车窗外灯火通明的城市夜景,他的脑海里总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画面:江浸月用虹口糕团店的油纸小心翼翼地包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