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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四个大佬的恶毒亲娘后,她洗白了姜年星姜柔琛

一支藤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姜栀呆愣着,手里死死捏着搪瓷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原来,她竟然重生回到了过去。八十年代,是一个野蛮生长又生机勃勃的时代,这是一个各个阶层都在变好的年代,农民吃饱了,工人薪资上涨了,读书人高考了,商人也可以经商了。脑海中走马观花般掠过种种八十年代的氛围和事迹。姜栀只觉得好不容易缓解的脑仁又开始隐隐作痛,虽然八十年代比六七十年代要强上不少,但无疑也并不适合她这个已经享受过二十一世纪繁荣生活的人。她儿时也是经历过八十年代的,但记忆已经不甚清晰了,显然是没什么美好的记忆。姜栀看着自己这具皮包骨头的身体以及那孩子菜色的面容,心头沉了沉。这些出现在眼前的情形,无一不预示着如今依旧还十分恶劣的环境。姜栀原本是想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屋里休息的,但翻腾的...

主角:姜年星姜柔琛   更新:2024-11-11 11: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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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年星姜柔琛的其他类型小说《成了四个大佬的恶毒亲娘后,她洗白了姜年星姜柔琛》,由网络作家“一支藤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栀呆愣着,手里死死捏着搪瓷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原来,她竟然重生回到了过去。八十年代,是一个野蛮生长又生机勃勃的时代,这是一个各个阶层都在变好的年代,农民吃饱了,工人薪资上涨了,读书人高考了,商人也可以经商了。脑海中走马观花般掠过种种八十年代的氛围和事迹。姜栀只觉得好不容易缓解的脑仁又开始隐隐作痛,虽然八十年代比六七十年代要强上不少,但无疑也并不适合她这个已经享受过二十一世纪繁荣生活的人。她儿时也是经历过八十年代的,但记忆已经不甚清晰了,显然是没什么美好的记忆。姜栀看着自己这具皮包骨头的身体以及那孩子菜色的面容,心头沉了沉。这些出现在眼前的情形,无一不预示着如今依旧还十分恶劣的环境。姜栀原本是想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屋里休息的,但翻腾的...

《成了四个大佬的恶毒亲娘后,她洗白了姜年星姜柔琛》精彩片段


姜栀呆愣着,手里死死捏着搪瓷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原来,她竟然重生回到了过去。

八十年代,是一个野蛮生长又生机勃勃的时代,这是一个各个阶层都在变好的年代,农民吃饱了,工人薪资上涨了,读书人高考了,商人也可以经商了。

脑海中走马观花般掠过种种八十年代的氛围和事迹。

姜栀只觉得好不容易缓解的脑仁又开始隐隐作痛,虽然八十年代比六七十年代要强上不少,但无疑也并不适合她这个已经享受过二十一世纪繁荣生活的人。

她儿时也是经历过八十年代的,但记忆已经不甚清晰了,显然是没什么美好的记忆。

姜栀看着自己这具皮包骨头的身体以及那孩子菜色的面容,心头沉了沉。

这些出现在眼前的情形,无一不预示着如今依旧还十分恶劣的环境。

姜栀原本是想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屋里休息的,但翻腾的肚子让她只能咬紧牙关。水到底不能当饭吃,她只能硬着头皮走出土坯房。

还没等她走出房门,就被那瘦瘦小小的孩子给拦了下来。

“你先让开,我出去找点吃的回来,你应该也饿了吧?”

姜栀伸手想将这孩子给撸到一边去,却没想到这孩子个子小小的,力气却是不小,站在门口竟然还真挡住了她的去路。

“妈...你...你不能出去。”

那孩子眼神有些执拗,他看着姜栀,紧紧抿着的小嘴终于出了声。

话落,周围一片寂静,姜栀和孩子大眼瞪着小眼。

“你,你刚刚叫我啥?”

姜栀呼吸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眼前阵阵发黑,不知是因为饿的还是震惊的,她着实没想到这具身体的主人瞧着年纪不大,竟然已经有了个这么大的儿子!

而她呢?

却是可悲可叹。

这么多年来除了忙碌自己的事业,闲暇时便只对冒险和美食感兴趣,因而枉顾了自身,加上是孤儿,没有长辈催促她解决自己的终身大事,以致于到死都是孤家寡人。

如今竟是直接跳过恋爱结婚的步骤,蹦出个儿子!

须臾,姜栀脑袋一沉,眼睛一闭,噗通一声跌倒在地。

“妈!”

在昏过去之前,姜栀还隐隐听到孩子焦急忧虑含着些哭腔的呼喊。

……

“杀千刀的小野种!菜团子也是你这种人能吃的?果然是有娘生没爹养的货色,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走!跟我去大队!你这样手脚不干净的必须要接受教育!”

睡梦中,姜栀觉得自己躺在一堆暖烘烘的棉花里,桌上摆放着大鱼大肉山珍海味。

但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叫她硬生生跌回到现实中。

她睁开眼,就看到先前那面黄肌瘦的孩子正被一个同样干瘦却身形高大的妇女拖着往外走,妇女脸上满是狠色,一双眼几乎能在孩子身上戳出个洞来。

孩子挣扎着,手里小心翼翼捂着一个菜团子。

事实上,说是菜团子都夸大了,那分明就是以小麦秸秆加一些树皮做出来的团子,看上去十分粗糙,这种东西如果下口的话,估计都能把嗓子眼儿给割破了去。

她饶是饿的虚脱,也对这东西生不出一丝半点的食欲。

孩子脸色涨红,犹如暴躁的小狮子般低吼:“这不是偷的,是姥姥给我的!”

“屁!你个偷东西的小贼,满嘴瞎话!”

妇女拉扯间,伸手就去夺孩子手里的菜团子。

孩子这才知道怕,眼里含泪,小鹿般澄澈黝黑的大眼睛却无法感动那壮实的妇女。

他的声音中满是恳求:“大姨,求你了,我妈她饿晕了,不吃东西会死的!这真的不是我偷的。”

“呸!这不要脸的破烂货活该她死了,也省的拖累我们家的名声!”

妇女语气满含厌恶,说话间,还拖着孩子往屋外走。

“不许你这么说我妈!我妈不是!”

孩子却如同被踩了尾巴的小猫咪,一下子转过头去,尖着嗓子喊着,原本奶气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凶气,听着不仅不吓人,反而还有几分可爱。

这就是网络上盛传的“反差萌”?

姜栀躺在床上,有些天马行空的想着。

“啪!”

一声脆响打断了姜栀的思绪。

她看着那被打的一个踉跄的孩子,瞳孔一缩,眼神也跟着沉了下来,几乎能凝结出墨汁儿来。

“混账!”

姜栀重生的这具身体,声线带着些温柔,即便是愤怒之下的厉喝也丝毫没有震慑力,反而软绵绵的和猫崽子似的。

不过声音还是在狭窄的房屋里荡开,也制止了想要继续拖拽孩子的妇女。

姜栀下炕,走过去将孩子拉到自己身后,看着孩子红肿的脸蛋,心头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汹涌澎湃,抬起头,眸子如寒冰般射向妇女。

“你,你看什么看!”

姜桃花对上姜栀浓黑如墨的眸子,心头不禁一寒,手都跟着哆嗦了一下。

须臾,她回过神来,脸色涨红,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被这个不知廉耻的破鞋给吓到了,一时间心头说不出的憋屈。

姜栀没有说话,她冷冷盯着姜桃花。

倏然,她抬起手臂,手掌在电光火石之间落在了姜桃花的脸上。

“啪!”

脆响在昏暗的屋子里回荡,直把姜桃花打的倒退两步。

这下,不仅把姜桃花给打蒙了,就连那站在姜栀身后的孩子都抬起头来,嘴巴张的几乎能塞进一颗鸭蛋,一脸的震惊。

四周静悄悄的,直到一声狗吠响起,才唤醒震惊中的姜桃花。

“嗷!你个杀千刀的贱人!不要脸的烂货破鞋!居然敢动手打我?!”

姜桃花尖锐的嗷叫一声,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骂咧咧,迈开腿就过来扯姜栀,那一脸的狠色就像是在看什么生死仇人一样,咬牙切齿,恨不能吃了姜栀的肉。

“妈小心!”

那孩子一看,立马就要挡在姜栀的面前。

姜栀一把拉住孩子,眼神冷漠的看着姜桃花,任由她冲过来,在后者扬手逼近的时候,手掌一下子捏在了姜桃花的手腕上。

“嗷!疼!疼!小贱人快松手!”

姜桃花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嗷叫,那惊天动地的吼声几乎能把屋子给震塌,她只觉得手腕如同针扎一样,火辣辣的疼。

“现在知道疼了?”

姜栀冷笑一声,手中力道更大。

真以为她是个软柿子?

她喜欢冒险,特意报班学了不少拳脚功夫。

而且这手腕处的穴位,只要巧劲用对了,就极疼,用来对付这些不怀好意,满口污言秽语的村头恶妇再合适不过。

“继续骂啊?”

姜栀声色冰冷,力道越来越大。


姜栀神色似笑非笑。

白香芝被她的眼神盯得发毛,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妮儿,我听你大姐说,你提了块儿肉上书记家去了?你去干啥了?有什么难事怎么不和妈说?”

一提起这个话茬,白香芝语气就不由带上了埋怨。

这丫头,长这么大他们这当父母的还没享过福,这会儿居然提了肉送给姜德海家,可真是不知道报恩的白眼儿狼,不知道她老子娘在家里连点儿肉腥都尝不到?

“没什么事,妈,家里还缺米下锅,我带蛋子上山去了。”

说罢,姜栀就牵着蛋子走了。

白香芝愣愣地看着姜栀的背影,不知怎的就有股心酸。

她这个女儿生的和她最像,脑子也够聪明,知道往上爬,可惜走错了路,若不然她以后出息了,也一定能带她回城里去,也不知道家里人都怎么样了。

姜栀可不关心白香芝的想法,回家提了篮子就与蛋子上了山。

大雪消融,上山容易了些,山路上有不少村民在挖掘冒头的嫩野菜。

姜栀看着大片大片的野菜,也不执着于找到木薯了,带着蛋子一路掘野菜,冒头的野菜实在是多,不多时,篮子就满满当当了。

姜栀看了蛋子一眼,手伸进篮子里摁住一大把野菜,打开系统面板。

【宿主是否出售野生蒿蒿菜?】

“是。”

【叮——检测到半斤野生蒿蒿菜,每斤0.6元,请宿主“一键出售”】

姜栀摁下按钮,篮子里底层的半斤野菜就消失不见,篮子也腾出了些空档。

【出售成功,恭喜宿主获得0.3元】

蛋子挖的高兴,一点儿都没注意姜栀的动静。

他又挖了一大把野菜放进篮子,丝毫没疑惑多出的空子。

母子俩一路走,一路挖野菜,姜栀更是趁着蛋子不注意偷偷摸摸往系统里出售,待人迹逐渐稀少时,姜栀的系统资产也增长了三块多,达到了15元。

“好了,歇会儿,咱们找找还有没有木薯。”

姜栀声音柔和,轻轻拭掉蛋子头上的汗。

他还有些不乐意。

“妈妈,这刚冒头的野菜是最嫩的,带回家炒菜包饺子都可香了!”

说着说着,蛋子就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他还从来没吃过饺子呢,但是他见姜跃进吃过,一口一个,热腾腾的汤汁从嘴角淌下来,嘶溜,可太好吃了。

姜栀失笑,笑着道:“那晚上回家妈妈就给你包饺子,蘸着醋汁吃,喷香!”

蛋子高兴坏了,连声追问:“真的吗妈妈?我们晚上真的吃饺子吗?”

“是,吃饺子,白面饺子!”姜栀笑吟吟地说道。

这么一说,蛋子就更有干劲了,开始认真寻找木薯,可惜,这次就没有上回运气那么好了,连木薯的影子都没找到,蛋子不由有些泄气。

姜栀对此倒是平常心态,直到一片偌大的竹林映入眼帘,她心脏都跳快了几分。

竹林,意味着有笋。

她一招手,兴奋道:“蛋子,走!挖笋子去!”

蛋子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两人很快就到了竹林。

姜栀放眼望去,就眼尖的看到不少笋子伏身盘踞在蓬润的泥土中,默默汲取养分。

一时间,山笋烧肉片,笋片老鸭汤,腊肉炒山笋,山笋土鸡汤等等菜肴都不安分地从脑子里跳了出来,姜栀眼神晶亮,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最重要的是,山笋营养价值大,且极具重量,出售给系统一定值不少钱!

这么想着,姜栀就半蹲下身,寻了根木头吭哧吭哧开挖了。

“妈,这个有股怪味,不好吃。”蛋子挠挠头,对山笋的味道发出质疑。

姜栀哑然,有些人的确不喜欢笋子的味道,不过,这些笋也并非全是食物,在她眼里,这些可是大片大片的钱,这是她发家致富的第一步啊!

她看向蛋子,忽悠道:“妈妈可以把笋子做出好味道,你要不要帮忙?”

蛋子想到昨晚吃的粉蒸肉,连忙点头:“要,要帮妈妈!”

母子俩达成共识,开始致力于挖笋了。

现在的山笋小的有筷子粗细,大的有烧火棍粗细。

姜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挖出一根笋,握在手里,打开系统一看,果然“一键出售”按钮是可以选择的,这代表着这成片成片的山笋是可以转变成她口袋里的资产的!

这样一来,她就丝毫不觉得累了,如同打了鸡血一般。

日头西斜,天也渐渐暗了。

姜栀拍拍手,有些恋恋不舍地招呼蛋子下山回家,因为没有趁手的工具,母子俩耗费了整整一下午的时间,也只挖出了八根笋,她费力的提着沉甸甸的竹篮,心也是满当当的。

两人走出数步,姜栀还回头看看竹林,心头暗道:明天一定要带家伙事儿过来挖!

下山的路上,姜栀看到了一个正在捡柴火的小姑娘。

小姑娘约莫六七岁,饶是饿的两颊凹陷,也能瞧出漂亮的眉眼,她背着比自己还高的筐子,正弯腰捡着柴火。

真正引起姜栀注意的却并非她的漂亮,而是她脸上青紫交加的伤痕。

姜栀轻叹一声,虽然知道这个年代大部分人家都重男轻女,但也没想到这时候的女孩子生活的这么艰难,天色都这么晚了,还要在外面捡柴,看她脸上的伤势,想来过得很苦。

不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连自己都顾不上了,哪里还能顾得了别人?

就在这时,一直紧紧牵着姜栀的蛋子却挣开了她的手,跑到了那小姑娘身边,语气有些愤怒地道:“春春姐,他们又打你了?为什么不去找姜书记?他们这是犯罪!”

姜栀挑了挑眉,跟了过去。

小姑娘意识有些恍惚,听到声音才抬起头,她笑着道:“是蛋子呀。”

小姑娘声音很是文静,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两侧有着浅浅的梨涡。

“春春姐,走,我跟你去找姜书记!姜二典一家太过分了!”

蛋子看姜春的模样,忍不住心酸,伸手就拉住她的手腕,小姑娘却是疼的嘶了一声,赶忙挣开蛋子的手,有些瑟缩地遮住了自己露在外面,伤痕累累的手腕。

蛋子瞧见了,竟是忍不住呜咽起来。

姜栀拧眉,拍了拍蛋子的肩膀:“怎么了?”

一看到姜栀,小姑娘竟然害怕地倒退了几步,丢掉手里的柴就往山下跑去。

姜栀嘴角一抽,没想到原主给小姑娘带来这么大的压力。

蛋子看姜春已经走了,抬手抹了抹通红的眼睛,嘴硬道:“没事妈妈,走吧。”

到底还是个孩子,回去的路上,姜栀就不着痕迹从蛋子口中套出话来。


这一通翻译下来,时间已经很晚了。

姜栀打了个哈欠,把翻译好的文件整理好,又抽出一张白纸,工工整整在纸上写下了《射雕英雄传》第一章内容,金人攻宋,宋军节节败退,民不聊生……

金庸老爷子的作品她几乎能够倒背如流,转化成文字,即便描述水平一般,也耐不住情节跌宕起伏,引人入胜。

姜栀写满两张纸,吹了吹上面的墨水,十分满意自己的勤奋。

既然通过翻译已经搭上了出版社,那自然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当个文抄公,耐心赚取一些长期资金,而且小说热马上就要兴起了,这可是一块儿大蛋糕,值得分一杯羹。

这时候,天都快亮了。

姜栀展了展腰,看了一眼蛋子,他睡得正香。

她起身去厨房洗了把冷水脸,切了把葱花,把昨晚剩下的米饭简单炒了炒,吃过后,天已经蒙蒙亮了,外面也有了响动。

她盛了一碗炒米,端到屋里的桌上,也没打扰熟睡的蛋子,端上昨晚特意留出来的一大碗红烧肉,出门往姜书记家走去。

她今天要给蛋子办好入学手续,他上学了,她才好去镇上办事。

姜栀走到门口时,田焕梅正在扎头发,一看到她,笑眯眯的打了声招呼。

她昨天已经听小儿子说了,姜栀子坐车还给了几毛钱,这可比一毛不拔的白香芝姜桂芬强多了,平日村里人搭车都是免费的,谁能想起给钱的事儿?

这妮子年纪不大,倒挺会来事的。

田焕梅心里想着,一看到姜栀手里端着的肉,笑意更浓:“今个过来有啥事啊?”

姜栀笑吟吟道:“婶,蛋子户口也办好了,我想把他送到咱村的小学去,这事儿还得麻烦叔走一趟,这不,一大早就过来叨扰了,真不好意思。”

说着,还把手里的肉递了过去。

田焕梅看着,心里满意极了,也没推搡,说道:“你叔在屋里呢,我这就去把他叫出来,正好要送跃进去学校,你也跟着去吧。”

姜栀颔首,笑着应了声。

田焕梅端着肉进了屋,不一会儿,姜德海就拿着自己的旱烟杆出了门,看到姜栀,熟稔的打了声招呼。

他身后,虎头虎脑的姜跃进也小声道:“栀子姨好。”

姜栀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从口袋里掏出两颗奶糖递给他。

这糖还是昨天给蛋子买的,不过蛋子舍不得都吃掉,特意给她留了两个。

姜跃进一看,眼睛噌的亮了,高兴大喊道:“是糖!”

姜德海看得直摇头,语重心长道:“妮儿,这钱啊,不经花,你要送蛋子去上学,要花的钱可不老少,糖这种稀罕东西贵,少买点能省不少钱哩。”

姜栀听到他的唠叨,笑着附和了几句。

姜德海能与她说这话,足以说明她的好话没白说,对方也渐渐放下了对她的成见,把她当成一个普通小辈关心,这是个好的开端。

姜跃进囫囵喝了一碗稀米汤,就背上书包和姜德海,姜栀一块儿出发了。

姜栀看着他的书包,那是个军绿色的斜挎包,包面上用红棉线绣着粗粗的“为人民服务”几个大字,包看着松松垮垮,里面大抵是没放几本书。

村小学距姜家村有些距离,走了约莫二十分钟才到。

姜栀老远就看到一片空旷的广场,广场头是连绵的平房,这里就是村小学了。

村办小学条件很差,没有粉刷的墙壁上都是黑渍,远不如二十一世纪的教室明亮,广场上都是结伴而行的孩子,他们有的在念课文,有的在跳皮筋,很是热闹。


姜栀又买了些肉菜食物,才找到姜长兴,牛车上正坐着一脸喜悦的白香芝母女,姜桂芬不在,想来是不想与她们一起搭车了。

姜长兴抽着烟棒,看到姜栀,便道:“上车吧。”

姜栀拉着蛋子坐上车,对面窃窃私语的母女顿时就不吭声了。

牛车晃晃悠悠的动了,不多时,就离开了大名镇。

姜栀闭目养神,暗暗琢磨自己的资产,今天赚了六十多块,又零零碎碎的花掉二十,现金只剩了四十,系统资产更是可怜,只有一块一了。

不过,有了翻译这门临时工作,这一趟大名镇就算是没白来。

而且她发掘了新的赚钱门路,写小说!

她原本还想着让蛋子到村里上学,但现在即将到手一千块,虽然买不起房,却可以在大名镇暂时租赁一间房,既方便她当文抄公,也方便找孩子。

不过,在镇子里上学,年纪大概会卡的比较死,这样一来蛋子念书的计划又要破产。

姜栀不免皱了眉。

在姜栀苦恼的时候,姜丁香也眼尖的盯上了她篮子上摆着的白纸。

她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姜栀,自己这个姐姐是什么德性她还是很清楚的,说是好吃懒做都是客气的,而且她很是厌恶自己生下的几个孩子,要不然也不会一个接一个的卖掉。

自从她辍学回到姜家村,吃饭都吃不饱,哪有闲钱买纸笔?

而且瞧瞧她的篮子,去时满满当当,回来时也是满满当当,还神神秘秘的用床单盖着,生怕别人看见似的,难道里面是肉?

这么一想,念头就怎么都止不住,鼻尖都好像冒着肉香似的。

姜家实际上并不穷,姜父和姜二典死去的老爹算是同事,都在大名镇机械厂工作,一个月的工资足有53块,不过这些钱大多数都用在了卫生院。

原来,姜父一直想让白香芝再生个儿子,可惜一连七个女儿出生,白香芝也伤了身体,想生孩子不是容易的事,需要把妇科病治好,再好好调养身体。

这么些年,夫妻俩从没放弃过生儿子的决心。

所以,姜家也是十天半个月闻不到一点肉腥味儿。

姜丁香舔了舔嘴唇,就见到乖巧坐在姜栀身边的蛋子正抬头看着她。

她微微扬起下颚,似不屑说话,却又好奇:“蛋子,你妈是不是又买肉了?”

蛋子抿着小嘴没有吭声,一双黑澄澄的眼睛紧紧盯着她,唯恐她伸手去掀篮子上盖着的床单,他可是知道,篮子里都是妈妈在镇子上买的吃食。

姜丁香有些不悦,刚要开口,就听姜栀道:“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姜长兴正赶着牛车,听到这话不由抽了抽嘴角,果然,这还是那个“随性”的姜栀子。

姜丁香脸色更是一片涨红。

她又羞又气,抬起有些颤抖的手指,含着哭腔道:“你说什么!”

姜栀冲她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

白香芝拧眉看着姜栀,冷喝道:“姜栀子,丁香是你妹妹,连问一句也不行了?你要真是买了肉,也该孝敬孝敬爹妈,哪有自个儿吃独食儿的?”

她脸上尽是对姜栀的不满。

在白香芝看来,虽然他们把姜栀子赶出了家门,但好歹也曾好吃好喝的供养过,更何况姜栀子如今是咎由自取,自己不自爱的缘故,她不该忘记家里曾经对她的培养和教导!

可惜,她并不知道真正的姜栀子已经死了,如今占据这副躯壳的是姜栀。


姜栀野外冒险时失足坠崖。

她看着飞速倒退的景色,听着呼啸的风声,竟然没有恐惧,脑海中想的是昨晚的梦。

梦中,她变成了另一个人。

梦中的“她”雪肤红唇,身形高挑纤细,行事却有些鬼鬼祟祟。

“她”来到一辆吉普车前,蹑手蹑脚的打开车门,一下子蹿了进去。

车的驾驶座上斜倚着一个男人,一个极漂亮的男人。

男人瞧着有些不太对劲,双眸微阖,勾出狭长的弧线,脸色苍白如纸,头上冷汗涔涔,修长白皙的手摁在腹部,一副突发疾病的模样。

梦中的“她”丝毫没有助人为乐的打算,反而露出一脸猪哥相。

姜栀觉得梦中的自己十分辣眼睛。

她想要阻止,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梦中的自己对病美男伸出魔爪,素白的手不受控制的探入美男驼色的大衣里,接着是浅蓝色衬衣的衣襟,一步比一步过分。

在她摸到裤子的卡扣时,美男终于从疼痛中惊醒。

“你是谁?放手!”

他的声音低沉又冷感,不仅没有制止“她”,反而让其变本加厉。

一幕幕酿酿锵锵,脸红心跳的画面在车里上演。

姜栀犹如身临其境般,看着美男苍白中透着潮红的脸,只觉得这梦做得值!

时间渐逝。

“她”体力透支,美男也晕厥过去,暧昧的春意在狭仄的车厢里弥漫。

从极致的愉悦中醒神的“她”看向美男,霎时吓得花容失色,只见美男唇色惨白,身上青青紫紫,一副惨遭蹂躏的模样不说,鼻息间的气息更是出多进少。

难道他要死了?

“她”吓得咬紧唇瓣,在迟疑中对美男进行“摸尸”,几张七八十年代兴起的大团结,临去时还顺手摸走了美男手腕上戴着的手表。

姜栀也被梦中自己大胆的行径给吓了一跳,这叫什么?先劫色,后谋财?

……

姜栀是被疼醒的。

她从坠崖的可怕失重感中醒神,猛地坐起身,牵扯到了头上的伤口,一阵刺痛。

“医院?我被救了?那么高的崖掉下去也能活?”

姜栀苍白着脸,抬手摸摸缠绕着厚厚布条的脑袋,鼻息间泛着一股潮湿和淡淡的臭味,让黑暗中的姜栀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时,腹中传来饥饿的绞痛感。

“有人吗?护士?能不能帮我送一份餐……”

姜栀话音刚落,就瞪圆了眼,心脏狂跳地看着黑暗中隐约入目的环境。

这里真是医院?

空空荡荡的土坯房,唯一的家具是她身下躺着的硬邦邦的床。

床?姑且称之为床吧。

寒风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拂过来,冻得她一哆嗦,姜栀赶忙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然而棉被酸腐的味道让她眉头拧得更深了些。

“这里不可能是医院。”

姜栀摇了摇头,漆黑的眼睛在夜色中显得尤为明亮。

须臾,她瞳眸一瞠,浑身僵硬,想到了一个十分不可思议却又容不得她质疑的可能性。

她,可能重生了。

“嘶——”

姜栀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坠崖死了,重生到别人身上来了?

思索半晌,头又开始犯疼,脑袋嗡嗡作响。

姜栀索性倒头睡了过去,困意袭来,哪里还顾得被褥是否脏乱,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便陷入深眠之中。

在姜栀熟睡后没多久,并不牢固的门扉咯吱一声。

夜色中,一道矮小的身影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他来到炕边,犹豫了一会儿,才伸出自己鸡爪子似的小手轻轻握了握姜栀冷冰冰的手,一副为她取暖的模样。

*

翌日。

姜栀睡得昏天暗地,若不是咕咕作响的五脏庙在造反,恐怕她还会继续蒙头大睡。

“贼老天!”

姜栀睁开眼,透过从黄泥墙壁缝隙中斜射进来的光,看清了自己的处境。

狭窄昏暗的屋子泛着一股刺鼻的潮味。

屋里空荡荡的,唯有墙角堆砌着几个大小不一的瓦罐破碗。

而她昨晚闻到的酸臭味,则源自于炕角堆着的一撮破衣服,灰突突的看不出颜色,甚至还有虫子在其中钻来钻去。

姜栀看直了眼,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难道说她重生到了什么犄角旮旯的大山坳里?

她抿着嘴,一把掀开被子下了床,现在还顾不得那么多,得先填饱肚子,她可不希望刚刚获得新生又要因为饿死而一命呜呼。

姜栀刚站稳,脑袋就一阵晕眩,险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这时,一道矮小的身影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扑过来,以瘦瘦小小的身躯抵住了她,这才使她没有摔个狗啃泥。

待站稳,姜栀看向还不及自己大腿高的小身影。

一个孩子,约莫二三岁的年纪,面黄肌瘦,更凸显出脸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只不过这双大眼在看向她时,蕴满了怯弱和浓浓的惧怕。

姜栀犹豫了一下,脸上挂起一个善意的笑容,道:“小家伙,姐姐好饿,有吃的吗?”

她这话倒也不是胡乱猜测的。

她这具身体虽干瘦皮肤却有弹性,不说胶原蛋白满满,却也比她上辈子三十多岁的身体年轻许多,显然年纪不大,姐姐是她能想到的最合理的称呼。

闻言,孩子眼神有些惊讶,却抿着小嘴没有出声。

姜栀皱了皱眉头,心头暗道,难不成是个哑巴?

她摇了摇头,转身往屋外走去。

她暂时没空探究这孩子和这具身体的关系,肚子实在是饿。

虽然早就知道这户人家条件很差,几乎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但当她看到锃亮到几乎能倒影出人影的米缸时,才明白现实远比她想的还要残酷许多。

腹中饿的绞痛,姜栀看向水缸中还算澄澈的水,用葫芦瓢舀起一勺,咕嘟咕嘟下腹。

喝足水,肚子里总算有了些东西,头晕眼花的感觉也缓解了不少。

姜栀叹了口气,开始细细打量起这栋为她遮风避雨,没有让她流落街头的房子。

这一转移注意力,倒是忽视掉了唱着空城计的五脏庙。

但看过后,唯有用苦笑掩盖抽搐的嘴角。

这摇摇欲坠的土坯房面积不大,连着先前她躺着的那个常年不见光的屋子,也仅仅二十平米的样子,屋内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唯有厨房门口摆放着一张瘸了腿的八仙桌。

厨房内,有一口铁锅,还有两个带着豁口,足有成年人脸盘大的碗以及一个大搪瓷杯。

姜栀在看到搪瓷杯上印着的“张同志和他的亲密战友林同志检阅大军一九八零年制”字样时,整个心都如同破开一个大洞,开始往里面呼呼的灌着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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