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也是进厂干活以来第一次被吼。
原因仅仅是我没有将装干草的筛板及时放在空架子上,本来我是打算多叠几个一起拿过去,好少跑些路。
那是我进厂以来第一次那么强烈地想立马甩锅走人,就算他说不会压工资也抵挡不了我对他那老板似的傲慢态度的憎恶!
我差点就哭了出来,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但到底我没哭出来,也没有甩锅走人。
硬着头皮做了下去,之后的日子又被说过三四次,无形中也被挤兑了好几次。
其中有一次被包工头的妈妈打了,还有一次我一个人收拾完两个巨大烘干锅里的干虫草,将蛹虫草装好,打扫干净锅里的残渣,又打扫地面,还将盖烘干锅用的塑料布折叠好,然后去另一个带蓬的露天烘干场。
露天烘干场主要就是将一大筐的蛹虫草均匀地铺在筛板上,然后拖到烘烤炉里烘干。
我去的时候,包工商手下的十几个人正在闲暇聊天。
包工商烘的草跟厂里烘的草,完全是两个档次。厂里烘出来的草总有一种香味,而在包工商那里,就算是再新鲜的蛹虫草,都能烘出一股霉味。在色泽上更是天壤之别。
厂里不包吃,事实上我觉得这里也根本不包住,只是因为我走的后门,所以有住的地方。
我早晚吃水果或者面包,只有中午的时候会出去吃好一点,我也不清楚那几家店是不是会坑人,也许不会吧。
至少我觉得会,我从来没有想过一道带肉的菜加上一碗米饭就要卖二十左右。怎么算都觉得不值得那么贵的,况且这个地方跟乡村差不多。所以为了省钱,我只吃了三次带肉的菜。
我最后还是提前走了,本来就决定二十七号做完就不干了,结果只做到了二十六号,原因就是又被批判了。
说是做满一个月三十天,结果只做了二十七天。
在决定走之前,我去了我经常光顾的那家饭店,问饭店老板去市里要坐哪趟车,或者说有没有直接到我家所在的县城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