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看到另一只琵琶骨也被穿上琵琶钩,灵魂瞬间回到身体里,疼痛铺天盖地袭来,侵蚀着她的一切。
“啊!”
叫出的声音已经沙哑,她已经睁不开眼睛了,她没有力气,感觉身体的温度在慢慢流失,呵!看来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忽然她看到前世,顾宁可去了冷宫,突然她全身一震,不对!这个不是顾宁可!这个人眼角有一颗痣,她是沈倾城!
顾清云缓缓睁开眼睛,费力的抬起头,看着沈倾城,仔细的看了几眼,忽然笑道,声音嘶哑难听,“原来是你!原来是你!哈哈哈!原来是你!”
她一直在疑惑,按顾宁可那个脑子,怎么可能有这种智谋,原来早已被她的双生妹妹给偷梁换柱了!
沈倾城听她笑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怒声道:“你笑什么?顾清云!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顾清云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她耷拉着脑袋,仿佛晕了过去。
沈倾城吓了一跳,“你,去探探她的呼吸!”
那人走到顾清云身边往的鼻子处探去。
“小姐,她还有呼吸!”
沈倾城松了一口气,“呼,那就好。”
忽然外面跑来一人,对着沈倾城说:“小姐,有人找来了!”
沈倾城看看顾清云,笑了两声,“呵呵!很好,这时辰卡的刚好!我们从密室走。”
顾清云浑浑噩噩听到有人叫了她的名字,“云儿!”
声线有点颤抖,声音中满是不可置信。
她感觉手上的链子被解开,解开的一瞬间,她的身体便软软的往下滑,有人抱住她,轻轻地,不敢用力,仿佛怕又弄疼了她。
琵琶钩因着她滑下的身体晃动了几下,顾清云疼的额头上满是汗水,嘴唇蠕动几下。
“呃!”
眼皮沉重,慢慢掀开,眼前模糊一片,看不真切,仔细辨认了一会,是楚修独。
她笑了笑,“你来了!”
楚修独颤着手,浑身发抖,看着他的云儿浑身是血的对他笑,眼泪不争气的划过眼眶,掉到顾清云脸上。
顾清云被这泪水震得晃了晃眼,他哭了!
他是为她哭的,看到她这幅样子他是心疼吗?
“楚,楚修独,不要哭,我不疼!”
楚修独颤着手拂过他的脸,脸上笑着,可是这笑却比哭还难看,他点点头,“好!”
楚修独看着她锁骨上的钩子,手掌握成拳头,指甲嵌入掌心中,流出的血液和顾清云的合成一体。
顾清云咽了口口水,声音淡淡地说:“楚修独,将我身上的这两个钩子给拔出来!”
楚修独摇摇头 声音中带着哭腔,“不要,云儿,这样你会失血过多的!”
“拔出来!我不想带着这个鬼东西死!”
“不!我不会让你死的!”楚修独心中满是慌乱,不要,这样太疼了,她会受不了的。
“楚修独,快点,我,我没有力气了!”
顾清云感觉自己好冷,好冷,冷到刺骨,冷到牙关都在打颤。
“拔出来!”
楚修独赶忙运起内力输入顾清云体内,柔柔地说:“那云儿,你忍一下,我这就给你拔出来!”
楚修独将顾清云放到地上躺平,封了她的穴道,避免一会血液控制不住地流出来。
顾清云闭着眼,牙齿紧咬。
楚修独双手抓着那钩子,一用力便拔了出来,不过一瞬,可顾清云却疼的直接晕了过去,哼都没有哼一声。
“云儿!”
……
相府。
顾客颓废的坐在顾清云的闺房门口,“云儿,你在哪?你怎么还不回来?”
忽然一人极快的从他身边闪过,踹开房门,进了房间。
顾客一惊,赶忙跑到房内,便看到楚修独抱着一人,动作轻柔的将她放到床上,“云儿?”
不是,这人一身的血污,怎么可能是云儿!
他迟疑着往床边走,待看清了面容后,猛地一怔,他低低地叫了一声:“云儿?云儿你怎么了?”
叫了几声,可是顾清云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他想抱着她,可是她身上到处都是血迹,他不知道哪里伤了,怕再弄疼了她。
转头看向楚修独,“宁远侯,我的云儿怎么了?”
楚修独朝着他跪下,自责地说:“相爷,是我没用,没有好好地保护云儿,更没有早点找到她,若是我能早点找到他,她便也不会伤成这样,都是我没用!”
顾客瞧见楚修独满脸脏污,胡子已经长出好长一截,身上也是一股酸臭,满是疲惫之感,曾经的那个威武的大将军,如今竟为了云儿变成了这样衣服模样。
“都是我,没有看好云儿,我那天若是带着侍卫,她也就不会丢了!”
说着房门又哐当一声,小七领着一人的衣领疾步走过来,“侯爷,大夫带过来了!”
那个大夫被一路拎着过来,像是小鸡仔一样,心中早已酝酿出一堆怒火,“你们怎么回事,不顾我的意愿,便强行将我带过来,我要去官府告你们!让你们…”
楚修独对他施了一礼,恳求道:“这位老先生,是我的手下不识规矩,得罪了您,只求您不要怪罪,还望老先生看看她怎么样了!”
那大夫哼了一声,看向床上,刚一触及顾清云,便眉头一蹙,几步走到床边,查探她的脉搏。
“这位小姐身体极为虚弱,体内有软筋散,我先将这毒给化解了。”
说着从怀中拿过一颗药丸,放进顾清云嘴中。
“现在老夫要查看一下她的伤势。”
他先是解开顾清云的衣襟,视线刚落在锁骨上,便大吃一惊,说道:“这女娃娃是得罪了什么人,竟然对她下这么毒的手,这个琵琶骨一旦穿过,便痛不欲生,活活痛死的也有,她一个女娃娃怎么受得了的!”
楚修独猩红的眸子紧紧盯着那琵琶骨穿过的地方,眼神中满是狠厉,胆敢将云儿伤成这样,我定要你们付出代价!
顾客瞬间像是被雷击中一般,整个人都呆住了,“琵琶骨,琵琶钩?如此酷刑,究竟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