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姓陈,姓张!”白衣刘端左手一边揉搓右手手腕一边漫不经心的说到。
苏夜眯眼细看本来四颗的八宝串如今确实只有三颗。
刘端之所以说多半是认为那头戴莲花冠的道士不是普通龙虎山道士而是那天师府之人,要知道龙虎山天师府历代天师皆为张姓即便弟子也多为张姓当然也有例外,历史上龙虎山天师府曾也出现过外姓天师。
虽说万钧山山石不是什么极其稀罕之物但其法阵传承却极为罕见。
陈松涛并未与之多言,紧接着便是一道道雷法接踵而来,毫无意义的被那柄古怪飞剑轻松化解,而苏夜却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二人面前。
“砰”的一声不知何时已然潜入湖底的苏夜自刘端脚下破冰而出却并未拔刀而是一肘击在刘端胸口,后者凌空飞起。而后苏夜双手结佛门狮子印却又施展道家风雷术!
只是片刻整座白衣刘端所属空中雷电四起狂风大作一道夹杂佛门狮子法相凝聚而成轰然带着咆哮撞向刘端。
“有点意思”空中的刘端喃喃道,而那锋芒无匹的飞剑依旧化解那直面而来的狮子法相。
就在这时苏夜已然来到那湖心凉亭处低头看着那巨大石棺轻笑道:“我倒是要看看这其间究竟是何重宝,如此使人趋之若鹜!”
可那刘端竟然毫无波动,甚至眼神都不曾看那石棺一眼,即便苏夜已经一只手扶上了石棺,如那一般青石板无异,或许是那刘端术法所致入手冰凉刺骨。
刘端的清淡毫无反应但是出乎苏夜的意料,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尾蓝色蝴蝶再次映入眼帘,好似虚幻一般,如视冰层如无物肆意穿行。
苏夜身影暴退不仅仅是与那藩王刘端拉开距离同时也同一旁陈松涛也拉开距离,本来眉头微皱的苏夜却眉头舒展好似终于想通了什么。
望向远处陈松涛和刘端轻声道:“好手段,不愧是此方天地存留下的最后一人。”
而那与其配合默契的陈松涛则看向苏夜随手凝聚一把冰椅轻轻坐下轻笑道:“怎么看出来的?”
面前这人绝非陈松涛!虽然一身道法无疑。
头戴莲花冠的陈松涛再次嬉笑道:“露马脚了吗?”
其话语跟那藩王刘端如出一辙!不是那刘端又是何人!
“虽说你境界必然在那沈遮天之上可即便如此也不该随手将其打杀!”苏夜毫不避讳道。
“就是因为这个?”白衣刘端怂了怂肩膀问到。
“你随手打杀沈遮天之时那位老天爷可没出言拔升境界,虽然不知道对你说的什么但绝对与我们两人听到的不同!”苏夜依旧不曾拔刀而是静静的回答到。
头戴莲花冠的陈松涛面容逐渐变为那刘端模样,只不过依旧一身道袍显得格格不入。
“猜的到什么时候着的道吗?”白衣刘端出言问到。
布阵之时?不是。
苏夜潜入湖底之时?也不是。
换拳之时?更不是!
环顾四周根本毫无察觉哪里有陈松涛的气机流转!
“那只蝴蝶!”苏夜思索片刻轻声道。
虽然刘端为防苏夜识破刻意向那个陈松涛问到你不姓陈,可惜依旧没能误导苏夜。
在这白衣刘端驾车自天而降之时随手一道术法冰封白马湖确实有一只蓝蝶在水中肆意穿行。
“你是剑修!”终于脉络理清的苏夜望着头戴莲花冠的刘端喃喃道。
苏夜仰望天际,忽然低头触摸脚下冰面,寒气逼人,做不得假。不过细看之下冰面又确实有气机流转。
“都说剑修剑域诡异无常,传闻中每个剑修能孕育出剑域又各不相同,如今看来着实惊艳。”苏夜依旧满目惊奇的观望四周寻求破绽。
双臂之上深可见骨的伤痕早已干涸,但其痛楚之感却又真实无比。
“冰封白马湖之时?”苏夜好似敲定般确定到。
“太聪明也就不讨喜了”一身道袍加身的刘端双手拢袖笑眯眯道。
“既然知道我是剑修又知已在剑域之中如何破局?单凭术法?又或者加上沉寂数百年的山上刀术?不得不说你这一身属术天赋我也是羡慕的紧,不说其他真当你有大道登顶之时这一身所属便是你将来最大的倚仗之一,当然前提是你所在的宗门有如此底蕴。”那身穿道袍的刘端一旁的另外一个白衣刘端接连问到。
苏夜并未回答身前看似二人实则是一人的刘端而是继续打量着这所谓的剑修剑域。刘端同马车落地之时沈遮天着魔般奔向刘端,也就在那时在冰封湖面之时同时祭出剑道剑域,所有人都在注意那瞬间蔓延开来的冰面而无人感受那剑域已然打开且将整个白马湖纳入其中!
可剑域又各不相同!剑修在其剑域之内更是如鱼得水!如儒家圣人坐镇书院,道家修士处于法阵,境界自然而然拔升。
苏夜忽然反手一记手刀划破自己手掌,顿时鲜血横流。而那只飘忽不定的蝴蝶不知从何处而来却落到那刘端手中。
“似真非假,庄周梦蝶?南柯一梦?”苏夜双目紧闭再次睁开。
眼前依旧是马车刚落湖面之时,好似光阴逆流!而那沈遮天刚刚奔到马车之前便瞬间冰封!车内狗柱也刚刚伸出头来问了句:“先生?”
“谁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刘端故意噙着笑意转头说到。
“是个狠人,我很好奇你是如此猜测到这方剑域,不是实景更不是幻觉而是一方剥离而来的梦境,至于庄周是谁?不感兴趣。”刘端随即又少有的正色转头望着湖心陈松涛苏夜二人。
“打个商量,山上少一桩恩怨多一份山下缘由?”刘端忽而心头一颤急忙说到,好似赶时间一般。
“有何不可。”苏夜望向湖面一旁渐渐缓过神来的陈松涛平淡道。
很明显其实刘端并无杀意,更多的是试探以及心性使然。
陈松涛则是一脸苍白的看向苏夜,神色异常,想必在梦境之中也是凶险万分。
“别催了!催命啊!”刘端抬头望天跳脚到。
“想一出是一出,哪有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的?”刘端嘟哝到。
“哦对了,你说我随手打杀这沈遮天是瑕疵?”刘端呵呵笑道。
刘端再次随手将面前早已凝固的冰人沈遮天随手拍下头颅,与此前二人在那剑域梦境之中所见不差分毫!
这一刻苏夜陈松涛都在走上大道之上第一次道心出现悸动!
梦醒?又或者不曾醒来?又或者根本就不在梦里?
一尾蝴蝶再次翩翩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