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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进入惊悚人生游戏张清清无前文+后续

无光熄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乍一看屋子里没有任何变化,但照片里沾染着红色痕迹的纸符被替换了。那人心思十分缜密,拿出手机对比,角度位置都完美复制,唯一的不同就是纸符干涸后形成的褶皱,这是无法人为控制的。因为剧烈运动还在平复呼吸的张清清猛地用拳头砸在墙上。“我一开始怎么没注意到,整个房间的家具都有落灰,可偏偏在地板上找不到一点灰尘。”没有灰尘就不会留下走动的痕迹,刚进入406的时候张清清的注意力就被扎眼诡异的装修色彩与风格吸引。就和张清清一开始所想的一样,406说是空房,实际上一直有人活动。没有换锁,最容易进出的就只有406原本的业主。想到这里,张清清忽然感到脊背一阵寒凉,406的邻居一直都在,在随时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就如同任务所说的那样,是一位“未谋面”的邻居...

主角:张清清无   更新:2024-11-24 16: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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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清清无的其他类型小说《欢迎进入惊悚人生游戏张清清无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无光熄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乍一看屋子里没有任何变化,但照片里沾染着红色痕迹的纸符被替换了。那人心思十分缜密,拿出手机对比,角度位置都完美复制,唯一的不同就是纸符干涸后形成的褶皱,这是无法人为控制的。因为剧烈运动还在平复呼吸的张清清猛地用拳头砸在墙上。“我一开始怎么没注意到,整个房间的家具都有落灰,可偏偏在地板上找不到一点灰尘。”没有灰尘就不会留下走动的痕迹,刚进入406的时候张清清的注意力就被扎眼诡异的装修色彩与风格吸引。就和张清清一开始所想的一样,406说是空房,实际上一直有人活动。没有换锁,最容易进出的就只有406原本的业主。想到这里,张清清忽然感到脊背一阵寒凉,406的邻居一直都在,在随时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就如同任务所说的那样,是一位“未谋面”的邻居...

《欢迎进入惊悚人生游戏张清清无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乍一看屋子里没有任何变化,但照片里沾染着红色痕迹的纸符被替换了。

那人心思十分缜密,拿出手机对比,角度位置都完美复制,唯一的不同就是纸符干涸后形成的褶皱,这是无法人为控制的。

因为剧烈运动还在平复呼吸的张清清猛地用拳头砸在墙上。

“我一开始怎么没注意到,整个房间的家具都有落灰,可偏偏在地板上找不到一点灰尘。”

没有灰尘就不会留下走动的痕迹,刚进入406的时候张清清的注意力就被扎眼诡异的装修色彩与风格吸引。

就和张清清一开始所想的一样,406说是空房,实际上一直有人活动。

没有换锁,最容易进出的就只有406原本的业主。

想到这里,张清清忽然感到脊背一阵寒凉,406的邻居一直都在,在随时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就如同任务所说的那样,是一位“未谋面”的邻居。

这个人比事先预想的要麻烦得多,虽然现在知道这位邻居惧怕鬼怪,可这能保证的也只有她自身的安全。

她要出去完成任务,而且时间大多都在夜晚,她必定会将手里数量不多的鬼怪全部带在身边保证自身安全。

这时候404就是一座空房,404上一个租客是被生生折磨疯的。

如果邻居从上一位租客那里也拿到了404的钥匙……

“太危险了……”

尤其是这位邻居很可能拥有比她的等级不知高了多少的鬼画符。

鬼画符的能力张清清再清楚不过,如果在她没有防范的404中做些手脚,那随便一个小孩子都可能取了她的性命。

“幸好已经发现了,现在还不算太晚,只可惜纸符被换过,很重要的一条线索没了。”

张清清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她必须要比邻居更加冷静,想的更多,只有这样才能避免,甚至赢过这位未谋面的邻居。

回顾着一上午的经历,忽然张清清转头对上销售员的眼睛:“你刚刚打开大门的时候钥匙拧了几圈?”

张清清极度冷静的双眼下透出一种凶狠的错觉,销售员伶俐的口齿磕绊了一下:“好像,是,是一圈吧。”

“一圈?可我记得咱们走的时候你是锁了门的。”

销售员面上有些僵硬,似乎在努力回想:“这个……真是不好意思小姐,我真的记不清到底拧了几圈钥匙。”

张清清盯着销售员,忽然松了口气:“这房子不错,我能拍几张照片吗,毕竟……还有这么一间屋子,实在是……”

销售员僵硬的表情也随着张清清的语气而放松:“当然可以,您随便拍。”

“谢谢。”

装模作样的拍了几张照片,张清清拒绝了销售员要送她回大厦。

在路口和销售员分开后,张清清来到一个树荫下打通了桐华小区物业的电话。

响了四声,电话接通。

“喂,请问刘朝望在吗?”

“不好意思请问您是?”

张清清简单的向电话那头说明了自己的身份以及着急找刘朝望的理由。

“我将他的电话告诉您吧。”

记下一段号码,张清清转手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听筒中传出刘朝望微弱的声音。

早上刘朝望下班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一起离开的桐华小区,张清清知道,这个时间刘朝望应该在睡觉,张清清并没有对电话对面的声音产生怀疑。

“我记得你说过,406是被业主装修后退房的,你能告诉我406的业主是谁吗?”

对面大概等了五六秒才发出声音,依然十分微弱,夹杂着气音:“我不能说。”

“不能说?”

“对,公司不允许,很抱歉。”

对面的气音越来越严重,好像立刻就要昏死过去。

“刘朝望?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还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等对面再说话,张清清想起来早上刘朝望离开时的异状,语气严肃:“你住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刘朝望当然也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正常,一开始只以为是自己感冒发烧了,吃了药就准备睡一觉。

当他逐渐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身体已经没有力气了,想要拨打急救电话,但根本打不开人脸识别,他连手机都拿不动。

慢慢的他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就像服用了安眠药快要睡着了一样。

这一通电话惊醒了他,几乎费尽了全部力气才触摸到了接听。

这份清醒没有持续几秒钟,几乎是凭借着机械习惯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刘朝望只感觉自己一点点变成了一个木偶。

直到对方喊自己名字的时候才又找回了一些自我,他听出对面的人是谁,即使在大脑混沌之中也意识到这可能是他最后的机会,没有丝毫犹豫,迅速的报出了自己家的地址。

“备用钥匙,在,第二个花盆,土里……”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就像突然断了气:“刘朝望?我马上到,无论什么情况你都撑住了!”

又喊了两声刘朝望的名字,没有得到一丁点回应,她也不敢挂断电话,对面能听见刘朝望平稳的呼吸声,就像睡着了一样。

一刻不敢耽误,随时注意着电话那边的呼吸声,一开始还没有变化,张清清时不时喊他两声,希望他能醒过来,发出一点声音也好。

可非但没有,对面的呼吸声还变得越来越轻了,直到手机话筒已经无法接收。

出租车司机见到张清清的模样,心里也清楚可能事关人命,踩着油门压着超速线全力冲向歧湾家园。

“师父多少钱!”

出租车师傅大手一挥:“不用!人命关天,你快去!”

张清清身上没有现金,心里感激司机师傅,一路上问了两个大妈找到了7号楼。

来到1401,按照刘朝望所说,在走廊的第二个花盆中翻出一把裹着保鲜膜的钥匙。

“刘朝望?”

客厅卧室拉着厚厚的窗帘,整个房间映着窗帘的深蓝色,也许是406的冲击太大,张清清现在看到这个色调的房间还有些别扭。

来到卧室,刘朝望正趴在床上,好像静静的睡着。

实际上走到他面前能发现,刘朝望的眼睛根本没有完全闭上。


当高明慧出来的时候张清清已经倒在地上,双手虚空的抓着脖子前面,双腿不断的蹬踹着,她已经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意识也即将陷入了黑暗中。

而这时候手机不断响了三四次,急促,紧凑。

他杀居然也算是违反游戏规则。

游戏约束玩家不能够自杀,自我伤害,甚至强行让玩家自我保护以及求生。

高明慧之所以每次直播都关门只是为了营造出一个封闭的空间,给自己带来一些安全感而已,卧室门实际上不隔音。

做恐怖故事主播并不是说她不害怕,都是为了谋生存。

屏幕对面的听友们可以蜷缩在被子中,可以在弹幕区说说骚话,但高明慧只有一个人,身边还有一只小鬼。

鬼怪在夜晚中都会活跃起来,小鬼这样特殊的类型更甚。

这突如其来加大的动静也让高明慧误以为是小鬼弄出来的。

“果然还是不行吗,胃口越来越大了,这可怎么办……”

在故意扭曲的嗓音下,隐藏的是高明慧一颗慌乱不安的心,比起她口中所讲述的一个个恐怖故事,她的身边正在发生的,才是真正的恐怖。

听着外面越来越频繁的声音,高明慧更加不安,攥紧了手中打印出来的文稿。

力气有些失控,甚至有丝丝血迹渗透了手上的绷带,她没有注意到,自己正在讲述故事的嗓音也开始颤抖。

一直到茶几与地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穿透她的耳机,将她彻底惊醒。

“外面有人!”

这时候张清清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耳朵嗡鸣着,挣扎的动作也越来越小。

恍惚之间,张清清好像看到了完全不同的地方,而且随着生命的流逝,那世界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

高明慧出来脸色惨白,在渴求已久的食物面前,高明慧放了不少血才让小鬼暂时放开张清清。

看着脚边正贪婪舔舐着血液的小鬼,高明慧一阵后怕,如果她晚出来一分钟这个陌生女人就会死在她家里。

不等高明慧喘口气,咚咚,咚咚……

今夜,敲门声又一次响起,高明慧瞳孔皱缩。

分明是在自己家中,却表现的十分害怕,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眼底甚至透露出一丝疯狂。

张清清虚弱的撑着地板,警惕的盯着高明慧,这个女人刚才的眼神绝对是有了杀心。

但那种疯狂只是一闪而过,立刻被恐惧所占据,只要一听到敲门声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门外的人似乎知道屋内的情况,敲门声越来越急促,甚至墙面都在跟着震动,那架势就要将门板拆下。

张清清觉得更奇怪的是603户,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已经接近午夜,按理说正常人听到这么大动静大多都会出来看看情况,毕竟是出现在自己家门口。

可非但没有,甚至更加安静,好像早就习惯了。

敲门声越来越激烈,高明慧也打着哆嗦开始动起来。

没有去开门,而是跑到张清清身边,一把将她抓起。

张清清因为缺氧还觉得天旋地转,却已经被高明慧拖拽向卧室,不等她说什么,就被粗暴的塞进了衣柜中。

“想活命就不要出声!我还不想死,我还不想死……”

高明慧抱着衣服,将她一点点埋起来,一边关上柜门,一边在嘴里不断念叨着,就和魔怔了一般。

在漆黑封闭的衣柜中,闷热的空气不流通无法顺畅呼吸,被那种像让人轻轻握住脖子的感觉萦绕着,张清清无比烦躁。

刚为自己找了个姿势,就听见巨大的开门声,张清清甚至不确定大门是被高明慧打开的,还是被门外人踹开的。

在衣柜中听着外面的说话声朦胧不真切,来的人是齐星。

高明慧将她藏起来其实没用,张清清心里清楚,齐星要找的并不是她,而是血婴。

趁着外面吵吵闹闹,张清清悄悄将血婴收了回去。

“血婴这样的能力只用一次实在太可惜了”

不过也没有办法,齐星身上有一种常人没有的气息,让人十分不舒服,张清清不想冒险。

急促的脚步声偶尔停下,好像是被高明慧阻拦着。

最后两人停在衣柜前争执,齐星语气冰冷强硬,明明年纪不大,却带着一种令人难以反抗的威严感。

高明慧强装出气势,说话声就像被提起脖颈的猫崽,反倒显得有些可怜。

“快点出去,我还继续工作!你非要毁了我的生活吗!”高明慧压低着嗓子喊得撕心裂肺,她不想让其他邻居知道,毕竟这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齐星全然不管那些,他对高明慧喊一声姐,看上去两人关系好像很好,但实际上并非如此,齐星在用自己的手段控制着高明慧。

“小鬼像应该就是齐星给她的,小鬼像也不是那么好得到的,这个齐星看着年纪不大,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东西不好得,但不算是罕见,供养小鬼的大多都是商户,走仕途的人或是演员明星等等。

像高明慧这种情况着实少见,不知道齐星是说了什么鬼话哄高明慧。

砰!

张清清正在认真听着,就在仔细思考时一声巨大的闷声轰在耳膜上,张清清本就状态不佳的大脑,被这一下弄的有些发晕。

高明慧的不断阻拦耗尽了齐星最后的耐心,毫不留情的抬手将她推向衣柜,刚才那一声就是高明慧撞在衣柜上发出的。

这一下把张清清吓的不轻,条件反射的将自己往衣服堆中埋了埋,半天又反应过来。

“结合现在的情况,逃避没有任何用处,反抗才有一线生机。”

高明慧瘫倒在地上,齐星看着自己所做的一切逐渐冷静下来,也注意到了衣柜。

一手拎起高明慧,任她挣扎也没有影响齐星的动作。

高明慧的撞击将不太结实的纸板柜门弄的有些变形,留下一道细小的缝隙。

在柜中能看到齐星走来,抬手摸上衣柜门正要打开。

张清清的心跳也跟着剧烈跳动,呼吸变得粗重。

“齐星的精神不正常,如果在封闭的衣柜中被发现,那不就是被打一闷棍吗。”

极度的紧张下,张清清甚至忘记了齐星真正寻找的东西,眼噙着泪花,整个人狠狠撞向了衣柜门。


细细找了一圈,没有看到可疑的房间,最后才到卧室。

或许是遮光窗帘的缘故,卧室更加昏暗,张清清将手机亮度调到最高也很难看清。

“刚才离开的时候卧室有这么黑吗?”对于光线的昏暗程度张清清没有太注意,现在很难回想起自己在刘朝望家的时候卧室是不是有游戏中这么黑。

黑暗带来的恐惧不可控制的弥漫在空气中,在旁人看来,张清清正过度专注沉迷于游戏中。

游戏的可玩度非常高,张清清操作着虚拟小人在房间中慢慢摸索。

“得先把灯打开,身处黑暗中对我太不利了。”

一片黑暗中,张清清只能依靠自己转过几个直角来判断距离与位置。

一圈,两圈……

按照距离与时间她已经在卧室中走动了四圈,但勉强可见的相同墙面上根本没有看到任何开关按钮。

小人停滞在原地,张清清不禁开始思索,刚才她本人在刘朝望卧室中时,卧室里是不是有安装电灯。

按照正常情况肯定是默认安装的,不过倒也不能一竿子打死,万一人家就觉得卧室只用来睡觉根本不需要安装电灯呢。

张清清还不够了解刘朝望这个人的性格,没办法去判断他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未知是充满危险的,张清清想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操作小人向记忆中的卧室门口走去,在灰色的卧室门前张清清听到了清晰的脚步声。

张清清将手机音量调大,游戏里的脚步声断断续续,好像是在外面寻找什么东西。

脚步声时远时近,一直有意无意的在卧室门口徘徊。

“外面的东西想要进来,是我挡着他了吗。”

张清清算准时间离开了门口,转身躲进了旁边的衣柜中。

在游戏中躲进柜子中,这种感觉十分怪异,黑暗又被加重了几分,分明隔着屏幕,但却能真实感觉到忽然凝重的空气。

一阵好像虫子爬过管道的沙沙声从四周传来,搔刮着张清清的耳朵。

刚刚调整好视角,卧室门从外面被打开,一个黑色的影子从外面进来,张清清在衣柜中想要看清进来的是什么,但那个影子与黑暗融为一体,只能听到缓慢的脚步声。

张清清从包里掏出耳机,司机忽然打断了她:“咱到了啊,现金还是线上支付。”

正是关键时刻,张清清看了眼在外人看来漆黑一片的手机界面:“现金吧。”

“四十二。”

手忙脚乱的翻找一顿,张清清才想起来刚才去银行并没有取现金,现在手头上就只有十几块。

看着口袋里掏出来的皱皱巴巴的零钱,张清清脸上流露出一丝尴尬:“还是线上吧。”

下了出租车张清清打开游戏,仍旧是漆黑一片,但脚步声消失了。

又在衣柜中谨慎的待了一会,张清清推开柜门走了出来。

摸索到床边,猛然发现自己移动时的脚步声不见了。

转身,在柜门打开的衣柜中,虚拟小人的尸体正安安静静躺在里面,就在她支付车费的两分钟内,她被人杀死了。

表情狰狞,眼球上翻突出,脖子上有青紫色的掐痕,宛如一只恶鬼般。

游戏与现实相通,张清清的心如打鼓一般,颤抖着手拔开自己的衣领,和尸体一样,她的脖子上果然也出现了青紫色的掐痕。

比划了一下尺寸,掐死她的应该是一个挺高的成年男性。

“游戏与现实相通,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我还存在……”

这个游戏没有任何的背景音乐,甚至连主线任务都没有,一切都和现实中完全一样,张清清一只手抚上自己的脖颈,血管埋在温热而富有弹性的皮肤下鲜活的跳动着。

张清清松了口气,原来冰凉的指尖只是因为持着手机长时间没有动作导致的血流不畅而已。

游戏内的一次死亡导致她的身体数值大幅下降了很多,但一部分数值却得到了微弱的增长。

理智崩溃值:-1

内敏值:-2

理智崩溃值究竟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张清清至今也没弄明白,但是数值微弱的变化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张清清也没有太关注这个东西,现在让她操心的东西比这个重要着急的多。

内敏值相对好理解,但具体影响数值变化的条件并不清晰,现在只知道具体和遇到鬼怪以及与死亡相关的内容可能会影响。

但也只是可能,并不是每次都会发生变化。

相比起体力值饥饿值这些,这几个数值的变化也不好察觉,无法清楚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让张清清十分心慌。

只要数值还没见底,不管肌肉如何疲惫酸痛她都会潜意识的认为没有关系,什么时候吃饭休息完全是由数值所决定的。

最重要的是,数值刷新需要一定的时间,也就是说张清清自己也不知道在数据刷新延迟的情况下已经透支身体多少次了。

尤其是这段时间过分依赖数值,她已经逐渐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能力。

“如果有一天这些数值突然消失,我走路或许都能把自己活活累死。”

随着使用《象》的时间越长,对于一部分操作内容张清清也已经足够了解和习惯,比如数值之间的相互影响,只要她稍微费点心思就能让自己健康值提升上去。

一开始张清清还执拗的保持着正常人的作息规律,但一个个生活任务和象牙塔的任务强行打乱了规律。

虽然她没有生病,外表也没有任何变化,但似乎已经和正常人渐行渐远了。

许多真相会在阳光消失的黑暗中显露出来,那些暴露在阳光下的只有人们所希望见到的美好。

张清清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404,关上房门的瞬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数据刷新的瞬间她就像断了电的机器,视线逐渐模糊,被黑暗取代。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窗外已经是漆黑一片,夜晚降临,她该动起来了。

从地毯上爬起来,皮肤冰凉,但她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自从一切转变成数值存在后她好像就没有生过病,无论怎么折腾,只要保证健康值就不会有问题。

只是这么多年的习惯,突然一次没有在床上盖好被子睡觉让她感觉有些别扭。


“嘘,四楼到了,咱们就在安全通道坐会儿,正好能盯着那户的门。”

稍矮保安率先坐下打了个哈欠,年轻人都会打游戏,过了午夜才睡下,没睡两个小时就被喊起来值班,环境安静下来后就开始犯困睁不开眼了。

“我来盯,你睡会儿吧,白天还要值班,有事我喊你。”

“那你有事喊我啊。”

靠着安全扶手,没一会儿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高个子保安在楼道里转了两圈,确定没有别人后坐回安全通道台阶上,手机响了两声。

王鹏,今天晚上你和于洋先盯着,明天白班我们替你们。

叫王鹏的保安打字准备回复,要发送时看见对方发送消息的时间是二十分钟前,他这里却刚刚显示出来,为了不打扰他们睡觉,王鹏又将回复删除了:“明天见面在谢他们吧。”

王鹏和于洋是同乡的朋友,但两人的性格却大相庭径,王鹏是个闷木头,没什么兴趣爱好,也不玩游戏,人又耿又直,和于洋的性格完全相反。

他不如于洋受欢迎,也不如于洋讨领导同事喜欢,这么多年感觉一直是于洋在带着他往前走,一想到这些心里就有些噎的慌,但也高兴有于洋这样的朋友。

在黑暗中,手电筒发出的一束光仿佛将时间钉在了无尽的漆黑之中,所有东西都一动不动,王鹏虽然睡得早,但这时候困意也止不住的涌上来。

舒展了一下四肢,干脆关掉了手电筒,用耳朵注意着四层楼道的声音,一片寂静,霎时间于洋的呼吸声好像都消失了。

黑暗之中好像有一双双无形的手堵住了王鹏的耳朵和眼睛,遮挡了他的嗅觉与喉咙,让他也发不出声音。

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王鹏也在不经意间忘记了思考,意识虚浮,甚至不清楚自己此时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

也全然没发现有一双凝固的眼睛正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紧紧盯着他的背影。

有只肤色苍白,骨节分明,属于男性的手从黑暗中伸出,慢慢伸向他。

“什么人!?”

喵嗷!

一声凄厉的猫叫将王鹏浑浊的大脑叫醒,也惊醒了旁边的于洋。

打开手电筒,朝着声音的方向照射过去,是一只纯黑的野猫,一双绿色的眼睛闪着光。

“怎么了?”

虚惊一场。

“哦没事,我以为有人,原来是只野猫,应该是外面跑进来的,我再去转一圈。”

黑猫很瘦,流浪的日子不好过,于洋也被吓精神了,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根火腿肠,剥开了在空气中晃悠。

但黑猫表现的很奇怪,完全没看火腿肠,一双绿色的眼睛盯着于洋身边的某处黑暗,怎么也不肯过去。

于洋见它不识逗,也不玩了,慢慢凑过去将火腿肠放在地上。

他靠近猫也没有跑,好像并不害怕人,盯着那处地方,警惕的叼起火腿肠跑下了楼。

“没有人,再有一个半小时,差不多天快亮的时候咱们就撤。”

王鹏溜了一圈回来挨着于洋坐下,闻到了空气里一股火腿肠的味道:“那只猫呢?”

“叼着火腿肠就跑了。”于洋折叠着手里的火腿包装皮,“绿眼睛的黑猫可不多见,还想把它拐回家呢,放院子里正好。”

这次王鹏再也不敢关手电了:“猫也有讲究吗?”

“嗯,黑猫,黄眼的招财,绿眼的镇宅,你看刚才那只黑猫,那双眼翠绿翠绿的,绿眼中的极品,超稀有SSR。”

王鹏看着刚才发现黑猫的地方,刚才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黑猫及时叫醒了他。

蜷着腿,也没靠着墙,如果他睡着了就容易滚下楼梯,撞到头就遭了。

摸了摸鼻子,王鹏在心里默默跟黑猫道了谢。

于洋平时就是个话篓子,提到黑猫就兴奋起来:“你知道吗,黑猫通灵,弄看到鬼魂呢,你说刚才那只黑猫那么害怕,是不是就是因为看到了什么东西啊?”

王鹏是个老实人,他不信鬼神,却也不是什么唯物主义者,但不知不言,他也不会胡乱说什么。

“什么东西啊,我只听说404之前死过一个业主,还是别乱说了,死者也要清净。”

于洋高深莫测的摇摇头:“哎,那件事所有人都知道。我要说的可不是这个,我要说的是四栋四层的怪谈!”

“四层在灌注水泥砂浆的时候出过三次事,前两个搅碎胳膊,撞死人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但还有第三次事。”

“据说,前两个事发生后,这栋楼的建造就总出大小问题,耽误了很多天的工期,可负责工程的包工头子偏偏不信邪,就非得硬干,还要把工期赶回来,晚上也加班,有一天有个人是晚上最后一个离开的,这一离开就是真离开了,脚一滑直接倒栽进了灌注的水泥里,蹊跷就蹊跷在这里了,一点挣扎的痕迹都没看到啊,也没人注意少了个人,好像所有人都忘记了有这么个人,他家里人也一样,只有他疯了的姐姐不断念叨他,可所有人都知道姐姐是个疯子,根本没人在意。”

“最后这个人就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这栋楼里,和大楼永永远远的契在了一起。”

在这种气氛下讲鬼故事也就于洋这种人能干出来,王鹏不以为然:“你这故事漏洞太多,既然都没人记得,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你忘了咱们刚来岐江的时候,在那家医院做过一段时间义工吗。”

王鹏和于洋是同乡,两人在来岐江的路上相识,两人都没什么本事,也是托人在岐江找工作。

在确定工作前两人不想胡乱花钱租房,正巧有家医院找义工,商量了一下,医院同意包吃包住,主要是确实找不到其他人愿意来了,精神病医院和其他医院不同,普通人对精神病三个字都很抵触,内心深处也带着恐惧。

于洋回忆起那段时光,第一次来岐江大城市,两个人既心慌又高兴,对未来充满期待。

“就在那时候,我去给病区送新床单的时候听一个女人说的,女人说自己就是那个工人的亲姐姐,她说她弟弟叫李桐华,精神病人嘛,她自己说她是连江人,家境不好,可她又住在岐江的大医院里,多奇怪。”

“我开始也没有在意,后来没想到这么有缘,居然就被分到了这个小区,盖楼的时候还没有取小区名字,等盖好了之后名字居然叫桐华小区,跟她弟弟的名字一样。”

“你说这是个巧合吗,我在知道这个小区的名字后就查了岐江和连江的地图,连江有个地方叫桐华桥,但岐江可没有什么地方有桐华两个字,他们这些房地产商给小区取名字不是随便取的,一般都有什么寓意和期望,卖的时候也好卖,可桐华小区这个名字,我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特别意义。”

那个女精神病人说的狗屁不通,但结合现实情况来分析,却又不得不让人去相信,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于洋好像自己被自己吓到了,打了个冷颤,拍了拍王鹏。

“哎兄弟,咱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王鹏也不想多待了,倒不是被于洋说的怪谈吓到,只是觉得楼道里太压抑,人高马大的两个男人在楼道里就像被关进了盒子中一样。

正常人即使没有幽闭恐惧症,长时间待在封闭狭窄的地方也会觉得不舒适。

张清清这次回到404放轻松了很多,并没有太关注外面的情况,她已经确定,只要齐蓝出现,外面搞怪的人就会离开,从某种角度看,她是安全的。

拉开客厅厚厚的窗帘,倒影已经发生了改变。

大体布局依旧是404内部,与上次不同的是,倒影中的房间里多出了许多纸张,有些写着文字,有些则画着不同的图案。

因为角度和距离,张清清看不清内容,应该都是些漫画残稿。

仔细看了一圈,倒影里没有找到齐蓝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象牙塔的介入,404倒影并没有和房间重叠,齐蓝没有出现,甚至藏了起来。

叹了口气:“齐蓝,我听高明慧说了你的过去,我听说了你的伟业,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你所谓的伟业,好像并没有成功。”

“没有你本人的说明,我只能依靠他人去串联你的过去,你的人生,活着的,和死后的。”

“既然你不愿意出面,那我就固执己见的这样认为了,你抛却了一切追寻的不过是一个泡影,你活着的时候比大多数人都优秀,可看看现在的你……”

“对比之下我觉得自己活的很幸福,你所谓的伟业,或许也只受用了我一个人吧。”

张清清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她实在不擅长表达:“不管怎么样,我就是个打工人,你的秘密,死因,所在地,能力,与你有直接关系的人等等,我已经弄清楚了,我要写提交记录,如果通过了你就会被带去象牙塔,你没有创造出理想乡,那就去住进理想乡吧。”

说完她作势就要离开,看上去她很镇定自若,实际上握紧的手心已经出了虚汗。

齐蓝很强,那种压迫感只是隔着倒影与现实的分界也让人恐惧。

应该庆幸齐蓝在死后还具有部分活着时的思维与情感,如果齐蓝变成只知道杀戮与报复的恶鬼,那在她进入404的第一个夜晚就已经死无全尸了。

“不过毕竟是我入职后的第一项工作,按理说,应该不是很难,肯定不会到必死的程度。”

按理说是按理说,象牙塔就是个无良“公司”,它们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很可能会为了挖掘探查“员工”的潜力与能力而故意设置困难的工作。

因为是建立给死人的,所以对于活人来说象牙塔根本不像他们所描述的那样美丽,温暖。

优胜劣汰,弱肉强食的原始规则在象牙塔的职场中变得十分显著。

张清清转身走的很潇洒,但内心忐忑,她期待着齐蓝出现,希望他在被送去象牙塔前出来说说话。

就在这份期待慢慢淡下,快要消失的时候一个嘶哑的声音叫住了她。

“等一下。”

转身,齐蓝在倒影中背对着她,不愿别人看到他的脸,张清清听高明慧说过,越到夜晚齐蓝的样子就越可怕,会慢慢变成死去时的样子。

越到深夜鬼就越强,越强就越会呈现出最真实原本的模样。

沉默了许久,齐蓝像是在找回自己的声音:“我还不能去那个地方,我的执念还没有完成,不符合要求。”

“你是个特殊的个体,所以正常的要求在你身上不起作用,而且你的执念早就完成了,或者说你的执念根本不可能完成。”

张清清并不是胡说,齐蓝的执念就是他的伟业,而根据任务的描述和白袍介绍象牙塔的话术,伟业和象牙塔几乎是一个性质的东西。

《象》很着急的让她入住桐华小区404,紧接着就是象牙塔的出现,而第一个任务目标就是404中的齐蓝。

这几个事情之间就像有透明的丝线连接着。

“你知道同类相吸吗,不是同类突然出现,而是你将注意力集中在一点后逐渐察觉身边很多人都和你有这个共同点。”

“当你注意到痛苦存在的时候,痛苦就源源不断的出现。”

齐蓝的一段话看似和张清清的问题毫不相关,但又告诉了她很多。

她的身边就有象牙塔的员工,而且会随着她对这个职业的了解而越来越多。

这之后齐蓝不肯再说话,张清清干脆趴在茶几上开始写齐蓝任务的工作报告。

404户业主的名字:齐蓝

恶魂能力:虚影构筑

基础任务:在404房间存活第一夜。已完成

基础任务:见过未谋面的邻居:已完成

进阶任务:获得齐蓝特殊能力。已完成

进阶任务:找到齐蓝的家人。已完成

进阶任务:齐蓝与家人的怨恨。未完成

任务整合:完成度百分之85,已纳入个人档案库,业绩生效。

员工称谓发生变化:特殊员工张清清已完成实习工作,已入职“牙”。

单项工作结算已完成,已移至个人账户。

员工评定:(+4)40

等张清清落笔写完工作叙述的最后一个字,抬头齐蓝已经消失了,没过一刻,一缕淡淡的阳光爬进窗户。

任务完成,齐蓝已经去了象牙塔,但窗户里的倒影却没有消失,在逐渐刺眼的阳光中隐隐存在着。


高明慧真正的噩梦正是从齐蓝出现开始的。

“齐蓝刚开始就在倒影中,偶尔会开口和我说两句,但也都是有意拉拢我的话。”

高明慧眉头紧蹙,眼底是深深的不解与鄙夷。

这句话让张清清精神起来:“拉拢你是什么意思?”

犹犹豫豫的纠结了好一会,终于权衡完利弊后才打算说出来:“齐蓝的死确实是自杀,但不是他自己动的手,是他让小鬼动手的,小鬼躲不过投胎,每年到了日子都要找容器,都是还在肚子里快要足月的孩子。”

对于这些,高明慧并不是太了解,齐蓝跟他说了也没听懂多少:“齐蓝和小鬼达成了协议,齐蓝自己作为一半的容器,就在这个过程中齐蓝成功变成了鬼,而且他还保留了记忆和人性,和活着的时候别无二致,那段时间我们仿佛又回到了同居的时候。”

说到这里高明慧面上不自觉流露出温柔的神情,但没过两句话那份温柔就被胆怯恐惧所取代:“他要我也变成鬼,让我和他一起去完成他伟大事业的蓝图,还说,变成鬼没什么不好的,没有活着时的烦心事,而且有力量能够去完成自己活着时不敢想不敢做的。”

带着那份惨白的恐惧,高明慧僵硬扯着嘴角,咧出一个古怪弧度的笑容:“要是我没有养过小鬼的话可能就被他哄了,我一直没有同意,他也锲而不舍的缠着我,刚开始还相安无事,后来齐蓝给我的感受越来越陌生。”

高明慧眉间纠结,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那种感觉:“就像有什么一直在追赶催促他一样,让他都没有心思和时间继续演戏,伪装自己。”

看张清清没什么反应,而且面色十分平静,张了张嘴还想将那种感觉再描述一下,但确实搜刮不出什么合适的词来,将自己缩进椅子中,索性继续说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两个星期后我甚至觉得齐蓝要亲自杀了我,我不想让他再出现,但是只要有光透过窗户他就会出现,我找了很多人,都说没办法做二次工程,我只能给客厅装上几层厚厚的窗帘,可效果甚微,而且我也发现他不是不能出来,只是不想出来,一旦出来他就会变得非常丑陋恶心,甚至没有一个人的形状。”

看着昔日的爱人变成现在的样子,高明慧心里也不舒服,蜷在椅子上双眼通红。

张清清回忆昨晚发生的事,齐蓝说他保留着生前的记忆和人性没有说谎,也正是因为这个,齐蓝没办法接受自己十分丑陋没有人形的样子。

一直躲在倒影中就是为了维持自己的样貌,但张清清猜测齐蓝并不单单是为了这个,很可能只有这样他才能保留自己的记忆和人性。

鬼就是鬼,无论用什么办法也不能改变鬼是被怨气恨意组成的事实。

自那之后高明慧知道事情已经不是她能控制的,立刻将房子低价卖出,只说了房子里死过人,闹鬼的事一点没说。

被房东大妈买了后发现不能住这件事只能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大妈不顾安危隐瞒实情将房子租出去这就得单独算另一码事了。

高明慧说完后有意送客,现在单独面对齐星已经让她殚精竭虑,实在不想再和齐蓝扯上关系了。

知道高明慧的心思,但高明慧为她解答了一个疑惑却带来了更多的疑惑,在问清楚一切前她不会离开。

“然后齐蓝的小鬼被你带回来了,这件事你一直在瞒着齐星吧。”

张清清早有预料的看着高明慧脸色凝固,这个女人心思太多,事到如今都不愿意说清楚,不知道有什么好瞒的。

“你真以为齐星不知道这件事吗,你以为你瞒得住他?你现在就像一个小丑一样,我只见过他两面就看出来他是个什么角色,你跟他做了这么久的邻居还想着自己骗自己?”

口中说着这样尖锐的话,张清清心中也在不断打鼓,但对付高明慧这样的人只有这种方法最有效。

不等她继续说出更加刻薄的话,高明慧打断了她:“齐蓝的小鬼在那次之后就受了重伤,很虚弱,一直躲在石像里,它已经做不了任何事了,如果齐星知道了肯定会处理掉,它到底还是个孩子啊,齐蓝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可鬼就是鬼,就算他们不去作恶,他们本身也会影响活人的气运身体啊。”这话现在说出来可能不太合适,张清清默默压在舌头底下没有说出来。

高明慧今年也有三十多了,大概是天天相处加上小鬼还是婴儿的模样,母性作祟。

“你和我说了,或许还能帮帮你,毕竟,齐星也盯上我了,咱们两个怎么说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齐星强行和张清清互相留了联系号码是高明慧亲眼所见,说以后要经常联系也是高明慧亲耳所听。

她来到岐江市后就没几个朋友,成为恐怖故事主播后更是鲜少出门,白天休息,剩下的时间还要绞尽脑汁想恐怖故事,没有交心值得信任的人,所有的事都深深藏在心底,丝毫也不敢表露出来。

就像慢慢浸了水的棉花,压在心上越来越沉重,裹的越来越紧,让她喘不过气来。

现在难得有个不用后怕的对象来,高明慧也忍不住了。

声音哽咽,在这些事情扒出来见光的瞬间,她的心就彻底沉进了冰窟。

“我不是岐江本地人,我父母是经营小本生意的,供奉了那么多年的财神,过的有多苦都没断过他的香火供奉。

如果我们是坐享其成财神爷不愿意照拂我们那我们认了,可我们过的比谁都认真,即便这样了也从没动过歪心思,勒紧了裤腰带一天只吃一顿饭也把借来周转的钱还回去。”

“结果呢,一点用都没有,父母先后得病出事死了,我卖了那个小房子,拿着卖房的钱来到了岐江,供了几天就全都扔了,就留了那张桌子,算是留个对我爸妈的念想。”苦笑了一声,高明慧无奈的摇摇头,对生活的无力已经让她绝望。

“我没有本事,坐了一段时间的办公室,不拔尖也没有背景,公司裁员我被炒了鱿鱼,之后在家好长一段时间,一度觉得我得回老家去,之后逛网页看到了招聘故事主播,我就壮着胆子试了试,没有任何经验和了解,但还算有个能用的嗓子,负责人说我声线特别,于是留下了我,但把我分到了最冷的恐怖故事区,大概是一时的好运吧,我前两个月赚的不少,和坐办公室那阵子差不多,但不久后随着更多专业主播的涌入,我的直播间就越来越冷清。

明明是我们将这个新平台带动起来的,火了之后那些所谓的大神才过来!和我同期的主播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了,有的转职,有的被其他平台挖走,只有我,因为类型太冷门,小型的平台根本不发展这个类型,大网站又不缺,根本没有人要我。”

说了很多有些口干,回想起那段经历心里委屈,难过,高明慧深深叹了口气,拿过杯子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张清清接过给她续了半杯热水,示意她继续。

“主播讲的故事都是负责人提前发来的,故事也有好有坏,质量好的自然都给那些大主播。

像我这样的,就捡人家挑挑拣拣剩下的,一小部分收入是公司固定的,大部分都是靠听客订阅打赏。

收入越来越少,岐江的物价却越来越高,找别人写的也不尽人意,写的好的都给固定的网站写稿,我就只能自己写,可能是前面二十多年经历的够悲催,走着半恐怖半悲惨的路线,好歹是稳定了,但是没多久,网站发现我这个路线不错,我以为他们终于会倾斜资源来捧我。

后来才知道是我想多了,一个主播开始复刻我的直播,他的流量立刻就将这个路线带了起来。

开始还有小部分听客为我打抱不平,可毕竟是小部分,掀不起风浪,开始我是去凑数的,后来网站发展起来了,不好意思开口赶走我,就开始处处挤兑,想让我自己离开。

我都明白,但是我不能离开,我不做直播还能去干什么?公司入职的要求越来越高,时代更迭,大学生们都出来找工作了,哪里会要一个学历不足还多年未着手专业的人。

而且,我这个年纪,老板们都怕结婚生子,公司面试更加困难。

路线被抢了,我就只能从故事下手,只要我的原创故事够好够吸引人,我就能再站起来一次。

事实确实如此,但一段时间后我没有好故事了,而且,我的年纪在这里,我不年轻了,没有精力亏空身体。

可我只有自己创作这一条路,但是灵感总会枯竭,文学作品,短章故事的录制也轮不上我,就在我无路可走准备放弃的时候,齐星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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