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建树听到几人你一句我一言,显然已经是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他看了一眼江时月手上的红疹,猜到了什么。
“时月丫头,你真要跟你爹还有你奶他们断亲?”
江时月目光坚定,“是,还请各位叔伯爷爷和族老们做个见证!”
族老江德源走出来,使劲跺了跺手里的拐杖。“胡闹,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断什么亲!”
“族老说的对,既然如此,那这亲我们不断了,我们现在就搬回老宅,跟奶一起住!”
江时月说着,转身就要往外走。
李氏哪敢真让江时月搬过来住,她怕死啊!
“站住!”
“谁说这亲不断,这亲必须断!”
“李氏,你也要胡闹?”族老不悦的瞪着李氏。
“我可没有胡闹,我儿和离书都给那蠢妇了。断亲,也只不过是多了一张纸而已!”
“老二,快,你再写一张断亲书,让他们几个都从我们老江家滚出去!”
江兴胜碍于江时月的压迫,方才就已经在写断亲书,现在落笔已经写好。
族老看向一旁的江德辉,“德辉啊,你就这么看着他们胡闹?这几个可都是你们老江家的子孙啊!”
江老头蹙眉,那可是天花啊,染上就得死,他能不怕吗?
“族老,你有所不知,他们几个都染上了天花。为了不染给家中其他孩子,只能忍痛断了这亲了!”
族老气的心梗,他活了这么多年,深知这种染疾一般都是在灾荒之后才会出现。
“什么天花!我看你是头昏眼花!”
“族老,我只是以大橘为重。”江老头满脸的义正言辞。
族老闭上眼,平复了一下心头的怒气。
“罢了,终究是你们的家事,要和离便和离,要断亲便断亲吧!”
李氏听到这,顿时来了底气。
“赶紧,拿着这断亲书,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江时月拿起断亲书,看了一会,发现所谓的断亲书只是寥寥几句表示要断亲,并没有什么具体的条例。
若是真拿这份断亲书走了,日后家里阔了,这老东西指不定怎么上门闹呢!
思索至此,她走过去,拿起凳子上的笔。
江念安看到大姐姐要写字,屁颠屁颠的走过去,撅着小屁股。
“大姐姐,你放在我的背上写,我给你垫着!”
江时月揉了一把江念安的脑袋,“乖!”
江时月提笔,在纸上加了几句话。
“今日起,我柳春杏、江时月、江玖月、江念安四人与老江家所有人断亲,从今往后,我们四人与老江家再无瓜葛。
两家人各自独立生活,互不干扰,双方互不承担抚养或赡养之责。日后无论生老亦或是病死,两方都毫无关系。
今日起,断亲书即刻生效,双方必须严格遵守,忠实履行,不得反悔,也不得撕毁断亲书,违反者自愿罚款一千两。
此书一式两份,签字按手印后,即可生效。”
江时月写完,又重新抄录了一份。
“来吧,签字吧!”
她爽快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柳春杏自小便在大户人家当丫鬟,字迹虽然不是很好看,但也工整。
柳春杏教过江玖月和江念安名字,所以两人也是会写的。
族老几人都会写字,有几分诧异。
他接过断亲书,发现江时月写的断亲书字体娟秀轻逸,比起江兴胜写的另一份,好上百倍。
这丫头,不简单啊!
族老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江兴旺,“到你们了,既然要断亲,那就签吧!”
江兴旺大字不识,哪里会签。
“老二,你帮我们都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