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女频言情小说《我的世界只有他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李白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停云的父母是因为车祸意外亡故的。我本来不太能理解,四四方方带滚轮的各式各样的小轿车怎么会让人受伤乃至死亡呢。但周停云着实不是一个好家长。很多东西,他只给我解释一遍或者不解释。我话说不清楚,他买了一堆婴幼儿入门口语在电视上从早放到晚。我吃饭又快又急,他只敲了一次碗沿就不再管我。我活到7.8岁,除了会跑,其他什么都不会,某天周停云在书房待了很久,找出一摞书“啪嗒”放到我面前,让我自学。我和书上戴着眼镜的卡通小老师大眼瞪小眼半天,还是没瞪出个所以然来。到我终于会识字,后知后觉翻出这些来,才知道那特么都是周停云小学五六年级的数学及科学英语课本。他问我几岁了,我掏出自己的出生证明书给他看,上面的字我都不认识。但我知道这个很重要,女教员每次都...
《我的世界只有他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周停云的父母是因为车祸意外亡故的。
我本来不太能理解,四四方方带滚轮的各式各样的小轿车怎么会让人受伤乃至死亡呢。
但周停云着实不是一个好家长。
很多东西,他只给我解释一遍或者不解释。
我话说不清楚,他买了一堆婴幼儿入门口语在电视上从早放到晚。
我吃饭又快又急,他只敲了一次碗沿就不再管我。
我活到7.8岁,除了会跑,其他什么都不会,某天周停云在书房待了很久,找出一摞书“啪嗒”放到我面前,让我自学。
我和书上戴着眼镜的卡通小老师大眼瞪小眼半天,还是没瞪出个所以然来。
到我终于会识字,后知后觉翻出这些来,才知道那特么都是周停云小学五六年级的数学及科学英语课本。
他问我几岁了,我掏出自己的出生证明书给他看,上面的字我都不认识。
但我知道这个很重要,女教员每次都会笑意盈盈的把这种证书递交给很偶尔来我们这里穿着华丽富贵的人。某次我故意惹事,把柜子里所有的证书偷出来,孤儿院的一个姐姐在我被拎回去挨打回来后把这个偷偷塞到了我的枕头下。
我把它交给了周停云。
暑假快要结束的时候,周停云带着我去照了好些照片,然后带我出了几趟门,又把我扔家里待了几天,回来扔给我一套合体的浅白色套装和蓝色书包。
让我去上学。
上学,是个新鲜的词语。
他把我送到会移动的铁栈栏里面,门外有穿着深蓝色制服的老大爷,周围有孩子哭嚎的声音,似乎和我在孤儿院里听见的相似,但没有那样的歇斯底里和苦痛。
我扯着他的袖口,看着他,我怕他不要我。
“你要干什么?不上学变废物。”
我应该算聪明,两个多月来自各种碟片动画片的恶补,我能听懂周停云的大部分话,可我不识字也说不好,周停云不耐烦,进度还是慢。
“你…不要我?”我手指指着我自己。
“什么不要你,这里面有老师,教你识字读书学知识,你还能交到好朋友,融入正常的小孩子行列中。”
老师是个敏感的词汇,我想起孤儿院里的教员。
我捞起袖子给他看,上面交错着浅褐色的疤痕,已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久久不消。
他摸了摸我的头,昨天晚上他大发慈悲为我洗了头吹干,因为我总是用肥皂或者洗衣粉将一头头发搞得乱糟糟,辫子也是他给我绑的,太松,他一揉,就散了。
他蹲下身,仰看着我,“这里面没有人会打你的,如果有,你告诉我,你乖点,好好听课,下午五点我来接你。”
他指着我手腕上的电子手表。
“小猫…”
他又开始不耐烦,“晚上回去就能见着了。”
很久很久之后,我升上周停云的高中,那个时候他已经在娱乐圈冒出头来,我才知道,他高一高几乎没上过几次晚自习。
浪费在接我回家,为我做一顿顿敷衍但从不重样的晚饭上。
周停云太火了,和他那张脸脱不开关系。
我犹记得当初我饥寒交迫缩在角落,第眼看见他时内心的感受。
白体恤浅牛仔裤身清爽的周停云慢悠悠晃过来,我以为我是卖火柴的小女孩,看见了天使。
但天使没有周停云那样恶劣的性子。
从孤儿院逃出来,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流浪过多少地方,避开过多少不怀好意的目光。
我抱着我的瘦骨嶙峋的小黄猫躲在潮湿的墙角,第三次看见周停云从我面前走过,就开始默默跟着他。
周停云没有点同情心,我跟他两周他都视我为无物。
他在面馆吃饭,我眼巴巴的在旁边吞口水,周停云搓着次性筷子翘着脚缕缕数着吃。
最后是面馆老板看不下去,给我盛了份,我刚吃两口,周停云便起身离开,我慌忙两口吞下去大半碗跑着追上他。
交错的巷道,楼上的水泥阳台有人家刚洗过衣服,往下啪嗒滴着水,周停云转头看我,“你跟着我干什么?我没有收废品的爱好。”
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是怎么长到那么大的,最初的意识就是在孤儿院面对肥胖的女教员,什么都没学会,还得天天忍饥挨饿关厕所,所以我话都不会说。
我隐约能明白他的意思,就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猫在我怀里喵了声,舔了舔嘴角的小截面条。
它是我在孤儿院旁边的田地里捡到的,被我养在废弃厕所的纸箱里,我跑时也没忘了它,我只有它。
周停云皱眉,“说话。”
我对皱眉这个表情有些敏感,每当孤儿院那个女教员皱眉,就表明我要被关黑屋或是挨打。
但周停云皱眉还是好看的,我不怕他。
那天的结局是他转身离开,我小跑跟着。
我在他出门的必经之地找了个小窝,每天看见他就开始跟着他,到傍晚目送他回家,坚持了不知道有多久,但我总觉得比以前漂流或是在孤儿院的日子好。
周停云把我带回家那天是个雨夜,我照例抱着我的猫,头靠在蓝色卷门上,缩成小点,抵抗噼里啪啦的风雨。
我以为自己又要这样迷糊过去,睁眼将会是阳光。
然后我看见远处有人举着把大黑伞朝我走来,我有点害怕,手撑地爬起来想跑,就被那人捏住了后领。
“跑什么?”
是周停云。
他的声音在瓢泼雨幕里还是这样清晰。
他带我回了家,家里却只有他人。
两居的套房,东西不多,很整洁干净,客厅的东向摆着两张黑白的相片,是两位中年男女。
周停云从房间出来,手里拿着很大的毛巾和衣物,看见我望着相片,将东西放在沙发上。
“把你的猫放下,然后去洗澡。”
周停云今天在魔都的线下活动结束的晚,我找他的助理keiny要的地址和信息。
下飞机赶过去,我抱着书包蹲在工作室后门,周停云离开的必经之地。
小时候养成的习惯,现在仍旧能看出影子。
睡觉总是蜷成团,吃饭总是很快,手里要抓着东西,等周停云的时候习惯蹲着。
我连着网络看软件上周停云粉丝发的不同角度的新照片和视频,他还是不怎么笑,隔着几道门板,那边的喧嚣隐隐约约传过来。
待到我脚都快麻了的时候,我终于感觉到身后门把手被压下的动静。
我背着书包站起来,看到被几人簇拥着,正在往脸上戴口罩的周停云。
看见我,他动作停了瞬,然后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眉毛形状好看,但眼睛带着显而易见的疲色。
我不怕他,从来都不。
这边还是有可能有粉丝,我没离他太近,虽然我很想上去拉他。
“今天周三。”
确实,我点点头。
keiny笑着引周停云往前走,我跟在他左后方。
他的声音隔着口罩传过来。
“你不在学校,来这里做什么?”
“我想你了。”我踩着他的脚印,小声说,但周围几个高大的黑衣保安,走动间衣物摩擦的声音不小,我不确定周停云有没有听清楚。
上了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周停云摘下口罩,坐在后位,看着我坐在他旁边。
“大学也不准翘课。”他说。
“可我都两个月没见到你了。”
“网上搜,都是,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学习。”
“那不样。”
“样。”
“不样。”
他不再理我。
“keiny,你给她订张明天上午回去的机票,到时候送下她,再订间房。”周停云仰靠在椅背上,黑发摩擦着皮质靠枕。
看起来柔软顺滑,我伸手摸了把,周停云瞟我眼,没理我,闭上眼休息。
我给他讲道理。“周停云,明天就是周四,我周四只有两节课,周五没有课,然后就是周末,我可以下周才回去吗。”
他不说话,脸上还带着淡妆,睫毛覆盖下眼睑,眼皮有些眼影,我推了推他的胳膊,“可以吗?”
“周停云?”
我最终还是留到了周末,周停云专门请了几天假期从剧组出来参加活动拍广告,吃饭的时间照keiny的话来说,那都是按表打的。
我揣着周停云的私人物品,去充了一天的助理。
周停云一直没理我,也没时间理我。
转场去下一个活动地点的途中,我坐在他旁边递给他口罩眼罩耳塞,让他短暂休息一会。
周停云没接,看我半晌,伸出手指抹掉了我额角的一滴汗。
“不好好在学校念书,跑过来我这里干杂活,怎么想的?”他声音有点干涩,为了保持状态以及节约时间,他已经好几个小时没喝一口水。
我递给他水杯,“你两个月没回家了,我就是想你,想看你,学校的知识我可以自学,这两个老师不点名的…”
“学生的职责是好好学习,怎么还学会了投机取巧。”
没等我回应,他拿过眼罩往头上罩,一边继续说,“没有下次。”
“那暑假呢?我暑假可以来找你吗?大学暑假没有作业。”
他仰靠在椅背,往耳朵里塞隔音耳塞,“好好的假期,你非要来大太阳底下晒?”
我扯住他胳膊,他倒没收回,但也不说话了。
前方的keiny回过头来,朝我比了个手势,意思是让他睡会。
我偏头轻轻将脸靠在周停云肩膀处,他身上混杂着淡淡的妆面香氛气味,但闻久了,这些表象的味道散去,深层次的、他身上常有的浅淡柠檬香气就浮了上来。
我记得我第一次用柠檬味道的沐浴露,那个时候我已经上了年级,周停云换了家里的洗漱用品,我被这种柠檬味道的沐浴露香味弄的很惊喜,抱着塑料瓶跑出去伸到他面前。
“好香。好好闻。”
那个时候周停云高,我却完全没有任何意识,因为他仍旧是每天准时接送我上下学。
厨房里开着小火在炖汤,有均匀的水汽声传过来,周停云手里转着一支笔在看桌面的试卷。
听到我的话,他随手指了指厨房里的洗洁精,“你去闻闻和那个像不像?”
我跑过去打开洗洁精,初闻确实有些相似,但之后则完全不同,一道柔和,一道辛辣,一道浅淡持久,一道浓烈短暂。
我将下巴搭在他的桌面上,斜着眼睛看他写字,手指戳了几个地方,“5,9,的,水…”给他展示我认识的字。
他偏手用笔敲了敲我的额头,“去写作业。”
周停云火的那一年,临近寒假,我放学回家,发现家门口堵着一群人。
这么多年没出现过的周停云的亲戚都来了。
周停云从不和我说这些事,我对于家族亲友也没有个具体的认识,以为他和我一样,只是多了爸爸妈妈。
但他还有爷爷奶奶舅舅舅妈姑姑婶婶…
我掏着包里的钥匙踌躇在门口,人群中有道女声指向我,“就是她,你侄子养的那个野丫头。”
我有点没搞清状况,第一反应是飞快跑回楼下给周停云打电话。
周停云很快找人来接了我。
那年过年,我第一次过不是只有我和周停云两个人的年。
周停云带我回了他爷爷家,桌子上一群人盯着我们看。
我抓紧了周停云的手。
他带我坐上桌,但没给我递筷子和碗,我知道这是不打算在这里吃饭的意思。
我把手放在膝盖上,微微低头,没和他们视线相接。
桌子上一圈人,周停云只叫了正向的两位老人,“爷爷、奶奶。”然后把手上拎的几个礼品盒子放在一旁。
但宋庭先我一步,走过去到周停云身边。
我隔着人群看他们走出酒吧大厅,进了侧边的包间小道。
两人都是漂亮精致的长相,站在一起,在酒吧绚烂多变的灯光照射下,确实般配。
我的心里却非常不舒服。
以往周停云不是没和漂亮的女演员搭戏合作拍摄,但我都没有现在这样的感觉,似乎有千万只蚂蚁在心脏处绵密的爬来爬去,伸手去挠,却挠不到根本。
周停云再次出现在酒吧大厅,只过了7分钟,413秒,而导演似乎还没消气,在那边黑着脸看拍摄的前几条,副导演在一旁打着原场,其中两个女演员眼圈都红了,我远远看见都甚是明显。
7分钟,很短的一段时间,上学时课间10分钟不够女学生结伴去上个厕所,而我却觉得这七分钟过的无比漫长。
人一分钟平均可以说200字,7分钟1400字,他们说什么,要说这么多…
“小雨,来先吃点东西,小周哥他们这还早,吴导一发飙,大家都吃不了饭。”keiny抱着两个外卖盒加一瓶果汁一瓶牛奶过来,说话和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我坐在一个长凳上,他将东西放在我左手边。
“你先吃着,别等会凉了。”说完就匆忙融入那边人群,我甚至还没来及和他说句话。
周停云已经回到吧台处,手里拿着打印装订好的台词本正偏头和那几个女演员说话。
而宋庭,我左右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她。
我没打开餐盒,周停云还饿着,我想陪他一起,感受他的感受,难受他的难受。
可能是副导演的安抚工作做的好,再加之宋庭不再出现在监视器后方,这一条拍的很顺畅,周停云穿着件黑色衬衫,但胸前几颗扣子都被扯开了,蓝发在绚烂灯光下显得神秘又浪漫,斜倚着吧台,在和其中一个女孩喝交杯酒,那一提眉,显得轻佻又肆意。
与他平日的模样很不相同。
他对面的女孩的脸完全不需要再化腮红。
香氛气味滑入鼻腔,有人在我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我转头看,是刚刚没找到的宋庭。
我不喜欢宋庭。
她长相漂亮、家世好、跳舞好看、唱歌好听,但我依旧对她好感不起来。
我手肘抵着膝盖撑着脸,我知道自己现在很奇怪,但在她以全然的、理所当然的、暧昧的绯闻对象出现在周停云身边时,我第一次对一个人有这样明显的负面情绪。
我似乎无法控制自己这种情绪的蓬发。
也许周停云是对的,我不能总是离他这样近。
“哎,你是阿停的妹妹?”
妹妹?我也不知道,我从没叫过周停云哥,更没有叫过他叔,第一次称呼他就是直接叫的大名,周停云。
“算是吧。”但周停云偶尔却以家长自居,他没比我大几岁,那还是哥哥比较合适。
“哦,你哥…以前谈过女朋友吗?”
这个问题,其实我也不是全然清楚。
他入圈之前我倒是能经常看见他,但入圈后,他就总在外地,总在跑活动,总在拍戏,我见他的时间甚至可能都不如宋庭多。
只是他没有带女生到我面前过,也没有透露出有关这方面的点点信息,我猜测是没有。
但猜测是猜测,“我不清楚,你去问他吧。”
她移动身体坐我更近,“你真是阿停的妹妹啊?和你哥也太不像了。”
“周雨。”
周停云站在我前方不远处扣衬衣纽扣,宋庭很快起身,先我一步靠过去,“她是你妹妹啊,我以前都不知道你还有个妹妹。她好安静啊。”
“怎么还没回去?”周停云没接她的话头。从我手里接过包,翻出瓶水,示意我往外走。
“唉,我想等你吃饭,吃完我就走,你别催我啊。”周停云微皱了下眉,很快,若不是一直盯着他的脸看,我必不会发现。
“下次吧。你还有工作,别耽误。”
“不要,我今天就是来找你的。”她伸手要挽周停云的胳膊。
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说不上为什么,但我待在这里,很是尴尬。
我不怕周停云,因为他即使总不怎么对我有耐心,但却也从没对我发过火。
所以我点了点头,转过去给他看,“好看吗?纹身可以留很久的。”
他拇指上滑磨蹭了一下。
“跟谁去纹的?”
“我自己去的。”
“在学校没交朋友?”
“交了的。”
“你应该多和同龄人接触,18岁就成年了,总跟着我干什么?”他松开我的手,筷子在食盒的汤里慢悠悠搅了两下。
我身体前倾叠在膝盖上偏头看他,“可是我真的很久很久没有看见你了啊,我真的想你了。”
“在学校里我有听话,交朋友,上课,参加活动。周停云,你要谈恋爱了吗?”
他疑惑抬眉,侧目看我两眼,还没说话,门被刷开。
keiny进来了,手里抱着一个深绿色带有凹凸纹路的纸盒,带到我们面前,里面是两瓶酒。
深棕色液体,瓶身围着宽宽的品牌花体字。
“宋庭听说你在这个酒店,差助理送了点礼物。小周哥,你看是我帮你回礼还是怎么表示一下?”
周停云彻底放下筷子,手肘抵在旁边撑着半边脸,又伸出四指揉了揉眼睛,“你看着回,别透露房间号,如果她要见面的话你找借口回绝。”
keiny伸手比了个“ok”,将礼盒放置于玄关高处的柜子,又拿平板和周停云对了一下明天的工作日程就要离开。
周停云伸脚碰了碰我的小腿肚,“回去睡觉。”
我看着他不说话。
他的眼睛被揉的有点红,“又怎么了?”
“我明天就要回去了。”
他点点头,“回去好好上学,别一天想些有的没的,你还是个学生,有事联系我。”
“我今晚要跟你睡。”
他扫了我一眼,“你多大了。”
“可是我觉得我还没长大。”
他笑了一声,伸手把我拉起来。
“想都别想,周雨。你已经是个独立的大人了,不能永远依靠着我,该断奶了。”
逃出福利院后,我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噩梦。
那时太小,也不太认事,只知道一闭眼我就会被一群胖胖的凶神恶煞的女教员围着,梦里我永远在跑,想尽一切办法逃离那个笼罩着黑色雾气的地方。
可是,房子太大了,教员太多了,我怎样跑也跑不出去,也会被各个角落冒出来的人捉住。
醒过来一人面对黑漆漆的房间,那瞬间的惊惧比梦里更甚。
周停云是我长这么大以来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所以在某次夜半从被扯着胳膊和脚的噩梦中醒过来时,我抱着我的猫跑去了周停云的房间。
猫自觉拱到他怀里,把他闹醒,周停云伸手按了旁边的台灯,刺的他眼睛半天没睁开。
“又怎么了?”
“我害怕。”
“怕什么。”
“睡觉。”
他清醒了些,抬眼看我,“做噩梦了?”
我没说话,在床前站着有些冷,我掀开他的被子一角钻了进去。
他可能是困极了,随手给我扯了扯被子,又把猫弄下床,“不准踢被子,猫不准上床。”然后又睡过去,床很大,我和他中间还可以躺下三只猫,我从被子里摸到他的手,拉着,他的手温热,我摩挲着他滑滑的指甲盖,渐渐把自己哄睡着了。
那晚过后我说我要和他睡,他不准。
但每晚梦里惊醒,我还是会跑到他的房间里去。
到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睡梦里开始出现试卷、学校的花坛、我们的楼下那只黑白杂毛的小狗、热气腾腾的餐食和周停云,渐渐取代了那些被追逐、被关闭的压抑画面。
但我没有告诉周停云,我还是更想拉着他的手睡觉。
在他身边,那些噩梦似乎都自动绕开了我。
周停云给我取名周夜雨,因为是在下雨的晚上把我带回来的,但那个夜字我总会写分家,写的偏三倒四,他教了我一遍,我练了一下午,才躲过最后被改名为周雨的宿命。
不过他还是更经常叫我周雨、小雨,我问他为什么不叫全名,他说麻烦,绕口。
我升上初中的时候,周停云突发奇想,觉得我的名字寓意不好,又想给我改了,但我不想改。
我说我喜欢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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