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铐起来带走的时候,他们的反应不是低头蹲下,而是对着专案人员破口大骂,说自己是跟着什么丧彪或龙哥混的,是县里的哪个领导罩着的,出来后就叫人杀人全家云云。
介于那个年代优秀的审讯机制,许多人供出了各种不为人知县城黑幕,这个县城的阴暗面开始浮出水面,展现在专案组面前。
如果这些黑幕可以公开,公检法灭门案似乎也不算什么。
随着案件继续勘探,县城里的黑恶势力明面上已经销声匿迹。
直到一周以后,首都来人。
“这次应该错不了了。”带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顶着凌乱的头发翻看着案件报告。
“那可太好了,我早就想跟这些个野路子过过招。”首都派来的,仅有二十岁出头的专案专家摸着手里的长枪。
双臂猛然一抖,包裹枪尖的白布被震碎,如柳絮般飞散。
这两位从首都来的专家,中年眼镜男名叫冯异,年轻人名叫景丹。
四月份的黑龙江还是有点冷的,当晚两人穿着夹袄,怀里各抱着布匹裹着的兵器出了门。
两人沿着县城边缘转圈。
“为什么又是我散气。”景丹哈着白气,愤愤不平。
冯异脚步不停:“我四十的人了,一把年纪,不像你们年轻人有活力。”
“自打跟你一个队,我气虚的毛病就好不了了。”景丹满嘴抱怨,但身上散发的气息丝毫不减,若有同道中人,当能感觉得到。
两人刚走没多久,随即从黑暗中迎面走来一人。
看起来年近四旬,脸挂笑意,和蔼可亲,身披一件已经穿黑了的军大衣,许多地方打着补丁,也有许多地方露着棉。
三人站定对视,景丹扯开包布,露出长枪。
来人收起笑容。
敌友已分。
“你就是留下血花的凶手吧。”景丹忍不住开口。
血花不回话,看看景丹,再看看冯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