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目光在我跟萧青临之间徘徊，倏地，定在我身上。
语气僵硬:“公主，既然您已清楚真相，望您别多生事端。”
“黎民百姓跟国家经不起皇帝这般荒庸无度。”
“易帝复国已是大势所趋，天命难违。”
“殿下对您有情，您莫不该恩将仇报，糟蹋殿下情意。”
我垂下眼眸，抿了抿唇，不吭声。
18
白慕说的话我无从反驳。
跟殷乾自幼长大。
他脾性如何，我再清楚不过。
作为皇帝，他无能荒淫，整日沉浸酒肉池林，耽于政事。
但……
眼睁睁看殷国被灭。
我贵为长公主做不到无动于衷。
而辜负萧青临情意？
只有这个，我不敢苟同。
思忖良久良久，直到月亮没入窗际。
带着凉意的风掠过发丝。
心中犹豫的天平才最终落下。
我抬眸直直往向眼前人，决意已定：“我——”
萧青临罕见地颤了颤眼睫，似乎有些紧张。
我却只觉好笑。
他有什么好怕的。
带我发现太后跟萧乾的真面目，接着又马不停蹄带我来见白慕。
丝毫不避讳我商讨造反事宜。
不就是为了拉拢我吗？
“倘若我倒戈于你们，那殷氏一族的人·····”我缓缓开口。
即使殷乾这个皇帝当得再失败。
即使萧青临今夜目的得逞。
但我也不可能不管不顾我的亲族。
皇室开枝散叶，皇族子弟妇孺旁支，上下合计五百余人。
我不可能任由他们丧命。
他们不该为殷乾这个昏帝造的孽白白送死。
“他们不会死。”萧青临仿佛松了一口气，飞速开口。
“我可以向你保证。”
他的眸中满是真挚诚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