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下满是寒潮,一脸漠视,“真是长本事了,你为了弃夫敢去滚钉床,我今日倒想看看,为了和我断亲能做到哪一步。古有孟白为断手足之情自断手臂,你有种就跟他一样,断一只手如何?”
我眉眼微凉,在沈砚惊愕的目光中拔出侍卫手里的刀,砍下左臂。
“够了吗?”我忍着剧痛开口问他。
沈砚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但很快便消失了。
“这又是你的新把戏吧,想以此博取我的同情,沈昭凝,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灵狐,当初断了三条尾巴,剜了一颗心都没事,一只手对你更不会有什么影响。”
我不想再听他继续说下去,直接转身进去。
他却叫住了我,“你以后搬到偏殿去住吧,芸儿喜欢这里,她很快会搬过来,这里也会种上她喜欢的桃花。”
我自嘲地笑了笑,难怪急着砍去这些梅树。
我和沈砚这些年也算是兄妹情深。
我帮他走出行宫,当上太子那日,他亲手在我殿中种下梅树。
那时,他宠溺地看着我,“只要是阿凝喜欢的,皇兄都会为你寻来。”
可如今,他却亲手砍了那些树,把曾经许诺给我的一切都给了沈昭芸。
我在偏殿昏昏沉沉度过了三日,身上百孔千疮,断臂处还有血液渗出,只有睡着的时候才感觉不到疼痛。
第四日,母后带着几个婢女急匆匆来到偏殿。
她揪着我的衣襟,一巴掌把我打醒,“小贱人,你到底跟外面那些人说了什么,现在整个京城的人都在说芸儿心肠歹毒,跟自己的亲姐姐抢夫婿。”
她眸中没有半分温情,看我仿佛在看一件毫无温度的死物。
“你被贼人掳走的时候怎么不死在外面,还回来做什么,你现在就去冷宫忏悔思过,没有我的命令永远不许出来。”
母后恨毒了我,可我从未对昭芸做过什么,那些传言不过是那日我滚了钉床,外面的人可怜可怜我才那样说的。
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