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家,是地狱。
如今,我终于逃出来了。
第一次尝到自由的滋味,哪怕带着伤痛,我也决心不再回头,奔赴属于自己的新生。
我叫袁锦宜,今年刚大学毕业,按袁满和她妈的安排,本该去参加公考,可我却不愿,那不是我喜欢的。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玻璃,像是为我这场迟来的宣泄伴奏。
我抬手抹干眼泪,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往昔那些灰暗时刻。
记得大二那年暑假,我满心欢喜地接了个兼职,是在一家艺术工作室帮忙布置画展,薪水虽不多,可那满室的画作、颜料的气味于我而言像块充满魔力的磁石,吸引着我奔赴热爱。
本来我瞒得挺好,不知何时被袁满知道了,她瞬间炸了毛。
“袁锦宜,你是不是闲得慌?好好的假期不学习、不帮家里干活,跑去摆弄那些不务正业的东西,像什么样子!”
她那尖锐的嗓音在客厅回荡,她妈郑玉秀也从厨房探出头,皱着眉附和。
“就是,女孩子家,稳稳当当准备考个教师资格证,将来好嫁人,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以后能有啥出息,还浪费钱,咱家里可没有那么多钱给你浪费!”
两人一唱一和,我试图辩解,说这能增长见识、锻炼能力,可话还没出口,袁满就怒目圆睁。
“增长见识?别在外面丢人现眼就行,你看看你,干啥都没个正形,还不如家里那条狗听话,让干啥就干啥!”
不如狗。
那瞬间,我像被寒霜打过的茄子,满心热忱冻成冰碴,委屈哽在喉头,却只能默默咽下,把自己关进狭小的房间,泪湿枕巾。
还有一次,参加朋友的生日聚会,我不过是穿了条款式稍显俏皮的裙子,化了点淡妆,她妈看到后,脸瞬间拉得老长。
“你瞧瞧你这打扮,妖里妖气的,是要去勾引谁啊?咱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大声辩解着大家都这么穿,却招来她妈更凌厉的数落。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