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我叫陈生,生于公元 1500 年的一个偏远渔村,彼时世界尚被封建王权与神学迷雾笼罩。没人知道,一场意外让我成了永生者——少年时失足坠海,被暗流卷入神秘洞穴,再醒来,身体便定格在了最青春的模样,伤口瞬间自愈,病痛永不沾染。最初的惊慌失措后,望着亲人们日渐老去、离世,我才恍然惊觉,这“馈赠”是漫长的诅咒。
为守住秘密,初次迁徙是在邻里诧异目光中“外出闯荡”。我一路流浪至陌生城镇,操着渔村口音,谎称父母双亡、家乡遭灾。靠着在码头卖苦力、给工坊打短工,我勉强攒下盘缠,不断更换落脚处。每待十年左右,流言蜚语渐起、熟人目光异样时,我便再度启程。世人对长寿多有艳羡,却也对异于常人者满怀猜忌,稍有不慎,我便可能被视作妖邪,绑上柴堆。
中世纪欧洲黑死病肆虐那会,疫病如死神镰刀收割生命。村庄尸横遍野,恐慌笼罩大地。我躲进深山老林,用草药知识自救,熬过最惨烈时段。待出山时,只剩残垣断壁,无人追究我为何毫发无损。那时我便懂,灾难是隐匿身份的天然掩护,却也是生灵涂炭的修罗场,满心悲凉之余,只盼往后岁月少些天灾人祸。
工业革命浪潮涌起,世界日新月异。城市扩张、人口流动频繁,我混进工厂,成了纺织工人。每日机械劳作,刻意弓背弯腰、佯装疲惫,模仿工友们被繁重工作消磨的精气神。有人抱怨腰酸背痛、咳嗽不止,我也跟着皱眉嘟囔,私下却苦练控制自愈能力,伤口刚出现,便悄悄寻无人角落,集中精神让其迅速愈合,不留痕迹。
为融入新时代知识体系,夜晚我秉烛自学,从物理公式到文学名著,努力不让思维因漫长岁月僵化。社交上,我只与泛泛之交相处,绝不深交。偶尔受邀参加工友聚会,也是浅尝辄止,借口家中有事提前离场,只因相处久了,难免露馅——有人聊起童年趣事,我得绞尽脑汁编经历;有人缅怀青春,我的记忆却横跨几个世纪,稍不留神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