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我经常能在楼下碰到那个阿姨,他的儿子陪他一起,偶尔在楼下遛狗、晒太阳,或者找个阴凉的地方,看别人跳广场舞打牌。
阿姨说贺词请了半个月的假,她和贺词很少有这种闲暇时光。
说到一半她好像怕我误会贺词不孝顺,紧忙补话,“现在年轻人都忙,平时我睡了他还没到家,我起了他又去上班了。”
贺词跟上次见面的时候大相径庭,刮了胡子穿的也青春洋溢,他挠着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妈说再像上次那样打扮,别人就以为她七老八十了。”
阿姨兴致勃勃的让我加了贺词的微信,说年轻人怨气重,没事多聊聊天。
我划着贺词的朋友圈,他最近陪阿姨去了趟广东,去见了阿姨出生长大的故土,还有许久没见亲戚姐妹。
贺词找了一家粤剧剧场,阿姨看得津津有味,贺词说,要不是他妈身体不好,非要上去也表演一段。
我也笑着跟他们攀谈,说我有空也一定跟他们去看一场热烈而盛大的粤剧。
阿姨问我那妆容学得怎么样,我说能上手,就怕不会让她满意。
“桑夏。”
宋之书满头大汗地找到我,手中是一如既往准备好的玫瑰。
“我去接你下班,他们才说你今天请了假。”
他的玫瑰我没接过,我也没坐过他的车回家,可他还是一直送。
我再一次重复道:“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没必要执着于回不去的感情。”
我在宋之书落寞的眼神中转身就走,贺词愣了两下,也跟上我的脚步。
那阿姨拍了拍宋之书的肩膀道:“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执拗在一段感情中是最没意义的事情。”
宋之书坚持地说:“可我已经道过歉了。”
“你道歉了,但她说原谅你了吗?就算她原谅你了,也不代表她就要走回头路。”
宋之书恍然大悟地抬起头,看到我刚才跟阿姨说话,就病急乱投医,问他这种情况现在该怎么办。
阿姨给宋之书指了条明路,让他从哪来回哪去。
宋之书问,“这样桑夏就会原谅我,会回头了吗?”
阿姨摇了摇头,“你的故事结束了,该给我儿子让路了。”
我憋着一口气往前走,才后知后觉发现贺词陪我走了很远的路。
贺词喘着气道:“别为那种人生气,不值得的。”
慢下来后,我突然发现有人陪着在午后溜达,也是一种很好的体验。
之前宋之书从不会跟我一起走在路上,即便是偶尔过节去超市买贺礼,宋之书都好戴好帽子,生怕路过一个认识的人,会问一句,“这是你女朋友吗?你女朋友做什么工作的?”
我盯着贺词打量,好奇地问他:“你应该知道我的职业吧,跟我走在一起,不觉得忌讳吗?”
他迎着阳光摇了摇头,笑道:“不啊,其实很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