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看出什么名堂了吗?”盛扬问。
向苒问:“额——这套瓷器是你新买的?”
“不是啊,一直放在这里的。”
“你确定?”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向苒轻轻地把瓷器摆件放回原位,笑着说,“只是我看这套瓷器和你堂弟前些日子带回来的那套好像呢。”
盛扬走过去把向苒放下的那件瓷器拿起来,盯着看了会,又轻轻放下:“这么说 ,我就不用再订一套M牌的瓷器了,本想再买一套给你 ,原来这里就有。”
“盛二公子家里宝贝太多 ,记不得了,是吧?”
“不管如何,这些东西是你的了。”
“哦?我可是听说有些人家,戴条翡翠也需要库房立字据的。”
“哈哈!”盛扬笑着说,“我也听说过,但那种应该是和祖父母一起住的家庭,至少在这儿、在锦绣,盛扬可以保证——他的太太可以对里面的东西有支配权。”
“嗯,我相信盛扬的保证。”向苒心想这情话还是要有钱人说起来才更有魅力。
否则一个穷男人对着简陋的出租屋里,满屋子的锅碗瓢盆对她说——“我可以保证,我的太太,对这间屋子里所有的东西有支配权。”
那女人还不立马就逃跑了?
不过,向苒在心里也疑惑:到底是谁换了瓷器呢?
是盛扬?
还是盛扬他堂姐?
或者另有他人?
正在她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盛扬指着一旁的三角钢琴:“以晴,我听说你中学时候就曾经在钢琴肖邦赛上得过奖?有没有雅兴来一曲?”
怎么办?
这次如果她又说自己没有心情弹奏,不太好吧。
可自己只弹过一架几十元的玩具钢琴,连电子琴都没弹过啊。
怎么办?怎么办?
向苒灵机一动:“琴,你校过没有?”
盛扬打开三角钢琴的实木顶盖,坐在琴凳上,试了几个音:“我调过了,要不你来试试?”
向苒马上说:“你先弹一首来听听?”
她想好了,等盛扬弹完琴,自己就吹些彩虹屁,把他夸得云里雾里,等他一高兴,再转移话题。
盛扬的手很好看,弹奏起来行云流水。
向苒小时候幻想过钢琴王子的样子,可总是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现在想来一定就是盛扬这模样的。
她看着自己同样也是修长的手,不禁回想起有一年村里的小学来了一个城里的音乐老师,是个漂亮的大姐姐。
这是向苒第一次对时髦和美有了直观的感受。
她害羞的躲在年轻漂亮的老师弹奏的风琴旁边,看老师弹琴。
那位老师转头捏着她的手感叹:“哇,向苒你的手好适合弹钢琴啊。”
可是在后来的岁月里,她终究没有拥有过一架琴,哪怕是一架电子琴。
她知道自己的乐感其实不差,她小时候用头发在纸盒上可以弹奏《小星星》,还可以用碗盛了水,用筷子敲出曲调。
可是幼年的她没有机会.......没有机会去拥有一件真正的乐器。
她照看弟、妹,做饭,在寒夜里苦读,操心家里的事........总之,她再也没有想起钢琴的事。
一曲完毕,向苒才反应过来。
看着盛扬走了过来,她有些不知所措。
挂在她睫毛上的泪珠,忽然就掉了下来!
“怎么哭了?这曲子可是不是太忧伤的曲子。”盛扬摸了摸她的头。
“我.......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遗憾吧........”
向苒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刚才有些失控了,情绪还没来得及收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