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身边伺候的人啊,平日里何等端庄,比寻常人家的小姐都不差,就被谢珩这一句话,吓得撕腿就跑。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彻底消失不见。
乔乔臊红了脸,小手握成拳头,不断落在男人结实健硕的胸前,“你干什么你!”
谢珩握住她作乱的小手,不假思索道:“不是你说累不想去的吗?”
姑娘家脸颊酡红,眼眸含了水似的,含嗔似怨,“你说那些话,玲珑传回去,大伙能不多想吗。”
夫妻两人,丈夫和妻子有事,能有什么事,这不明摆着,不是傻子的人都能想到。
乔乔继续捶他,“你让我明日怎么见嫂子他们,羞死了!”
谢珩握着她的腰,猛地翻身将她带到了身下,“我本来不是那个意思。”
乔乔瞪他,“所以?”
谢珩抚着她的下巴,“但那丫鬟既然已经误会了,而且你也这么想了,我要是不做,岂不是白担了虚名。”
乔乔:……
这是人话吗?
没给她再说什么的机会,谢珩大手一挥,放下了帘帐,遮住了外面的光线,也遮住了芙蓉帐内即将上演的鸳鸯被下翻红浪。
玲珑一路小跑着回了寿安堂,中间连口气都没歇,小丫鬟春香见着她,忙上前替其拍背,“玲珑姐姐,你怎么跑的这么急,瞧这,大冷的天都出汗了。”
玲珑用手作扇不断给自己脸颊降温,“别提了。”
春香向她身后看了看,“姐姐不是去请三夫人吗?怎么没看到人啊。”
玲珑促狭一笑,低声道:“三爷在畅心堂的后院呢,拘着三夫人不给走。”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
深宅大院的小丫鬟没有傻的,一听就知道了这话什么意思,抿着唇就笑了。
玲珑缓了过来,“得,我得去给老太太回话了。”
春香笑了,“姐姐快去吧。”
……
寿安堂的暖阁,秦氏独坐在长榻上,前面摆着一四方桌案,裴氏、谭氏还有谢颖分坐在三个方向,陪老夫人摸骨牌。
薛氏带着明英等三个姑娘和江诗敏,在另一旁吃果子喝茶。
薛氏两头招呼,忙前忙后,一边看几个小姑子,一边时不时来老太太跟前凑趣说笑。
玲珑掀开厚帘子走进来。
秦氏见状忙问道:“怎么回事?珩哥儿媳妇怎么还没来?”
玲珑就如实说了。如此,一屋子的丫鬟婆子都会心一笑,除了几个未嫁的姑娘,其他几个夫人也都相视一笑。
秦氏乐了,“是我这老婆子不够体贴了,罢了罢了,由他们去吧,咱们且玩咱们的。”
“别去打搅他们小夫妻了。”
长辈哪有不乐意看到家里子孙婚姻和睦的,再说,如今重孙子辈里,就只有琛哥儿媳妇生有一女,其他的,都未有生育。
夫妻和睦,才能子嗣昌盛,家族繁衍不息。
……
乔乔对夫妻间的相处,大多印象都来自于自家的父母。
父亲在外是再严肃正经不过的一个人,可在母亲面前却永远有一份独有的柔情。
母亲也是如此,端庄干练的族长夫人,只有在自己丈夫面前,才有流露出小女儿的情态,示弱撒娇,都是常有之事。
归根究底,夫妻之道,是闺房之趣,若是两个太正经的人凑到一起,日子过得一板一眼,那是真没什么意思。
乔乔自认不是一板一眼的人,谢珩……一开始她觉得他可能是,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
乔乔发现,那家伙也怪能“装”的。
外人面前,永远一副冰冷淡然、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的样子,而一旦进了内室,她都不用做什么,他就能立刻化身成狼向她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