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起来说话。”
“既然没有,那他这般是在为何?”
这是自家三爷的妻子,实说该也没有什么。
安福吁了口气,“非是奴才隐瞒不报,实在是怕污了夫人的耳朵。”
乔乔哦了声,“你且说来听听,你爷若是问下来,一切有我呢。”
安福就道:“大爷和三爷今日是和京中几个世家子弟一同在醉香楼饮酒,不少人还都各自带了要好的朋友来,那些人里,都是大户子弟,颇有家私,且都好斗鸡走狗、问柳评花。”
“这些人一来,原本的宴席就热闹了,也更乱了。”
乔乔:“怎么个乱法?”
安福面色涨红,“那些人中,都是喜好酒色的,一开始只是奏乐的几个乐姬陪着倒酒,后来 ,那几人酒意上来,越发纵性,竟,竟……”
安福说到这,都有点不难以启齿。
乔乔正听在兴头上,“别吞吞吐吐的,快说。”
安福:“那些人中,就还有好龙阳之风的,招来了几个涂脂抹粉、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俊俏娈童搂着吃酒。”
乔乔顿觉胃中隐隐有些不适。
她知道纨绔子弟能玩会玩,却也没想到,一个个玩到了这么离谱的地步。
猛猛灌了口茶,压掉心头的异样。
“那三爷怎么就……?”
安福讪讪道:“有个娈童主动凑来给三爷倒酒,轻声细语万般柔情的,怎么瞧都觉得是看上咱们三爷了。”
乔乔:……
被一个男人看上了?
还是一个娈童?
换做别人作何感想乔乔不知道,可谢珩,他的喜好绝对不会有假,绝不可能是好男风的。
乔乔顿时有些说不上来什么滋味,有点心疼他,还有点想笑。
那个场景,谢珩心里得遭受了多大的冲击啊。
真是可怜。
乔乔忍着嘴角快压不住的弧度,“后来还发生了什么吗?”
安福:“场子上好些人是大爷的同僚,三爷不便中途离席,便强忍着等席散。”
乔乔扶额。
她知道不厚道,但她真的好想笑。
清俊矜贵玉树临风、且喜好正常的谢家三爷,今日出门,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啊。
这得对谢珩单纯简单的心灵造成多大的伤害啊!
乔乔抿着唇,吩咐秋荷,“你去小厨房,煮一碗压惊汤给三爷送过去。”
安福:……
秋荷:……
是错觉吗,怎么觉得夫人在笑?
……
等到安福走远,乔乔才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秋香惊呼道:“夫人,三爷受了那么大的罪,您怎么还笑呢?”
乔乔笑得直不起腰,话都说不清楚。
“我,我也不想……”
“可我一想到谢珩当时可能会有的脸色……我就控制不住。”
秋香光是想想都觉得瘆得慌,抖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帮人也忒乱来了,一群酒囊饭袋,真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乔乔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等她笑够了,终于良心未泯的开始知道心疼自己男人了。
托着腮趴卧在美人榻上,“我该怎么安慰安慰他呢?”
“可别给他留下什么阴影啊。”
话音刚落,谢珩撩起珠帘走了进来。
而乔乔眼底幸灾乐祸的笑意此刻还未来得及完全收起。
谢珩头发都还没擦干,只用一根玉簪固定,半披着头发,穿着宽袍大袖,素来英武劲装的男人,难得穿这样的长衫。
“笑什么呢?”男人音色很冷,冷到会让人觉得他在酝酿着巨大的怒气。
好在经过这几个月,乔乔还是有几分了解他的,知道他是在用“恼羞成怒”来掩盖今日的“奇耻大辱”。
乔乔让丫鬟们都退下,然后牵着男人的手,将其按在圈椅上坐下,找来方巾和牛角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