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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色靡醉小说

火狸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你在耍我吗?”上台当然不会带行动电话,用那种方式离开,更不可能带着其他联络工具,黎凯烈为伤口消过毒,也添了更多痛楚,显得很不耐烦,被他的这种回答惹出笑意,那笑意却是具有威胁感的,“信不信是你的事,我的店里只有这一部电话……我不用手机。”在黎凯烈开口之前否定一切可能性,巫维浅甚至也很有礼貌的对他笑了笑,笑意稍纵即逝,不过那在黎凯烈的眼里并不是善意,而是一种幸灾乐祸甚至是不屑的表示。“我……我有电话!”站在附近的女人,也就是歌迷之一,连忙开始翻自己的皮包,她走的太急,几乎是冲进黎凯烈的怀里。“滚!”碰到黎凯烈的伤口,女人被猛的甩开,人群里没有多少人同情,反而是暗自窃喜的在多数,至少谁也没能接近面前的这个男人。他确实是前一刻用挑`逗轻佻...

主角:黎凯烈巫维浅   更新:2024-12-06 16: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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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黎凯烈巫维浅的其他类型小说《巫色靡醉小说》,由网络作家“火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在耍我吗?”上台当然不会带行动电话,用那种方式离开,更不可能带着其他联络工具,黎凯烈为伤口消过毒,也添了更多痛楚,显得很不耐烦,被他的这种回答惹出笑意,那笑意却是具有威胁感的,“信不信是你的事,我的店里只有这一部电话……我不用手机。”在黎凯烈开口之前否定一切可能性,巫维浅甚至也很有礼貌的对他笑了笑,笑意稍纵即逝,不过那在黎凯烈的眼里并不是善意,而是一种幸灾乐祸甚至是不屑的表示。“我……我有电话!”站在附近的女人,也就是歌迷之一,连忙开始翻自己的皮包,她走的太急,几乎是冲进黎凯烈的怀里。“滚!”碰到黎凯烈的伤口,女人被猛的甩开,人群里没有多少人同情,反而是暗自窃喜的在多数,至少谁也没能接近面前的这个男人。他确实是前一刻用挑`逗轻佻...

《巫色靡醉小说》精彩片段


“你在耍我吗?”上台当然不会带行动电话,用那种方式离开,更不可能带着其他联络工具,黎凯烈为伤口消过毒,也添了更多痛楚,显得很不耐烦,被他的这种回答惹出笑意,那笑意却是具有威胁感的,

“信不信是你的事,我的店里只有这一部电话……我不用手机。”在黎凯烈开口之前否定一切可能性,巫维浅甚至也很有礼貌的对他笑了笑,笑意稍纵即逝,不过那在黎凯烈的眼里并不是善意,而是一种幸灾乐祸甚至是不屑的表示。

“我……我有电话!”站在附近的女人,也就是歌迷之一,连忙开始翻自己的皮包,她走的太急,几乎是冲进黎凯烈的怀里。

“滚!”碰到黎凯烈的伤口,女人被猛的甩开,人群里没有多少人同情,反而是暗自窃喜的在多数,至少谁也没能接近面前的这个男人。

他确实是前一刻用挑`逗轻佻的态度和自己歌迷对话的男人,在下一刻马上就能翻脸,巫维浅冷眼旁观,转头的时候对上一双带有侵略性的眼,灰绿色的眼珠正在看着他,目不转睛。

从黎凯烈进这家酒吧就察觉到和其他地方不同的氛围,这里没有放纵声色的纸醉金迷,和普通的酒吧比起来又不是那么轻松随意,反而有种超脱现实的古老氛围,这间酒吧之所以现在还能经营下去,说不定靠的就是他面前的这个调酒师。

和整个酒吧的气氛如此切合,处于这个最醒目又最不引人瞩目的位置,如果说他不是这家酒吧的主人,那就奇怪了。

贪狼之眼微微转动,犹如找到了目标的野兽,露出纯白的齿牙和让人放松戒备的笑意,却无论如何遮掩不了其下的危险性

“找到了!他在这里!”门外响起大喊声,以黎凯烈那绝对不输给世界顶级名模的身材,他就算是站在门的里面,映在玻璃上的外形还是一样显眼醒目,更何况还有他那辆标志性的Y2K就停在门口。

就在他和巫维浅用眼神较量的时候,门外街口有人发现他的行踪,以他的不加掩饰来说,现在才有人发现,应该归功于场面的混乱,就连大街上也到处是骚动不安的人群。

酒吧的门被推开,冲进来的人没发现门里的异样气氛,只看到黎凯烈光着上身站在吧台前面,心急火燎的走过去,“你怎么还在这里?趁记者来之前还不快走?你至少要去医院缝合一下伤口!”

来人是黎凯烈的经纪人奥文,身后还跟着他乐队的其他成员,五个人一进来,场面顿时再次混乱,激动的人群簇拥过去,一起发出的尖叫声早就引来外面的观望,亲眼看到他们进入酒吧的歌迷蜂拥着从外面涌进来,这时候就算是黎凯烈也来不及阻止这一切。

人群混乱,于此无关想要离开的完全被人潮阻挡,进来的人更多,场面除了失控,没有其他词能够形容,眼看有人被推倒,可能致死的踩踏事件将要发生——

“砰!砰!砰!”三声枪响!

尖叫声呼喊声顿时静下来,天花板上多了三个弹孔,吧台后握着枪的手异常稳定,镜片反过一道白光,抿紧的薄唇弧度往下,表露出明显的不悦,“在我报警之前,希望你们能尽快离开,我也不想在我店里看到尸体……”

“谁的尸体?我的吗?”下巴扬起,黎凯烈挑衅的眼神微扬,现场除了开枪的硝烟味,火药味十足。

其他成员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和酒吧里的人过不去,但巫维浅可以肯定,是他先前的言辞和态度造成了这种局面,对这位几乎就要被人供奉起来的超级巨星而言,也许他从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用这样的态度回应。

“这是我的酒吧,我有权赶走不受欢迎的客人。”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他轻松的握着枪,“至于是谁的尸体,我是指在这里闹事的人,不知道其中是不是也包括你,当然,如果你想要找死的话,可以先找一家报社,将最后可以利用的价值充分利用,这是我给的建议。”

露出几丝冷笑,拿在手上的枪纹丝不动。

当地法律允许公民持有登记过的枪支,但那也是少数,能合法拥有枪支的人在一定程度上就不太简单,在需要防卫或者遭到外界威胁的时候能够使用枪械的人,一定不会怕开枪,而且巫维浅的态度看起来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黎凯烈的经纪人奥文连忙要上前打圆场,但有人抢先一步,动作快的让人眼花,一转眼,黎凯烈已经握住巫维浅手里的枪,枪口对准自己,“那就让我看看,你敢不敢?”

“烈!你疯了?!”经纪人奥文脸色涨红,吓得满头大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万一枪走火了怎么办?!

“别担心嘛,奥文,他可是利欧!”乐队成员之一拍拍他的肩,其他人跟着一起要他放心,尽管他们故作轻松,但现场的气氛还是异常紧绷。

歌迷和还没能离开酒吧的客人都在关注着吧台,敢对黎凯烈举枪而且还面不改色的,这个世上大概也只有吧台后的男人能做到,只不过,维尔特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不少人熟客不禁产生这样的疑问。

在酒吧里开枪,就算是出于正当防卫,那也要看对象是谁。现在,他手里的枪对着的是那个“奇迹利欧”……

保险栓已经打开,枪口还带着先前那三发子弹留下的余温,黎凯烈胸前的皮肤能感觉到残留下的热度,他捏着枪的上半部,巫维浅握着枪,眼神对上那双灰绿色的眸子,为对方的镇定和无所谓的态度而感到小小的诧异。

“想要试试吗?”巫维浅镜片后的眼神更加冰冷,还有几分嘲弄不屑,“如果你以为你和别人不同的话,那你就错了。”

灰绿的眸子燃烧起来,和巫维浅一起握住枪的手猛然收紧,距离瞬间拉近,两人的脸只相距几英寸,“世界上只有一个黎凯烈。”

嘴角扬起,低沉磁性的嗓音在静的落针可闻的酒吧里,像是在干燥的空气里点燃一把火,这是一种宣告,是只有黎凯烈才敢有的狂妄,这句话引来无数狂热的眼神和压抑尖叫,仅仅一句话,他就让现场再度沸腾起来。

巫维浅在冷笑中扣下扳机——

“发生什么事?有人举报这里有枪声……”被堵得水泄不通的门口又进来一个人,警长李察是这里的常客,听到消息就第一时间赶来,但他发现他还是晚到了一步。

子弹从枪膛里飞射出来,“砰!”又一声枪响!

尖叫声里不少人捂住自己的眼睛,枪声过后静的可怕,然后是一声长长的吐气声,经纪人奥文按着自己的心口,深呼吸了几次,他的心跳差点停止,“大家都冷静!冷静好不好?算我求你了,烈,这次的麻烦已经够大了,你别再……”

“你看见了,找麻烦的可不是我!”黎凯烈抬头去看天花板上的弹孔。

这是第四个。就在子弹发射的前一秒,枪口往上歪了一歪,他的肩膀上现在还能感觉到子弹擦过留下的灼热。

“没有躲,胆量还算不错。”巫维浅收回枪,他没有真的打算在这里杀人,“这次是我没有瞄准,但我不保证下一次。”

“你威胁我?”笑着挑眉,却燃烧起一股不能忽略的气势,经纪人奥文看到他的表情,连忙拉住他,朝门口的警察直打手势。

其实不用他这么做,李察早就知道情况不对,已经拿起对讲机找人来支援,现场的歌迷躁动起来,他担心眼下这个混乱的局面会出什么大事,上面早就交代不能出意外,他实在不想丢了他的饭碗。

“在这里!他们都在这里!”门外有人大叫,奥文一探头,“糟糕!记者来了!”

他冲到边上抓住一直处于震惊状态的茉莉,“哪里有后门?你们这里有后门吧?在哪里?快带我们去!”

他用力摇晃她,可惜从见到黎凯烈的那一刻起茉莉就处于出神状态,之后又是枪声又是吼声,她完全没有恢复过来,脑子里一片空白,没办法回答他的话。

“带他们去。”在她脸上轻拍几下,巫维浅收起枪,塞给她一小杯白兰地,茉莉一口喝了,定了定神,奋力冲向酒吧后面,“跟我来!”

黎凯烈走在最后一个,临走的时候回过头,巫维浅还在吧台后面,继续清点账目核对酒柜里的存酒,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白色的衬衫外面是件黑色的西装背心,非常贴合他的身材,条纹领带收的很紧,细细的银色镜框让那张脸不至于太过锐气逼人。

在昏黄的灯光里,他的神情像是本身不存在这里,却奇异的具有最醒目的存在感。

黎凯烈不知不觉停下脚步。


遥控器在谁手上,谁就拥有主动权,就算是敢于冒险的黎凯烈,这时候也不敢轻易尝试,巫维浅对遭遇这种事显得非常不快,但情况不容许他一走了之。

午后的阳光渐渐转变了颜色,温度也有所下降,微风吹起几缕头发,没能遮掩住黑眸里的冷光。

“你们有什么问题要问?”那是之前对方提过的内容,除了昏迷的莉迪亚以外,巫维浅这一方谁都能猜到他们想问什么,转移话题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因为发现他们背后的异常。

在车辆开始变少的公路上对峙,后面追来的警车却没有马上赶到,也没有准备上前询问情况的意思,在路上四处巡视,对这里发生的事视若无睹,似乎是在观望,甚至可以说是在隔离其他路人,警察在这个时候采取的这种态度,任谁来看都是有问题的。

那三个男人没有对这种情形表现出丝毫惊异,之前有恃无恐的态度果然是因为早就有所计划,瓦罗克这个姓氏算不上太显赫,但仍具有一定地位,只要有足够的钱和人脉,做到这种事也不算太难。

“我们想知道近来维尔特先生身边是否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一些不可思议的,不合情理的事。”可能是自信掌控了局面,不怕他们拖延时间,三个男人中的一个回答了巫维浅的问题。

他们想知道的不是关于“永生”,而是这件事,这一点却是出人意料的。

“不可思议,不合情理?”巫维浅用觉得可笑的表情挑眉,他本身就是“不可思议”和“不合情理”这两个词的代表,有人这么问他,很难不让他发笑。

因为他脸上明显的嘲弄,对方也发现了问题中的微妙之处,那个答话的男人马上闭口不言,换了另一个人接下去,“比如说,有人来找过你吗?”

这不算是个太特别的问题,但这几个人脸上的表情却非常特别,以至于令这个寻常的问题也变得有些诡秘起来,巫维浅他活了许多年,曾经认识他的人应该都已经过世,还有谁会找他?黎凯烈想起了巫维浅家里发现的血字,那在墙壁上用血留下的“维尔特,你在哪里”。

“找他的人?”无论在哪里都非常具有存在感,黎凯烈那低沉华丽的嗓音一开口就引起了对方的注意,他握着枪摆着悠闲的姿势,桀骜的眉毛轻微的上挑,“你们应该多看看新闻,最近找他的人只有我。”

“是吗?没有别人?”那几个人似乎并不相信,但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过久,他们虽然掌握着优势,可是时间拖的太长对他们没有好处,“无论怎么样,请维尔特先生和我们走一趟吧,这个问题可以和家主再次进行讨论。”

爆炸装置的遥控器被高高举起,金属色的外壳闪烁着刺眼的光,“请上车,维尔特先生。”

不配合,炸弹引爆除了会对他们造成威胁之外,说不定还会造成其他的人员伤亡,谁也不知道那枚炸弹被埋在哪里,如果是人多的地方,后果必定会非常严重,握有炸弹的控制器,除了是对他们的安全进行要挟,等于也是将附近的路人当做了人质。

这是个僵局,如果巫维浅不照做,或者试图抢夺遥控器,只要对方把炸弹的按钮按下,就会引发一场灾难。

巫维浅沉默的举步,他似乎答应了对方的要求,黎凯烈不能忍受在他面前发生这样的事,握着枪的手才抬起,被猛的按住,巫维浅经过他身边,按着他的手摇了摇头,两个人的视线碰到一起,他又继续接近对面的那辆黑色轿车。

沃夫的职责是保护莉迪亚,眼前发生的一切和莉迪亚无关,他照黎凯烈的话守在她身边,这时候就算黎凯烈或者巫维浅有危险,他也不会离开他的职守所在,在这种气氛里时间似乎过的很慢,但其实从双方下车到谈判,只有几分钟。

巫维浅已经走到那几个人面前,在将要上车的一刹那,他停下脚步,审视般的眼神充满质疑,“我怎么知道你们真的放置了炸弹?”

那三个人一愣,事到如今再来怀疑,这完全没有必要,如果不相信,他为什么还要迫于威胁而上车?一瞬间提出的疑问,他们陡然警觉,形势却在这时候发生巨变——

巫维浅趁他们放松警惕的这一秒突然发难,站在中间握着遥控器的男人一声闷哼,被他捏在手里的腕骨扭转成不可思议的角度,他被狠狠撞在车门上,遥控器从他无力的手里滑落。

这是格斗技的一种,在快的不可思议的几秒钟内将他的手臂往后翻折,剧痛在瞬间就能粉碎人的意志,只有熟知人体结构和骨骼构造才能做到。

在巫维浅行动的同时黎凯烈的眼里闪过一道精芒,以分毫不差的时机扣动扳机,枪声响起,另一个男人拔出的枪掉在地上,捧着自己的鲜血淋漓的手臂。

第三个人知道怎样才能扭转劣势,俯身去捡遥控器的时候却听到一声平板的警告,“你最好别动。”沃夫守在莉迪亚旁边,拔出的枪对准了那个人。

现在情况已经不一样了,黎凯烈拿着枪踱步走过去,一脚踩上某个男人中枪的手,在听到惨哼声之后笑着和对方打了个招呼,“嗨,现在轮到你们回答问题了,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巫维浅猛烈的一拳击上另一个人,随着重拳落下的还有不容反抗般威严的质问,“你们的问题我回答了,现在我想知道,你们是不是在找个人,那个人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

后面观望的那些警察确实是得到指令,不干涉这次的事,但眼见事情发展成这样,也有些紧张起来,这条路上平时经过的人不多,但并不是完全没有人会经过,本来以为几分钟内就能解决的事,发展到现在……

三个人里有一个手臂中枪,另一个手臂扭曲,倒在地上面色惨白不能起身,还有一个正在沃夫的枪口下,被问这个问题的并不是三个人中的领导者,他闪动的眼神瞥向地上,那里躺着被巫维浅错骨的男人。

“明白了。”抓起那个人的手臂,巫维浅握紧的拳头在他后颈的某个地方猛砸下去,左手押着肩胛骨,几声让人齿酸的骨骼摩擦声后,那个人彻底不能动了,巫维浅站直身,“说吧。”

黑色的头发被风吹动,双手插回口袋里的男人不耐烦的看着他,刚才那利落漂亮的动作和动作造成的后果成了完全的对比,令人担心起他下一刻会不会带着那高傲而冷漠的表情在自己身上也如法炮制。

“我们奉命来邀请您,是为了我家少爷。”因为手臂的疼痛而吸着气的魁梧男人把目光又移动到黎凯烈的身上,看到的只有近似野兽捕猎时候的表情,一点漫不经心的等待,还有蕴含在其中的坚决和残酷。

“这是实话,就是为了这件事。”他为他的话作出保证,视线偏向地上,遥控装置掉下去之后滑向车子底部,盖子应该还好好盖着,所以并没有引起爆炸。

黎凯烈冷笑着从车子底下捡起遥控器,巫维浅听到“少爷”这个词后又像曾经有过的那样出神起来,“你家少爷的名字。”他的视线掉转到远处。

“瑞斯,我家少爷叫瑞斯·瓦罗克,他失踪了……”

“闭嘴!蠢货!你说的太多了!”被沃夫用枪指着的男人吼叫起来,这不是一件可以公开的事。

那个人沉默了,似乎是在为此后悔,但黎凯烈没去在意,他看到巫维浅淡漠的表情下露出震惊的样子,能让他这么惊讶,这个名字仿佛是有着魔力,在惊讶过后巫维浅显得有点疑惑,可能还微微摇了摇头,嘲笑自己多疑。

“瑞斯是谁?”黎凯烈的耐性在需要使用的时候就会变得非常好,但现在他不想忍住这个疑问,巫维浅冲他扬了扬嘴角,没有一点笑意,“记得我背后的那道伤?”

他的背后有一条几寸长的疤痕,那是几刀连续捅下去之后形成的伤口,历经岁月,已经淡了许多,但黎凯烈不会忘记他说过的那个少年,那个付出一切爱他,要和他一起殉情的少年,巫维浅一直没有提过那个少年的名字。

黎凯烈顷刻间明白他惊讶的原因,“真巧,不是吗?”他耸肩,灰绿色的眼睛里闪过一点不愉快的躁动,这是巧合,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人和巫维浅一样拥有永远的生命。

即使他们两个都知道这是巧合,大脑里的思维却擅自运转起来,瓦罗克家失踪的少爷,和多年前那个少年相同的名字,瑞斯,还有出现在巫维浅家里的血字……

“你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刚才呵斥同伴的男人示意的看了眼终于从远处驱车赶来的警察,“他们只会装聋作哑十几分钟,这是谈好了的,你们必须放我们走。”

“起来!”黎凯烈把那个人推进黑色轿车的后座,手臂受伤的男人被塞进车子的后备箱里,还有许多事需要问个清楚。

他安排沃夫照看莉迪亚,坐他们自己开来的车,被巫维浅弄晕过去的那个人被扔在地上,可以给警察做个交代,拖延时间,在媒体面前用自身魅力迷惑大众的巨星在许多方面的策划能力和行动力都是一流。

“开车,如果你不想错过航班,我们必须在十五分钟内赶到机场。”巫维浅解下后座上那个男人的领带,用复杂的手法把他的手绑上,对前面的黎凯烈这么说。

“遵命,我亲爱的维。”往后抛了个飞吻,黎凯烈戏谑的扬起手指从额边挥过,帅气邪魅的动作如果被他的歌迷看到,足够引起现场大混乱。

这里唯一的观众脸色却很冷硬,巫维浅吸了口气,“够了,黎凯烈,不要再这么称呼我!”

低沉的语调有显而易见的不悦,说不上是发怒,但黎凯烈确定他的这句话是认真的,“怎么?”他皱起眉敛下笑意,“这不是我第一次这么叫你,是什么让你改变`态度?难道那个少年也这么称呼……”

“开车吧,以后再说。”巫维浅阻止他继续猜测,事实上确实被黎凯烈说中。

车子启动,经过撞击的车总算开的还算顺畅,被绑住的男人和后备箱里的那个,经过讨论,打算在询问过所有想知道的事情之后留在车里给警察处理。

至于警方如何在谈好条件出让的十几分钟之后来收拾这个烂摊子,那就是他们的事了,这个地区的警察恐怕要有一堆报告要写。

两辆车相继驶去,沃夫保护着莉迪亚在他们自己的车里,跟在巫维浅他们后面,永远迟到的警笛声终于响起,地上躺着的男人被警方发现。

“发生什么事?你需要帮助!别动——躺着别动——”从车里出来的警察心虚的大声安慰,努力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按住那个男人的身体,不让他起来。

“……还没结束……没这么简单……”从剧痛的昏迷中醒来,那个男人很快发现自己的处境,作为三个人之中的头,他知道现在该做什么,警察叫来急救车,而那两辆车已经驶出不远,至少从他这里早就看不到车的影子。

计算着距离和时间,他惨白的脸上有了一点安心的笑意,无视警察的劝阻,勉强使用自己被扭曲翻折的手,结果就是听见自己骨头折断的声音,“啊啊——”

他惨叫着在地上翻滚起来,一个金属色的装置从他西装里面的口袋滑出。

“这是什么?”身材发福的中年警官去捡那个东西,被男人抢夺过去,在这时候还有这种力量,他更好奇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喂,这是干什么用的?你要它做什么?”

“完成任务。”男人因为过度的痛苦而歪斜着脸,笑着打开盖子,动作迟钝的按下按钮。

引爆装置不止一个,说是谨慎也好,过度胆小也好,这是备用的那个。

轰!巨大的爆炸声引起连环的巨响,天空一片红光。


当机立断,巫维浅走向路口,他不会在这时候选择徒步回去,最快捷便利又不引人注目的离开方式是伸出手——

计程车停在他的面前,他打开门坐进去,另一个男人不请自来的坐上后座,并对司机说:“开车。”掌控一切似的语气。

司机惊讶的看了眼后视镜,“哦!是烈!黎凯烈!我说的对不对?”

从他字正腔圆的发音来看,这个有着大肚腩的中年男人一定有个追星族的儿子或是女儿。

接过司机递来的纸和笔,黎凯烈快速的写了几个字塞过去,接过纸条的中年司机欢呼一声,巫维浅看到他脸上的雀跃,默默在心里又加了一句……又或者他本身就是个摇滚歌迷。

看到巫维浅的表情,司机张开嘴大笑,把签名纸放在外衣的口袋里,“音乐是没有国界的,也和性别年龄无关,别看我这副样子,我可是他忠实的歌迷!坐稳啦!”

最后的一句警告声在突然加速的情况下没有产生任何效果,一个急转弯之后,巫维浅抓紧扶手稳住自己,这时候他才深刻的认识到,在这个城市,想要彻底摆脱后面的那个男人造成的影响,是件完全不可能的事。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超市门前和周围热闹的像是圣诞夜提前到来,人满为患,警车和迟到的记者,闻讯而来的歌迷,将这块地方围得水泄不通。

如果再晚一点,恐怕想走都难了。

“你们要去哪里?”穿行在街道上,司机对周围都很熟悉,驾轻就熟的开过又一个陡坡,路灯和行人没有对他造成一点影响。

“你应该问我要去哪里。”坐在副驾驶座上,巫维浅闭着眼,试图理清之前发生的一切,莫名其妙的混乱让他难以保持礼貌的语气。

载着自己喜欢的歌手,司机的心情不错,完全不介意的又问了一遍,过了一会儿,巫维浅睁开眼,指了指街道的一边,“就停在这里。”

车程很短,从车里出来,巫维浅把找来的零钱装进口袋,硬币在口袋里碰撞的声音在夜晚听起来格外冰冷,他往自己的公寓门前走。

这是一座有点年代的建筑,距离商业街不算太远,维多利亚时期的风格,在周围都是类似风格的建筑群里也不算太出挑,房东是个慷慨的老妇人,在子女将她接往另一个城市居住之后,将这栋公寓以很便宜的价格卖给了他。

所以现在巫维浅是这里的主人。

两层楼的公寓外面是个斜坡,许多人的车都停在车道上,在黑夜里穿过这片寂静,让人有种不现实的虚幻感,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没有枪响,没有杀手。

巫维浅在后悔,这是个糟糕的决定,如果他不去超市,也许他现在已经躺在沙发上,舒服的品着红酒,让洗澡后的身体彻底放松,然后安静的入睡。

“不错的地方。”背后突然响起华丽磁性的男低音,他倏然转身,靠在门上的黎凯烈冲他扬了扬眉毛,扬起的嘴唇是愉快的弧度。

门已经打开,不速之客跟在他身后进入他家,不需要任何人招呼,坐倒在他的真皮沙发上,借着门外窗口照射进来的光线,能看到外套里面那层白色的纱布变成暗红。

“给我一杯水。”这一次要的不是酒精,黎凯烈的要求得到满足,巫维浅拿出一瓶矿泉水,省去了倒进杯子里的步骤,直接扔过去,“喝完就走。”

脱下外套,他走近厨房,已经冷掉的培根被他从锅里倒进脚边的垃圾箱,完全没有吃东西的心情,又取了一瓶水,大口大口的灌下去。

之前的事让他们暂时放下曾有过的争锋相对,各自拿着矿泉水瓶,两个人都显得若有所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房里没有开灯,异样的静默。

“你可以走了。”看了一眼时钟,巫维浅朝浴室走,“希望等我出来的时候你已经离开。”

黎凯烈靠在沙发上,一言不发,虽然沉默,双眼却像有火花迸射,不管这次的事是因何而起,看来他心里有了一番猜测。

摘下眼镜,关上浴室的门,十几分钟后,巫维浅从浴室出来,沙发上果然没再看到人,满意的拿起毛巾擦拭头发,他打开`房里的灯,一转身,静立在窗帘旁边的男人让他再度皱眉。

“怎么还没走?”微微眯起眼,巫维浅的语气非常不耐烦,贴在脖子后面的头发还在滴着水,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在腰上,对黎凯烈,他的耐性早就用完。

“我在休息。”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的迹象,黎凯烈回答的理所当然,看到从浴室里走出来的巫维浅,甚至还上下打量了一下,露出赞赏的表情,“练的不错。”

空气里有淡淡的血腥味,趁着巫维浅洗澡的这段时间,黎凯烈将自己的伤口处理了一番,地上还有他扔下的带血的纱布,再次崩裂的伤口经不起折磨,从厨房翻找出餐巾,他用矿泉水清洗了伤口,腹部上没有完全愈合的创口看起来有些狰狞。

“多谢夸奖。”巫维浅敷衍的回答,他的姿态似乎永远拒人千里,继续擦着头发上的水,没有因为自己的半`裸而觉得尴尬,他是这里的主人,应该觉得尴尬的是对方。

黎凯烈忽然指了指他背后的方向,“我看见了,这应该不是刚才受的伤。”

在他转身的时候,他看到在他背后有一道疤痕,很淡,但位置是在要害,“从这个位置刺下去,只要够深,一定会死人,你的运气不错。”

黎凯烈用像在聊天气那样的语气说着,眼神却另有一种深意。

这不是什么运气。

“只是个意外。”巫维浅无意识的瞥了下嘴角,黎凯烈用兴味的眼神看着他,“还有之前的事,你遇到杀手的反应不像一个普通的酒吧老板该有的。”

巫维浅似笑非笑的和他对视,“作为歌手,你的反应也不是你该有的。”

“我拍过很多电影,不过是重演一次而已。”张开双臂,用狂妄的笑意遮掩其下的真实,灰绿色的眸子划过暴风般的暗色。

“不过我身上没有你这么重的伤。”他缓缓的说,言外有意,直觉告诉他,那个伤痕的来历不太简单,也绝不仅仅是意外。

屋里有片刻的沉默,巫维浅没想到他会看到这个伤痕,“是某个人留的纪念,为了惩罚我。”

“惩罚你?”黎凯烈试图从他嘴边自嘲的笑意里看到更多东西。

这是为了惩罚他的无情。看不到背后的伤,但巫维浅知道,过了这么多年,那道伤口的痕迹没有被岁月消去。

被再次提起的旧事,就像是死水泛起波澜,翻动底下的污浊。

烦躁的顺过额前的发,他把门打开,“你可以走了。”

黎凯烈笑的古怪,张口,嗓音似乎具有让人动心的魔力,“我的爱人呐,你为何离我而去?漫长的岁月,叫我如何将你忘记,不如让我们就此永不分离……”

他转头,目光像两团火,“这是那个想要杀我的歌迷寄给我的诗,巫维浅,这道伤口究竟是为了惩罚还是铭记?我很好奇。”

他对他的秘密步步紧逼。

巫维浅放弃掩饰,让他知道一部分也没什么大不了,“情形和你遇到的事差不多,他爱我,我不爱他,就是这么简单,够了吗?你走吧。”

“我发现你对我好像有敌意?”低沉诱`人的嗓音在夜里有特别的蛊惑力,黎凯烈倚在打开的窗口边上,姿态慵懒,像是蓄势待发的黑豹。


在危险的纠缠里对视,巫维浅没有回答。

那种不动声色的态度令人挫败,让黎凯烈觉得棘手,进而会犹豫不决的,巫维浅是第一个。

“你不相信爱,你只知道现在的感觉,真是忠于自己欲`望的野兽。”观察着黎凯烈的表情,他脸上有隐约的焦躁,巫维浅兴味的发出一声笑。

“说我是野兽?”他奚落似的言语得到一个带血的痛吻作为回答,皮肤经不住这样的摧残,开始浮现出一个深红色的痕迹。

“很痛,你给我放开,混账。”推了一下黎凯烈的头,巫维浅仰起脖子,随即落下的就是浅吻了,密密的覆盖在感到疼痛的地方。

柔软又强硬的力度,无从抗拒。

巫维浅脑海中闪过无数黑白电影般的画面,活的太久,回忆总会在一次次回放中失去色彩,物换星移,无论眼前的事物如何真实,在未知的某一天,还是会和那些画面一起被埋葬在记忆里。

为什么不试试呢?叹笑,他终于放弃了自己的一部分坚持,“好吧,这个答案我可以接受,感情之类的东西言之过早,我也不知道这可以维持多久,你对我的兴趣,还有我对你的感觉……”

他停顿了下,黎凯烈接话,“有感觉就够了,不是吗?”他解开衬衣,看到愈合的伤,微微凸起的十字伤痕,那是他划下的痕迹。

“我说为你着迷,那是为了达到我的目的,这不假,但那也不是谎话,你知道你自己有多大魅力,至于你说的美男计……”黎凯烈忽然冷笑,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我还不至于要用自己去勾`引一个男人达到目的,除了你,只有你有这个能耐让我做到这种程度。”

他的坦白让巫维浅沉默,黎凯烈望进那双深幽的黑色的眼睛,性`感的嘴唇扬起愉悦的弧度,“你这么介意,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吃醋吗?”

“吃醋?”他像看一个笑话那样看着他,黎凯烈却收敛了笑意,有力而直接的眼神犹如最具杀伤力的子弹,被击中的人必须经受住他的考验,但除了瞎子,谁都不能抵挡。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这个可笑的“笑话”似乎触及了某种界限,午后的街道噪声变少,从宁静的窗外飘进来的风拂动着窗帘,床上的两个人在那忽明忽暗的光影里眼神相对。

他们都知道有什么已经改变。

直到巫维浅缓缓抬起眼,漫不经心的撇了下嘴角,“除了吃醋就不能有其他理由?”

“不能。”黎凯烈回答的无比坚决,手指穿过他的黑发。

“既然你心里的答案只有一个,我怎么回答还有意义吗?”为他的蛮横,巫维浅露出了嘲笑似的表情。

黎凯烈的手放松了,身体也一起放松,全身的力量压在巫维浅身上,和身下的男性躯体做出最亲密的接触,连同嘴唇一起。

这是他们相识以来最轻柔的一个吻,没有硝烟味,不是战争。

“这感觉真好,维。”发出满足的叹息,黎凯烈的双手抱住他的头,像是找到了最美味的食物,继续品尝。

只是嘴唇,只是个吻而已,却能激发他心底澎湃的热潮。

他记得第一眼看到他的感觉,那张在酒吧光晕下疏离的面孔,无意间流露出的冷酷和矜持,像个旁观者似的漠然,隐藏在黑色神秘下的目光闪动却透漏出几丝游离在外的寂`寞,面对挑衅的不耐和不悦,像是突然遭遇挑战的高傲的王者,迎战的同时显得不屑,但又因为新奇而不得不带着不满去应对。

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渐渐改变了主意,他不能把这个人交给克劳迪家。

他将会是他的猎物。他最适合的合作人,也是最让他失控的对手,双重的挑战,双重的诱`惑。

“你要压着我到什么时候?起来。”不断迎来黎凯烈那绵长的细吻,巫维浅的嘴唇发热。

“别急。”黎凯烈变本加厉的纠缠住他的手指,另一只手摸上他的胸口,开始研究巫维浅的伤,没有经过缝合,自己痊愈的伤口,被子弹射中过,被他用刀割开过,那血肉的触感至今似乎还留在他的手指上。

那样鲜活的印象,证明巫维浅也是个普通人,除了痊愈的速度比常人快上一点以外,没有不同。

“除了我,不能让别人再伤到你,否则被更多人知道你的秘密,那可就麻烦了。”嘴里叨念着,他的动作却和所说的话完全无关,留恋的在那伤痕上亲吻,随后彻底扯开那件衬衣,一手往下摸索过去。

随即肩膀上被重重拍了一下,巫维浅的音调转冷,他觉得有必要提醒,“别太忘乎所以了,你的伤还没好,想死吗?”

黎凯烈吸着气皱眉,巫维浅安慰似的摸了摸他的伤口,不过接下来的补充说明却非常的让人恼火,“别想了,我不会碰你的。”

他推开黎凯烈,下床之后瞥了眼本来就染血,现在更加凌乱的床单,“太久没人住,这个房间需要整理,你下来吧。”

被点燃的气氛开始飘浮动荡,“我亲爱的维,你可真懂得找时机。”

危险的语调飘扬在空气里,眉骨下的阴影让黎凯烈的眼神显得可怕,那头凌乱的头发并没有削弱他的气势,反而多了更多不安全因素,在他兴起的时候喊卡,他任何一任情`人都不敢这么做。

但巫维浅不是他的任何一个情`人,至少现在,他还是难以被定义的,黎凯烈噙着一丝笑,半眯起眼,“好啊,我会下来的,但就这么结束我可不答应。”

他突然把床边的巫维浅拉倒,牙齿咬上了他的颈侧。

只见他面容愤怒,用着不是开玩笑的语气说道:“除非你打死我,杀了我,不然你这一辈子都被想逃离我。”

灼热的信号,露骨的眼神,仿佛有一股能量随着那视线传递过来,从他脑子里侵蚀进去,要他一起焚烧,引他一道堕落。

他一把拉开黎凯烈,把他的双手钳制着高举在头顶上。


1885年,伦敦。

雨夜,雾气蒙蒙,街道上的行人快速的穿行在雨幕里,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偶尔有几辆马车驶来,马蹄声敲打在街道的砖石上,不紧不慢的从各种建筑物门前的泥泞里驶过。

夜很黑,一杆杆路灯在雨幕里光晕昏黄,有一盏闪烁了几下,瓦斯燃起的火焰在灯罩里熄灭,仿佛是被黑夜吞没了光亮。

“替我感谢瓦罗克先生。”一辆马车停在灯下,车门打开,下车的男人穿着一身合体的黑色大衣,把手上的礼帽压到头上,帽檐顿时蒙上一层雨雾,白色的丝巾在风里飘动了几下,被他带着手套的手塞进黑色外套的领口。

他说着一口流利标准的英国腔,却有一张与这个地方极不相称的脸孔,是个东方人,轮廓俊挺硬朗,在阴影下的半张脸孔上能看到略微收紧的嘴角,言行中有种地道的贵族式的傲慢,并不失礼,当它恰到好处的时候反而显得很有魅力。

“好的,先生。”车夫对他很恭敬,压低帽檐弯了弯腰,“啪——”马鞭划过雨丝,马蹄声有节奏的远去,站在路灯下的男人转过身,走向身后不远处的一栋建筑。

他没有挡雨,只是拉起黑色大衣的领口,冷风吹过,卷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噗——”匕首的寒光闪过,他站定身,停下了脚步,粘稠的血液顺着握刀的手蔓延,从他背后渗出,然后被雨水冲刷在地上。

冰冷的寒意从身体外面一直传达到里面,匕首穿透人体,那声响出乎意料的十分尖锐,就像刀刃是从骨头里面刮过,而不单单是刺穿心脏。

“你是爱我的!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只有这样,你才永远属于我!我亲爱的维尔特!”微微颤抖,低声的呢喃从他身后传来。

他头上的黑色礼帽被撞落到地上,淋湿的头发散开,在路灯下露出的脸孔有着东方人独有的神韵,略微细长的眼,敛住所有的犀利和黑色的神秘,因为疼痛而皱起了眉,露出了似是厌倦又像是嘲讽的表情,“对不起,我不爱你……这是事实……”

他甚至没有回头,仿佛连多看一眼都不屑,就算背后那个金发少年正在夺取他的生命,还是没能引起他短暂的关注。

“不!你是爱我的!我们要永远在一起!”被他激怒,匕首被猛然拔出,再度穿刺进去!

他摇晃了一下,又站稳,没有挣扎,高大的身形弯下几分,唇边扯出一个讥诮的弧度。

在他背后那双握刀的手不断颤抖,少年金色的卷发在雨中垂落,猫一般的眼眸在灯光下是翡翠般的碧绿,如同两团鬼火。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左手往前抱住他,少年笑的扭曲而满足,“我们很快就能在一起。”

匕首慢慢的被拔出,血液随之更快的流失,心跳变缓,眼前的事物变得模糊……

这件外套还是新的,可惜不能再穿了——倒下的时候,这是唯一浮现在他脑海中的想法。

漫长的雨夜,时间慢慢流逝,鲜红的血不断流淌,少年把刀插进自己的胸膛,倒在他身边。

蒙蒙雨雾里没有人再经过,细细的雨丝溅起地上的泥水,和着鲜血一起被冲散,淡淡的血腥味像是一阵无形的雾气,冲散在冰冷潮湿的空气里。

雨下了一夜,直到路灯熄灭,雨也渐渐停了,晨曦里,那些灯罩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雾霭,雾气里仿佛还能感觉到里面散发出的微微热度。

路灯下,地上的男人推开身旁的尸体,散下的发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他捡起地上的黑色礼帽,慢慢移动脚步,带着满身的鲜血和泥泞,消失在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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