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安保公司?”B哥有些吃惊地看着蒋震廷。
“没错,我开安保公司,然后我再来雇佣你的人。”蒋震廷点了点头。
“那和现在有什么区别吗?”B哥虽然讲义气,但是论智力在洪兴还排不上号,经商就更不行了。
所谓的打仔洪兴,在铜锣湾这里充分体现,几乎就靠着插旗,争陀地,然后自己开场子和帮人看场赚钱。
不像韩宾、靓坤等人,主要靠着做生意赚钱。
“我开的是公司,招的是雇员,而B哥你们是社团,招的是小弟。”
“雇员不按公司规矩来能解除合同,小弟不按规矩来,就是你老大担着,就像乌龙查。”
蒋震廷说着二者间的区别,只是B哥毫无反应。
“公司是不讲义气的,懂了吗?B哥!”蒋震廷看着B哥那依旧茫然的眼神,只能补充道。
一些话本不应该说穿,但是奈何B哥是真听不懂啊。
“不讲义气,他们能跟你混?”B哥还是似懂非懂。
“我开公司做的是正经生意,赚的是钞票,不是要谁跟着我混。”
蒋震廷实在有些无奈,也不知道B哥这么天真的古惑仔是怎么做到老大的。
“这...”B哥还想继续说,蒋震廷连忙打断。
“难道你手下这些人不为钱,就为了义气跟着你B哥吗?”
B哥顿时哑口无言,虽然这话让他有些难堪,并且他的理念相悖,但他也知道这是现实。
混社团真正讲义气的十不存一,大多数人就是挂在嘴上说说罢了。
“浩南,你来,听听震廷的主意。”
B哥这时也发现了,自己的脑子根本跟不上蒋震廷的节奏,就干脆把他的头号爱将陈浩南喊了过来坐下。
“震廷,我想问问这安保公司和我们现在有什么区别,或者说我们去安保公司有什么好处?”
陈浩南思路很清晰,根本不与蒋震廷辩经,而是直接提出关键问题。
“黑与白。”
蒋震廷笑了笑,他喜欢和聪明人讲话,省心省力,还不会将现实显得那么血淋淋。
“那是你作为蒋先生关心的,我们这些人并不在乎。”这不是陈浩南想要的答案。
他们这些人都混社团了,身份上是黑是白,社会上其他人怎么看他们,确实不是关键。
“除了更体面,还有更多的钱,更安全。”
蒋震廷笑了笑,刚刚确实是太自我了,对于他自己来说,身份的问题是首要考虑的因素。
可对于混社团的来说,到手的钱才是最重要的。
“能有多少钱?”陈浩南很直接。
“能进公司的人,我保证比现在在B哥这里多拿一倍。”
蒋震廷也豪爽的笑了起来,和那些商人打交道时间长了,自己说话也弯弯绕绕起来,总喜欢云山雾绕。
还是和陈浩南这样直来直往的谈来的爽快。
“震廷,你把我的人都弄去你那安保公司了,我的场子怎么办?”
大B哥听着蒋震廷开出的条件,感觉手下的小弟现在就已经都走完了。
收入翻倍,还更体面,有这条件,谁还混社团?
“这安保公司也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会有考核要求的。还有B哥,以后你的场子可以交给我们安保公司来看啊。”
“要我的人还要我的陀地?”
这也就是B哥,和蒋天生关系好,看着蒋震廷从小长大,换个人早就掀桌子了。
“洪兴在铜锣湾的场子,交给安保公司来管理,你再从安保公司分红。钱还是那么多,秩序还会更好。”
“场子给下面的人打理,难免有人吃拿卡要,赊账,严重的还会干扰场子的经营秩序,可你又不能管得太严。”
“把场子交给公司管理就不一样了,公司制度摆在明面上,大家都按合同走,这些额外开支没了,秩序好了,来的人也更多,场子效益也会更好。”
“而且你手下有能力的兄弟还能进安保公司,享受更好的待遇。”
“场子效益好了,兄弟们的钱一分没少,还能多一个奔头。”
“关键!这钱,是合理合法的!”
房间里只剩蒋震廷自己,B哥,陈浩南还有陈浩南手下的小黄毛,他也就把整个计划都说了出来。
陈浩南一脸敬佩的看着蒋震廷,在B哥手下,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极聪明的人,直到今天听了这一番话,简直打破了他对整个社会的认知。
就一个安保公司,就能让古惑仔的身份洗白,让场子的收益增加,更能将收入变得合法。
“那我们之前混的算是什么?”陈浩南甚至有些自我怀疑了。
B哥和黄毛则还一脸思索的样子,以他们的脑子,一时半会儿还领悟不到。
“不对,安保公司讲规矩,别的社团可不会讲,到时候就是束缚。”
陈浩南好像发现了一个漏洞,甚至有些激动得提了出来。
“如果其他社团捞过界,那就是B哥的事情了,他的陀地还是要他自己争。”
“而且安保公司的人是会下班的,下班之后干什么,公司可管不到。”
蒋震廷表情平淡的向陈浩南解释,陈浩南听完双目圆睁,心里暗道:“居然还能这样。”
“B哥,你把浩南借给我,到安保公司里帮帮忙。”
蒋震廷向B哥要起了人,陈浩南无论是脑子还是打斗的实力在整个洪兴中都是出类拔萃,只是资历不够,现在还扎不了职。
B哥没有直接答应,而是看向了陈浩南,他把陈浩南视为自己的接班人,所以十分尊重他的意见。
“好,浩南可以借给你,不过我这里有事,他还是得来帮我。”见陈浩南点了点头,B哥这才答应下来。
“那是浩南的自由。”蒋震廷乐呵呵得笑道,又搞定一个人才。
“震廷,我想让我兄弟也加入安保公司。”
陈浩南向旁边的黄毛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蒋先生,你好,我叫山鸡,鸡...”
黄毛走上前,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向蒋震廷伸去。
“山鸡是吧,我知道,井冈山的山,基层的基嘛。”
蒋震廷也伸手和他握住,并连忙出言打断,再晚点就让他把名言给说出来了。
“??不是那两个字。”山鸡一愣,赶紧纠正道。
“从现在开始,你山基就是这两个字了!”
蒋震廷握手的力度紧了紧,斩钉截铁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