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思齐康淑茗的其他类型小说《忆隐踪谜:他的小狐狸很腹黑叶思齐康淑茗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陌惊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是一个汗流浃背的夏天。高挂空中的太阳仿佛被无形之力给压低了,滚滚火球无情地炙烤着大地。龟裂的土层上,枯树枝枝桠桠,绰绰之间映出一个小女孩的纤瘦身影。枯黄的头发下,面黄肌瘦的小脸蛋上竟泛出异样的潮红。已经多日不曾进食的她,加之长时的奔走,此刻已然虚弱不堪。更早以前,逃亡的路上只有她与另外一个年龄相仿的小男孩,后来才混进了一批陌生的人群中。不久前的一个夜里,远远就传来了大队人车的动静。那个声音,他们实在太熟悉了,从前的无数个日日夜夜的躲避都是因为这个追命一般的声响。被惊醒的他们同其他人一样,着急忙慌地收拾行李就想要离开。可是,才走出一步,带在身上的些许食物就被身后的大人们给夺走了。所有人都红眼盯着中间俩人,仿佛只要这俩小孩敢反抗一下,...
《忆隐踪谜:他的小狐狸很腹黑叶思齐康淑茗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这是一个汗流浃背的夏天。
高挂空中的太阳仿佛被无形之力给压低了,滚滚火球无情地炙烤着大地。龟裂的土层上,枯树枝枝桠桠,绰绰之间映出一个小女孩的纤瘦身影。
枯黄的头发下,面黄肌瘦的小脸蛋上竟泛出异样的潮红。已经多日不曾进食的她,加之长时的奔走,此刻已然虚弱不堪。
更早以前,逃亡的路上只有她与另外一个年龄相仿的小男孩,后来才混进了一批陌生的人群中。不久前的一个夜里,远远就传来了大队人车的动静。那个声音,他们实在太熟悉了,从前的无数个日日夜夜的躲避都是因为这个追命一般的声响。
被惊醒的他们同其他人一样,着急忙慌地收拾行李就想要离开。可是,才走出一步,带在身上的些许食物就被身后的大人们给夺走了。
所有人都红眼盯着中间俩人,仿佛只要这俩小孩敢反抗一下,就要将其徒手撕碎般。小男孩只深深看了小女孩一眼,二话不说就拉着她往废墟之外跑去。
当时那样的情况下,与那些人拼命实在不是明智之举。食物么?无所谓,他们还能够忍耐些时日,逃出之后总还会有的。
与众人分道扬镳的他们,当机立断地选择进入山林隐藏行踪。如此躲藏了好些时日,最后还是被那些人发现了蛛丝马迹。
一路追捕他们的,正是此刻站在小女孩一人面前的这群陌生黑衣人。已经整整几个昼夜不休的逃窜,别说她的体力已然不支。这会儿更是被逼上了绝路,退无可退!
在心里细数了一番眼前陌生人的个数,不由得长长吐了口气。至少,他暂时没有危险,还是安全的。
紧了紧怀抱在双手中的深棕色木匣子,她倏地仰起脸看向几米开外的他们,第一次开口就是疑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小鬼头啊,都到了这份上,还是别再作无谓的反抗了。跟我们走吧……”
暗哑不明的声音落下,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位领头模样的黑衣人。他的脸上同样戴着一副狰狞的恶鬼面具。
“所以,”小女孩扯了扯嘴角,脚步却往后退了一步,惊得那人连忙又退回人群前面。她这才没有情绪地继续阐述道,“你们从一开始就是奔我来的吧。”
“是或不是又如何?”虽是问话,那个人的声音却没有波动。只刻意停顿了一小会儿,继续劝说着,“小鬼头,现在说什么,一切都太晚了。”
晚?小女孩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清澈的目光仿佛能够掠过眼前一大片人群,看到更远的地方。所以,阿陌是安全的。
“你……”这一声惊呼还是从那个人口中传出,语气之中尽是满满的诧异,“早就知道了?”
早?作出决定的那一刻算早吗?不过当了一回赌徒,庆幸的是她赢了。她依旧没有作出回应,勾着嘴突然“咯咯”笑了起来。
阿陌,对不起,诺儿还是骗了你!
再度紧了紧手中的匣子,目光中闪烁着依恋与幸福。这里面,全是阿陌与阿妈一起为她做的小物件,哪怕被追杀了一路也不曾离身。
又是一步向后,脚下的沙石滑动几下,很快就坠入了崖底发出微不可察的入水声。
呵,还是有一线生机的,不是吗?
色淡的细眉突然扬起,嘴角自然勾出了个凉薄的笑意,小女孩猛地一个转身就跳下了山崖。
“小鬼头!”一声怒吼之后,就是众人的纷纷议论。
“头儿,现在怎么办?”
“算了,快走,去抓那个男孩!”
……
正在飞速下落的小女孩根本听不太清楚他们的对话,耳边只有呼啸而过风声。凛冽的空气对流刮得两片小脸颊一片通红,她却感觉不到半分疼痛。
惟耳畔中了咒术般始终萦绕着一句,“去抓那个男孩!”
不可以!阿陌,快跑!
“轰……”
一头栽入水中的她,只感觉到那强烈的冲击力震得小脑袋“嗡”响不止。四周涌来的湍急水流,直直灌入口鼻之中,当时就失去了意识。
“呼……”
昏睡中的若,猛然坐了起来。水汽氤氲的双眸巴眨一下,余光垂落在身下的木床上,无动于衷地感慨一句。原来,她还活着。
必须说明一点,呆呆坐在床上的她,此刻的状态还挺糟糕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幻象,哦不,应该是一爿爿记忆碎片在努力拼接着试图还原当初。
她记得,那个时候自己的确是从水中爬起来的。那会儿的脑袋空白一片,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究竟从哪里而来,又为何会出现在彼处。
上岸之后在石阶旁呆坐了很久,直到从紧握的左手中滑出一块还没有她巴掌大的貔貅木雕。其做工异常精细,连牙齿爪尖都栩栩如生,颈项处违和地穿着一枚金属环圈。
细细翻看了几圈,终于在它的脚掌底下发现了四个极小的特殊符号。
当时的疑惑不过一闪即逝,脑海中乍然就响起一句话,“梦诺西风,盼夕,年华一瞬。”
这便是她的名字!那时候的唯一记忆。
所以,刚刚那一幕幕并不是梦境,而是曾经缺失的记忆片段。也是她当初失去从前记忆的原因。那么,之前考试那次产生的梦境,同样也是曾经真实经历过的过往吧。
她曾经辣么奋不顾身,拼上性命也要维护的,叫阿陌的小男孩是谁?现在何处呢?还有那群凉薄的人们,他们又是什么人?
一连串的疑惑堆叠着疑惑,得不到答案的她,只觉得脑仁儿疼得异常厉害。将枕头拉起靠在床头,整个人就瘫在了上面。抬手揉着太阳穴,闭目不思。
也不知过去多久,小木门从外面被拉开了。来人右手拎着她的墨色背包,左手拿着已经清洗干净的轻薄眼纱。见到她已经坐起来,不由得长吁了一口气。
经历那样一遭,也就是她才会辣么幸运地逃过一劫。除了轻微的缺氧后遗症,各项体征倒也稳定,顶多再休息一夜便能恢复如初。
不过,现在再想想当初的状况,他还是心有余悸的。
那时候他刚从深层思量中回过神,才惊觉自己竟不知何时失了她的踪迹。慌乱中察觉到腰间的紧绷感,就断定她必然深陷沼泥之下。
连忙使出浑身气力将她拉扯出来,才发现她已整个人蜷缩成团。一颗小脑袋深深埋在胳膊里,就仿若初生婴儿般全身防备。
也得亏她当时机智果断地抢了一口气,否则,那么长时间的无氧状态可不一定能捱过去。所以,虽然出现了意识模糊,时间却并不太长。加之她闭目封口的决定,很大程度上降低了大脑的缺氧伤害。
当然,地利也是有一定助力的——紫色泥炭藓的蓄水量极大。他随手抓一把,用力一捏就是一大滩清新水汁,足够她当时就完成颈项以上的清理了。
当时的鼻息辣么微弱,他的心却是异常欣喜的。
“这次怨我,若可别恼了我。”负愧地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摩挲在她乌黑发顶,柔声说道,“会有一段时间的头疼遗留,一会儿在车上继续休息吧。”
“嗯,是我又让墨担心了。”乖巧地点点头,她的心里更多了几分歉意。
正因为非常清楚彼此的心意,俩人突然就静默了许久。最后还是墨先松开了手,拿起床上的眼纱小心翼翼地替她戴好,又扯过挂在衣帽架上的外套直接披在她的身上。
“我在背包里加了一些东西以备不时之需,若千万要收好了。说明书什么的,也都在里面,抽个空看一下……”
“墨……”只一声低唤,却再也没有了后话。
她不知道经此一别,再见何时。内心对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感激的,却不知该如何回应一二。
看着眼前娇小脸庞上的深深歉意,墨微微一笑。抬起的手落在她的鼻头,轻轻一勾,“嗯,若再等我十分钟,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好……”
几乎是下意识地作出答应,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出了房门。
刚刚,他说,我们?
直愣愣地看着门口许久,眸光才渐渐恢复淡然。收回的目光,平静如水地瞥了一眼床下的背包,双眸眸再度轻阖……
柔软的月光朦胧着恬静,迷离的星子闪烁着孤寂。轻轻晚风扇动着轻柔的翅翼,抚摸着奔走在路上的旅人,努力想要淡去他们心中的焦灼。
天还未擦亮,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从国道之上疾驰而过。才扬起薄薄灰尘,很快又簌簌落下。这抹黑色的速度极快,恍若夜色中的一道幻影,让人感觉并不真实。
车内的后座非常空旷,只看其整体布局合理,并没有被改造的痕迹。靠近车尾是一条长长的座位,宽度足够一人卧于其上辗转反侧。座位前面支起了一张伸缩书桌,长度不及一米。暖光照射下,蓝紫色的桌面上描画着一朵圣洁纯白的夕颜,栩栩如生。
此刻,一位少女正翘着二郎腿,慵懒地倚在冰丝靠背上。大腿处放着一本老旧的牛皮书本,修长的五指压在那有些发黄地纸张上,目光清澈而神态专注非常。
也不知道这本古老的书究竟是从哪儿弄来的。虽有些破旧,上面的字迹却依旧清晰可辨。最重要的一点,这些观点不仅新奇,且思路别具一格。
少时,她才伸手拿起书桌上的一杯花茶轻啜一口,探知的目光却不曾离开书本半分。
许是看得太过投入,拿在手中的杯盏竟一时忘了放下。直到胳膊痛麻,眼睛酸涩,这才将其连同合上的书本一并放在桌上。
舒展了一下腿脚,她还伸出个大大的懒腰。再看向前头正在认真开车的男子,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称谓了。
察觉到她的目光,他抬眼看向后视镜,扬起嘴角露出温柔的笑意。
“诺儿,我是远子墨。”
子墨?这个名还真起得挺随意啊!不过,既然选择了“远”姓,那是不是就与陵埌中的他不太一样呢?
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突然就抿着嘴坏笑出声。
他倒也没有好奇地追问,依旧目光柔和地看着她,咨询一句,“诺儿,已经进入羲城了,想去哪儿?”
“嘿嘿……照着我的想法呢,咱们是不是应该先去会会老头啊?作为东道主,他貌似还欠人家一个说法哩!”
看着后视镜中那张笑得异常邪佞的小脸蛋,他忍不住配合着“呵呵”笑了,“好嘞!诺儿再休息一会儿,到了喊你。”
“嗯……”似是而非地答应了一个音,她直接扭头看向窗外。
长街依旧黑暗寂静,日色真的很慢……
可是,再慢,走着走着也是会到来的。这会儿,羲城的郊外已经架起了一整天的热闹。方圆百米的大小摊子上冒着腾腾热气,都是刚出炉或未起锅的各式各样早餐。各种吆喝声卯足了劲地较量着,场面热火朝天。
一处不起眼的桌子旁,安静的坐着两位年轻顾客。清一色的天蓝休闲装,款式相同类似情侣装。
男人的脖子上挂着一根细长的红绳,锁骨下坠着一个颜色怪异的小物件。单手端着碗豆浆,远远吹着气,举止优雅。女孩的手腕上系着一条色彩斑驳的腕绳,随着清风徐徐摇曳。左手捏着一根已经凉透的油条,低声细语着正在通电话。
喝了口豆浆,男人才张口还没有咬到刚夹的油条,手中已然空无一物。而那抹不翼而飞的金黄色,不知怎的已经跑到了对面女孩的手中。对于她的如此抢夺行径,他只无奈地笑了笑。
这调皮丫头……
正伸长筷子准备再夹一根,他跟前的豆浆里不断有小段油条掉落,下雪一般。之后就伸过来一双筷子,夹起一小段浸入豆浆的油条就直接塞进了他嘴里。
抬眼正见她叼着另外一根油条,双眼眯出深深笑意,含糊不清地答应了一声,“嗯……”
傻丫头,还真把他当山里野人了吗?
虽然有些不乐意被她如此小瞧了,内心却是溢出了满满的幸福暖意。于是,他索性就将自己定位成她想的那个模样,简单的豆浆油条吃得欢愉。
吃饱喝足,他自觉替她换了一碗新的滚烫豆浆。这才从身侧的宝蓝色背包里掏出一块平板电脑,默不作声翻看起来。
要他说,羲城之人的嘴巴还真挺碎的,豆大点事儿都能放大到舆论的致高点。看看这些新闻,就算想要博人眼球赚点击率,也没必要编得这么玄乎吧?
一个学生申请休学而已,怎么就疑似受到胁迫了呢?是人,谁没有点头疼脑热什么的啊!
还有,什么叫“没有回应,疑似已遭不测”?这些人的心眼怎么就这么坏咧?就不能盼人家一点儿好啊!
不过“高价入场费”而已,值得如此大惊小怪的吗?现在的演艺明星,谁出个场不需要高费用啊!
特别可笑的就是这条“蓄意伤害”的起诉了。啧啧啧,既无皮肉之痛又无明显内伤,这个千家是想要如何起诉呢?
手指划拉几下,一条条简讯就发送出去了。不动声色的关闭窗口,他依旧面带笑容地将屏幕转向对面,低声提醒道,“快来看看我们家诺儿在羲城的出名度……”
正“呵嗤呵嗤”用着早餐的女孩,只漫不经心地抬眼瞥了一下。很快就不以为意地重新又低下头,继续努力进食。少时,她才一抹嘴巴,含糊不清地挤出几个字,“尽是闲蛋……”
别出手?真可笑,他以为自己是谁啊!有什么资格在她这里玩“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戏码?!
“呵!”冷笑一声,缓缓抬首看向他的时候,百里诺夕的双眸中居然出现了一团巨大的星空!......
乖乖,快到碗里来!
然而,她心里的感慨还未出,这只狡猾的智慧生物突然就止了身影。铁杉枝杈上那个弯弯曲曲的姿态,距离要害位置硬是差出了那么一丁点。
这是要以身为饵吗?她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对其如此人性的试探回以嗤笑。余光垂落,好家伙,居然芥末嚣张地趴在自己脚跟前、假寐!
依照她此刻没有半分疲累的状态,若要与之硬碰硬地来场近身肉搏,胜负还犹未可知。毕竟,不论是速度还是力量,它都是不输半分的。甚至比她还多了一项杀手锏,毒!要知道,她的背包可没有带在身边。所以,她从一开始被盯上的时候就没有那个打算滴。
自导自演的曼蛇趴了好一会儿,终于又有了新的动作。立起前身就调了个头,绿光耀耀地直逼她的脸颊,“嘶嘶”吐着血红的蛇信子。那模样,就好似在宣布,它找到她了!
老奸巨猾!这只曼蛇究竟有多少年岁啊?都快成精了。
她乜斜着眼对上它的目光。原本棱角分明的黄绿色三角形,此刻都变得有些圆滑了。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瞅瞅,没有焦距的眼神辣么飘忽。这演技也实在太拙劣了吧,一点儿也不走心。
对它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她已经连白眼都懒得翻了。一道灵光闪过,眼角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脸上则非常配合地露出一副惊恐万分的神态。
傻虫,自己作死,不怪她咯!
果然,曼蛇才扭过头,身子不过无意间移动了那么半分,她就已经动了。直接一个刀手向下劈在它的七寸处,力道强劲非常,连脚下的树枝都整根断裂了。另一只手的五指呈爪,迅速抓住它的脑袋。掌心妥妥抵住其下颚,食指与中指已经嵌入眼睛。只见她的手腕一个猛地发力,那么具有韧性的蛇头就这样被干脆利索地给拧断了。
“咯咯……既是送货上门,自然却之不恭咯……”
当时就退到树旁的她低低笑着,乐滋滋地哼着小调儿,手法娴熟地将这只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曼蛇给收拾干净。眼都没有眨一下,一口就将蛇胆给吞了。
其实,刚刚它如果不回头来那么一下,她要出手还不知何年何月呢!即便它继续慢悠悠地向前行出那么半分,以它的速度,她的命中概率也是对半分的。
这可不就是送上门的晚餐么!
非常顺利地从铁杉树上跳下来,即便拖着一身繁复的装扮,她身手依旧非常迅捷。回头淡淡看了一眼,很快就往森林深处跃去……
到底,这天也是有些脾气的,而春日里愈加反复无常了。再如何卖力,人们也只能在羲城的天幕中找到那么几颗点缀的星子,根本找不到月亮的影子。只瞅着这幽微的星光,还不如那几抹阴云来得痛快。顿觉得这偌大的天幕仅余下辣么一点点空位来安置这么几颗星子,异常败兴。
沉沉死寂自上而下地无声弥漫开,却独独绕过了市郊的一块场地。特别是其北角的一座类似球形的宽大建筑。
平常时候,这个地方的这个时间点是最冷清的。此刻却是烽火通明,不时还会传出阵阵喝彩声、唏嘘声,欢笑不断。
透过虚掩的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看台之上的人山人海。那一波高过一波的热闹,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场面非常热闹,根本不受控制的样子。
只是人群中有那么几个位置上并没有人。粗粗算一下,零总不超过十个的样子。它仿佛是一块不能逾越的禁区,大家情愿在一个位置上挤一挤,也不去那处放肆。
而他们关注的场区,则是这个体育馆内原来的篮球场。只是早就没有原本的样子,到处架设着花样款式纷繁的多媒体设备,高端应有尽有。
其中最吸引人当属最中央那两张书桌大小的答题案。据说其功能非常强大,整个羲城都找不出第三张了。因此,在场所有人都想一睹为快。
周围布设了好几个监控的场区,空间非常大,却是360度全面布控而无一处死角。其他还有好些设备,都是他们之前根本没有见过的,自然也不知道是功能几许了。
这么高端的场区,硬生生被一条极度违和的布片给拉低水准了。只见两片区域的交界位置,立着两根连边角都没有打磨的木棍,扯出一毛边未修的红布条。上面歪歪扭扭地手写着几个大字,“文斗武拼不服来战”。那粗糙的样子非常滑稽。
奇葩“横幅”下正站着两个人,高矮不一的一男一女,似乎在交流着什么。
全场顿时肃静无声。
“小妹妹,”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男生绕着女孩走了一圈。轻啧两声,才很客气地表示了一下自己的关心,“你可想清楚了,真的要为不相干的人挡一回合?”
尽是废话!难不成自己之前的那十几场都是骗人的?女孩的内心对他这未经大脑的问话甚为不屑。面上却不显分毫,仰起的小脸上全是真诚。双手相互揉搓了一下,轻声细语道,“那……我如果没有想清楚,你是不是就下去不再上来了啊?”
怎么可能!男生显然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怼一句,当时就板出了一副严肃的神态摇了摇头,还特别补充一句,“并不是!”
那你叽叽歪歪个什么劲儿?女孩不客气地吐了吐舌头,两手往裤子口袋一插,赌气一般地嘟囔道,“那你又要问这么没有营养的问题?”
“俗话说,”男生突然就站住了,还摆出一副君子的架势。右手适时抬起,直指长空的两根手指有模有样地摆了两下,轻飘飘地吐出一句,“好男不和女斗嘛。”
“那您上来干嘛!”一声娇喝,女孩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唐僧模式,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同样抬起右手,两指却是对向场外正翘着二郎腿的一位高大男生,“想聊天,去那找乔大公子啊。别耽误本姑凉的宝贵时间。”
“我可不是来聊天的。”男生缩着脖子瞥过去一眼,连忙收回目光。
“所以呢?”
“啊打!”突兀而怪异的腔调伴随着一个清脆的掌声落下,男生的双手很快就高低张开,身子还刻意压低了几分。一个甩头,朗声叫道,“所以,我要与你武拼!”
等等!他们听到了什么?他们怎么从来都不知道那句俗语是这么一个意思呢?
看台上的同学们只觉得头顶惊雷滚滚,脑海空白一片。眼里哪里还能装得下他努力摆出来的POSE。对这位仁兄能够找出这么强大而无耻的借口那叫一个佩服。
浑话能说到此等境界,也真是绝世罕见啊!
“咯咯……”女孩却是连愣神都没有,只看着他此刻的样子笑得花枝招展。几步走到比武的区域,抽出来的两只手很是敷衍地抱拳一晃,“受教了!”
“好说!”男生又一个自以为帅气的甩头,结果一个不小心就给用力过度了。才痛苦地低呼一声,见她看过来,很快又摆出一副没事人模样,“小妹妹别怕,我会手下留情的。”
话音刚刚落下,男生突然就收起那个端了很久的架势。转身就高高抬起一只大长腿,对着人女孩的面门就要劈下去。
瞧那脚风猎猎,整条裤腿都快飞起来了呢!
“啊!”一声尖叫当即穿透了体育馆,瞬间响彻整个夜空。
受到惊吓的女孩才后退一步,就一个趔趄跌坐在了地上。
伴随着一个突兀的“刺啦”声响,她突然又急急从地上爬了起来。双手紧捂着眼睛,慌不择路一般冲着男生就跑了过去。直直撞上之后才脚步一顿,五指很快裂出一条细长的缝隙,眸光挤出去一绺。口中又是一声低呼,“啊”地就转身跑走了。
什么情况?
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胸口,男生只是一头雾水地看向那个落荒而逃的背影。她这是被自己吓得弃权认输了?赢得也太轻松了吧!
同样困惑的同学们才将目光从她身上收回,再看向台上的男生,脸色出奇一致地愣了一秒。
“噗!哈哈……”
抬头看向已经哄笑成片的观众席,台上的男生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他们又是怎么了?
“哟!星星君,很新潮啊!”
一声起哄之后,笑声更加热闹了。
怎么觉得下半身有些凉飕飕的?男生这才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一种不详的感觉当即涌上心头。有些艰难地低下头,只看见自己那条被水洗得有些发白的裤子正堆在红线上,光腿之上仅剩下那条星星点点的短裤!
神经线有点长的他,即便这个时候居然还没有想到要把地上的那堆牛仔布给提起来。
“真是吓死宝宝了!腿毛辣么长……”
“胡闹!”乔霁腾出一只手,对着还在抱怨的女孩发顶就轻轻弹了一下,不客气地送她一枚不痛不痒的生栗子。
这大庭广众之下,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可以随便去扒人男生的裤子呢!
埋在他怀中的小脑袋又往里钻了一下,女孩的肩头依旧颤抖个不停。看到她这副模样的人,只以为她还处于过度的惊吓之中。殊不知,那张无辜的小脸蛋上早就布满了小邪恶。
哼哼,让他对自己犯浑,居然还恬不知耻地说什么好男不和女斗。文化不过关就直说嘛!还有,那手下留情的表意是要直接动脚吗?他能再无耻一点吗?
只是扒他一条裤子,已经算很仁慈了。她可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对,不过礼尚往来而已!
听到场外传来这么一个娇羞的声音,男生才后知后觉地连忙蹲身提起裤子。正准备离开又听到一句怪里怪气的“好走不送”,双手一抖,差点儿又现那片星空。遽然扭头看过去,却只见到人乔大公子那宽厚的腰背。至于那位肇事者,正被护得严严实实呢!
原本在他看来,那个女孩若是什么也不依仗,自己还是有一争之力的。这会儿可万万不敢上前理论滋事了,只得带着羞愤的心情狼狈离场。
“下一位……”好像后背长了眼睛一般,他才走出比试区域,乔霁就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然而,许久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这才很是不耐地站起身,面无表情地看向观众席,“没有了吗?”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架不住其声名在外。一见他起身,全场当即寂静无声。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落在了他所在的那个角落。
“哥哥,无所谓啦。”女孩直起身子扯了扯他的袖口,另一只手掩嘴一笑,“这样不是挺好吗?”
“雪儿说得不错,既然没有人通过我们兄妹这关,那就是没人浪费大……啊不,百里同学的时间了。”赞许地点点头,乔霁自然就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走吧,回……”
还没说完,就看见一个人影匆匆跑向他们,站定以后就急急开口,“我……”
“你?哈哈……”乔霁在看清来人之后突然大笑起来,略略垂眸看着他,冷不丁问道,“手下败将,还要来自找没趣么?”
他口中的这位“手下败将”自然是输给百里诺夕的氾昱霗了。
“不是……”始终耷拉着脑袋的他心虚地摇了摇头,低声辩解道,“我只是想帮她分担一些……”
“你是在同我开玩笑吗?”乔霁冷嗤一声,语气不善地说道,“氾老头,您是能文,还是能武呢?”
是的,一直以来,他都看不惯这个总一副自命清高又不可一世的刻板书呆子。万年第一?嘁!若不是他们不屑,怎么轮得到他。
无言以对的氾昱霗身体一震,很是尴尬地站在原地进退维谷。
最后还是观众席上传出来的一个女声替他解了围,“乔霁,别那么嚣张!就让我同你文斗一场!”
是她?乔霁眯着眼看过去,嘴角弯出一抹讽刺。不等对方离开座位,大手一挥,直接就认输了。
嗯?当事者很是狐疑地看向场下,见他果断点头肯定,忍不住冷笑一声,“乔大公子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嘛!”
日头迟迟降下,在羲城洒落了一整片的静谧橙黄。一辆辆大巴车从四面八方涌向郊区,停在了一座低矮小山的脚下。旋踵之间,那条不短的坡道上便已人头攒动,大门口更是张袂成阴。
与此处热闹截然相反的大门之内,寂静无声,连往常时候的朗朗读书声也失了踪迹。空荡荡的可不只是那各条纵横交错的石径小路,绝大多数的教学楼也是空无一人的。
如此反常的第一中学,当然是将所有的喧嚣都集中在了西北角。沸沸人声在那儿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是的,即便历经了昨日那么憋屈的一场赛事,这时的体育馆内依旧人满为患。
那些学生明明知晓万俟教授已然没有了指望,连校花来不来主持也希望渺茫,却还是没有“爽约”。在他们看来,比武终归不同于斗文浓墨,应战者总不能再躲懒不出现了吧。
可是,当比昨夜还要浩荡的队伍进入大门之时,全场都惊呆了。这数百近千来人的阵仗,是打算将人往死里整吗?他们不由得就为休息区的那两位捏了一把冷汗。
原本,校方是要分两晚上进行赛事的,却被两位当事者给拒绝了。用他们的原话就是,“无论多少人都是以多欺少,那也不差再多几个人!”
对于他二人的托大,挑战者们自然是非常乐意的。人数增多,对他们来说,那可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啊!
仅仅一个眼神,甚至根本不需要任何言语的沟通,那对兄妹二人便读懂了彼此的心意。只见乔霁突然站起身,揉了揉自家妹子的短发就离开了。只不过,他所行走的方向并非西边的比试台,而是沿着墙体绕过中央区域进入了休息室。
馆内所有人都好奇地看向那处,却是好一会儿也没有见他再出来。反而是乔雪已经不知何时进入了比试区,那一脸天真的笑容那么明媚,让人生不出半点防备之意。
“第一组请入场。”
电子音才落下,观众台上当即沸腾了起来。哇塞!居然有校花的声音吔!即使人家依旧没有到场,可至少一饱耳福了嘛。
“唷!原来是‘小霸王’……啊!”
不同音色的这么一句感慨中,可全都是戏谑之意呢!显然,他们都是听过她的名号滴,只是并不以为意罢了。
原本还以为是多么狠的角色呢,居然只是个小女孩。就这也敢称霸?嘁,刺头嘛,哪个学校没有几个呢。更何况还是个有些家世的刺头,又能有几分真本事?想他们在自个儿学校,不也混出了些许“名声”。
故而,进入候场一区的二十多个男生,对台上这位不到自己肩头的小女孩是辣么的不屑一顾。简单地对视了几眼,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
只这样一个对手,还需要什么群攻,一个人就可以打得她飞起来!
如此简单的眼神交流中,一个男生就抢功似的率先迈入了比试区。
这是被轻视了呢!距离地面红线三步之远的乔雪乖巧站立着,巴眨两下眼睛看向还在慢悠悠起身踩蚂蚁的其他挑战者。欲言又止几番,才轻声问道,“学长们,您们不打算一起上吗?”
话音刚落,一号已经来到跟前,对着她就挥出了一记虎拳。由于身高的明显差异,他的拳风顺势向下,自然就更多出了几分凛冽。
眼见那五指关节就要贴近她的小脸蛋,观众们纷纷掩面而不忍直视。辣么近的距离啊,这要是被打中,脸都该变形了吧。
许是被他这么突然的偷袭给吓到了,只见她着急忙慌地向旁边躲闪了一步,身子也仅仅是很艰难地移动了几寸。才准备继续逃离,脚刚刚抬起就一不小心勾到了一号的脚背,很是狼狈地跌坐在了地上。
不过一拳而已,要么挨上,要么接下,进攻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居然还能够闪躲!就算其姿势不太美妙,可躲也就躲了,怎么还能够拖泥带水呢!她的冒失竟使得自己更加狼狈地直接摔出了这么一个狗啃泥!
大手才撑起几分,他都来不及爬起来,就感觉到自己的屁股被人重重踹了一脚。双手当即就脱了力,整张肚皮贴着地面滑出了一米之远。索性在滑行期间,他机智地仰起了脸,如若不然,大半张脸都要破相了。
哎哟!那小小丫头的腿劲儿还是蛮大的,屁股真疼啊!
“小……”
强忍着疼痛坐起来的他,原本还想好意提醒那些“战友”一番的。结果才张口就被一声声的嘲笑给打断了,干脆歇了解释的心思,只默不作声地爬起来走下了场。
离开了?不!他只是爬上了观众台勉强占了个“位置”,冷眼看向那些满脸不屑的挑战者们。不过设身处地地为他们计较了一番,心里却乐开了花。
哼!骄傲的男生们,笑吧,一会儿看谁更惨!
果不出其所料,那些陆陆续续进场的男生们都怀惴着自负被她给踹出了红线。虽然姿势各异,却都是一个没注意就被踹了。当然,也有的甚至都没有搞清楚自己是怎么摔跤的,就出来了。不管怎样,骄傲如他们,怎么都不会承认是自己技不如人,只是将失利归咎于自己的一时大意。
大意?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台下那些站姿正常无异的男生,一号又是一声嗤笑。看来,那个小丫头是学聪明了,力道控制得很好嘛!这才是真正的扮猪吃老虎啊!
明明是以多欺少的群战,硬是给她莫名其妙地拐带得变成了一对一的个人战。最重要的是,前头那些单刀赴会的男生们明明分分钟输得不明不白,后头却依旧前赴后继地上前去单挑。
终于,当这一组只剩下九位同学的时候,他们才醒过味来。不管她之前到底是凭着运气还是实力,安全起见,还是抱团吧!
看着这支整齐的队伍进入比试区,已经站在了中央的乔雪哼哼两声,一双就插在了腰间。嘴巴一瘪,双眼蓄着清水汪汪,楚楚可怜地开口,“学长们说话不算数!统统都是坏人啦!”
这童声童气的话语竟令他们九人有一瞬的羞赧。而被踢出局的男生们忍不住冲他们翻了一波又一波的大白眼。不好意思个什么劲儿啊!能打得赢人家再说吧!
分散将她围在中间的九人才开始行动,她依旧选择了躲闪。在当局者的他们看来,应该是十几场的比试所致,那疲累无力的双脚下速度并不快,每次都堪堪躲过了抓捕。
观众们却看得不是这么回事了。她一开始的确都只是局限于中央位置躲避,不过分钟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带着一群男生沿边线一个接着一个奔跑起来。
也不知这样一追一赶跑了多久,无知无觉的男生们只看见她一个快步转弯,迎着他们就往后面跑。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出脚!
“啊……”
“你踩到我的手……”
“你压到我了……”
……
堆了一地的男生们傻眼了,一脸懵逼地看着站在场内笑得人畜无害的小丫头。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人家只是临近红线一脚位置直接转弯了。实在是后面那群傻子跟得太紧了,气势也太强了。最前面的男生看到红线时,想要刹车或是点头已经来不及。再加上人家的一个“友情助力”,呜啦啦的一群人就如同被推到的多米诺骨牌了,场面可是相当壮观滴。
“啪啪……”全场掌声雷动,纷纷站起身的观众们无不挂出骄傲的笑意。
看到没,这就是小瞧我们家“小霸王”的悲惨下场!
“第一组,全员挑战失败。下面请第二组挑战者准备……”
在所有看来,乔雪的这一场虽然有几分投机的成分,可这样持续性地奔跑对于一个小女生也是很费体力的。所以,理所当然地认为,第二场就应该是乔霁出马了。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就在第二组准备就绪之时,上场的居然还是她!而乔霁却在这个时候才从休息室走出来,神色凝重地看着台中央的她。
“学姐们,可要让着雪儿一点哦……”
对,第二组是清一色的女生!她们的面色也是有些复杂的,人家根本是奔着乔霁而去的啊!
嘁,当真以为自家哥哥“怜香惜玉”是名副其实的么?名声在外,难道就不可以只是造势啊?乔雪看着她们的一致神色,内心忍不住冷笑一声。别忘了,这应战的主动权可是掌握在他们手中滴。
是了,当初他二人提出每组增加人员的条件就是,轮流应战!至于怎么个轮法,自然是他们说了算。
这么一组非常养眼的女生才走上台,立时引起台上观众的一阵唏嘘。只看着她们,包括第一组被PASS的所有人,都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不要以为女人之间的战争仅仅是大街上的泼妇那般揪头发甩嘴巴。美女们所学的可都是真正的防身术,有好些还曾与乔雪是师姐妹呢!
正因为彼此知根知底,所以才无一人有懈怠之意。拳打脚踢之间,双方已经过招无数,且彼此间的下手都狠厉,招招针对要害。
到后来,乔雪就应对得有些吃力了。最开始的借力打力已经完全不奏效,而台上还剩五位强劲的对手。其中两位攻防合作地无懈可击,让她半点突破的机会都没有。
突然,不远处的一位身材高挑女生见她已无力招架那四人的围攻,果断向其出手。这么久下来,彼此体力皆有所下降。因而,女生的目标并非将其打趴下,但求能将她击退出红线。
虽说女生只是退而求其次,手中的力道与准确性却丝毫不减。一个推掌,带着冽冽掌风就对着她的心脏后方而去。
余光扫过,乔雪的眼底兀地飘过了一抹决然。只见她根本不管身后这一击,使出浑身气力一脚扫向身侧的两位分散站立的稍弱一些对手。
许是她们觉得胜负已定,并没有想到她会来这么一下,当时就有一位被扫出局了。可即便她使出了全力,另一位也仅仅是被迫退出了较远的地方,未伤分毫。
她可没有时间去思量这与那!眼瞅着高挑女生的掌风已经贴近衣服,当机立断地一个下叉。右手化掌为劈,狠狠地劈向正前方那个二人组中的主进攻女生。
那位女生膝盖一软,当时就往她的身上倒去。其面门则正好替她对上了高挑女生的凌厉一掌,当场昏死过去。
躲过这一掌的乔雪在劈掌之后,猛地就抬手作出了防御。硬生生用手臂抗下那个主防御女生的一个扫腿,坐在地上的身体当即向左侧飞去。
整个包围圈那么小,她的肩膀一下就撞到了高挑女生的膝盖。强忍着肩头的疼痛,她索性借势往其大腿靠去。高挑女生躲闪不及,又因替她抵挡了部分的冲击力而连连后退,直至退到场外。
此时,场上只剩下两位挑战者。
坐在距离红线仅一指的场内,乔雪抬起左手随意抹了一把嘴角看向前方左右分立的两人。支撑着身子才艰难地站起来,很快又因体力不支跌坐在了地上。
刚刚那一脚虽然有人分担,毕竟她才是主要受攻者,自然就承受下了大部分的伤害。此刻,她的那只右手臂已经麻木,彻底无知无觉了。
“我认输。”
她从来都不傻,反而是极聪明的那种,审时度势的能力还是非常有的。如莽夫一般逞强可不是她的行事作风。即便刚刚的以一对五,她也是算计过的。唯一失策的是,那个负责防御的师姐,攻击竟也增强了这么多。
“啊!”
一声惨叫拉回她的思绪,扭头看向地上那位女生的时候,一脸迷茫无知。抬眼才看清站在一旁男人的模样,那双桃花眼微眯出了危险的气息。而距离他不远的地方,自家哥哥完全一副目瞪口呆的傻模样。
嗯?刚刚发生了什么?
男人只抬眼看了一眼大屏幕,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向了候场区。
“发起挑战的七校作出决议,取消第二中学的一名挑战者名额。我校作出申明,此女从此不可踏入本校范围半步,即刻驱逐。”
平淡地说出校方决策,慕蓉筱箜的话音依旧没有任何波动。
“同时,我校临时决议,剩下的比赛如果再有人犯规,就取消该校的所有名额。”
这里的“名额”所指,可是包括了已经晋级的名额哦!挑战者们这才算是领教了百里校长的护短指数。这般霸气决策,可不是他们校方能够作出的。
至于已经被安保驱逐出场的女生,就是先前被乔雪一腿扫退的那位。看着人家已经精疲力竭地坐在了地上,也不知她出于各种心态,眼底竟闪过一抹狠厉贸然出手了。
乔霁在她动手之时也动身了,不想那个男人的动作会那么快。他甚至都没有看清对方是如何出手的,女生已经倒地不起,四肢妥妥被卸了。
“第三组准备……”
这后面的主持,慕蓉筱箜连敬语都懒得用了,平淡的语气中却多了几分嘲笑。
而应战的乔霁可是带着盛怒上场滴!
每一次出手都是毫无保留,接连几组都是不过几分钟的工夫就全员出局了。哪怕他渐渐地打得有些吃力,可谁也架不住人家这不要命的打法啊……
“老男人,好玩不?敢再同我说‘下次’,试试……”喧宾夺主地坐在办公桌后头,百里诺夕随意翻看着桌上的几张资料。
哟呵,还蛮详细嘛,连她幼儿园小学的信息都有。这是哪位仁兄的杰作啊!她自己咋么不知道原来还受过如此正规的教育哩?
“真的不敢了。”百里璟谦果断认怂,对那一沓形同废纸的资料同样不以为意。搭在桌面上的手指了指一旁的奶油色牛皮纸信封,解释道,“这只是有人匿名寄来的恶作剧罢了。”
是么?被他这么一说,她反倒来了兴趣,开始仔细翻看起来。这里头虽描述得详细,却也都是稀疏平常的事情,并没有什么特色。可她总觉得这字里行间透着诡谲,却说不上所以……
“夕丫头,老实说,你隐藏了实力吧?”
若只是一次倒也罢,三次试水,她却总是擦着边线赢了游戏。再听其他老师反映上来的情况,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才亲自将她请来了这办公室,就想确认一番。
“这个,很重要吗?”淡淡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目光不曾抬起半分。倒是手头中的笔,好似回应他一般,被她一下一下地敲打在桌面。
这场游戏本就不是她想玩的!当初回来的时候,可真没有想到还需要做这些无聊的事情。要知道,做个安静的美少女,一直都是她理想呢。
察觉到他不依不饶地盯着自己,百里诺夕这才抬起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只是强调了一遍结果,“我赢了。”
“是……”
不等百里璟谦将话表达完,突然从门口闯进来一名学生模样的男孩。诧异的目光一闪而过,对着百里璟谦的时候更是尴尬地面色一滞。恍若豁出去一般,也没有同他打招呼而是径直就走到了办公桌前,询问式地打着招呼,“你是百里诺夕?”
鼻腔中飘出一团气却未有音,只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算作答应了。目光掠过最后一个字,随手就合上了资料,双手徐徐交错支着下巴。不过如此简单的动作,也被她举止出了优雅高贵。
饶有兴致地打量起来人,少时,嗯,并不认识……
“我叫氾昱霗,要向你挑战。”
啊,他啊!并不认识!不过,印象中好像是有那么一个倒霉蛋,被自己不小心以每科0。5的分差超越了三次。该不会就是他吧?
那对不起了,她真的不是特意针对,只不过碰巧是他而已。
对啊!就是这0。5分才会让人感觉异常憋屈吧。而氾昱霗似乎早就从奔溃切换到了麻木,只想说,每次都是这样,她那还不是故意的?有本事她干脆甩他几条街啊,这不尴不尬的0。5分是什么梗?
“啊,实在抱歉,只是不小心多回答了半道题……”
道歉归道歉,她却并不认为自己有何过错。整件事情,细数下来,她也算是受害者之一吧。想着初来乍到,就不小心遇到了这么多好事之人。一个两个,不是试探就是看好戏,还不就是欺负她一个空降社会生么。
一抹自嘲的委屈闪过,她只讪讪摸着鼻尖看向氾昱霗,微不可查地颔首之后看向桌前的百里璟谦。
挑战?这个游戏的升级版么?前面还说什么“不敢”,这会儿又是什么意思?
她还真不相信眼前这个男生会是临时路过办公室,还碰巧就听到他们的谈话了。
岂料,百里璟谦好似没有感觉到她的注视一般,自顾自地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另一张办公桌后坐下。左腿一抬就搭于右腿之上,学着她之前的事不关己模样,俨然坐看热闹起呢。
得嘞!这么要玩呐,那就玩大一点的咯!小打小闹地敲边鼓既然已经适得其反,那就索性玩点火,一口气烧个痛快吧……
原本,这办公室里的击掌之约只是百里诺夕与氾昱霗两人的事情,也不知为何突然就不胫而走。一时之间,整个校园轰动若市,不知多少人坐等着看大戏。
才走出办公室就得知了这么一个情况,百里诺夕的脸色当即有了变化。哼,老男人,走着瞧!
转念一想,干脆连教室也不回了,直接转向往楼梯口走去。
还没下到二楼,迎面就跑来一个短发女孩。两阶一步跨得那么着急,连楼上下来这么大一个人都没有注意到。一直到整个人被她稳稳圈在怀中,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三年多的朝夕相伴,彼此的每一寸气息都那么熟悉。短发女孩连头都没有抬,开口就是满是不安的责备,“夕夕,激将法的伎俩,对你几时有用过?”
她的担心,百里诺夕都能够理解,却未作出任何解释。轻轻扬起的眉梢延展出微微一笑,在她看不到的眼底明灭着冷芒。话音却依旧无限轻柔地安抚着,“偶尔任性一番,并无伤大雅。”
寒霜一般的目光看向行政楼方向,内心充满了冷笑。老头啊老头,难怪会这么不受花姐待见呢。尽将对付他人的手段用在油盐不进的她们身上,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哦。
“夕夕可不是偶尔任性呐……咯咯……”很不给面子地驳了她的说法,短发少女很快从她怀中离开了。仰起脸莞尔一笑,转身就拉着她继续往楼下走。
也不知究竟被带着绕过了多少亭台,终于停在了一个老旧教学楼前。只看其上落满了厚重的尘土,便知荒废已久,鲜少有人往来的。这么突兀的建筑,又为何会完好立于此处呢?
虽有疑惑并未深究,百里诺夕与短发少女并排凭栏而立,却是谁也没有先言语。
夕阳的斜晖零落在短发少女的脸上,让那张本就温和的脸庞显得愈发柔美。突然就抬起双手趴在了栏杆上,没有镜片的镜框中,一双清澈的眼眸淡看着欲落的太阳。
她就这样迎着晚霞漫天,直教一旁的百里诺夕觉得,她的美丽便是一种纯粹的宁静。
也不知呆呆看了多久,终于还是抬手抚上了那头短发。指尖不动声色间就被扎得阵阵刺痛,猝不及防的恐慌席卷而来。她的空空啊,那及腰长发何时被剪去了,连同她们曾经的约定一并舍了吗?
“羲城的所有中学生都被要求了。”略略偏过头,慕蓉筱箜就躲开了她的轻抚,“我,并没有特权……”
“明白……”似乎空空会作出选择,在她看来也是情理之中的。
落了空的手迟迟收回,悄然至于身后。百里诺夕没有说,那年一别,连她都没有想过往后还会再见。只不过,她在做了最坏打算的同时,仍旧怀抱着微薄的期许。再见,就似不期的施舍,却别她指望会感念上苍。
“夕夕,什么时候开始的?”
对于慕蓉筱箜这含糊不清的突然问话,她只了然一笑,“应该是我爽约那天吧,天知道呢。”
“是么?很疼吧?”
将其深深歉意看在眼里,她却只是摇了摇头,并未有言语……
以浮别墅群的至高一处,高峻而广袤,却只有两幢蓝白相间的海军风建筑物相对而设。其中一栋的一个小房间里,一个小肉团挺直躺在大床上。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睛已经开始密织出血丝。她已经保持这样的姿态看着天花板将近一天了。
从那晚回来以后,她就如失了魂魄一般。小小的脑海中全都是百里诺夕的身影,耳边却是那清冷若雪的话语。她多么想反驳,为自己辩护一二,可看着那对冷然的目光,她怯了。
真的不是姐姐说的那样啊,她从来没有那么想过啊。也不知道小肉团究竟想到了哪里,有些受伤地瘪着嘴,只觉得真心委屈了。
“珏儿……”一声低沉的呼唤之后,就是阵阵敲门声。
突然,所有的声音都止了。沉寂少时,低沉的声音愈发沉闷,“开门!”
三息之后,随着一声巨大的“嘭”响,那片房门很无辜地躺在了地板上。
小肉团在来人破门而入之时,一把拉过毯子盖过了脑袋。所有的委屈在来人靠近的瞬间就化作了实质,竟开始无声抽泣起来。
来人就是那晚来接她的男人,显然也是第一次见她这副模样,所以有些诧异地看着鼓起来的毯子。
虽与她见面没有很多次,男人对她却还是很了解的。这个小屁孩确实很喜欢胡闹,时常还带着耍赖与撒娇。其惯用的武器就是那说来就来的眼泪了。这一次倒是稀奇,居然一反常态地要藏起来。
看来是真的伤心了啊。
这更勾起了他的好奇,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她自上车之后就沉默不语,对他的问话更是未予理睬。回到住地就把自个儿给关在房间里,先前还会让他送饭进去,虽然并没有吃多少。可今天,她居然干脆给反锁了,这才将他惹恼了。
想那丫头到底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竟然让她想了这么多日都没有弄明白?
“她到底说了什么?”男人淡淡扫过不停抖动的那一团,没有波动的目光落在了窗槛上。
那里只挂着一个空空的鸟笼,深绿色的小门大敞,里面的已经空无一物。原本,里头应该居住着一只色彩纯正的帕帕里拉雀。它是她父亲出差时特意给她带回来的生日礼物,两年了,从不离身的。
“哼!”一声并不太清晰的哼哼从被子里传出,表示着小肉团内心的不满。又问自己她说了什么?他是在提醒自己要时刻记住吗?
是了,不仅自己是个外人,外头那位也是呢!所以,见者有份咯!
“薯薯,你很想知道?”躲在被子里的小肉团呜咽了两下,口齿不清地说道,“我不是玩偶。”
这么简单一句话而已,小屁孩有何好纠结的?
“啧啧,这么多天还想不明白?”男人轻嗤一声,并没有要安慰她的打算,“这么说来,你也没有多智慧嘛。”
“谁不明白了!”
一团粉黄色乍然拔高,从里头钻出一窝蓬松凌乱的头发。小肉团双手叉腰,意欲端着生气样子。可那些零碎的头发已经被眼泪打湿,好几绺就那样耷拉在肉脸上,只显得模样好不狼狈。
许是见不得一切不美好的东西,男人的面无表情瞬间出现了皲裂。细长的眼角如同柳叶被风抽打得厉害。随着余光落在沾满眼泪鼻涕的毯子上,一股莫名的怒火就涌上了心头。强忍着将她丢出去的冲动,黑眼珠斜出显见的鄙视。
带着逃窜般的焦作,急急转身往外走,“快收拾好,既是你自己的错,就该去请求谅解。”
谅解?小肉团呆愣愣地站在那里,竟不知该如何下一个动作了。心有怯意的她,并不是害怕认错,而是不愿看到那双漠然的眼睛。
万一,姐姐根本不想再见到自己,怎么办?那晚,她是真的生气了啊。
“只等你五分钟。”
一句淡淡的话音之后,很快就响起各种声响。整个别墅一改数日的沉寂,热闹非凡……
静雅的林溪小筑,淡淡余晖为其镀了一层神秘的金黄。莺歌燕舞之中,夹杂着愉悦的笑声。
身体健硕的老妪,倚在一张铺了墨蓝色垫子的藤椅上。灰黑色的亚麻棉布包裹着大腿,其上坐着一个肉嘟嘟的小女孩。抹了蜜的小嘴巴一口一个“奶奶”,逗得身下的老人“呵呵”直乐,仿佛瞬间就年轻了十几岁一般。
“奶奶,你说,珏儿真的做错了吗?人家只是想替姐姐挡了那些个烦人的苍蝇啊。”
老妪看着腿上泪眼汪汪的小肉团,“哎哟哟”地心疼得紧,赶忙安慰道,“那珏儿为什么要挡呢?做一个乖巧的小肉团不好么?”
……
站在庭院里的男人,漫不经心地看着满地的花草,断断续续地听屋内一老一小的对话,脸色看不出几许。
终于大半个小时之后,一身粉红色福装的小肉团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一脸得意地看了他一眼,比划了一个“搞定”的手势,就独自跑出了绿荫小轩。
奶奶说得不错,她既是姐姐,那自己只负责任性地撒娇卖萌就好了!
男人却头也没回地往暗红色大门走着,显然对她小屁孩的去向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丢了?呵,这个地方是她的老家,虽回来得少,可她就是闭着眼睛也是能够找到路的。被拐?想想被她弄得乌烟瘴气的自家地盘,哼,她没戏弄别人就谢天谢地了。
随意往桌旁一站,却未有言语。老妪似乎很清楚他的意图,指了指桌上的一串钥匙,继续闭目修养。
男人很快就来到指定的房间。这是一个两室两厅的居室,每个房间都设独立的卫浴,还带有宽敞的阳台。只不过南北相对的卧室,仅北面的那个阳台能够看到浅塘全景。乍眼望去,那些迂回数曲的游廊仿若在水中嬉戏的蛟龙。
整个居室空旷无一物,除了基础粉刷,完全就是毛坯房的样子。
这样一个房间,如何住人?环视着四周,男人的眉头不禁微蹙。思量了片晌,这才取下肩头的背包,将里面的东西统统倒在了水泥地面上……
大半个小时过去,仔细又看了看手中的纸张,这才满意地将其塞进背包退出了房间。
交还钥匙的时候,老妪却摇了摇头并不接手,只说,“你且拿着方便行事吧。”
这么好说话的态度反而让男人明显一愣,片时又听她淡淡说了一句,“就那一间的风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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