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把话说开后,我从内而外轻松不少,可以没有任何负担得早出晚归。
反倒是杜文锦,本该天天陪在阮少庭身边的人,在家待的时间却越来越长。
甚至我晚间回来时,桌上还给我留了一口热乎饭。
杜文锦闻声从厨房里出来,略为局促地接过我手里的包袱:“回来啦。
洗手吃饭吧,都是我亲自做的。”
我瞟了一眼桌上红红辣辣的菜,自己进厨房捧了罐咸菜继续就馒头吃:“不用了,我忌口。
而且,我不吃辣。”
此话一出,杜文锦一下僵在原地手足无措:“对不起,我、我忘了……”她当然忘了。
从阮少庭回来之后,她心心念念挂着的就只有那个人。
她把全部的心思都交代在他身上,不理这个家,也不理我的付出。
整整三年,我也算受够了。
我闷头吃饭,对于杜文锦的道歉置之不理。
突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就响起阮少庭的声音:“文锦,你在家吗?
我家的柴禾没了,做不了饭,能不能到你家来蹭一口?
文锦——”敲门声接连不断,沉默间,杜文锦思来想去还是起身去开了门。
而阮少庭让都没让,像进自己家一般轻车熟路来了厨房,见到我时还一愣:“梁哥,你也在啊?
正巧,咱们一起吃个饭,你不介意吧?”
“还得是文锦手艺好,天天到我那儿去做饭,给我嘴都养刁了,再吃谁做的都吃不惯。”
阮少庭说着,自己去拿了碗筷,再看到桌上的菜时眼里竟是满满的得意:“文锦,你这怎么做的都是我爱吃的啊?
也没照顾照顾梁哥的口味。”
“梁哥,你别多想,文锦肯定就是顺手做习惯了,你别跟她计较。”
阮少庭三言两语衬得仿佛他才是这个家的男主人,字里行间都在炫耀杜文锦对他的重视。
我不介意笑笑,伸手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到碗里:“那你多吃点,文锦特意给你做的。”
饭桌上,阮少庭时不时和杜文锦提起一些只有他们二人知道的往事。
他每说一句,杜文锦的脸色就沉下一分,直到最后勒令他闭嘴。
没了这个话题,他又开始提起他在厂里当司机的事:“梁哥,上次有点小磕碰,实在抱歉。
你看,货车翻车那事儿,还得请你帮帮忙。”
“少庭!”
杜文锦突然一声喝住了阮少庭的话,而后匆匆忙忙收拾他的碗筷:“你也吃差不多了,回家去吧,我们要休息了。”
“可是文锦,我……我说我们要休息了!
走啊!”
我觉得实在是稀奇,这是三年来,我第一次见到杜文锦对阮少庭如此严肃。
几乎没带一丝犹豫,连推带搡得将人推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