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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悬案结局+番外

吴钩w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你要想破案,首先得细致调查方长风的身份。一个身上有印记的人,他的身份一定非比寻常!”“唉,只是这关老铁匠死冤了。”李忘感叹道,几多遗憾。“破不了这案子估计也治理不了渠水县。你这个小小芝麻官也交不了差,当今圣上是不会放过你的。”铁海棠道。这话还真像一把刀子悬在李忘的小心脏边,一不小心就性命难保。三个月的时间要治理好渠水县这穷山区本就比登天还难,现在又出现这连环杀人案,哪里会不让人头大。皇帝这硬是故意把死路给了李忘。“案子先不管了,老子先得管管自己这颗脑袋!”李忘说罢气冲冲地出了铁匠铺。“你是要去关家岭矿山吗?”铁海棠随后跟着出了门。李忘摇头道:“这地方,穷人太穷,富人太富,严重失衡。比如那方家大宅跟皇宫似的,屋顶上的瓦恨不得要用黄金...

主角:李忘朱厚熜   更新:2024-12-08 15: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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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忘朱厚熜的其他类型小说《大明悬案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吴钩w”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要想破案,首先得细致调查方长风的身份。一个身上有印记的人,他的身份一定非比寻常!”“唉,只是这关老铁匠死冤了。”李忘感叹道,几多遗憾。“破不了这案子估计也治理不了渠水县。你这个小小芝麻官也交不了差,当今圣上是不会放过你的。”铁海棠道。这话还真像一把刀子悬在李忘的小心脏边,一不小心就性命难保。三个月的时间要治理好渠水县这穷山区本就比登天还难,现在又出现这连环杀人案,哪里会不让人头大。皇帝这硬是故意把死路给了李忘。“案子先不管了,老子先得管管自己这颗脑袋!”李忘说罢气冲冲地出了铁匠铺。“你是要去关家岭矿山吗?”铁海棠随后跟着出了门。李忘摇头道:“这地方,穷人太穷,富人太富,严重失衡。比如那方家大宅跟皇宫似的,屋顶上的瓦恨不得要用黄金...

《大明悬案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你要想破案,首先得细致调查方长风的身份。一个身上有印记的人,他的身份一定非比寻常!”

“唉,只是这关老铁匠死冤了。”李忘感叹道,几多遗憾。

“破不了这案子估计也治理不了渠水县。你这个小小芝麻官也交不了差,当今圣上是不会放过你的。”铁海棠道。

这话还真像一把刀子悬在李忘的小心脏边,一不小心就性命难保。三个月的时间要治理好渠水县这穷山区本就比登天还难,现在又出现这连环杀人案,哪里会不让人头大。皇帝这硬是故意把死路给了李忘。

“案子先不管了,老子先得管管自己这颗脑袋!”李忘说罢气冲冲地出了铁匠铺。

“你是要去关家岭矿山吗?”铁海棠随后跟着出了门。

李忘摇头道:“这地方,穷人太穷,富人太富,严重失衡。比如那方家大宅跟皇宫似的,屋顶上的瓦恨不得要用黄金白银。还有关家,富甲一方啊!这越穷的地方,物价却是如此昂贵,人品也是极坏。我买几个馒头都被坑了,你知道花多少银两了吗?”

“花多少?”

“那可恶的老板要几十两啊!”李忘至今都憋着一口恶气。

“你给了?”铁海棠露出吃惊的表情。

“不给!敢不给吗?他们几十号人要剁死我们!好汉不吃眼前亏,钱没了可以赚,人没了就遇不上你了。”

“油嘴滑舌,你活该倒霉!”铁海棠说罢,蹽步超越李忘走在了前头。

“喂,娘子你去哪里?”

“关家岭矿山。”

“你去那里?”

“那可是渠水县老百姓都梦想发财的地方,我也想去看看。”

“你别去!”

“为什么?”

“危险!”

“你去就不危险吗?”

“身为父母官,哪管险不险。老百姓在水深火热中过日子我能安心吗?睡着都不踏实。嘿嘿,娘子是在关心我吧!”

“你说呢!”铁海棠头也不回,加快了步伐。

“我说是!”

“那是你一厢情愿!”

“……”

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调侃着往关家岭矿山赶去。

二人好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关府。那里设有关家岭矿区劳工报名处,就在他们正准备登记报名之际。突然,出现七八名县衙捕快,将他们团团围住。

其中一名捕快迅速摊开手中早已准备好的画像,与眼前的李忘进行对比,然后道:“就是这小子!我们跟踪你有一段儿路了!给我抓起来!”

李忘怒火道:“谁敢动!你们真是胆大包天!”

“小子装得还挺认真的,带走!”为首的捕快一声令下。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蹲大牢!”

“你……你们……”李忘真是百口莫辩,有苦难言,遇上这几个喽啰只有先任其宰割。时间紧迫,他怕自己这一去就是十来天或者一个月,甚至更长。如果真是那样子,等出了渠水县牢房,等待他的又会是皇帝给的断头台。所以,他非常焦急担忧,于是又把希望寄托给了身旁的铁海棠。他猛然从几名捕快手中挣脱,扑向铁海棠,焦急道:“娘子,一定是神捕门那俩青衣捕快告的状。我真正的身份就是渠水县知县李忘,只因在上任途中被人偷去了诰命书以及官服。你一定要设法把我从县衙大牢救出来,否则我活不了两个月。”李忘这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得不正儿八经又焦头烂额地恳请铁海棠相助。

铁海棠一下子就心高气傲起来,她可不把这档子事儿当事儿看,故意摆出一副傲慢的样子道:“原来你这人也有急坏的时候,看你一直欺负本小姐吧!活该倒霉!”

“我是拿着当今皇上圣旨来渠水县上任的,不但要治理好本县,还要办妥所有案子。现在我倒霉了,整个渠水县老百姓还会继续倒霉!”李忘一副不甘的样子。

“呵,你是县令,那现坐在渠水县衙高堂之上的人又是谁?”

“那是个冒牌货!我的官服与诰命书肯定是被他拿走的!”

“喂!一男一女唠叨什么!来人!男的带走,女的留下!”为首捕快再次命令道。

这下李忘没法反抗了,被四名捕快儿架着离开了。但是,他不断回头看一眼,再看一眼铁海棠。

她是他的希望。

待李忘被捕快押着消失在铁海棠眼前之后,她头也不回地怒吼道:“滚出来!谁让你们怀疑他的身份?如果出了不测谁来担当!”

立刻,两名京城神捕门青衣捕快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立在铁海棠身后道: “小姐!此人尽管有皇上的圣物,但身份有待查明。再者,铁大人再三叮嘱我们一定要把小姐您送到方府与三少爷见面。那小子对小姐有图谋不轨之心,是个祸害,这次关他十天半月,待小姐与方家三少爷相好后,衙门自然就会放他出来。”

“原来你们是故意的!这样只怕会害死他!”铁海棠怒火道。

“这小子敢欺辱小姐您,一定得给点儿苦头尝尝。如果他的身份不实,朝廷自然会治他!”一名青衣捕快道。

“如果他真是当今圣上钦点的呢?到时候只怕你们会吃不了兜着走!神捕门也保不了你们的脑袋!”

“哼!圣上再怎么狠也不会拿铁大人如何,咱们神捕门有一万个理由来逃避罪责。”

“你们不要太自以为是!”

“小姐,还是立刻随我们去方府吧!老爷与夫人还等着我们回京报喜呐。”

“去!去就去!本小姐也想会会那方家三少爷!”铁海棠说罢,一蹬脚,带着脾气走了。

两名青衣捕快紧随其后……

渠水县地牢。

这地牢,不进去不知道,进去了吓一跳,里面真是人满为患。每间牢房都非常拥挤,也不知道哪里来了这么多的犯人,他们都犯了什么事儿?县衙狱卒有限,还请了一些不明身份的人来帮忙看守犯人。走近了才发现,原来请来的这些帮忙看守犯人的人全是关府看家护院打手,应该是从江湖上请来的三教九流之人。他们清一色的衣服上绣着一个“关”字。李忘不识字,幸好身上银两充足,遇上难题只有靠打点。

“到了,老实点儿呆着,别吵别闹更不要跟哭丧似的,自杀都没用!”狱卒说罢,打开一间牢房的门把李忘推了进去。

牢房里面拥挤的犯人立刻蜂拥而上,围拢过来带着满腔愤怒、憋屈用力捶打铁栏杆,高声大喊: “快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我们到底犯了什么罪!……”

“都给我本分点儿!”牢头一发话,立刻许多狱卒手握木棍往死里敲打犯人们的手脚,甚至头,又是一场哀嚎与痛哭。

李忘捏了把冷汗,偷偷掏出一些银两塞给牢头,讨好道:“大人,能给我来个单间儿吗?这是房费。”

牢头瞪眼道:“还真当这是客栈啊!”说罢还是偷偷收下了李忘的银子又把李忘揪了出来。要知道,钱是万能的。

“大人,这么多犯人都是犯上了什么罪?他们竟然连自己犯了什么罪都不知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李忘忍不住问。


“陈某恕难从命!你还是去直接找关老爷吧!”

“你……”

“方大哥,要不我们把他赎回来。”铁海棠向方文轩提议。

还没有等方文轩开口,陈子耕就先表态了,“我们关家不缺钱,咱们缺人!”

“陈子耕你真行!那本少爷现在就去找关老爷,向他讨个人情。”方文轩说罢就要离去。

“去吧去吧,别忘了我是关府的总管!”

“方大哥算了,既然他没事儿就等我大哥来渠水县再说吧!”铁海棠拦住方文轩。

“喂!才离开多久你就移情别恋了。我都被他们折磨成这样了,你还说没事儿。死了就算有事儿了?你看你,左一个方大哥,又一个方大哥,还真亲热啊!”李忘有那么点妒忌心,又变得像一个打翻的醋坛子。

“男子汉受点儿皮肉之苦算得上什么?”铁海棠回道。

“好,好,那我干脆死在关家岭矿山上算了。走吧,走吧!我跟你们走!”李忘反倒催着陈子耕赶紧走。看样子他是在赌气,在吃醋,实则是想去关家岭矿山调查案情,包括关府的秘密活动。

陈子耕呵呵笑道:“方兄,这位兄弟好像不太领情呐!哈哈……走!出发……”

铁海棠、方文轩无奈留在原地,眼看着关府的人像赶鸭子似的将所有犯人赶走,包括李忘这个卧底。

关家岭矿山。

此矿山原为关府的山地,后来被朝廷开发出各类矿石,再后来,关家的人用手段接手后便壮大了家势,成了一方富豪。

以前,根本没有人愿意上山帮助关家的人开采矿石。那时候,比较霸恶的关家人仗着有朝廷撑腰,肆无忌惮,隔三差五地派人冲进城,穿梭在大街小巷见到壮丁就发狂似的抓捕,连乞丐都不放过。百姓惊慌失措在城内逃窜,反抗者则惨遭毒打或残杀。一瞬间,本就穷苦不堪的渠水县城变得鸡犬不宁。家家关门闭户,人人大门不出,如同一座荒凉的空城。然而,那些被抓去的壮丁在关家岭做劳役,简直是生不如死。他们这一抓就是八九十人,反正隔三差五的抓,闹得人心惶惶,满城风雨。直到先帝驾崩,世宗皇帝登基,朝廷不光要矿石开采顺利,供应兵器、器具铸造,而且不能劳民伤财,故而加大对关家岭矿区的监督。朝廷光派出的监察御史都不低于五人。尽管如此,始终都无法改变现状。总而言之,朝廷离不开这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矿区。

李忘只身冒险,一人独闯虎穴,他也是把命豁出去了。反正他的时间有限,三个月如果治理不了渠水县,脑袋就得搬家。时至今日,他别无选择。

中午的太阳把地上的小草晒蔫了,数百名赤着上身光着膀子的劳苦役工不停在一座高大的矿山上捶打、开凿、搬运着开采出来的黑铁矿石、铁矿。这是李忘登上矿山首先映入眼帘的场景。后面的所见所闻简直就是人间炼狱,令人大失所望。

他环顾四周,全是颈上系红巾,衣袖上绣着“关”字的关府打手或家丁,在放哨、监工。那些苦役们全身皆是被鞭子抽打的伤痕,刚流出的血就被烈日晒干在伤口上。可想而知他们过得是苦不堪言的非人生活。

整个矿山唯独一条出路,设有各类残酷陷阱,更有重兵把守,非绝顶高手休想侥幸脱逃。那些忍受不了这种严峻,残酷,毫无人性对待的苦役企图逃生,然而,等待他们的就是五马分尸、绞刑、活埋等酷刑。

因有前车之鉴,所有人也就乖乖的,老老实实的继续挖矿,顺应天命活一天算一天。

李忘他们这一批后来之人,全部被赶进一个地下矿井。这是一条密道,深不见底,好像永远都走不完似的。

包括李忘在内,一共三十多人,他们被驱赶着前进。沿途,不光有排列紧密的持刀武士把守,还时而可见有死尸被抬出来。让进去的人心惊胆战。

终于被驱赶着走到了尽头,穿过一扇铁门后,那铁门就被外面的守卫上了锁。可想而知,里面的人再也别梦想着能出来了,这无疑会让人心生更多恐惧。从渠水县大牢到此,他们知道原本的一丝希望最终消灭在这永不见天日的黑暗尽头。

李忘知道吴老三与铁海棠会想方设法救自己出去的。他不担心出不去,他要担心的是如何先把命保住。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条古密道,只是被崩塌的泥石堵塞了。或许,以前也是一条矿道。也不知道关家的人为什么一定要疏通这条废弃的矿道?难道里面有金矿?或者先人留下了宝藏?劳力矿工们也只有胡乱瞎猜。监工们催促鞭打,将所有矿工赶到古密道堵塞之处,让他们接着先前那些矿工没干完的活儿继续开挖。先前那些矿工有的因为泥石崩塌被掩埋或砸破脑袋丧了命。还有的因为长时间劳累失去了劳动力,然而这些人的结果就比较凄惨,他们被关府的监工扔下了悬崖,尸体就躺在了十里坡柳林。

李忘知道要争取活命不光要保证有劳动力,还要躲过泥石崩塌的危险。刚刚在渠水县衙经历了皮肉之苦的他在用意志力做坚持。他在等师爷吴老三从怀亲王朱融搬来救兵,或者是等铁海棠设法来救他。他有预感,自己只身深入虎穴查案感动了铁海棠。

所有人挥动着铁锹、锄头等铁具埋头苦干,李忘却在那里发愣。突然,一鞭子把他抽醒,紧跟着又是狠狠地一脚把他踹倒在地。

“你小子是不是不想活了!”其中一监工喝道。

“饭没吃饱,干不起活儿。”李忘抓着身边一个矿工的衣角爬起身来。

“就是没饭吃也得给老子干活儿!别忘了你们都签了生死合约!饿死了都是你们命苦!”监工接着大声道。

“我们饿死了谁帮关老爷挖矿?”李忘道。

“就是渠水县的人全死光了,也有昌州城,还有省府!别忘了关老爷是为朝廷开采矿石!”

“为朝廷开矿就草菅人命吗?皇上若是知道了你们还不人头落地!”李忘愤怒道。

所有矿工顿时停下手中的活儿,都转过头盯着李忘。

“哎呀!一条小小贱命也敢张狂!老子先让你人头落地!”监工首先一飞脚踢出。

李忘连退好几步,后背“嘭”地一下撞在铁门上,脑袋也撞上了。他感觉头皮在渗水,又隐隐作痛,于是用手掌轻轻压在头发上,稍微一摁,一阵痛。原来脑袋划了道口子,正在流血。转过身,仰头一看,原来是被一块挂在铁门上的小铁牌划伤的。铁牌上还写着“禁止通行”四个字。

突然,那监工从一矿工手中夺过铁锹向李忘脑袋铲来。

“兄弟小心!”若不是那群矿工中有人大胆提醒李忘,只怕他的脑袋就会被监工一铁锹铲掉。

李忘听到提醒及时下蹲,躲过那要命的一铲。监工的铁锹没铲掉李忘的脑袋,却将那块儿刻着“禁止通行”的小铁牌分了两半儿。

小铁牌掉在李忘眼前。他舒了口气,真是有惊无险啊!幸亏那名及时呼喊他的劳工兄弟。他承受着脑袋上的伤痛,准备用拳头捶砸那两半儿铁牌泄气之际,然而灵感突现,脑海中闪过一件事情。他盯着其中半块儿铁牌大叫起来,很兴奋的样子。


“我知道了!原来如此!”他捡起其中少半块儿铁牌。这少半块儿铁牌第一个“禁”字,如今只能看到一个“小”字了。

十里坡柳林方家总管方长风死后,肩上也不有一个“小”字吗?他接着又问旁边的矿工,这铁牌上是什么字。有人告诉他是禁止通行。他又用手指着第一个字问,别人说是“禁”字。说起这个“禁”字李忘顿时猜想到方长风肩上一定就是这个字,只因被凶手故意做了手脚,只能发现一个“小”字。提起这个“禁”字,李忘还想到了被囚禁在渠水县大牢数十年之久的袁通,此人是禁卫军首领。如果,“禁”字是禁卫军的标志,那么方长风会不会也是禁卫军?那袁通的肩上会不会也烙着“禁”字?此时的李忘恨不得变身到渠水县大牢,剥开袁通的衣服,在他肩上一探究竟。可是,他此刻只怕是性命难保。由于他的兴奋过度,让监工对他有所误解。

“这是个疯子!毫无劳动力,扔下悬崖吧!”监工发话。

几名关府凶狠的打手立刻向李忘围拢,将他手脚用绳子捆绑,然后抬起,走出古密道向一方悬崖边。

尽管李忘被抬着从露天矿石场上走过,尽管很多苦力工都发现了,但始终没有一人看他一眼,就是偷偷瞄一眼都的人都没有。因为这实在是太平常了,像他这样被活活扔下悬崖,或者活埋的人每天都会有。李忘乞求老天爷保佑,多希望出现一个能救他的人,海棠怎么还不来?她既然会到渠水县衙外拦截关府的人救自己,那应该会想到自己现在在关家岭矿山生死攸关,她应该会来的呀?只要她出现了,哪怕没有救出自己,起码也是值得欣慰的,至少在临死前有个姑娘关心他。此刻,李忘心急如焚,欲哭无泪。

几名打手抬着他即将步行至悬崖绝壁。

莫非自己就这样成了十里坡柳林里一具无人认领的死尸?李忘伤心透了。

“干脆活埋了吧!”

“懒得麻烦,扔下去多快。”

“下面尸体多了,会引起县衙的注意,据说新上任的县令李忘是个多管闲事的人。”

“那都是小事一桩,单凭关老爷在整个昌州府的势力地位,加上朝廷大员稳固的后台,别说区区一个芝麻小县令,就是省府的布政使也只有袖手旁观的份儿。”

“嘘……关老爷可不喜欢咱们这般张扬!”

“那就赶紧扔了吧,这小子反正也是个废物,受了重伤丧失了劳动力,留着也是个累赘。”

几名打手抬着伤痛的李忘跟一名监工议论纷纷,最后还是决定要将李忘扔下悬崖。

“兄弟,几位兄弟,放了我吧。”李忘在做最后求生的努力。

“凭什么?”监工蔑视道。

“我有的是银子你们信不?”

“信你是孙子,废话少说,给我扔了!”

“救命啊……不要……”

“住手!”关府大总管陈子耕突然出现在身后。他还领着好几人。其中有关府当家的关天云,方府当家的方元,方家的三少爷方文轩与铁海棠,还有一帮身份特殊的随从。这些随从都是方府、关府的护院武士,个个身手不凡。

“关兄啊,好几年没上你这矿山来,变化真大啊!您治理矿工的手段也有一套啊,这人命关天的事儿我老方可没胆子去尝试。不过嘛,您朝廷里的后台硬,加上山高皇帝远,渠水县还不是您说了算。”方元虽然是面带笑容对关天云说话,但谁都知道他是在指责关天云这种草菅人命,目无王法行为。

关天云也仍旧笑脸迎合道:“方兄言重了,对某些刁民我们不得不采取非常手段。您也知道,朝廷需要的矿石量又加大了,我老关肩上的担子又重了许多啊!您也知道矿井安全隐患难以控制,这些劳工都签了生死合约的。矿井、矿山崩塌有时候我们也很无奈。”

“……”两个老家伙继续对话。

李忘死盯着铁海棠不放,让人家一个姑娘浑身不自在。铁海棠知道他的意思,无非就是快些救他出火海。

“方大哥,先让关家的人放了他吧!”铁海棠把嘴凑到方文轩耳边轻声道。

方文轩立马就站出去,对关天云道:“关伯父,您矿山上的事儿我们方家绝对不会插手,您大可放心。您只要放了他,我们的交易就成了。”说罢,指向仍旧被关府打手强行抬着的李忘。

“陈总管!怎么回事?怎么连方少爷的朋友也往矿山上请!你不是故意要老夫在方元老弟面前难堪吗?”关天云朝陈子耕责骂道。

“老爷息怒,小的打听清楚了,这小子叫李记,并非方少爷的朋友啊!”陈子耕道。

“哦,是吗?”

“确是!县令李忘当初与他因为名字的事儿还唠了几句。一个李忘,一个李记,连起来就是忘记……”

“哈哈,那还真是巧了……”

“喂!你们主仆二人一唱一和有完没完,用方源客栈换一个人,你们还不知足吗?”铁海棠突然严厉道。

“关兄,还是先放人吧!”方元道。

关天云一阵尴尬后,便发话:“陈总管,放人!”

“王监工,放人!”陈子耕又命令道。

李忘这才被那几名打手松绑扔在地上。方府的几名贴身高手立刻飞跑过去又将他搀扶起来,带到方家人身边。

“娘……海棠,这次你真的救了我这条贱命,大恩日后再报,眼下快带我去渠水县大牢吧!”李忘差点儿喊铁海棠娘子了,还好没喊出来,否则方家的人也不会放过他。

“你以为你是谁啊!县衙大牢进出就那么随便吗?”陈子耕接道。

“我有极为重要的事,海棠你一定要帮我。”李忘狠狠地瞪了陈子耕一眼,并没有理会他,只一心恳请铁海棠助他完成心愿。

“你先回方源客栈养伤吧!”铁海棠选择躲避了李忘的恳求,或许她也是很无奈。

“我就是死也要死在渠水县大牢!海棠,我的日子不多了,这颗脑袋只怕……所以你最后帮我一次吧!”李忘这股认真劲儿一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动,也就是因为他的这股劲儿,仿佛全身都散发正义之气,人也变得意气风发,正直洒脱,帅都帅多了,简直就是君子风范。哪怕是求人,都求的那般有帅气。

这么久以来,铁海棠还是第一次认真仔细地看他几眼。这一眼还真有点儿心动。

“文轩,就再帮他一次吧!”铁海棠不得不再次恳请方文轩出面。

“海棠,我可以满足他的要求,但你也得满足我的要求!”方文轩说得也是真情流露,只是口吻类似于一种交易所需要的条件。

铁海棠先是看一眼烦恼焦急的李忘,接着就回过头朝方文轩点头答应了。

李忘知道铁海棠一定是拿婚姻作为交易的条件了,只是不想说出来,因为此刻就算说出来了,就算质问又能如何?他很庆幸,也很落魄。庆幸遇上这么一位肯为自己付出一生幸福的姑娘,如果相处的时间再长久一些,那就是红颜知己了。他很落魄,因为他自觉无能,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所以他唯有用沉默、逃避来掩饰一切。

他的内心是痛苦的,比身上的伤还要痛,所以他下山的时候就像一阵风,轻飘飘的,没有灵魂。

方府当家的方元以前与关天云合伙开采金矿有功,受到皇帝嘉奖,并赐予二人金龙碗一对,现两家各保存一只。见此碗如见当今圣上。为了能李忘在渠水县大牢通行无阻,方文轩不得不第一次拿出来要求那个假县令不得为难李忘。

李忘进了县衙大牢直奔关押袁通的牢房,在没有到达之前他一直担心会出现状况,比如与方长风一样遭到杀害,前提是他们两的身份必须一致,都是先帝组织的禁卫军成员。又比如,把他押进昌州大牢,甚至京城天牢都说不准,估计京城神捕门总捕头铁不凡与刑部侍郎赵信也会提审他,因为他多少与方、关两家有些牵连,而方、关两家与青州陆家庄惨案主人陆天成有密切关联,他们曾一同被先帝御封为“四大世家”。

青州的青瓷王陆天成,他们的青花瓷器尤为出名,被御封为青瓷世家;渠水县的矿产王关天云,矿产量大得惊人,因此获封矿石世家;还有凉州的马啸山,幽州的张元宝,方家虽不在世家名列之内,但与关天云紧密相连。他们又一同为朝廷效力,哪有不识之理,既然是查案,绝不可能漏掉任何蛛丝马迹,所以奉命重查陆家庄灭门惨案的铁不凡提审袁通的可能性很大。

直到见到袁通仍旧一动不动地躺在席子上那一刻,李忘终于释放了一口气,忽然轻松了许多,不压抑,也不需要过分耗费精神胡思乱想。

李忘等待巡查的狱卒走远了,牢头也不在的情况下,趴在铁栅栏上朝躺在席子上的袁通喊道:“喂!老头儿,没想到我又活着回来了吧!”

袁通仍旧躺尸,不作答。

李忘继续喊叫,像是故意骚扰袁通似的,“我这次回来决定跟你住上三天。”

袁通保持原状。

李忘只好使出杀手锏,道:“禁卫军首领袁通,你知道吗?方长风死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袁通突然猛地从席子上爬起来,扑向李忘,隔着铁栅栏两人大眼瞪小眼。


李忘吓一跳,汗颜道:“老哥,你当我爷爷都老了,开什么玩笑,我可没您这么大儿子。再说,我也没那福气。”

老人突然止住哭腔,狠狠地盯着李忘,说:“臭小子!敢占大爷的便宜!刚才你推门差点儿害死我了。”

李忘尴尬道:“你不是自己要上吊吗?”

“谁说的!我还在犹豫中。”

“都大把年纪了,干嘛想不开呢?”

“老夫我六十有余,年年进京赶考,年年落榜,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就算您老中举了又如何?”

“可以光宗耀祖,可以衣食无忧……”

“还可以鱼肉百姓,对吧?”

“小子!你故意糗我对吧!老夫认得你,青州李忘!画乌龟辱骂皇上的是你!骂皇上狗皇帝的也是你!这样的家伙还阴差阳错的当了渠水县县老爷,真是怪了!”老人一脸的不服气,打量着李忘全身上下。

“原来你也参加了这次科举。”

“没错,老夫就坐你身后。遗憾的是老夫再次落榜……”说罢,老人蹲下暗自伤心。

“当官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比老夫的命还重要。”

“那我这个渠水县知县就让给你来当,如何?”李忘说的很干脆利落,不像撒谎。其实,他真的不想当这个县令,只想与那位姑娘双宿双栖,更何况三个月之内不能治理好渠水县就得人头落地,君无戏言呐!

老人家摇头晃脑道:“老夫可不敢当这个县令,你是皇上钦点的,滥竽充数者会满门抄斩。”

李忘失望极了,忍不住感叹道:“这个县令我可不想当,得想个法子逃跑,回青州城?”

“放眼天下,莫非王土,你是逃不出皇上的五指山的。”

“呵,呵呵!敢问老人家尊姓大名哪里人士?”

“吴老三,乡邻人都喊我老吴,县里人管我叫老三,绰号落榜状元,昌州安宁县人。老夫的家乡与渠水县毗邻,就一山之遥。”

李忘想了想,呵呵笑道:“吴三爷,做渠水县衙的师爷你可愿意?”

“这……这事儿听起来怎么如此简单?”吴老三难以置信。

“事实就是这么简单,因为我是县老爷。”

吴老三立马喜笑颜开,皱巴巴的脸上荡起一丝光彩,“求之不得,多谢李大人抬爱。”

李忘哈哈笑道:“当官儿原来这么威武。”

“当大官儿更雄壮,呵呵!”吴老三也笑道。

这吴老三刚刚还寻思着上吊,立马就喜笑颜开了。还是李忘给他的这个师爷好使。

李忘突然想起自己的包袱没了,里面的任命诰书及官服等等物品都不见了,如果就这样去渠水县上任恐怕有困难,于是他问吴老三,“吴三爷,您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人揣着灰色包袱经过这里?”

吴老三扫视着李忘全身上下,知道他的东西弄丢了,“老夫没见到可疑的人。诰命书还有官服丢了吧?”

“嗯,银两、密旨,还有……”李忘没把胭脂水粉说出来。

“李大人放心,吏部会派官员去昌州府递交您的任命文书。我们只管去渠水县上任。”

“这样会不会有些唐突,人家又不认识我这个知县,弄不好会吃大亏的。”李忘担忧道。

“这年头谁敢冒充朝廷命官,你就放心吧!”

“既然如此,那就来个微服私访,先调查致使渠水县贫穷落后、治安混乱的根本原因,而后才能对症下药!”

“对!微服私访。”

“哈哈……”

吴老三指着那一左一右两条路道: “那条路去青州,这条路是昌州,李大人不准备回趟青州老家?”

李忘立马欣喜若狂道:“不回青州非李忘!至少她可以兑现承诺,也可以看看我那几位老爹。你也随我一起吧!”说罢,邀吴老三。

就在他二人撇开昌州决心要回青州之际,突遇一少男少女挡住去路。

少男手持长剑,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眉宇间还透露一股侠义之气。少女一身白衣飘飘,怀抱古琴,美目流盼,面如桃花,美若天仙,看上去冷若冰霜,也楚楚动人。这不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位神仙姑娘吗?那晚洛神庙一别,就时刻为她牵肠挂肚,甚至变得魂不守舍。眼前,没有那面纱遮挡,她比想象中更美。

李忘如见娇妻,忘了所有,直扑到那美少女面前,一把拉住她白皙柔软的小手,狂喜道:“娘子,我活着回来了,您交代的任务也已完成,是不是该兑现承诺了?”

“放开你的脏手!”少女愤怒道。

“呵!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李忘的女人。”李忘死不松手,反而抓得更紧。

少男大吃一惊,不得不用剑挑开李忘的手,问少女:“小师妹,这人是谁呀!怎么毛手毛脚不分青红皂白就喊你娘子?若是无赖流氓,师兄我好好教训他一顿!”

少女赶紧阻止道:“师兄,这是我与他之间的私事,您别插手。”

李忘立马有几分春风得意,呵呵笑道:“小白脸儿听到没有,这是我们两口子的私事儿,与你无关。”话下,狠狠推了一把少男。

少女突然严肃道:“谁跟你两口子!李忘,你现在知道我是谁吗?”

“不难想到你是陆家遗孤。”

“对,我是陆家庄陶瓷世家陆天成的女儿陆棂儿,身负血海深仇。所以,暂时不能兑现之前的承诺。”陆棂儿充满仇恨地说。

“你!……言而无信,我为了你差点儿脑袋搬家了,知道吗?再说了,报仇岂是你一弱女子能做到的?皇上已经答应重新彻查此案,并且派神捕铁不凡与邢部侍郎赵信出发青州了。”

陆棂儿坚决道:“我陆家庄一百三十多口人命在没有沉冤昭雪前,我是不会谈儿女私情的。”

“管你三七二十一,反正你今晚就得跟我拜堂成亲,洞房花烛,否则我诅咒你天打雷劈!这就是违背誓言的下场。你跟我走!”李忘又强行拉住陆棂儿的手,耍起了无赖。

陆棂儿想挣脱,不料李忘抓得太紧,生怕她跑了似的。她想出手教训李忘,又怕伤了他,毕竟是她自己违背了承诺,错在先。一时间,她陷入尴尬为难的局面,不知所措。这是一个女人柔弱的一面,是真实的本性。

就在那少男动怒准备出手教训李忘之时,吴老三抢先一步。

他好言好语道:“李大人,您是朝廷命官,这种行为可是强抢民女呐!后果非常严重。”

“放狗屁!你还不去找绳子来绑了她!”李忘喷了吴老三一脸的口水。

“下官不敢。”

“怕什么!她是我娘子。现在不听话,就该绑!”话音刚落,就被那少男一拳击中背心。

“这种无耻之徒,怎可为官!将来必定祸害人间!”少男愤怒道,并且拔剑而出,搁在李忘的脖子上。

李忘趴在地上吓了个半死,并对陆棂儿说:“棂儿,他这一剑下去,你会内疚一辈子的,因为我是为你而死。我……我做鬼都会缠着你!”

吴老三也在一旁恐吓道:“杀朝廷命官是大罪,会祸及族人。李大人是奉当今圣上之命前去渠水县上任的。渠水县乃大明朝第一贫困县,老百姓吃不饱,穿不暖,乞丐满街跑。挨饿的孩子,比富人家的狗还可怜。我们李大人肩上的担子可重了,如果三个月内不能治理好渠水县,皇上就会砍了他的脑袋。”

“只要能让渠水县老百姓安居乐业、衣食无忧,死又有何惧?”李忘大声高呼,显得很有气魄,很有风度,简直是位无私奉献的大清官在宣誓。

“师兄,我们走吧!”陆棂儿没有正眼看李忘,只邀少男离去。

少男点点头,收剑入鞘,准备与陆棂儿并排离去。

“小白脸!你算什么东西?她是我的女人,你最好别有所企图!”李忘怄气道。

“有本事你与我秦天羽一决雌雄!我不想把师妹交给一个无能之辈!”少男鄙视着李忘。

“我无能会当官儿?看你才是不要脸!”

“废话少说!谁能帮助小师妹复仇,谁就是他值得托付的人!”秦天羽道。

“我呸!早就知道你心怀鬼胎,这下原形毕露了吧!”李忘拼命追上去,掺和在中间,硬是将秦天羽与陆棂儿分开。

“你想怎么样?”陆棂儿有些不耐烦地道。


听青衣人之言,想必他们二人就是京城第一查案机构“神捕门”的捕快。那号称神捕的铁不凡,也就是铁海棠的亲哥哥铁不凡一定是神捕门的总捕头。

两名青衣捕快说罢就要强行带铁海棠离开。但铁海棠很不情愿跟他们走,却又是那么的无可奈何,显得很无助。李忘看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于是挡住两名捕快阻止道。

“二位公差,这海棠姑娘暂时不能走!”

“你是谁?”

“我是奉命来查办渠水县多起命案的朝廷命官。”李忘面不改色道,突然显得很有气质,有官威。

“奉谁的命令?”

“当今圣上!”

“那你可有皇上的密令或者诏书?”

“本官是秘密办案,什么都没有!”

“那你就是冒牌货!我会让衙门关你进牢房!”青衣捕快严厉道。

“但是我有皇上的圣物!二位不妨验验真假。”李忘说罢掏出当初皇上给的玛瑙佛珠,亮在两名青衣捕快眼前。

“是……是皇上的……佛珠……”两名青衣捕快大惊失色,立刻跪地呼喊万岁。

“二位!你们的头儿是不是铁不凡铁神捕?”

“正是,大人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还是那句话,留下海棠姑娘,你们走!否则别怪我告你们妨碍公务!”李忘突然说得很严肃,给了两名京城捕快一个下马威。

青衣捕快似乎有点儿为难,道:“这……这……京城铁府与渠水县方府两家早已定亲。大小姐无论如何都要嫁给方家三少爷的。如果大小姐不回去,我们不好交差啊!”

“什么嫁不嫁的!那都是我父亲一厢情愿的主张,本小姐可没有答应!”铁海棠反驳道。

“原来你真是逃婚啊!逃得好啊!”李忘呵呵笑道,同时暗自庆幸,因为他已经看上了铁海棠,所以万万不能让她嫁给方家少爷,现在她在逃婚,那么说明自己还有很大的希望。而且,他还在心底盘算,让陆棂儿做大,铁海棠做小,这一辈子就爱她们俩,有机会就归隐山林,做神仙眷侣。想到此等美事儿,就禁不住笑起来,是那种傻笑的样子,而且是对着铁海棠。

“你发神经吧!”铁海棠骂了一句就扭头走到一旁。

李忘突然醒来,发现好几双眼睛盯着他,难免有些尴尬,于是找个话题避开这种场景。他指着两名青衣捕快呵斥道:“你们可以回去复命了!如果铁不凡怪罪下来,由我承担!海棠姑娘身手不凡,本官办案需要她相助!”说起办案,突然发现李大壮与他那情人不见了。

吴老三此刻也察觉了,只是他比李忘先喊出来,“大人,李大壮那小子跟那女人什么时候溜走了!”

“追!一定不能让他跑了!”李忘说罢,夺门而出。

铁海棠也正好借此机会可以名正言顺地逃婚了。而那两名青衣捕快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离开,却是无可奈何,谁让李忘拿着皇帝的信物在办案呢!谁敢妨碍?但是,他们对李忘身份的怀疑是存在的。于是,出了方源客栈后,他们就直奔渠水县衙,不为别的,就是通知县令对李忘的身份进行调查。皇帝的信物虽然真实,但拿信物之人未必可信。

李忘一行三人沿途追踪李大壮又至十里坡柳林。

然而,他们惊讶地发现李大壮与他那女人,二人正在拼命掩埋尸体。那两具尸体本来是李大壮花银子雇李忘与吴老三掩埋的,谁料铁海棠的出现与谈话让李忘转移了思想,忘了掩埋尸体的事儿就去了方源客栈。如今,李大壮干嘛这般焦急又慌张地埋尸,莫非尸体上留下了非常重要的线索。

李忘冲刺上前,飞脚把李大壮踹倒在刚刚堆起的坟头上。

“吴老,快把尸体重新给我挖出来。这里面肯定有诡!”李忘命令道。

吴老三赶紧用手扒土。土盖得很薄,看来李大壮刚来不久。不超过五分钟,一具尸体就被吴老三扯了出来,正是李大壮的娘子。接着,李忘又在下面扯出那被化过妆,肩膀上有神秘烙印的老者。

突然,一阵恶臭在空气中弥漫,让人闻着呕吐。

“这天气,也不至于这么快发臭吧!”李忘抬头望了望并不火辣的太阳道。

“恶臭是从女尸身上散发出来的。”吴老三特意闻了两具尸体而做出的判定。

“一定是中毒而死!说,是不是你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娘子!”李忘一把揪住李大壮怒吼道。

“如果是中毒发臭,那么人至少死了两天,因为做了手脚才蒙蔽了仵作。这小子急着掩埋就是怕事情败露!铁姑娘,你是跑江湖的,银针应该随身带着吧!”吴老三道。

铁海棠点点头,捏住鼻子蹲在女尸旁,从腰间拔出一根银针刺入死者皮肉。然而,当她拔出银针却出乎意料发现竟然没有中毒迹象,于是她又接连刺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中毒迹象。

“铁姑娘,确定不是中毒?”吴老三惊奇道。

“有毒,但不是被毒死的!”铁海棠道。

“此话怎讲?”李忘、吴老三同时惊讶地望着铁海棠。

“是人死后再被灌入毒药的,所以毒药全部存留在胃里,经过几天时间腐蚀了皮肉,才散发出恶臭。”

“为什么要给一个死人灌毒?”吴老三不解。

“李大壮!还不从实招来!等会儿老子给你灌几斤砒霜试试看!快说!” 李忘摁住李大壮逼问。

“冤枉啊!我真是冤枉的,哪有人会害死自己娘子。”李大壮哭着喊冤。

“你不会害自己娘子!那她是怎么回事?”李忘指着李大壮旁边的女子谴责道。

“她……她……她是……”李大壮无言以对。

“不说是吧!先抓进大牢,然后活活绞死你们!”李忘恐吓道。

那女人兴许是害怕了,立刻把所有知道的事儿都向李忘都坦白了。

原来,她是昌州城“花月楼”的姑娘小月,是那里数一数二非常出色的歌妓。李大壮穷鬼出身,但能吃苦耐劳,常年累月在关家岭矿山务工,攒了不少积蓄。后来,关家的大总管陈子耕看他吃得苦,又勤劳顾家,就做媒将关家的一个丫鬟说给了他。新婚后,夫妻俩都开始在关家岭矿山做矿工。两个劳动力,支撑一家,按理说日子是很幸福快乐的。谁知道,有一回李大壮跟随关家大总管陈子耕去昌州城谈生意途经花月楼遇上了小月,就这样被勾去了魂儿。之后,一次两次甚至很多次,李大壮都会背着妻子带着两个人的辛苦钱进昌州城与小月幽会。说幽会那都是太优雅了,应该说是拿着钱去嫖。最后,干脆花一大笔银两替小月把身赎了,还准备休了自己的糟糠之妻。李大壮多次喊冤,关于自己的妻子,只是休,而不是谋害她命。但事实是他妻子已经死了,李大壮也具备杀人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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