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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颤抖着双手顾不得看清备注,生怕错过了这通来之不易的电话。
“姐,你去找那穷小子了?那小子整个不说话,跟个神经病似的,你不怕沾了晦气,快点回来。”
吊儿郎当的声音给了林晚纤致命一击。
白宿现在生死不明,她的亲弟弟却在侮辱他,没有一丝尊重。
林晚纤眼眶通红,向电话里吼道:“你给我闭嘴!你没资格说白宿。”
“姐,你说什么呢?为了个外人,你竟然凶我?”
弟弟不可置信的反问。
林晚纤现在听不得任何人对白宿的批评。
“要不是白宿,你现在早就是一具尸体了,你非但不感谢他,还这么理所当然的羞辱他,你还有没有心,林耀祖!”
“呵,捐肾是你让他捐的,又不是我,当初拿着孩子威胁他的也不是我,姐,你现在装无辜是想给谁看啊?”
是啊,白宿的一切苦难都是她赋予的啊,林晚纤想起了当初白宿苦苦哀求的嗓音。
“晚纤,这是我们的孩子,唯一的一个,算我求你,不要打掉它……”
林晚纤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面如死灰般挂断电话,转而拨通了电视上的那个联系方式。
19
太平间里,林晚纤强撑着掀开了那薄薄的白布,虽然心中早有预想,可真正盖棺事定后,对人的冲击是最大的。
在此之前还有逃避的念头,想着万一呢,万一是一场乌龙呢。
但直面死者后,事实就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
林晚纤跪在冰冷的瓷砖上,细细浏览白宿的尸检报告,泪水浸透了纸张,也模糊了视线。
她用手背带去多余的泪珠,努力看清白纸黑字。
“……死者生前做过结扎手术……”
其他的字眼林晚纤再也看不清楚,怪不得,怪不得白宿会有那样的反应。
她无法思考,这种极致的悲伤使她脑袋昏昏胀胀,除了流泪她做不出任何其他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