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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切地说,我是被泽仲吓得连夜出城周游列国的。
起先我还只是躲着他,好在彼时他正忙着先王退位让贤一干事务没空搭理我。
父亲说,少陵君称王大典,我必得尽心辅佐。
我应下了。
于是泽仲称王第二日,自觉辅佐之务已尽,我就策划出逃了。
我出逃距今已有七月了,他大概是心中有愧,派人接过几次也就放弃这个念头了。
在蜀国拜访一位文坛大儒时,我收到了泽仲的第十五封信。
他说冬日寒冷,派人给我送了些衣食物用,莫要仗着年轻就不顾及身体,他就吃了这个亏。
他说齐国连日动乱,或起干戈。
他问我什么时候回家。
……
我面无表情叫蓁蓁替我收好信,用晚膳时还是没忍住:“蓁蓁,送信的人回去没有?”
“还没有呢,今日雪大,我叫他明日返程。”
我装作不经意从怀里摸出一张药方给她:“这是上个月途径齐国时扁神医给我的风寒方子,泽仲从小在齐国长大,想必齐国的药理更对他的体质。”
说完我又不自在地补充:“他今日又送来封信谎称风寒,我只是不想哪天真病了就更要烦我了……你给信使一起带回去吧。”
蓁蓁含笑接过方子,揶揄道:“不像是随手留着的方子,倒像是特意求的呢。”
我嗔怪她拿我取笑。
可心里又明白,我竟然开始可怜泽仲了。
一个女人可怜一个男人,这是她爱上这个男人的开始。
全天下的人谁不可怜呢?
谁没有一点难言之隐呢?
可你偏偏就可怜他。
我叹了口气。
也开始动摇起什么时候启程返回的念头。
过了小半个月,泽仲的第十六封信又来了。
“慎尔吾妻,药方甚是有效,只夫心病难医。近来齐国遭邻各国攻打,国君不日将遣女君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