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她一眼:“你都吃了罢,别浪费。”
小菡从定国那年就派来跟着我了,当时还是个稚童,如今已亭亭玉立,依然娇憨可爱。
“最近委屈你了。”
“我并没什么的。”小菡摇头晃脑,声音闷闷的,“娘娘才是受了气了。”
她委婉地劝道:“娘娘,要不……您对陛下温软一些?”
“温软?”
“是啊,陛下多爱您啊,我看呐,他只是在跟您置气呢。”
她不知模仿的谁的语调,故作老成道:“两个人过嘛,总有一个人要服软的。”
“要是当年,膳房的太监们哪敢这样对待我们坤元宫?”小菡叹了口气,“但凡有一两样好的,都着急忙慌地送上来了!”
我轻轻摇头。
在凡界或许如此,服软、低头,如坤随乾,但在修界却非。
道心骗不得人。
大道何其漫长也,若在最亲密的道侣面前,也要戴着面具,又该多么疲累?
即便对二师兄,我也无需为了迎合他而改变本性。
不过,小菡的话也不无道理。
凡人一生甚短,将这至多几十年的光阴当作一场戏,暂时作出些许让步,也不算违背道心。
渡劫难,至此也只能勉力为之。
倘若有效,一切便也值得。说不定,这正是情劫的转机?
但,若这般努力依然无效呢?
念头一起,我不由心头一颤。
我行事向来思虑到最差的情况,唯有能承受最坏后果,才会付诸行动。
入凡之前,我已想好:若情劫终究渡不过,大不了像大师兄一样走无情道就是。
他不也踏入了合体期,被尊为“平纯圣人”么?据说已近乎成仙了。
不过,大师兄入圣久矣,常年隐居主峰潜修,鲜少接见外人。即便是我这个由他代师收徒的师妹,与他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