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灵魂,让他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悸动。
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脸上也渐渐泛起一抹红晕。
时景焱试图忽视这种奇怪的感觉,但它却如影随形,不断侵蚀着他的理智。
他觉得自己的脸颊越来越热,甚至连耳朵都变得滚烫起来,耳尖更是红得像要滴血一般。
他急忙伸手拢紧了自己的衣衫,想要掩饰住内心的慌乱。
厉声道,“德福。”
“哎!”
德福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件大敞披在时景焱身上。
“回紫微殿!”
时景焱看也不看郝香姒,着急忙慌大步离去。
德福公公小跑在身后,“皇上,那香草姑娘……”
“留两名侍卫,让他们带疯女人回来。”
“喏。”
*
紫微殿
时景焱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德福命人准备好清凉茶,便让所有宫人退下。
“皇上!”德福双手捧着凉茶,“喝点吧,消消火。”
“朕不喝。”
德福将凉茶放下,想了想又说,“皇上可是气香草姑娘?”
时景焱深吸一口气,“德福,你说朕是不是太仁慈了?”容忍郝香姒三番四次挑衅他。
“皇上在奴才心中一直都是最圣明仁慈的君主。”德福回答得很真切。
“只是……”
时景焱收敛情绪,恢复以往的冷酷,“只是什么?”
“皇上未经男女之事,香草姑娘的行为在皇上眼里固然放浪形骸,但奴才看得出来,那姑娘眼神清澈干净,对皇上没有算计之心。”
时景焱斜眼睥德福,语气寒凉,“德福,你被疯女人收买了?”
德福顺势又端起凉茶递到时景焱手里,然后弯下腰,“奴才永远只是皇上的奴才,只是奴才也希望皇上开心。”
时景焱抿了一口凉茶,微微皱眉。
“皇上,可是不合胃口?奴才让人重新……”
“不用了。”
“是。”
时景焱将茶盏放下,若有所思,“德福,你觉得今晚的刺客会是谁?”
德福道,“是安王。”
“啪!”
时景焱重重一拍身侧桌案,随着咔嚓一声,桌子碎裂,桌面上的茶水溅在手背上。
“安王真是好大的胆子。”
德福紧张的拿出帕子擦拭时景焱的手,“皇上消消气,安王对香草动手估计也是因为白氏。”
时景焱抬眸,“继续说。”
“是。”
“白氏一入冷宫,香草姑娘就被调来御前,还是唯一能近皇上身的宫女,安王以为香草是皇上的人。或许他想挟持香草姑娘让皇上放了白氏。”
“哼,这么多年,到底还是个蠢的。”时景焱嗤笑一声。
“兵权,谁愿意放手啊!要奴才说,皇上该狠下心来,免得饿狼反扑啊。”德福说的语重心长。
当初安王数次派人暗杀皇上,皇上顾念着那丝血缘,放了他一次又一次。
最主要的还是太后,次次阻扰。
过分偏心安王,让德福一度以为皇上不是太后亲生的。
时景焱站起身,望着窗外无边无际的黑夜,神色晦暗,“白氏谋害皇嗣,断不能出冷宫。”
德福点头,意味深长道,“除非镇国公……”
况且,镇国公只有白晚晚一个女儿,爱惜得很呢。
“知朕者,唯有你了。”时景焱哼笑一声。
只要镇国公在,安王就永远能蹦跶。
而且……时景焱收敛神色,镇国公也不是彻底向着安王的。
这尊贵的位置,谁不想坐呢。
只是镇国公手脚处理的挺干净,让他没有抓到错处。
这当中自然也有安王的手笔,而他,又受太后庇护。
“是该给镇国公府添把火了。”时景焱语气森冷可怕。
德福目光精明,“皇上。”
主仆两人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