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眼睛瞬间通红一声,扑过来对着徐强天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关我什么事!这些坏事明明都是你自己做的!你别想推到我身上!”
他攥紧拳头一拳一拳的锤在徐强天的脸上,徐强天对着他也并没有留手,奋力一脚就踹了过去,踹得徐浩头晕眼花。
徐强天还在喃喃着:“知微,你看我给你报仇了,现在你总该相信爸爸是爱你的了吧。”
我冷冷的看着这对大难临头各自飞的父子,心底一片漠然。
原来这两人所谓的父子情深,在真正的利益面前,就会瞬间反目开始狗咬狗。
想起我之前还羡慕过徐强天对徐浩的偏爱与纵容,竟莫名有些想笑。
果然薄情自私的人,根本就不配有爱。
眼看他们两人打了起来,我怕爷爷辈波及到,赶忙指使身后的保镖把他们两人带了下去。
至此,似乎所有事情皆水落石出。
其他人看了这么一场大戏,却都诡异的沉默着。
我走到被吓得一脸恍惚的主持人面前,笑了笑:“可以借用一下话筒吗?”
舞台后面的屏幕上开始播放我这十多年学习漆器的岁月。
没有华丽的剪辑,画面构图也算不上多么精美。
但却实实在在的记录了我这些年的每一滴汗水与艰辛。
从最开始接触生漆导致全身过敏红肿,半夜被救护车从山上拉到医院。
到后面打着过敏针硬撑着做出第一件成品。
从漆器制作时一笔一划的绘制过程,到缫丝时丝缕抽出的细腻场景,以及植物拓染中色彩在布料上晕染的奇妙瞬间,似乎每一个画面都有他独特的意义。
而即便我刚才还是那场闹剧中的主角。
可现在,我却仍然可以坦然的看着台下,看着直播间里的所有观众。
“抱歉,让大家看了这样一场家庭伦理大剧。”
我低下头,诚恳的跟他们道歉。
“可这并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漆器传承者,也并没有多大的野心,这次过来也只是想借此宣传我们中国的非遗漆器。”
“我不想让漆器失传,更不想若干年后,中国漆器被别人偷走。”
“学习漆器并不容易,第一关就是要面对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接触都会过敏的生漆,后面更是数不清的难题。”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希望可以靠这次机会让更多人了解它,并且我会为此给各大博物馆捐出一件漆器作品,免费进行展览。”
“也算是为这次事件做出的补偿。”
我再次低下头,深深鞠了一躬。
随后我便将话筒还给了主持人,扶着爷爷一步一步走下了舞台。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突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我没有回头,只是跟爷爷一起,走出了这个繁华之地。
后来,不知道是谁拍下了我搀扶着爷爷一起离开的背影。
很快,这张图就和漆器一起上了热搜,被起名为“非遗的传承。”
我并没有在意。
可漆器却因为颁奖台上的闹剧而彻底火了起来。
再加上我捐赠给博物馆免费展览的漆器让许多不知情的人认识到了漆器的美好,很快就有人慕名而来想要学习漆器工艺。
我没有拒绝,只是在说清楚利弊之后让他们自己抉择。
也有人问我,不是说漆器工艺不外传吗?
我只是笑了笑。
因为那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谎言。
是徐强天和徐浩为了垄断漆器敛财的胡言乱语罢了。
非遗的传承,从不挑人。
只要你想,就可以做到。
而徐强天在那天之后,就一直呆在警局没有出来,连个保释他的人都没有。
听说他几次都提出想要见我,都被我拒绝了。
徐浩呆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自然也不无辜。
有一次我回住宅收拾东西,正好碰到他鬼鬼祟祟的回来销毁证据。
被我当场抓获,扭送去了警局。
此时他已经完全最开始时高傲贵气的矜贵少爷模样,狼狈的如同一个乞丐。
他对着我又是求饶又是哭泣,想让我放过他。
我没有丝毫联名。
等待他们的,将是数十年的牢狱之灾。
至于刘瑶瑶这根墙头草,眼见徐强天和徐浩倒台,居然还想厚着脸皮来我家商讨婚事,被爷爷和保镖直接赶走,连门都没挨到。
自从那天她为了徐浩在颁奖台上睁眼说瞎话之后,刘家就开始一蹶不振。
本就是靠着李家爬上来的,现在没了李家的帮助,刘家很快就在非遗界销声匿迹。
我没有多在意。
毕竟现在漆器火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关注一些不相干的人。
毕竟非遗传承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而这,只是我的第一步。
至于龟甲,我已经答应爷爷不会轻易动用了。
往后的日子,我还是会一往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