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了。”夏清淡淡道,“我接受你的道歉。两句话说完了吧。”
孟昔展开手心,“这是你毛衣上的扣子,我在夏姨墓前捡到的。”
夏清蹙着眉头看着这颗莫名其妙的扣子想了得有十秒钟。
“那件毛衣早就扔了,这个你想留就留,想扔就扔吧。”
夏清转身走了,那件毛衣已经穿了好几年,胜在舒服百搭,起球了变形了也舍不得扔。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一颗扣子,成为她下决心不要它的最后一根稻草。
“真讨厌。”茉莉气咻咻地说,“舅妈一见到坏叔叔就不开心。”
夏清笑,晃了晃她的手,“茉莉一说话,舅妈就开心了。”
话音未落,三个人都是一愣,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茉莉先叫起来,绕着夏清蹦,“舅妈舅妈舅妈……”
宁山憋着笑,“我什么都没听见,你也什么都没说。”
夏清:……
她抓住茉莉,捏她的脸让她闭嘴,“都怪你……”
孟昔看着她们打打闹闹地跑远,嘴角苦涩地笑着。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他们一家三口也会这样,来看外婆,说说笑笑,平淡温馨。
不过她开心就好。
他没办法做到的事,有人可以。
虽然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回京市后,他还是去找了一次宁山。
“你是独生子,没有姐姐或妹妹,茉莉是谁的孩子?”
宁山挑眉,“你查我。”
“你可以不告诉我,但我希望你不要欺骗夏清。”孟昔道。
“那你查没查到我是私生子?不然你觉得一个做小学老师的妈妈能供我出国留学吗?”
“我不需要跟你交代什么,但是请你放心,我不会欺骗夏清,会尽我所能照顾好她。我也希望你不要再打搅她的生活。”
孟昔低眉苦笑,“不会了。”
他让宁山别告诉夏清,他不想再惹她生气
又到冬令时那天,孟昔加班到很晚才回家。年年在哭,朱惜月也在哭。
她产后抑郁,孟昔想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她说自己很好,没有病。
“爸爸回来了。”
朱惜月破涕为笑,年年被孟昔抱着哄了哄也很快睡着了。
“孟昔哥哥,你饿不饿,我给你煮宵夜。”
孟昔摇头,让她早点睡。
他洗完澡出来,看见朱惜月躺在自己床上。他无奈,说了句晚安,就要去客厅睡。
朱惜月起来抱住他,身上不挂寸缕。
“孟昔哥哥,我们是夫妻。”
“你身体还没养好。”孟昔别开眼睛安抚她,“听话,时间不早了,我明天早上还有课。”
第二天,朱惜月失踪了。
留下一封遗书,她说不想死在家里,会吓到她的年年。
孟昔马上报警,在海边找到了人。
“你那么讨厌我,为什么还要来找我?我死了你就轻松了,不用再面对我这个麻烦。你就可以回去找夏清,你们重归于好,恩恩爱爱!”朱惜月声嘶力竭地喊。
孟昔觉得好累,他也想一起跳下去一了百了。
“惜月,你不是麻烦,我和年年都需要你,我们爱你。你说的,我们是夫妻,是家人。”
这场自杀闹剧以朱惜月低血糖晕倒结束。
孟昔走进了心理咨询室。
“我很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