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春的爹,听我娘说他年轻的时候就治死过人……”
“真的?那灵兽死的也就不奇怪了!”
砸在心上宛若千斤重。
撑伞的身躯猛然愣在原地,与我遥遥相望。
事情发生之后,我第一次想要逃避。
回去的路上,爹不说话。
半个肩头落了雪。
喉间酸涩压下去又翻涌上来。
屋里烧着碳火,映的我俩眉眼通红。
……
“我没有杀那只小狐狸。”
我趴在父亲膝头,眼泪砸在柴火上,滋的一声。
父亲颤着手,拍拍我头:
“好孩子。”
“是爹连累你了……”
5
我是娘捡回来的孩子。
幼时母亲早逝,我是他活着的念想。
我五岁时身体虚弱,正逢大雨。
入夜高烧不退。
村里有一个七旬的老妇呕吐不止,请他过去。
我父亲再三叮嘱,三日内不能进食。
他挂念着高烧在家的我,便慌张回来。
可第二天,那老妇的儿子见她唇瓣干裂,心疼之余喂了几口水。
没一个时辰人就去了。
爹对待病人细心一辈子。
唯有那一次……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哑,咳了几声。
我看他神色不好,便让他去休息。
他长叹一声,好像又苍老了几岁。
他背过身去,没了声息,我只当他心情不好。
6
父亲染了风寒,一发不可收拾。
并非难治,只是他没有活下去的欲望。
我关了医馆,日夜照料。
冬日的阳光刺眼却没有温度,院里的枝干光秃。
四下无声,徒增难过。
我坐在石砌的台阶上,将脸埋在臂弯里。
整理好呼吸,却没想到抬头看到了一脸戏谑的季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