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时，王叔匆匆走了进来。
“小耿，”王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刚才在车上发现的，应该是苏小姐留给你的。”
那是一个淡黄色的信封，上面有淡淡的橙花香。我的手开始颤抖。
“小平，”母亲的声音突然变得格外清晰，“你知道为什么我总说你爸有遗憾吗？”
我摇摇头。
“因为他临走前总说，这一生最对不起的，就是没能带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母亲的眼里噙着泪水，“所以你爸走后，我一直在想，如果能重来，我一定要让他带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哪怕只有一次。”
“可是妈，您的手术...”
“九点才开始，”母亲打断我，“从这里到车站，只需要二十分钟。”
我看着手里的信封，拆开来，里面是一张简单的字条：“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请来送送我。如果来不了，我也知道，一定是因为更重要的事。要永远记得给车窗擦得干干净净，这样，才能看清楚每一个站台的风景。”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去吧，”母亲轻声说，“我让王叔陪着我。有些话，现在不说，可能就再也没机会说了。”
“可是...”
“傻孩子，”母亲擦去我的眼泪，“最珍贵的东西，从来都不是选择，而是不留遗憾的勇气。”
我站起身，阳光正好洒在母亲的床前。在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有时候，爱一个人，不是替她做选择，而是给她勇气去面对选择。
“小张，”我拿起电话，“帮我告诉她，等我。”
8
“手术时间改到下午两点。”主治医生看着最新的检验单说，“上午的血常规结果不太理想，需要再观察几个小时。”
这个消息像一记重锤敲在我心上。原本计划着送完母亲进手术室，就立刻赶去车站。现在时间改了，我却已经答应了要去送她。
“去吧，”母亲握着我的手，眼神格外坚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