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杜小凡罗世成的其他类型小说《失忆后我每天都在陌生人身边醒来杜小凡罗世成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安妮春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在下午三点半,坐着张帅开的出租车,来到了张寻工作室。没想到,我们刚走到工作室的门口,就看到门前已经站满了媒体的各路记者们。他们看到我的出现,敏锐地猜测到我的身份,一群“长枪短炮”像潮水般向我涌来。张帅紧紧地护在我的身前。张寻也从工作室门口,快速地向我跑来。陈娇抱着一箱矿泉水,赶过来为记者们分发着。她戴着一副黑色的大墨镜,说话的声音有些嘶哑。我的日记上记录着,陈娇最爱的人,是马楚。当我跟马楚还未分手的时候,她就已经跟马楚暗渡陈仓了。想必,她是无法接受马楚惨死的事实。张寻走到我面前,小声问我:“做好准备了吗?”我伏在他耳畔说:“没有准备,来不及。”张寻站在我的身侧,笑着对媒体记者说:“感谢大家对我们工作室的支持,也感谢大家对我们无忧信...
《失忆后我每天都在陌生人身边醒来杜小凡罗世成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我在下午三点半,坐着张帅开的出租车,来到了张寻工作室。
没想到,我们刚走到工作室的门口,就看到门前已经站满了媒体的各路记者们。
他们看到我的出现,敏锐地猜测到我的身份,一群“长枪短炮”像潮水般向我涌来。
张帅紧紧地护在我的身前。
张寻也从工作室门口,快速地向我跑来。
陈娇抱着一箱矿泉水,赶过来为记者们分发着。
她戴着一副黑色的大墨镜,说话的声音有些嘶哑。
我的日记上记录着,陈娇最爱的人,是马楚。
当我跟马楚还未分手的时候,她就已经跟马楚暗渡陈仓了。
想必,她是无法接受马楚惨死的事实。
张寻走到我面前,小声问我:“做好准备了吗?”
我伏在他耳畔说:“没有准备,来不及。”
张寻站在我的身侧,笑着对媒体记者说:“感谢大家对我们工作室的支持,也感谢大家对我们无忧信箱主持人的关注。可是,由于主持人安妮最近身体状况不太好,所以拜托各位长话短说。采访时间,限定在20分钟。”
我在心里暗暗感谢着张寻的机智。
我对着面前的记者们,躬身问好,说着见到大家很高兴之类的客气话。
内心其实慌乱不堪,明知道他们这次关注的话题,并非我主持的心理栏目。
一位戴着眼镜的四方脸男子,把话筒对准我,急促地说道:“你好,安妮。你主持的心理栏目,老百姓们非常喜欢。前些天,听说你被卷入一场杀人案中,很多人在为你担心。你能给我们谈谈细情吗?”
我竭力梳理着思绪。
“感谢大家对我的关心,我很感动。我现在很好,请大家放心。
关于那起案子,具体案情,还有待于警方的进一步披露,我个人实在是不便于多说什么。
请大家拭目以待,相信警方很快会让真相水落石出的。”
我的话音刚落,另外一个短发娃娃脸的女孩子,对我说:“安妮,听说你被警方列为那场案件的嫌疑人了,请问你跟死者是什么关系?”
“我是否成为案件的嫌疑人,连我自己也并不清楚。死者,是我过去认识的一位旧人,我只能说这么多。
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让我当众暴露心中的秘密,我会感到很为难。
请大家相信我,我是一个值得你们去信赖和尊重的人,不会去做违反法律法规的事情。
直白地说,我不是杀人犯!
我想,今天来的记者朋友们,最想问的就是这个问题吧?”
我坦率质朴的话语,引起在场的记者们一阵会心的微笑。
我望着眼前充满善意的面孔们,心中稍感安慰,至少他们看似并不排斥我。
“安妮小姐,你从前是绝对不会对公众露面的,请问你今天怎么改变主意了呢?”
我平复了一下呼吸。
“因为,我是一个失忆患者。所以,我的心里有些自卑,害怕大家发现这个秘密,就不会喜欢我了。
今天,我被你们的诚意和关心打动了,决定勇敢地站在大家面前。
不论大家是否还会接受我,我都不会选择逃避。”
眼前的记者们,一下子寂静下来。
几个女记者,红了眼眶。
有的人眼中,充满了惊讶的神色。
有的人听到这个消息,依然淡定如常,想必是早已听到过这个传闻。
“安妮,希望你能早日恢复记忆,大家一定会更加喜欢你的。因为,你是个坚强不息的女子,你的身上充满了正能量!”
我含着泪水,弯腰致谢,一次又一次。
“安妮,还有一个有关于你私人的问题。听说,你的老公是本地的一位商业大鳄。
还听说,你的老公已经被起诉,不日将对簿公堂。
关于你老公,社会上遍布着一些可怕的传闻,说他是一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你能跟我们谈谈你的老公吗?”
我轻轻呼了一口长气,该来的总会来。他们终于提出这个问题了。
“关于我的老公呢,其实他是一位很普通的男人。他热衷于工作,养家糊口,疼爱妻子,看重家庭。
我病了很多年,始终都是老公亲自照顾我。他对我不离不弃,陪伴我度过最艰难的时刻,从未嫌弃过我。
这样一个有爱心和责任感的男人,怎么可能是一位可怕的魔头呢?
他是个令人感到亲切的男人,心地善良,喜欢泡在厨房里做饭,偶尔还会做做家务搞搞卫生。”
“哇,是吗?这位大鳄,竟然还会这样平和呀?跟民间的传说,一点都不一样呀!”记者们不住兴叹着。
“是的,他真的很普通,跟很多男人一样。拼命工作,想让家人过得幸福。
他今天取得的成绩,都是他奋力拼搏的结果。只要我们努力,也会取得应有的成绩!
我老公是个懂得感恩的人,他捐建了很多学校和医院,让贫苦地区的孩子有学上,让身患疾病的人能够得到及时医治。
这样富有爱心和同情心的人,怎么可能做出可怕的事情来呢?”
我的回答,赢来一阵阵赞许声。
我悄悄低头看了看时间,确切地说,我是在看张峰腕上的手表。
怪不得我的双腿发酸,说好采访的时间是20分钟,可是现在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
张寻用手肘轻轻碰了碰我,跟我对了一下眼神。
我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说了句:“可以了。”
张寻轻轻上前一步,躬身向记者们致意。
“谢谢大家,大家辛苦了。安妮近日来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如果大家没有其他的问题,今天的采访就暂时到这里吧。
如果大家还有其他的问题,是否可以等到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再问呢?
为了感谢大家对我们工作室的支持,我和安妮特意为大家准备了红包,权当请大家喝下午茶了。”
这时候,陈娇拿着一个大袋子,为每位记者派发红包。
记者们高高兴兴地拿着红包,快速地收起长枪短炮。
我们热情地跟大家挥手,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再见,弯腰致谢。
人群终于散去,我如释重负地长叹一声。
张寻和张峰,纷纷为我叫好,夸赞我刚才说话得体。
当天晚上,电视台的生活在线栏目播出了我的采访实况。
罗世成本来坐在沙发上喝茶,看到我出现在电视屏幕上,立刻起身走到电视机前,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
“天呐,冰儿,想不到你还有这个水平?简直可以当我的新闻发言人了。看看我老婆,真是了不起啊!”
罗世成转身回到我身边,紧紧地揽住我的肩膀,亲吻着我的脸庞。
我难为情地笑了笑。“我当时心里很紧张,生怕自己说错了话,还担心自己说话会结巴。”
罗世成心疼地看着我,把我放倒在他的怀抱里,重重地吻了下来。
他的大手不安分地游走着,气息变得浓烈急促。
我推了推他。“嗨,小心弄脏了沙发。”
他松开我的唇,邪魅地一笑。
“需要我给你铺上尿不湿吗?”
我羞得拱到他的怀里,不敢再去看他的脸。
我挥舞着拳头,娇嗔地捶打着他。
夜已深沉,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
电视里好似正在播放着电视剧,听不清里面的人物在说着什么。
我沉沉地依靠在罗世成怀里,汗水浸湿了额前的碎发,紧紧地贴在额头上。
罗世成吻着我的脸颊。“冰儿,别着凉,我这就抱你去卧室。”
我嘤咛了一声,紧紧搂住罗世成的脖子。
我被轻轻放在卧室的床上。
罗世成直起身,为我盖上被子。
“嗨,你的事情……什么时候开庭,我想去旁听,行吗?”
“不行。冰儿,公司的事情由我去处理,你什么心也别操,也不要打听什么。”
罗世成的脸上,现出严肃的神色。
我失望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罗世成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
“冰儿,记住我的话,今后不要轻易在媒体露面,好吗?我在生意场上打拼这么多年,难免不会结下仇家,我怕你会受到伤害。
你能明白我的用意吗?等过段时间,我处理完这些麻烦事,我想,我们该要个孩子了。你觉得呢?”
我望着他水波粼粼的眸子,点了点头。“好吧,我听你的。”
罗世成满意地笑了,为我掖好被角。
第二天上午,警察局的那位女警给我打电话,说我从此可以自由活动了。即使是去外地旅游,也不需要向派出所申请了。
顾雅已经把案发的全部经过,告诉给办案的警察。相关证据和案情,还需要进一步的审理。
顾雅现在已经被拘留,出于破案的需要。
我的心里松了一口气。可是一想到顾雅,心情又变得沉重起来。
顾雅所说的一切,就算是事实,可毕竟是一面之词,警方会相信吗?
中午,罗世成和张峰走进家门。
张峰的手里,拎着两只很大的便当盒子,一看就是席城店里的料理。
在他们身后,还跟着四五个衣着讲究的陌生男人。
罗世成进了屋,为我和那几位陌生人做了简单的介绍。
大家围坐在餐桌前,文雅安静地吃着料理,无人多话。
这顿午餐,吃得有些压抑,全程没有互动和交流。
大家很快吃完。
罗世成站起身,对着其他人说:“走,大家去我的书房吧。”
张峰带领着那几位陌生人,朝着书房走去。
我感觉这些人正在决策着一些事情,看起来事关重大。
罗世成走到我身边,吻了吻我的脸颊,说:“冰儿,那几个陌生人,都是公司的高层,里面还有律师,你不用担心。你辛苦一下,自己收拾餐桌吧,好吗,宝贝儿?”
我点了点头,说,好的。
罗世成转身快步离去,他的面色表面平静,我却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波涛汹涌。
夜色转深,罗世成和我双双归家。
庭院里花树繁茂,倚墙蔓延的绿色枝叶,在月光下逸趣横生。
我驻足花前,仰望苍穹,幽然说道:“你看那银河浩瀚,月影灵动,多美啊!深秋,尚且草木齐芳,但愿你我能相爱一生!”
罗世成拉过我的双手,眼波流转地凝望着我,说道:“冰儿,我愿与你生生世世,永结夫妻!”
说完,罗世成紧紧抱住我,眼眸中缠绵痴恋的情丝,死死勾住我的心魂。
我的心神,陡然一凛!
为何,自己能够忆起他人,却无法忆起罗世成的过往?
罗世成瞬间察觉到什么,神思恍惚有异。
他不觉心头一紧,双手捧过爱人的脸颊。
“冰儿,如果你对这个世界无以为信,那么求你务必相信我!”
此刻明月高悬银汉无声。
清风中,唯有令人沉迷的誓言,撩拨着我迷茫的心尖儿。
在这个孤立无援的世界里,我还可以相信谁呢?
这件事,似乎别无选择,也不取决于我。
而是,要看我遇见了谁,谁可以给予我现实中的依靠。
罗世成对于我,好像是一位万能的施主!
如果离开他,我将寸步难行,一无所有。
或许,我只能选择去相信他。
是“只能”,而不是发自内心。
为了生存挣扎在现实中的弱者,有多少事情可以自由选择?
午夜梦回,新的一天,提前拉开帷幕……
我一步一步走向沉睡的男子。
我怒视着他,大声呵斥道:“你这个混蛋,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不认识你,为什么会在你的家里?”
他起身下床,随手从地板上捡起一件黑色的睡袍,反手潇洒地一甩,将睡袍妥妥地罩在身上。
“冰儿,你又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的老公,你是我的妻子。
我们五年前结了婚,可是在即将举行婚礼的前夕,你独自外出遭遇不测,头部受到重创,因而失去了记忆。”
我微微闭上眼睛,想要努力回想点什么,可是我的大脑竟然真的是一片空白。
……
在一个大雨滂沱的黄昏,我按照日记本的蛛丝马迹,只身前往罗世公寓,走进608房间。
我反锁房门,几步奔到床前,跪地躬身,拖出一只陈旧的皮箱,翻出那个熟悉的日记本。
不知翻看了多久,我望着窗外瓢泼的大雨,耳边忽然滚过隆隆的雷声,蓝色的闪电不时划过暗黑的天空。
我的心头,突然感到莫名的绝望。
眼前的这场大雨,好像滂沱在我的生命里,急骤的雨点犹如落进一片无涯的荒野里。
我决定毁掉这只装载记忆的皮箱,包括那个搅扰我生命的日记本。
既然对现实,无能为力,我纠结那些记忆有什么意义?
我心如死灰,将皮箱倒扣在地上,忽然从底部的夹层中,掉落出另外一个日记本!
那是我从未读过的日记本,对于它,也找不到任何的记录。
我跪在地上,好奇地翻开日记本的扉页,记录的内容竟然跟读过的那本,不太一样。
我惊恐地合上日记本,呼吸越来越急促,虚脱般瘫软无力。
如果,我读了这个新版本的日记,那我的人生会不会是另外一番经历……
罗世成,到底是谁呢?
我猜想张峰一定知晓内情。
望着两位警察走出家门,迫不及待地询问张峰,罗世成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可是张峰并没有如我所愿。他只是礼貌地说,这么大的公司遇到点事情,那是家常便饭,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看来,没有人会告诉我,在表象的背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罗世成,也不会告诉我。
公司的事情,他从来不会对我提起。
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只有相濡以沫人间烟火。
他的世界,我走不进去。
我的世界,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插入马楚腹部的那把利刃,被警方验出有马楚和顾雅的指纹。
看似案情已经快要浮出水面,可是警方说还要继续搜集充分的证据。
我依然没有被排除嫌疑,警方告知我,如果没有警方的允许,我近期不得离开本地。
顾雅那天傍晚,为何要用马楚的手机给我打电话,把我骗入案发现场?
事后,她矢口否认给我打过电话,让我死无对证。
马楚的诊所,如果安装了摄像头,是否会大大加快案情的侦破呢?可惜,诊所内一个摄像头都没有。
我在案发时间的不在场证明,如今也受到警方的质疑,我依旧是百口莫辩。
顾雅是罗世成的手下,她如此对待我,难道没有顾忌到罗世成吗?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相信她是不会贸然这样做的。
她的样子,不像是心机颇重的人,或许她有自己的苦衷。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她想保全罗世成,所以只能牺牲我。
她说过,她爱罗世成,所以她不会伤害我,只因我是罗世成深爱的人。
张寻在中午的时候,打来电话。
他说,媒体的嗅觉真灵敏,不知从哪里听说,“解忧信箱”的女主持人跟马楚死亡的事件有关。
媒体还得到消息,我这位心理栏目的主持人,真实名字叫白冰,老公是传说中的那位不可一世的商业大鳄。
张寻问我,想不想接受媒体的采访?如果不想,他就替我回绝媒体。
我想了想,对张寻说:“今天下午四点,我可以去心理咨询室接受采访。不论是电视台或者是报社的采访,我来者不拒!”
我认为,是时候站出来了,不能一味地躲在阴影里。
张寻惊讶地问我:“你想清楚了吗?你这样一曝光,今后的生活肯定会受到影响的。还有,你经过罗世成的同意了吗?他是否同意你在现在这种时候,抛头露面?”
我叹了一口气,说:“我想,我自己的事情,可以自己做主。罗世成如今的处境,似乎也并不轻松。”
我和张寻通过电话,简单吃了几口东西,紧张的心情并没有缓解。
我准备去家门外的小店去逛逛,疏散一下心情。
我跟张峰打了声招呼,拿起背包走出门外。
张峰追了出来。“嫂子,我跟你一起吧,大哥他让我一定照顾好你,要保证你的安全。”
我转身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我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会有什么危险,难不成还会有人暗杀我吗?你不用跟着我,我想自己去附近的小店转转,不会走远。”
张峰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出什么来,无奈地看着我走出大门。
我来到“世成路”那家自助音像店。
推开门进去,里面没有一个服务员,幽暗的光线显得有些诡异。一排排音像架,鳞次栉比。中间的过道上,安置着试听装置。
我挑了一盘帕格尼尼的小提琴,装入试听的机器,把黑色的耳机扣在耳朵上,按动了播送键。
优美细腻的旋律在耳畔弥漫开来,灵魂逐渐变得松散飘逸。尘烟俗事,渐渐在脑海隐退,眼前是浩瀚幽蓝的大海。
成群的海鸥,一声又一声鸣叫着,扇动着翅膀,自在地盘旋于天地间。
抬头睁开双眼,即是美妙的天堂,大片大片白色柔软的云朵,晶莹剔透冰清玉洁。
帕格尼尼的琴弦,富有恐怖的魔力,可以牢牢牵引你的神经末梢。你的心跳,你的呼吸,都会随着琴弦的律动,变得时紧时松。
突然,琴弦好似紧紧缠绕我的脖颈,勒得我难以呼吸。
我的心脏扑通扑通跳着,感觉快要蹦出胸腔。
眼前是马楚鲜血淋漓的身躯,他瞪着一双灰白的眼珠,无助地望着我。
我发出一声尖叫,马上关掉了音乐,感觉有人站在我的背后。
“白冰,我是顾雅。我在这里,看你好久了。”身后传来婉转性感的女声。
我惊恐地回头,看到了一个曼妙的身影。忽明忽暗的光线,照耀着她妩媚的面孔,她的皮肤呈现出青白色,近乎透明。
眼前的女子,对我嫣然笑着,我能看见她隐伏在皮肤之下的血管。
我在这里看到的一切,带着一种梦幻的色彩,感觉极度不真实。
“白冰,你心里恨我吗?我栽赃陷害你,想把你置于死地。”
顾雅从包里,抽出一根细细的雪茄,放在红艳艳的嘴唇之间。
她再度掏出一个金灿灿的打火机,“啪”地一声,燃起一簇细细的火焰,将香烟点燃。
我不解地望着顾雅,像是审视着一道难题。
“顾雅,你为什么那样做?你没有理由陷害我,你也不像是这种处心积虑的人。马楚,是你杀的吗?”
“如果我告诉你,马楚不是我杀的,你会相信吗?”
“警察说,插入马楚腹部的那把刀柄上,有你的指纹。他真是你杀的吗?”
“在那天下午,马楚让我用那把刀切过西瓜,当时他正在忙着接待病号。”
“然后呢?”
“然后,我们发生了争吵。我让他放弃诋毁罗世成。可是他,一提起罗世成,就愤怒异常。
他说,就算是鱼死网破,他也要把罗世成送进监狱!
他还说,他掌握了罗世成持枪伤人的证据,并且很快还会得到人证。”
“所以,你就……”
“不,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我们谈到了曾经怀过的那个孩子。
我当时情绪很激动,我说,如果当时马楚肯跟我结婚的话,就不会发生后来的悲剧。
可是他说,一切都是罗世成害的,如果我那夜不跳楼,孩子也不会保不住。
我当时很激动,几乎失去了理智,拿着那把刀,刺向了马楚!我骂他卑鄙龌龊,到死也赶不上罗世成!”
“就是这样,你把马楚刺杀了,当场死亡?”我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不。他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腕,疯狂地喊着,说他对不起我,对不起那个孩子。
他说,他很愿意死在我的面前,不必劳驾我亲自动手。
于是,他自己握住那把刀子,猛然刺向了腹部。
他在最后的时刻,还挣扎着用衣角擦拭着刀柄,告诉我要好好活下去!”
“你当时为什么不打急救电话?或许,他还可以被抢救过来。”
“我觉得,死是对他的一种解脱,所以想要成全他。也或许,我心里恨着他,希望他死。
我那次跳楼,是马楚推我下去的。
他当时也住在那栋公寓里,悄悄隐匿在我屋里的阳台。
我那夜,跟罗世成争执过后,心力交瘁,想到腹中没有人要的孩子,痛不欲生。
我当时万念俱灰,但是还没有下最后的决心。
我爬到阳台上,望着黑漆漆的地面,心里霎时充满了恐惧。
就在我想要下来的时候,马楚突然出现,用力把我推了下去!”
“可是马楚说,是罗世成把你害死的。”
“不,罗世成从来没有伤害过我。他是个很负责任的男人,并非好色之徒。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能有机会近他的身。”
“顾雅,你那天为什么用马楚的手机打电话,把我骗过去?”
“我当时很慌乱。虽然最后是马楚自己握着刀,刺入了他的腹部,但是当时我的手也握在刀柄上。
所以,我感觉依旧是自己杀害了他。或许我的内心,对你是嫉恨的。
也许,我那时认为你是失忆的病人,纵然你成为嫌疑人,警方也拿你没有办法。
再者,我觉得你是罗世成最在意的人,他总会有办法去救你。
总之,我当时的脑子里闪过很多混蛋的想法。”
“马楚诊所的大门,是你反锁的吗?那扇后窗,也是你逃离时,打开的?”
“嗯,是的。我守在马楚身边,看着他咽下最后一口气,才给你打的电话。
然后我才想起来诊所的大门还没上锁。
我立即跑出去,将大门从里面反锁,然后打开后窗。
我在匆忙中,并没有忘记处理掉留下的指纹。因而,警方在诊所的大门和后窗上,都没有发现我的指纹。
唯独马楚握着的那把刀柄上,留下了我的指纹。”
“你刚才不是说,马楚在弥留时刻,用衣角擦拭过刀柄吗?”
“嗯,是的,我亲眼看到他掀起了白色的衣角,挣扎着擦拭着刀柄。我当时很感激他,知道他是为我消灭犯罪的证据。
今天想来,他并不是想救我,而是要以牙还牙,置我于死地!
他在刀柄上,留下少许我的指纹,不就是为了提示警方,我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吗?
警方果然怀疑我,在杀人之后企图抹掉自己的指纹。”
“顾雅,你不如去自首,将所有的实情都告诉警方。因为,你并没有杀害马楚,他属于自杀。相信警方,会还你公道的。”
顾雅将手中没有抽完的雪茄,狠狠地碾灭,扔在白色玻璃的烟灰缸里。
“我过会儿就去警局,把全部实情都告诉他们。虽然我的心里嫉妒你,但是如果你真的被扯进这个案子里,我还是会于心不忍的。
另外,罗世成前几天被一个同行起诉了,说他涉黑持枪杀人放火,无所不为。并且,听说对方还找了一个证人。
如果你在这时候再出什么事,我真担心他会精神崩溃。”
“顾雅,所以你是为了罗世成,决定向警方说出实情的?你,可以为罗世成去做任何事?”
“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我希望他永远安然无事。白冰,对不起,这次差点把你送上了杀人犯的的位置。”
我非常想说一句没有关系。但是,最终没有说出口。
我站起身,冲她笑了笑,说下午还有其他事情,就洒脱地走出门外。
我的脑子里极度紧张,思考着下午怎样对付那些媒体?
我提心吊胆地走出马楚的家,打车飞奔到杜小凡的家里,庆幸没有被罗世成发现。
可是做梦也没想到,杜小凡扶着我往卧室走去的时候,背后突然响起罗世成的声音。
我慢慢转过身,忧心忡忡地望着杜小凡。
杜小凡一改往日叽叽喳喳的样子,她苦着脸,偷偷用手指往身后指了指。
罗世成就站在小凡身后,他的身边还有一个男人,仔细一看是席城。
罗世成看着我狼狈的样子,剑眉轻挑,嘴角往一边上扬着,似笑非笑地向我走来。
我瞥了一眼席城,那厮毫不掩饰地冲我笑着,一副准备看热闹的神态。
我慌忙将长发往脸庞两侧撩了撩,想要遮挡住颈项上的伤痕,还有那几处要命的吻痕。
我脸部僵硬地挤出一丝笑容,想要表现得淡定些。
我结结巴巴地说道:“嗨,你们怎么……来了?”
“冰儿,哪有把病人自己丢在家里的道理?嗯?”罗世成微微一笑,优雅地背着双手,仔细观察着我。
我立即看向杜小凡,期待她能救场。
“小凡,你不是病了吗?不是说病得都……不能自理了吗?怎么不在床上躺着,还在地上瞎溜达?”
杜小凡极不配合地看着我,一脸有苦说不出的神态。
倒是席城忍不住了,爆发出一阵忍俊不止的大笑。
席城走到杜小凡面前,戏谑地说道:“嫂子,我和大哥敲开杜小凡的家门时,杜同学左手酒杯右手香烟,怎么看也不像是病人呀!倒是她见到我们之后,病情恶化了。”
杜小凡苦笑着说道:“后来,他们两个想送我去医院,我说不用去。可是席城他说,他就是背,也要把我背到医院去,我才不得不承认是在装病。”
杜小凡不好意思地看着我,我瞪了她一眼,然后又狠狠地扫了席城一眼。
席城幸灾乐祸地冲我眨了眨眼睛。
此时的我,无话可说。
杜小凡都招了,我一个人的独角戏还怎么唱下去呀?
我央求的目光,落在罗世成的脸上,希望他放过我这一次。
罗世成却也不恼,面色沉静地凝视着我。
他猛一抬手,撩动起我腮边的长发。
我想要阻挡,已经来不及。
他墨眸暗沉,冷然问道:“冰儿,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
我不敢抬头,小声说道:“是我一不小心,撞到墙上去了。”
我的话刚说完,就听到杜小凡嗤嗤的笑声。
完了,内部出叛徒了,想演戏都没得演了。
“哦?冰儿,怎么这样不小心?”罗世成不动声色,说完这些话,就不再言语。
席城这时候笑得前仰后合,手舞足蹈。
他捂着肚子,对我说道:“嫂子,咱俩今天有得一拼。你猜我今天下午遇到什么事了?
我今天下午开着车跑得好好的,突然有一只鸡窜到马路上,正好就撞到我的车上,结果我车上的气囊就爆了。害得我,足足花了四万多。
你说我背不背?我总不能找那只鸡赔我钱呀?只能认了。
张峰说,那只鸡绝对不是一只普通的鸡,它一定是鸡群里的战斗机!”
“哎呀,笑死我了。”杜小凡哎哟着,笑得乐不可支。
我也被逗得咧了咧嘴角,可是一碰到罗世成严肃的眼神,又把笑容收敛了。
“冰儿,你的声音,都有点嘶哑了?”罗世成步步紧逼,还是不肯轻易放过我。
“我……”
我擦!真不知怎样应对了。
席城看着我说道:“嫂子,我与那只战斗鸡PK的功夫,你就不见踪影了?
害得我被大哥骂,他说,张峰看着你就好好的,轮到我看着你,居然连你的去向都不知道。”席城心直口快,口无遮拦。
看着我?
我疑惑地念叨着,悄悄抬眼看着罗世成。
我倒吸一口凉气,我怎么没发现有人跟踪我呢?
罗世成并不解释这件事情。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说道:“时间太晚了,我们该回去了。”
他礼貌地向杜小凡说着抱歉。
杜小凡忙摆手,说不打扰,然后把我们几个送出门外。
我回头冲着杜小凡吐了吐舌头。
杜小凡,则冲着我一个劲儿地翻白眼。
我忐忑不安地跟随罗世成上了车,脑子在飞快地运转,想着如何应对罗世成的盘问。
可是出乎我的意料,罗世成一路无话,只是冷漠而酷酷地开着车。
他的剑眉轻轻皱起,皎洁的皮肤上蒙着一层淡淡的月光,一双俊朗明亮的大眼睛专注地盯着前方。
他身姿挺拔,两只白皙纤长的玉手稳稳地握在方向盘上,红润秀美的唇微微闭合着,笑意似有若无。
这样一位高冷绝美的男人,任凭哪个女人看到,也会为之神魂颠倒。
我凝望着眼前的美男子,不觉失神了很久。
我对他充满好奇,却又一无所知,更无法去探究。他给我留下的印象,就像是一座绝美豪华的宫殿,更像是一处庞大宏伟的迷宫。
我渴望去了解他,却寻不到可以走进内部的道路。
我似乎永远都猜不透他的内心。
他,喜怒不形于色,很少能看到他暴怒或者狂喜的神情,他那副美面的常态就是从容淡定,处惊不变。
车子开进公寓的大院儿,缓缓停了下来。
他侧头看我,嘴角略微溢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罗世成握着我的小手,放慢了脚步,往公寓里走。
他那双大长腿走几步,就回头居高临下地看看我,仿佛在担心我跟不上他的步伐。
走进房间,罗世成轻启朱唇,简洁地命令道:“冰儿,快去洗澡,睡觉!”
我听话地应了一声。
谢天谢地,他不会再盘问我了。
我匆匆洗完澡,将一头乌黑的长发分别拢在耳畔。
我对着镜子看了看,这样可以挡住脖子上的吻痕。
可是……喉咙处的乌青却无法遮盖。
不过也不打紧,我只要把卧室的灯光关闭,然后低垂着头,就不会被发现。
刚才在杜小凡家里,我一直低着头,这招貌似很管用。
我从浴室出来,刚踏入卧室,就抬手把灯关掉了。
正准备去洗澡的罗世成,奇怪地转身盯着我。
柔和的月光,洒落在他的身上,映现出一个美妙伟岸的轮廓。
我拽起脚下的夏凉被,一直盖到脖颈,急速闭眼,扮作一副沉睡的状态。
可是大约十分钟的功夫,我就听见罗世成从卫生间走出来。
他喝了杯水,窸窣地脱掉睡袍,重重地躺在床上。一阵芬芳阳刚的气息弥漫开来,渐渐向我萦绕而来。
他将一只手臂穿过我的颈下,另一只手拂过我的肩膀,继而撩动起我的长发。
我努力调匀呼吸,坚持不睁开眼睛,佯装睡意已深。
“冰儿,是不是马楚干的?”
耳畔,响起不容违背的问话,声音低缓,力道十足。
我不敢视若罔闻,只得答道:“是我自己不小心。”
罗世成扳过我侧躺的肩膀,冷冷注视着我。
“那你喉咙处的伤,是怎么回事?还有,你脖子上的红印儿,又怎么解释?”
他的声音,掺杂了一丝丝愠怒。
我不安地感觉到,罗世成有些生气了。
可是我如果实话实说,那么马楚不就会再次遭殃吗?
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向来就不是惹是生非的主儿。
我从小到大,人微言轻,处处感觉低人一等,遇到是非总是绕着走。
我的心里暗暗着急,找不到可以说得过去的答案。
我诺诺地说道:“反正,我今天晚上过得很纯洁,我敢发誓!”
罗世成忽然笑出声,磁性十足,像极了大提琴的乐音。
一股危险的气压,慢慢向我聚拢而来。
“都这么晚了,你还……”
罗世成没有再理会我。
前来破案的警察封锁了现场,让我坐在大厅里的沙发上等。
一位年轻的女警,仔细询问着我案发经过,做着详细的笔录。
“白冰,请问你这么晚来诊所,是找马楚有事吗?”
我的身体不停地发抖,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尽量平稳自己的声调,对女警说:“我这么晚过来,是受一位朋友之托,帮她拿手机的。这个朋友叫顾雅,马楚出诊的时候,错把她的手机带走了。”
“那么,顾雅本人,为什么不能亲自向马楚要回手机呢?”
“我想,可能是因为顾雅有急事,没有时间在这里等待。”
女警带着白手套,从一个袋子里拿出一只手机,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她说:“这个手机,就是顾雅的。我们已经通知她,让她马上赶过来。我们想要进一步了解当天的情况。”
“你接到顾雅的电话时,是几点?”
“嗯……好像是傍晚18点。我当时看过时间,应该没错。”
“我们查询过马楚死前的通话记录。发现他的手机,拨出的最后一个电话,就是你的电话。你是白冰,没错吧?”
“嗯,没错。顾雅,是用马楚的手机给我打的电话。我当时接起那个电话,一听传来的是顾雅的声音,也很惊讶。”
“你,顾雅,跟马楚很熟悉吗?你们听说过,他得罪过什么人吗?”
我停顿了一下,实在不想提起过去的隐私。可是,牵涉到案情,不如实交待,又不太好。
我抿了抿嘴唇,低声说道:“我和顾雅,都是马楚的前女友。我曾经跟马楚打过结婚证,但是还没等到结婚,又离婚了。
当时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是马楚向我提出的分手。
我没有听说过,马楚有什么仇家。请问,这些跟本案有关系吗?”
女警礼貌地笑了笑,说:“希望你能理解。为了弄清案情,我们必须多了解一些相关的情况,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细节,也不能放过。”
我点了点头,哽咽着说:“我能理解,很愿意配合你们的调查。你们,不会是怀疑我杀了马楚吧?毕竟发现马楚身亡的时候,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白冰,法律是讲究证据的,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过一个凶手。请你一定相信我们!”
女警微微一笑,面色透着威严。
“请问,你和顾雅是事先约好,一起来到这家诊所的吗?你来找马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我和顾雅,没有事先约定什么。我们是在诊所门外遇见的,然后一起走进去,跟马楚聊了一会儿,我就离开了。”
“我们希望能了解到马楚死前的讯息,看看能不能捕获到破案线索。如果你想起什么跟本案有关的细节,请你随时跟我们联系。我暂时就问到这里吧,需要我们的人送你回家吗?”
“啊,不用麻烦你们,我给老公打电话了,他过来接我。”
我感激地向女警说着谢谢,心里脑子里已经乱成一锅粥。
马楚,怎么会死呢?而且这么突然。
从前,他向我悔婚的时候,我曾经诅咒过他无数遍,希望他不得好死。这些话,涂鸦式地写满了日记本的扉页上,潦草而疯狂。字里行间都充满了恨意。
可是,如今马楚真的死于非命,我的心里并不快乐。也没有解气的感觉,反倒觉得很痛心。
一想到马楚年纪轻轻,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我的泪水就抑制不住地流淌下来。
女警抛开我,去询问几个当地的村民,问马楚大约几点钟到达他们家?离开的时候,大约几点?
那几个村民,就是马楚当天下午出诊的那户人家。
他们说,马楚到家里的时候,大约是下午5点多。马楚在他们家里逗留的时间并不长,也就20分钟左右的的样子。
他们惋惜地说,马楚医生是个十分心善的人,不可能结下什么仇家,实在想不出是什么人杀死了马楚?
警方查看过马楚身边的财物,现金和钱包一样都没少。这说明,凶手并不是为了劫财。
如果不是图财害命,那就是有别的动机了。
或许,凶手是为了某种利益。
马楚的死,可以令某人的利益最大化。
否则,凶手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对马楚起了杀心。
以上,是警方的初步推测。他们现在似乎把最大的嫌疑,锁定在了我和顾雅的身上。
据警方对诊所工作人员的问询,得知当天最后一个离开诊所的是位女护士长。
那位女护士长说,当天诊所的病号很少,所以她们下午四点半就回家了。
护士长红着眼圈,回忆着当天的事情。
末了,她忧戚地看向我,对女警说:“那位跟马楚厮守在办公室的女子,跟眼前这位白冰女士长得很像,我们起初还以为这两位美人是双胞胎呢!”
女警再次把目光落在我的脸上,打开膝盖上的笔记本,刷刷地记录着什么。
我的心里一阵阵发慌,女警的眼神像是一把尖利的刀子,刺得我心烦意乱。
我低下头,默默思忖着。
顾雅那天早上,为什么在诊所的窗外徘徊?
当她发现我之后,为何又准备离去呢?
她找马楚,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她中途想要离去,那是因为意外遇到了我。
这说明,她不想让我在场。
看来,她的确是有备而来。
马楚赶到患者家里,大约是下午5点,然后20分钟后离开。患者家距离诊所很近,也就是10分钟的路程。
由此推算,马楚回到诊所的时候,顶多是5点半多。
可是,顾雅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是18点,她当时说马楚出诊还未回来。
我不敢再想下去,细思极恐。
顾雅,没有杀害马楚的理由。不会是她干的。
“冰儿,你还好吗?”
我抬头,看见罗世成满脸担忧地向我走过来。
他的身后,跟着妆容细致的顾雅,她的脸上堆满了焦虑。
我像是落水的人,一下子遇见了救命稻草,起身扑进罗世成的怀里。
“冰儿,别怕,有我在!”罗世成沉稳的声音,令我忐忑的内心终于安顿下来。
顾雅淡然一笑,扫视了一下屋内,在女警旁边坐了下来。
女警打开笔记本,问顾雅:“听说,你和马楚在他的办公室内呆了很长时间,直到这里的工作人员下班的时候,你仍然留在这里。你们在谈些什么呢?是否发生过争执?”
顾雅神态安然地说:“我们谈论了一些过去的事情,是我和他之间的过去。我们曾经是恋人,后来分手了。
我今天来,只是单纯地看望他,没有其他的事情。
我跟马楚之间,没有任何利益冲突,在谈话期间也没有出现过争执。
后来,马楚要出诊,我就告辞了。”
“顾雅,马楚手机上最后一个拨出的电话,是打给白冰的。可是白冰说,那个电话,是你使用马楚的手机打给她的。是这样吗?”
顾雅惊愕地半天没有说话,瞪大了眼睛望着我。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顾雅看似为难地看了我一眼,又瞟了一眼罗世成。
片刻之后,她像是鼓起很大的勇气,对女警说:“我没有使用过马楚的手机,更没有给白冰打过电话。我不知道,白冰为什么要这样说?”
我的大脑顿时陷入混沌之中,惊恐地冲着顾雅大叫:“顾雅,做人要诚实。明明是你用马楚的手机给我打电话,说你的手机被马楚拿走了,让我过来帮你取回手机的!
当时,你说马楚出诊还没有回来。你似乎是赶时间,没工夫在这里等待。如果不是这样,我为什么要特意赶过来呢?”
顾雅怜悯地看着我,吞吞吐吐地说道:“白冰,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但是,我真的没有使用过马楚的手机。而且,如果我想要取回手机,可以自己在诊所等,为什么要让你过来拿呢?
我本来打算,明日上午过来拿手机的。”
我不敢相信地望着顾雅美丽的面孔,委屈气愤的眼泪夺眶而出。
我声嘶力竭地喊道:“顾雅,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明明就是你让我过来的。我好心好意地帮你,你却这样恶意诋毁我,你究竟居心何在!”
这时候,一位男警察把顾雅叫到一边,说是要采集她的指纹。
我的指纹,已经在之前被采集过了。希望警察能够早日查出真相,不要让好人白白地受冤枉。
女警再次坐到我身旁,温柔地说:“白冰,希望你打消顾虑,能对我们说实话。我们不会冤枉好人,请你相信我们!”
我百口难辩,恨恨地瞪视着顾雅,嚎啕大哭。
罗世成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
他凑近我的耳边说:“冰儿,我相信你,也最了解你。你别怕,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罗世成安慰完我,对那位女警说:“警察同志,我太太的身体不大好,受不了刺激。如果你们没有别的事情要问,我想带我太太回家了。”
女警点了点头,说了声慢走。
我回到家里,直接奔到楼上的卧室,反锁房门。
我一边哭着,一边记录着日记。
我要把这个可怕的日子记下来,以免过后忘记了顾雅那个贱人,是如何陷害歪曲我的!
罗世成在外面不停地敲门,呼唤着我的名字。
我不去回应他,只管写着日记。
他好似一直没有离开过门口,直到我合上日记本,也没有听到他下楼的脚步声。
我把日记本锁好,准备去打开房门。
这时候,罗世成的手机响了,瞬间之后,我听到他大声咆哮着:“你给我听好了,不管你是为了谁,我坚决不允许你利用我的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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