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膺刚回到鬼界,便迅速派遣鬼兵前往遴门,暗暗搜寻娇炀的魂魄。此刻的他,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如果没能及时在遴门找到娇炀,他也只能是面对现实。以他的资历与能力,不可能闯入层层把关的净灵池,顺利救出娇炀。也许,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娇炀在净灵池里,被洗去生前的罪污。然后目送她前往奈何桥喝下孟婆汤,忘记前尘往事转身投胎做人。
可一想到这里,夜墨膺的心便开始剧烈抽搐的疼痛。他不甘心,不甘心在娇炀的记忆里,从未有过他的存在。因为,此时的他,已经无法将娇炀从心底抹去。这对他.....不公平!
夜墨膺暗暗下定决心,如果真到了那时。他一定会豁出一切,阻止娇炀喝下孟婆汤。哪怕只是让她知道,他就是守在她身边的那只黑猫,他的名字叫做:夜墨膺!
娇炀复活第二天,便踏上一个人的征途。白以菱这个‘制动者’身份真相大白,她无需再担心她的生命安危和生活危机。一切好像回归到了正轨。可她也知道,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了以往。就比如此刻,副驾驶上少了那只孤傲的黑猫。那只为了救她,奋不顾身的大头。
醒来后,娇炀第一时间便是寻找她的黑猫大头。当她踏上那座湖中心的孤岛,一眼便看到孤独的蜷缩在草丛里的黑猫。此时的它,已经毫无生命迹象。虽然娇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能肯定,黑猫一定是追着她而来。
忍着心痛掩埋了黑猫大头,独自一人默默离开。也许今后,她永远都是一个人!
所以,娇炀再一次来到了中国最险的公路,墨脱公路。死过一次的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呢?上次是因为和父母赌气,显然是心智不成熟。
这次是因为要挑战极限,算是一次鲁莽的冒险作死节奏!所以,在作死之前,她第一件事就是给白以菱通报一声。就算是死了,起码也得有人知道,她娇炀死在哪里了。
自打白以菱真正搬进夜墨荀的大别墅之后,两人整天腻腻歪歪在一起,彻底开启了纸醉金迷奢侈的败家子生活。刚开始,白以菱还有些不好意思。可在这几天尝过甜头之后,就有些收不住了。甚至有一点....飘了。
也许,这就是人的本性。生活质量一旦提高了上去,只要有条件支付,一般情况下很难再下降到以往的普通。
对于随时随地可以洋洋洒洒的扮作贵族,享受着上帝的微笑服务,优雅的品尝着鱼翅燕窝。又怎会选择去人挤人的小店里,冲着因为忙绿而有些烦躁的服务员高喊着,“来碗麻辣烫呢?”
可看着眼前这个鬼界大王子,人界的夜家大公子。白以菱经常会忍不住的胡思乱想:“这样的生活,能够享受几天呢?她真的有福气享受一辈子吗?”
白以菱心不在焉的搅拌杯子里的咖啡,咖啡跟着勺子不停的旋转,在旋转,旋转成了一个漩涡。漩涡里似乎显现出娇炀的身影。白以菱不禁轻声唤道:“娇炀?”
“什么?”夜墨荀坐在白以菱对面,早就注意到白以菱的走神。想问,又不知道该如何问?只是小心翼翼的盯着白以菱的脸看,盯着她不停的晃动着咖啡勺子。
白以菱听见夜墨荀问话,这才回过神,浅浅一笑:“没事啦,就是突然想到了娇炀...也不知道...”话还没落,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娇炀。
夜墨荀面不改色,话里却有些吃醋:“你们还真是心有灵犀。”
白以菱毫不迟疑的回答:“那是当然!”不理夜墨荀,随手就接通了娇炀的电话,“亲爱的娇炀,你总算是有音信了。去哪里了呀?”
“墨脱县。”电话那端的娇炀直接了当的回答后,继续说:“明天我准备走一次墨脱公路,是生是死,就看你能不能接到我的报平安的喜讯了。”
“好端端的你干嘛老是挑战生死极限呢?”白以菱又急又气,“这才好不容易活过来,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生命呀。拜托娇炀,咱不闹了,回来吧。不然,我陪你去别的地方看看风景。实在不行,我陪你玩过山车!”
“以菱,你不懂。除了你,我别无可恋。现在....”娇炀顿了顿又说,“现在你一切都好了,我也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所以呢,我可以放心大胆的追求刺激了。”
“你这哪是追求刺激,分明就是刺激我才对!”白以菱说这话的时候,心脏已经开始狂跳不止。以前娇炀就跟她提过墨脱公路的危险性。可她明知道危险,偏偏就是不惧怕。有时候,她真的怀疑娇炀是不是以为自己有九条命,可以随意浪费?
娇炀难得笑出声音:“死丫头!”突然沉默下来,安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良久,娇炀打破沉默,“好好照顾自己。”说完,果断挂了电话。
娇炀不敢再多说什么,生怕一个犹豫。然后便调转车头,回到那个空旷凄凉的别墅,每天张着嘴巴,等待让人施舍喂食。这样的没有尊严的生活,她不想要。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只能是接受和逃避。
白以菱见娇炀挂断手机,赶紧回拨,电话那端传来生冷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怎么办?”白以菱满脸都是焦急无助,她求救似得盯着夜墨荀,期盼着夜墨荀能给出解决办法。
夜墨荀起身,坐到白以菱身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才淡淡的回答:“她不会有事的。”
“可是,咱们怎么才能来得及去阻止她?”
“放心,有我在。”夜墨荀拍了拍白以菱的手臂,“走吧,先回家。”
两人回到别墅后,夜墨荀便唤出界阳。
界阳打着哈欠,一脸的不满:“又有事解决不了了吗?”
夜墨荀不介意界阳的态度,轻轻点头:“找你帮个小忙。”
“好呀,可我现在没力气,头晕,困乏....”界阳说着话,疲惫的歪倒在沙发上,一手拖着半边脸颊,惺忪着眼眸,看着夜墨荀和白以菱两人。
白以菱没反应过来,几步上前:“界阳,你就先帮帮我们,一会再睡不行吗?我给你捶腿。”说完,白以菱举手就要给界阳捶腿,却被夜墨荀一把拦下。白以菱正要大怒,只见夜墨荀右手食指在左手腕上轻轻一划,一道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直接流进界阳镯内,界阳镯刚一接触到血液,立即闪动着微微亮光。与此同时,一旁的界阳微闭双眸,满脸的享受。
“新鲜,不错。”界阳满意的露出媚笑。
白以菱心疼的看着夜墨荀手腕上的血,不断的注入界阳镯内。忍不住嘟囔着:“吸血鬼。”再见此时的夜墨荀轻蹙俊眉,一言不发。眼见血液越流越快,而界阳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白以菱赶紧上前制止。将界阳镯按在手里,直接阻断了界阳继续疯狂吸收夜墨荀的血液。
“界阳过分了啊!才两天,你怎么这么贪婪!”白以菱气不打一处来,虽说界阳法力无边,帮助过他们太多。可也是个隐藏的危险。就这等贪婪,说不定哪天,夜墨荀一个不小心就得被他榨干成了干尸。
界阳面色红润,看了看脸色发白的夜墨荀,略有尴尬:“不好意思啊大王子,人家就是这一个缺点,总是贪杯。”
“没事。”夜墨荀硬着头皮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然后直接抛出所求之事:“马上找到夜墨嫣,让她把真正的夜家大少爷交给夜墨膺。”
白以菱一愣:“真正的大少爷?”
界阳倒是一点不吃惊:“然后呢?”
夜墨荀拉着白以菱坐下,微微点头,又对界阳继续说:“然后,转告夜墨膺,娇炀还活着。”
“这样就行了?”界阳没想到,要做的事竟然这么简单。早知道就少喝点血,办完事回去继续睡大觉了。现在倒好,吃饱喝足,精神十足,又要开始无聊了。
夜墨荀点头:“他会知道怎么做。”抬头看向界阳,目光冷峻严肃:“天亮之前,夜墨膺必须见到活着的娇炀,否则.....”话说到这,界阳心头徒然一紧。他知道,夜墨荀若是狠起来,也不是他一个界灵能够承受的。即使它法力无边,毕竟也是有弱点的。
“我....知道了。”界阳颤颤的答,眼神有些飘忽,不敢直视夜墨荀。看向白以菱,展露一抹微笑想缓解内心的慌乱。谁知白以菱还在气他刚才多喝了夜墨荀的血,直接扭过头,根本不理他。
没讨到好脸色的界阳,叹了一口气,极为不满的带着怨气消失了。
白以菱见界阳吃瘪的表情,换做平时,一定会大笑。可现在,她笑不出来,她发现她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知道。
夜墨荀看出白以菱眸中的疑惑,神色突然有些黯然:“如果,我失去了现在的一切富贵,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白以菱无言,靠在夜墨荀怀里。柔软娇躯的温热传递给身边的男人,使其浑身迅速升温。
就这一瞬温暖,夜墨荀便明白了白以菱内心。
他非常肯定,他不会失去她。
而趴在夜墨荀怀里的白以菱却在内心呐喊:“天呐,最好还是别失去。你和富贵我都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