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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小行星美奈阿顽

宋居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大厅的投屏上是〈Room〉系列的〈ADarkMatter〉,密室逃脱爱好者很多都玩过,参与者作为一名侦探回到1908年的伦敦考古研究所调查埃及学家失踪一案,进而窥探神秘的超现实空间。孙雨潇知道自己身边围着的大多数都是有所企图的狐朋狗友,野生组队体验感又只能押宝队友,自从上一次在密室里遇到一个什么事都要嘤嘤嘤的女夹子,她就再也懒得出去,于是自己在家VR游戏,一切都乐得自在。除了笨手笨脚的弗朗西斯。孙雨潇的爸爸出身于医药世家,家境贫寒,但本着救死扶伤的信念勤工俭学也读到了医学博士。孙雨潇的妈妈是上海最大的高端私人医院的千金,两人就这样相遇相爱,到了孙雨潇出生的那一年,他爸爸接手私立医院,到现在除了医院,旗下医药公司也发展壮大,圈内无人不...

主角:美奈阿顽   更新:2024-12-15 20: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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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美奈阿顽的其他类型小说《最小行星美奈阿顽》,由网络作家“宋居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厅的投屏上是〈Room〉系列的〈ADarkMatter〉,密室逃脱爱好者很多都玩过,参与者作为一名侦探回到1908年的伦敦考古研究所调查埃及学家失踪一案,进而窥探神秘的超现实空间。孙雨潇知道自己身边围着的大多数都是有所企图的狐朋狗友,野生组队体验感又只能押宝队友,自从上一次在密室里遇到一个什么事都要嘤嘤嘤的女夹子,她就再也懒得出去,于是自己在家VR游戏,一切都乐得自在。除了笨手笨脚的弗朗西斯。孙雨潇的爸爸出身于医药世家,家境贫寒,但本着救死扶伤的信念勤工俭学也读到了医学博士。孙雨潇的妈妈是上海最大的高端私人医院的千金,两人就这样相遇相爱,到了孙雨潇出生的那一年,他爸爸接手私立医院,到现在除了医院,旗下医药公司也发展壮大,圈内无人不...

《最小行星美奈阿顽》精彩片段


大厅的投屏上是〈Room〉系列的〈A Dark Matter〉,密室逃脱爱好者很多都玩过,参与者作为一名侦探回到1908年的伦敦考古研究所调查埃及学家失踪一案,进而窥探神秘的超现实空间。

孙雨潇知道自己身边围着的大多数都是有所企图的狐朋狗友,野生组队体验感又只能押宝队友,自从上一次在密室里遇到一个什么事都要嘤嘤嘤的女夹子,她就再也懒得出去,于是自己在家VR游戏,一切都乐得自在。

除了笨手笨脚的弗朗西斯。

孙雨潇的爸爸出身于医药世家,家境贫寒,但本着救死扶伤的信念勤工俭学也读到了医学博士。孙雨潇的妈妈是上海最大的高端私人医院的千金,两人就这样相遇相爱,到了孙雨潇出生的那一年,他爸爸接手私立医院,到现在除了医院,旗下医药公司也发展壮大,圈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弗朗西斯早期是孙爸爸的助理,孙雨潇出国那年,孙爸爸便让弗朗西斯全程照看自己宝贝女儿的生活起居,而孙雨潇一直勒令弗朗西斯叫爸爸老爷,喊妈妈夫人,而自己就是孙家小姐。

没有别的原因,她就是觉得好玩。

而赵泽,则是她高中时期就相识的男朋友,两个人从私立国际学校一起去了英国读书,孙雨潇一头扎进了华威大学MORSE专业,天天被学业苦虐,而赵泽放弃了普林斯顿的offer却去了考文垂一所平平无奇的学校,就是为了离孙雨潇可以更近一点。

如果不是有钱任性没理想,高智商男人里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恋爱脑,为了女人放弃学业和事业。

赵泽不是脑子被驴踢了,而是对自己家底和能力的自信,也是孙雨潇对赵泽足够的吸引。

赵泽一行人回来后,孙雨潇用带着八卦气息的眼神目送了程澈领着朗凝上了楼,转头就去了赵泽的房间。

八月是真的热,出去采买食材够出一身汗,赵泽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回屋冲凉。

关掉水龙头的时候,孙雨潇从门外探进一颗头,眨巴着眼睛笑说进来的正是时候。

赵泽拿起浴巾往腰间一裹从浴室走了出来,一把把孙雨潇拽进房间搂在怀里,孙雨潇的脸被迫贴住他线条明显的胸肌。

“你现在别和我胡闹,小心再过一个星期让你下不来床。”

“哦哟,大话谁不会说啊,有本事你和我来硬的啊~哈哈哈哈!”

孙雨潇一边笑一边把人推开,侧身躺在了床上,手臂撑着头。

赵泽无语。

一周前,赵泽去做了结扎。

“你确定想好了?”

医生的潜台词是“被绑架了可以眨眨眼。”

主刀大夫是三十出头的年轻医生,虽说现在医学科普越来越到位,大家也都知道结扎可以复通,但是但凡是个男人,都好像认为女性节育比男性节育更合理,可赵泽不这样认为,自从知道孙雨潇吃短效避孕药之后经常头晕,他便把手术安排上了日程,所以医生问他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说了。

“嗯。”

手术的过程没有太大感觉,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孙雨潇笑嘻嘻的调侃他,但是他一眼就看到了手术室门打开时她脸上的担心。

他明白,孙雨潇不是一个擅长表达爱意的人,大多数时候都是用没心没肺的笑声掩埋。

不过这不要紧,因为他心里明白。

如果说霍顽和我九年的感情来到分岔路口是因为这么多年可能只有我一厢情愿,那么赵泽和孙雨潇的七年之痒仍甜蜜如初,靠的一定是双方的懂得。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回国前最后一段旅行因为这场手术,需要两周的分居让赵泽术后休养。

年轻人就是不一样,干柴烈火,一碰就燃,这个时候还是眼不见心不想最好。

“望远镜你装好了吗?”孙雨潇翻身趴在床上,脸被枕头捂住,嘴巴也张不太开,说的话全靠听的人猜。

“一堆铁,我本来就不喜欢,你又不和我一起,让程澈装去。”

赵泽看孙雨潇这姿势,很熟练的走了过去坐在她身上,把她的T恤从腰间揭了起来,露出光洁的后背。

按摩推拿揉掐捏,很熟练的一套手法。

什么是教科书式男友,大概就是赵泽。

作为重度按摩爱好者孙雨潇一直觉得女技师手太轻,男技师赵泽嘴太酸,就顺口说干脆以后赵泽帮他按,没想到赵泽便立刻抽空报了班。就这手法,哪怕将来有一天他家资产不翼而飞,他就这技术都能去养生馆谋生。

与此同时,程澈的手机响了。

他接通电话等那边的男人说完后低声说了一句越南话,话了便和朗凝说自己有点事先出门,晚饭前回来,无聊的话可以下楼和他们一起玩游戏,一个人驱车离开。

朗凝依旧是一脸懵的回应了自己。

朗凝一直以为,第一次见到程澈是在芽庄,但其实程澈高二那一年他就已经见过朗凝了,只是她可能不记得罢了。

高二那一年,程澈被老妈拽着一起到上海话剧艺术中心看话剧,他完全不记得当初看的话剧是什么了,只记得话剧结束后和老妈一起到后台拜访老友时,有一个女孩子左手拿着一罐纯牛奶右手拿着一杯冰美式,两个吸管一起往嘴巴里塞,喝了好大一口对着旁边的朋友说:“今天起晚了没吃饭,赶过来就用我独创的朗式拿铁垫个肚子好了呀。”她腰间的名牌上印了朗凝两个字。

朗凝的五官没什么攻击性,小鹿眼,圆鼻头,樱桃嘴,普通人眼中的小美女,但是程澈就是觉得她很特别,特别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晚在酒馆里他一眼就能认出。

程澈一个人开了四十多分钟的车,到了一个像难民营一样的地方,有一个个子不高的男人提着一个LV新款牛角包,见程澈来了,他声色俱厉的训斥了身边两个头发很长的小子,大概意思就是“不长眼的东西,打狗还要看主人,谁的包都是你们能抢的吗?”

程澈没有看那不服气的两人,径直走到拿包的男人面前,用越南话说“今天的事谢谢,以后有需要再联系。”

男人把手中的包双手递给了程澈,笑着目送他离开。

两个被训斥的小弟在旁边嘟哝着说:“狗哥,这人多大的名堂值得您这样做,天天骑车,我哪里知道这个包能不能抢了,这拿回来还有送回去的。”

男人掷地有声:“你们该干嘛干嘛,只是这个人救过我,我欠他一个人情,做人不能不讲信义。”

回来的时候,天色渐晚,海风也有了一丝丝凉意,赵泽他们拿出食材摆起了烧烤架,弗朗西斯卖力的在一旁给烤架里的碳煽风点火。

孙雨潇坐在一旁和朗凝聊天,朗凝脸上是来美奈后第一次露出的笑容。


一头栽在程澈面前是我没想到的。

我看看他,他看看我,面对他疑惑的眼神,我刚准备爬起来就被他一把又拽回去,我想挣扎,他却一翻身将我按在身下。

他很重,虽然今天穿着棉T和休闲裤,但毕竟是夏天的衣物,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我能感受到他滚烫的肌肤,我听见他低沉温厚的声音在我耳边:“我不动你,你也别动,好吗?”

我点了点头。

他翻身躺了回去,我想蹑手蹑脚的爬起来,结果他直接把胳膊搭在我身上,环住了我。

好吧,只能等他睡着再溜了。

可是……我好无聊。

我不是一个容易睡着的人,平时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都是玩手机玩到眼皮打架才能睡,现在被这个人搂着,包包又在客厅的沙发,我总不可能干瞪眼吧。

我侧过脸瞅了他一眼,想看看他有没有睡着,只是很轻微的动作,他就又把眼睛睁开:“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他的眸子很暗,有些冷冷的,长长的睫毛微垂,眼下印出浅浅的阴影。

我有一些害怕,却也说不上为什么,我其实并不真的害怕他会对我做什么,虽然我们认识可能时间确实不长,可不知不觉中,在我的内心深处,我是愿意信任他的。

我摇了摇头。

随即,他把手拿开,整个人平躺在床上,我们之间隔着一拳的距离,我听到很轻很轻的一声叹息。

我不明白这叹息的含义,就像我不能明白他为什么会喜欢我。都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可是看看程澈,年轻帅气,聪明多金,再看看我自己,为了感情放弃自我,最后又在这段感情中被放弃,我,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程澈不再拦着我,我却没有了起身的想法,只是静静看着身边的人。

他双眸紧闭,鼻梁高挺,下巴有淡淡的青色。我很少这样认真的看他的长相,他不似青葱少年那般阳光却多有稚嫩,他是线条锋利的,是干净硬朗的,他的睡相,其实很让人安心。

从前,我不怎么直视他,我忍不住去想原因。

在芽庄时,可能是因为吐在他身上觉得很尴尬,在美奈时,是因为那个我难以招架的吻,但是其他时候呢?

难道是因为我可能也对他有好感所以害羞?还是因为我不够洒脱,总是会想起霍顽?

易冰曾说,新欢是忘记旧爱最好的方法,可是近在眼前的人,明明我无法拒绝,为何却迟迟不敢接受?

想着想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竟然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我还躺在床上,而程澈已经不见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衣服还老老实实的穿在身上,被子已经被蹬到脚边,空调上的数字是26度,窗帘遮光性很好,我一把拉开时阳光已经很刺眼,太阳差不多顶在头上。

推开卧室门,外面有细碎的声音,我循声而去。

厨房的门开着,我看到他忙碌的身影。见过他白衣大褂,也见过他真丝睡服,美奈的时候是休闲风格,这还是第一次见他穿围裙,说实话,我还蛮震惊的。

“你醒了?”程澈听到响动后回头看了我一眼便继续忙手上的事,他很流利的翻动着锅铲,有食物被煎香的气味想往我的嗅觉系统深入打探,闻到味道时我好像还真的有些饿了,肚子也很诚实的叫了一声。

程澈可能是听到了,说道:“你可以坐一下,马上就好。”

我没忍住探头望了一眼:“没想到你还会做饭呢!”

“怎么,看不起我啊。”

他明明背对着我,我却忍不住连连摆手:“没有啦,只是觉得,像你们这种有钱人,应该都是从小当少爷,生活琐事不需要自己打理。”

程澈问我:“你听谁说我从小当少爷的。”

“想想就知道啊,你看你的朋友圈子,看你现在的事业,年纪轻轻如果没有家里的支持,怎么可能这么顺风顺水呢。”

程澈没有辩解什么,只是把锅里的食材小心放在一旁早已备好的摆盘上:“可以开动了。”

他端过两份放在厨房外的小吧台上,然后问我:“要果汁还是牛奶?”

“随便。”

“那就果汁吧,女孩子多补充维生素。”说罢,他从保鲜室拿出两瓶没有商标的饮品,拧开一瓶先递给了我。

“这是什么牌子的果汁啊,看着像三无,不过还挺好喝。”

我发誓,我没有别的意思,单纯是贫穷限制了我的认知。

程澈见我一脸真诚,便耐心解释:“放心喝,这是我投资朋友的一个庄园里冷压技术萃取的果汁,优点是可以最大程度的保留水果本身营养成分,缺点是不想用大量防腐剂,所以保鲜成本较贵,就没有大批量在国内上市,都是每周供给一些特定的顾客群体而已。”

我佯装淡定,因为不想表现的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当然知道了,这特定两个字,也可以换成另外两个,那就是“有钱”。

你这有钱人的饮料,我没见过,面前的餐食我却是很熟悉,这不就是Brunch标配嘛——酥皮可颂打底,有浅绿色的果酱,看上去像是牛油果压成了泥均匀涂抹,两片薄薄的火腿肉被夹在果酱和青菜中间,最上层是程澈刚才煎的虾仁滑蛋,表面上还撒了一点点黑胡椒颗粒和欧芹碎。

一口咬下去,口感层次丰富,不得不说,真不错。

比起易冰,我也不算狼吞虎咽,但是我三两口吃完了,还把桌前的饮料一饮而尽,放回去的时候,程澈坐在我对面,满脸笑意的看着我,手中三明治还有半个,这让我一时有些不好意思。

可能是我把满足两个字写在脸上,他很开心的丢出一句:“喜欢吃就好,以后天天给你做。”

如果说刚才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听完他的话后,我直接升级为非常不好意思,正想着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大门传来了密码锁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辣妹出现在我的眼前。


别的方面不作评价,齐世暄这个人其实还算是好心肠,他本来可以不管我,或者说送我到楼下就回去的,但是看到我走路一瘸一拐,他最后还是把车停在车库送我上楼。

齐世暄一边夸自己责任心爆棚一边像搀扶老奶奶过马路一样搀扶着我回到家中,殊不知这种三好公民的形象落在程澈的眼中怎么就让他勃然大怒了,我关上门一转身,程澈就像鬼魂一样飘到我俩面前,眼神里有一团怒火好像指着我和齐世暄大骂奸夫淫妇,还没等到我俩有啥反应就一拳抡上齐世暄的脸,而毫无防备的齐世暄就像一块菜场上的猪肉一样摔在门上。

我被程澈莫名其妙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口不择言的就大声呵斥:“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

这是我第一次见程澈发这么大的脾气,但是这也是我第一次对他说这样子的话。

程澈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我:“我有病?你知不知道我在家等了你快两天觉都没睡?”

明明当时一句话被他说动了,但是我的嘴就像刹车失灵一样继续逼逼个不停:“我哪里知道你在等我?你没有手机吗?你不知道手机是用来打电话发信息的吗?”

“哦,是吗?打电话就有用吗?不是有人照顾你吗?两个晚上你都没回来需要我担心吗?”

“你什么意思?”

程澈突然笑了两下,又冷冷的盯着我:“我什么意思?你是没有男朋友吗?为什么这个姓齐的天天围着你转?那要不你来说说你们这两天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如果把语言比作开车,那么刚才还后悔超速的我现在恨不得刹车失灵一脚油门轰到底的撞死他:“都是成年人,你说我们干什么了?新闻发布会你是没看吗?我们鸳鸯戏水双宿双飞要你管?我有男朋友?你算我哪门子男朋友?”

“呵,我不算,他算,所以你就是这么善变的女人吗?”程澈的声音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失望,声线隐隐发抖。

他的话扎扎实实的踩到我的雷区上,我像一个疯婆子一样动手推了他:“对啊!我就是这种善变的女人!你看清楚了吧!看清了给我滚!”

门“砰”的一声摔了,紧紧闭上就像不会再打开那般。

我仅剩的一条好腿一软,向后瘫倒时我被齐世暄接了个正着。

是的,被一拳抡到门上的他在我和程澈像两个对吠的疯狗一样,竟然淡定的反常,他扶我到沙发上休息,而此刻换我我是菜板上的猪肉,而且还是放了两天都没卖出去的那种。

齐世暄说自己要去厨房煮两个鸡蛋揉脸,程澈的血债,他要我冰箱里的蛋偿。

我真是佩服他,这个时候竟然还笑的出来。

本来就稀里糊涂的和霍顽画了个句号,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可以重新开始,程澈现在的所作所为真的让我怀疑我这双眼睛长在身上只是为了凑齐五官罢了。他明明知道我不是那种人,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瘫在沙发上的我四肢各有各的想法,内心却幻想着冲到阳台来一个自由落体,如果时间计算的精巧,最好是在程澈面前表演一个人体开花,我要让他跪在我面前哭个三天三夜,我要易冰和孙雨潇代替我谴责他,我要他愧疚一辈子!

不过应该不会愧疚一辈子吧,论起先来后到,之前不还有个林向晚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又长叹,回神的时候齐世暄拿着鸡蛋,整张脸恨不得怼到我面前:“你在想什么啊?我盯了你半天你都没察觉。”

我内心回了句“关你屁事”便扭过头去,齐世暄坐到一旁的沙发,继续揉手里的两个蛋:“你刚才不是问我林向晚的事情吗?”

“管她林向早还是林向晚,与我无关,我也不想知道。”我赌气道。

齐世暄探头:“真的假的?”

我闷闷应声:“嗯。”

“好吧,那等你什么时候想知道了随时可以来问我。你和程澈有机会也可以把话摊开聊。”

我真的是想把齐世暄拉到手术台上去研究一下他的大脑构造,之前的吻和发布会,在我和程澈中间搞事情的也是他,现在劝和的也是他,刚才一句不吭,现在在这和我语重心长,我真的想飞起我的石膏脚把他蹬到楼下。

可能是我把“日你全家”的想法写在了脸上,和我对视了两秒齐世暄便鸡贼的说:“你最近在家好好养病吧,剧组那边我沟通一下制作和导演给你找个替身,到时候等你腿养好了刚好参加庆功宴,我晚点还有事就先走了啊……”

我目送他走后,整个人低气压了起来,越是这种失意的时候,我越是会想起易冰,也是奇怪了,以往她一天不给我发信息她就手痒,而今这快两三天都没有信息发来不说,朋友圈都没有一条。

忧心很快就替代了气恼,我突然想起那天和齐世暄一起去找他时,她美艳的脸上一道赫然入眼的疤。

我拨打了易冰的手机,无人回应。

我又微信发了陈森屿,依旧是没有应答。

我想着看能不能从孙雨潇那里打听一下陈森屿的信息然后顺藤摸瓜,结果孙雨潇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问我能不能出来了再聊。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石膏脚,答应了她。

孙雨潇约我到世纪大道的星巴克,我拖着我的石膏脚下楼打车,司机是一个热心肠大嗓门的大叔,见我拖着病体,开口就是一句:“你这定位没错吗?”

“没错啊。”

“哦,那我们就出发了,看你这脚我还以为是去东方医院的……”

听到司机的话,我快速放大了地图,东方医院确实在目的地附近,而接下来算是我人生中相当漫长的一个半小时,本来只是五十分钟的路程赶上了下班高峰期的堵车,除了堵车,似乎连红灯都阻挠着我接近真相。

终于到了星巴克,孙雨潇并没有坐在里面买咖啡准备和我谈笑风生,她从前保养的连根皱纹都没有的皮肤,近来总是写满疲惫,她见到我的脚先是大吃一惊,但是我现在没有心情和她讲最近自己一连串的乌龙,只想知道易冰什么情况。

女人的直觉总是最准的,孙雨潇神色担忧,但具体在担忧什么我也搞不明白,就听她吞吞吐吐的告诉我:“本来易冰不让我告诉你的,但是我觉得也不太好……算了,还是带你自己去看吧,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酒吧里的男人叫周铭声,是程澈的高中学弟,以前一直跟着家里做玉石生意,近两年才从老爹手里拿出点钱自己创业,做了个珠宝品牌。他的个子不高,只有一米七二左右,人瘦瘦小小,但是寸头让他看起来特别精神。我们看到程澈手中的钻戒时,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这戒指怎么在你这里?”

程澈看了我一眼,不等他解释,赵泽就一脸傲娇的说了句:“我负责动手,程澈负责动脑,从黑市抢来的。”

“黑市?”我满腹疑云,一脸震惊的望向程澈,但他只是表情淡淡的把戒指递给了我:“没有,只是花了点钱的事而已。”

我握着戒指,有些不知所措,也不太理解。明知道这戒指是周铭声公司所属,程澈干嘛要递给我?在场的这些人中,很明显,周铭声也不太懂他这波操作。

“程澈哥,这是什么意思?”周铭声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戒指到了我的手中,挠挠头。

程澈背对着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这枚戒指是朗凝小姐当初丢失的,我和朗凝小姐现在扯平了,后面的事你觉得该怎么处理比较好呢?”

周铭声抬头,两人对视了一眼,程澈便拉着我坐下了。

我当然知道周铭声要做什么,无非是把霍顽拉过来,客套两句话,既然大家都是朋友,就没什么事情是不可以好好解决的。

赵泽翻看着菜单准备加一些酒水,孙雨潇和易冰拿着手机不知道还在钻研什么东西,程澈默默的坐在我身旁,我满脑子都在想一会霍顽会怎么解释,而我又该以什么身份回应?

没两分钟,周铭声领着霍顽来了,坐在我们正对面。

“好,大家伙人齐了,既然都是朋友,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周铭声说的话与我的设想几乎一字不差。

与其说这是大家之间的谈话,不如说这是我和霍顽之间的对峙。身边的人除了易冰把想抽他丫的写在脸上,赵泽和孙雨潇一脸事不关己,我转头看向程澈,程澈也只是保持着淡淡的微笑,或者他并没有在微笑,只是他惯用的表情而已。

最后,是霍顽先开的口。

“朗凝,你可以把戒指还我吗?”

就算是现在此刻,我还是没有办法直视霍顽的眼神。

就在半年前他还陪我一起回了苏州,见到我爸爸妈妈时,他郑重其事的说:“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朗凝,我会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那个信誓旦旦地在我父母面前许下承诺的人,此刻就坐在我面前,然而我们之间的距离从来没有现在这样让我感觉到如此遥远。

“不好意思,你能再说一遍吗?”终于,我没有避开视线,直勾勾的盯着霍顽。

可能是心虚,可能是真心抱歉,虽然是同一句话,但霍顽的语气似乎多了一些委婉,也更加恳切:“我说,朗凝…你可以把戒指还我吗?”

“既然是送出来的礼物,为什么还要回去呢?”其实我想问的是,既然都给出了承诺,为什么还要收回呢?

他低下头,似乎有些哽咽:“我知道,有些事情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生气?我没有生气啊,你看我像是生气的样子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我的眼泪在眼眶十分倔强的打转,不肯掉下来。

就在这时,易冰这个活火山终于爆发了:“霍顽,今天有本事就像个男人一样,别他妈在这儿装模作样扭扭捏捏,朗凝心软,那是她当局者迷,你连她这个女朋友都不敢公开,还好意思把戒指要回去?拿回去可以,给你两个选择,要不你开新闻发布会公布你和朗凝之间的关系,要不然你在这儿嗑三个响头给朗凝道歉。”

说罢,易冰一把从我手中抢戒指。

霍顽看了看易冰又看了看我,我看到他的眼底有无措,有惶恐,好像还有那么一些哀求,但这一次我狠下心视而不见。

“好,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做到。”霍顽走之前只是留下了这一句话。

周铭声顶着一脸吃瓜群众的相,震惊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自己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直到霍顽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犹豫了一下,他才开口道:“女侠,你们之前的私事归私事,戒指我能不能先带回去?”

易冰悻悻地看看程澈,又看了看我,不知为何,刚才一直面带微笑的程澈,这会儿好像有些生气的样子,就连孙雨潇和赵泽也尴尬的对视了一下,好像眼神的交流着什么。

“既然戒指是贵公司的,那自当是物归原主。”我对易冰点了点头,周铭声便从易冰手中接过了戒指。

这晚,我一直有些心不在焉,拒绝了易冰他们的酒桌游戏,自己一个人端着果盘,把里面的黄桃戳的稀巴烂。

只是,心不在焉的人不止我一个。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程澈今天晚上的气场一直冷冷的,在我旁边酒一杯一杯的也没停过。

我没见过他这样,但我也不好说些什么,直到过了很久,他们终于把酒喝完,在场清醒的只有我和孙雨潇两个。


“你醒了?”

我醒了。

听到这句话,模糊到清醒可能只用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我整个人都像触电一样从床上弹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大脑飞速旋转,听这个声音,应该就是昨晚被我吐了一手的男人。

我低头一看,身上穿的是酒店的睡袍,而我自己的衣服已经不知去向,眼前的男人还目不转睛的盯着我,鬼知道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咳咳…我衣服呢?”

“那么臭,当然是让客房帮你洗了啊。”

不说还好,一说真的是想穿越到昨晚把那个喝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两巴掌抽醒。

“谢谢啊…但是为什么你在这房间里?”话音刚落,我就后悔了,真的喝大了,喝的智商都离家出走,这他妈是别人开的房间我在这里竟然还理直气壮,便改口问:“你是禽兽吗?”

……

我就应该把嘴闭上。

“我不是禽兽啊~”

他蹦出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想笑,但是接下来他做的事让我的脸像发烧三十九度一样,又红又烫。

他就这么一步一步朝我走来,悠悠说道:“我只不过是帮你把衣服脱了而已,顺便帮你做了个按摩,你可能有乳腺结节,空了可以去医院看一下,不用太感谢我,我们是中国老乡~”

不谈这个人说的话有多离谱,他真的属于我十八岁时会喜欢的那一挂,我见过很多阳光帅气的男生,但是他盯着我的时候,大脑还是有一瞬间的短路,小时候看言情小说里描写人的眼睛里好像有一汪深潭,形容的可能就是程澈这样的吧。

他见我呆住,就继续自己说道:“不用大惊小怪,你们女人的裸体,我见得多了。还有就是我来房间只是拿一下我自己的东西而已,你没休息好可以继续睡,我就不打扰了,你如果有事的话,来右手的房间找我就行。”

说罢,他顺手带走了床头柜上的一个笔记本,留下我一个人在这个房间凌乱。

我不知道这个扬长而去的男人是怎么一回事,话不说清楚,每一句话都无比流氓,但好像又没有实际发生什么,如果他只是来拿东西的话,就说明昨天我们也没有睡在一起,话说,如果真的睡在一起,看他的样貌装扮,也应该是个品味不错的人,我应该不会太吃亏……呸呸呸,我究竟在想一些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

就在这时,有人敲了敲门,是酒店的客房,小姐姐把我的衣服叠好了送来,很努力的用烫嘴的中文和我沟通,我也大概知道了昨晚是这个小姐姐帮我脱的衣服,另外还叫人过来帮我做了个舒眠spa。

我问小姐姐:“昨天隔壁房的晚上有没有来过?”

小姐姐回答说:“没有哦。”临走时,她又低声说道:“美女,别和男朋友生气啦,看你昨晚喝的醉醺醺的,回来又哭又吐的,他长得这么帅,还耐心又体贴,你说不让他进你的房间,他就不进,这么好的人,上哪里去找。”说完便笑脸盈盈离开了。

??????

我什么时候就成他女朋友了?

我真的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满嘴跑火车又胡说八道之人,除了长得帅真的一无是处!

我愤怒的换上自己的衣服,愤怒的摔门而出,愤怒的冲到隔壁敲门,结果隔壁门根本就没关,虚掩着的门撞到门阻上,发出了很突兀的金属碰撞的声音。

程澈坐在靠窗的位置,拿着那本黑色的笔记本在写些什么,中午十二点刺眼的阳光反射在院子里热带植物巨大的叶片上,房间明亮的甚至可以看到空气中漂浮的灰尘,我要是坐在他那个位置,别说写字,我怀疑看书都能把眼睛看瞎。

门重重的被我敲开,他却只是不紧不慢的转头来看着我,他戴着金丝框眼镜,浑身散发出一股子斯文败类的气息……但,他仍然是好看的。

“你有什么事吗?”

他抬手扶了扶镜框,像极了高中时期自习室里那个家境良好品学兼优的男孩子,认真解题的样子迷倒一大群花痴学妹。

我向来不是花痴的人,除非对方真的,真的,非常的帅。

“没事啊,就是和你说一声,我先走了。”

明明什么也没发生,我胸腔中的怒气突然就不知所踪,挤了一句话,便手忙脚乱的离开了。

走的时候他笑着挥挥手,说了句美女再会。

离开酒店后,我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四处乱转,随缘找了路边的一家咖啡厅就钻进去蹭空调。事实证明,即使是失恋的人,就算经得起漂泊大雨,也真的没办法忍受热带的夏天空气中弥漫的潮湿与闷热。

我坐在临窗的座位,点了提拉米苏和一杯滴漏咖啡,不过人民币二三十块钱,却能换来一下午的清凉与安静。店员小姐姐送来了一个可爱的冰箱贴,是靠在一起的两个小青芒模型。

我其实蛮喜欢东南亚,小小的城市,小小的街道,小小的楼房,装不下太多人的理想,但人们自由散漫,开心了就出来喝杯小酒,也没有太发愁要怎样去生活。

我喜欢这样淳朴又简单的日子,在国内的时候,易冰三不五时的喊我陪她出去喝酒。虽然我不太喜欢,但久了也就习惯了这样的震耳欲聋。有时喝的酒意上头,易冰会拉着我起来蹦啊跳啊的,每次我都觉得她像刚从上海宛平南路600号某知名医院跑出来的疯子,知道的是在蹦迪,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跳大神。

往往是这个时候,会有各种男人凑过来,一句美女打开话题,妄图得到点什么。易冰会调侃两句,而我一般都是一个眼神直接拒绝。

我很讨厌美女这个称谓,我觉得既肤浅又没品。但是就在两三个小时之前,程澈和我说美女再会,我竟没有一丝反感。

是因为他温柔又磁性的嗓音?还是一脸认真的模样?我不知道,也懒得去细想。

但说真的,我觉得他蛮奇怪的,从里到外都言行不一。明明举手投足都算优雅绅士,一张嘴说话却像极了地痞流氓,感觉万花丛中过,每只都想摘两朵,还说什么再会…

再会?

应该不会再会了吧…

想到这里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空落落,捕捉到这种情绪的下一秒,我更加沮丧了。沮丧的是,我离开霍先生的第三天就有人让我情绪波动,如果说霍先生出轨是渣,那么我现在这一刻的想法,难道就是正人君子吗?

认识了霍先生九年,我满心满眼都是他,我也算爱情忠实的信徒,但是今天,第一次,我动摇了。

什么生命中不可替代的唯一,徒有虚名罢了。

事到如今,我连直面自己的内心都觉得如此不堪,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给这段感情画上句号。

路边的行人加快了脚步,门口那个卖鸡蛋花的奶奶也用塑胶布盖住了篮子里的花,芽庄的天气也真是喜怒无常,大雨倾盆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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