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晚上,他才抱着杨柳施施然回来。
进门后他径直将杨柳放在我们的床上,才回头对我说:
“小柳身子弱离不得人,来我们家住几天。”
“客房太久没住人,灰尘不少,你打扫一下。”
我直直地看着杨柳手腕上比我那块还要精致十分的梅花表,心里的难过泛滥,忍不住冷下脸来质问:
“你还知道自己是谁的丈夫吗?”
贺行舟冷漠的语气似乎能把人冻伤:
“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像什么吗?”
“比泼妇还难看。”
我掐住掌心才堪堪抑制住心里翻涌的痛意,第一次梗起脖子与他对抗:
“这家里有她没我。”
他的声音却更加冷漠,似乎能掉下冰渣:
“你怎么变得这么恶毒?小柳善良大度,从来不为任何事情争吵,到了你这里,连个房间也要争一争。”
我心里冷笑,杨柳不争不吵,是因为有人会主动奉上一切。
我深吸了一口气,气极反笑:
“她这么大度,那你跟她去过吧。”
贺行舟眉心乱跳,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怒意,狠狠开口斥责:
“胡闹!”
但面对我前所未有的冷淡,他的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慌乱,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来拉住了我的手腕。
僵持不过一秒,后面传来杨柳故作娇柔的呼唤:
“行舟,我肚子疼……”
贺行舟立马松开我,抱起杨柳以最快速度冲到门口,然后回过头对我说:
“你好好冷静冷静,这几天我先住小柳那里。”
他在杨柳那里一住就是好几天,把我一个孕妇留在家里不闻不问。
那天,我肚子突然猛烈地痛了几阵。
我实在没办法只好找了根树枝撑着,慢慢地走着去医院。
路过杨柳院里的时候,我看到贺行舟抱着杨柳急匆匆地冲出来往医院跑,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心里难受,肚子也痛的更加厉害,只好坐在长椅上缓气,还是急救中心的一位女医生看到我,才叫人把我抬到医院。
在医院住了一天,杨柳就住在我隔壁病房,
隔壁床的阿姨说起杨柳羡慕不已,说:
“听说那是医院急救中心主任的夫人,那个身娇肉贵,麦乳精、奶糖、鸡蛋糕、苹果摆的满满的,外面酒店的饭菜都不吃,非要主任亲自做的,还是主任亲自喂着吃的呢。”
转过头又对着我说:
“娃儿月份也不小了吧,医院的饭菜哪有营养,叫家里炖点汤来……”
我苦涩地笑了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