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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嘴巴子掌自己,媳妇我真改了: 番外全局

赵振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小老弟,6张大团结,不能再高了。”赵振国知道,这个大货虽然被自己挖断了,但也远不止这个价,但谁让自己着急用钱,只能凭借记忆,在离家最近的山上挖到它,贱卖!这里距离县城还有80公里,自己赶到镇上的时候,当天去往县城的班车已经走了,可不能再等明天了?时间太久了把媳妇和娃饿成营养不良了咋办?自己的空间貌似能保鲜,可这东西真这么放着会出什么变故,自己也说不好。思及此,赵振国决定,卖。在一个普通工薪人员才三十块钱的年代,这笔钱也算是巨款了。他拿到钱,怕被有心人盯上,直接放进了空间中,只在身上留了些碎钱,并没着急回家。而是先去买了一些面票,油票,肉票。这些都是在投机倒把的人哪里买的,还没放开,票比钱金贵。然后去购买了肉,油,面,又跑了三家公销...

主角:无无   更新:2024-12-16 17: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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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无无的其他类型小说《大嘴巴子掌自己,媳妇我真改了: 番外全局》,由网络作家“赵振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老弟,6张大团结,不能再高了。”赵振国知道,这个大货虽然被自己挖断了,但也远不止这个价,但谁让自己着急用钱,只能凭借记忆,在离家最近的山上挖到它,贱卖!这里距离县城还有80公里,自己赶到镇上的时候,当天去往县城的班车已经走了,可不能再等明天了?时间太久了把媳妇和娃饿成营养不良了咋办?自己的空间貌似能保鲜,可这东西真这么放着会出什么变故,自己也说不好。思及此,赵振国决定,卖。在一个普通工薪人员才三十块钱的年代,这笔钱也算是巨款了。他拿到钱,怕被有心人盯上,直接放进了空间中,只在身上留了些碎钱,并没着急回家。而是先去买了一些面票,油票,肉票。这些都是在投机倒把的人哪里买的,还没放开,票比钱金贵。然后去购买了肉,油,面,又跑了三家公销...

《大嘴巴子掌自己,媳妇我真改了: 番外全局》精彩片段



“小老弟,6张大团结,不能再高了。”

赵振国知道,这个大货虽然被自己挖断了,但也远不止这个价,但谁让自己着急用钱,只能凭借记忆,在离家最近的山上挖到它,贱卖!

这里距离县城还有80公里,自己赶到镇上的时候,当天去往县城的班车已经走了,可不能再等明天了?时间太久了把媳妇和娃饿成营养不良了咋办?

自己的空间貌似能保鲜,可这东西真这么放着会出什么变故,自己也说不好。

思及此,赵振国决定,卖。在一个普通工薪人员才三十块钱的年代,这笔钱也算是巨款了。

他拿到钱,怕被有心人盯上,直接放进了空间中,只在身上留了些碎钱,并没着急回家。

而是先去买了一些面票,油票,肉票。

这些都是在投机倒把的人哪里买的,还没放开,票比钱金贵。

然后去购买了肉,油,面,又跑了三家公销社,才买到这个年代,还十分稀罕昂贵的奶粉,还添置了孩子的衣物。

临回去的时候,想到了老婆昨天身上那套不合身,还打着补丁的旧衣服。

走进镇上,唯一一家小型国营商场,在中年售货员目光上下打量中。

一眼就挑选了一件当下最流行的格子面料的外套,还有一件裤子。

老婆皮肤白皙,长得水灵俊俏,身上温婉独特的气质,这个穿在身上,绝对时髦好看。

然而,中年售货员,并没有立即取下他挑中的衣服,态度不是很好的先报了价格:

“同志,这一套加起来十一块八毛。"

赵振国似乎看不到她瞧不起的目光,兜里掏出买东西剩下的零钱递给了她。

点好钱的柜员,把衣服用油纸给他包好。

“拿好、同志。”

赵振国,将买好的东西,放在驮筐里,零零散散又添置了一堆家用品。

想到家里那床破旧的被子,又买了条新棉花弹的被子,五尺长、五尺宽,足足有七斤那么重。

他本想趁机会买两条的。

可想到媳妇对自己的厌烦冷淡态度,怕多一床被子就要跟自己分被窝。

若是那样,岂不是没什么亲热的机会了......

觉得购置两条新棉被的想法得搁置一下,至少现在不行。

又买了些零嘴,直到驮筐放不下,才挑着两个满满当当的箩筐徒步几十里地往家赶。

到了没人的地方,一挥手,连箩筐都扔进了空间里。

回去的路上,他拐了个弯,去找了个七十多岁的老猎户,给了人家一堆吃的,把老猎户金贵到不行的猎枪给换走了。

这年代吃肉要票,要实现吃肉自由,还是需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快到家时,看到拿布交叉,背着孩子,在地里给大哥家帮忙干活的老婆,在阳光照耀下,白嫩的脸蛋晒的红彤彤的。

即便穿着破旧不合身的衣服,也难掩她玲珑曲线的身姿。

明明才生了孩子没多久,可身材一个月内就恢复如初了,完全看不出像是生过孩子。

正在地理埋头苦干的赵振兴,放下锄头,拿起背上斜跨的水壶,正准备喝水时。

一抬眼,看到自己那不争气的弟弟,走了过来,顿时就火冒三丈,中气十足的吼道。

“你又死哪儿去了?去哪里鬼混到现在?让你婆娘自己下地干活?你个瘪犊子玩意儿!”

看着眼前的大哥,赵振国眼眶微热,鼻头一酸,差点儿没崩住。

清了清嗓子说道。

“哥,我去镇上干活了,顺带买了点肉还有面回来,我先回去做饭,晚上你带嫂子跟孩子来家里吃饭。”

听到他说去干活去了,大哥用着怀疑的目光,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瞧着裤腿子上的泥点子,又看了看驮筐里不知道装的什么,满当当的。

确定不是出去赌了,脸色这才稍微有了缓和,知道他家里什么情况,穷的都揭不开锅了,能卖的都让他拿去卖了,拿到的钱不是喝酒,就是去赌。

自己这个弟弟人模狗样的,就是不干人事儿,白瞎了他那张脸。

赵振兴轻叹了口气,没直接拂了弟弟面子,委婉说:

“恁嫂子中午才蒸了一锅玉米面儿馒头,待会儿让恁媳妇拿回去几个,我们就不过去吃了,往后好好对弟妹,别再犯浑了。弟啊,戏文里天天唱,浪子回头金不换。”

他老丈人,宋涛要不是犯了事,也不至于从城里躲到乡下,连带着两个孩子都跟着招了大罪!

结果弟弟这个混不吝,救了人家家女儿,肤白貌美的高中生宋婉清,可问题是衣冠不整的样子被全村人都看到了。

为了宋婉清的名声和清白,只能嫁给自家的懒汉兄弟。

可宋家也不愿意吃这个哑巴亏,于是提出让自家小妹嫁到宋家,两家亲上加亲。

背着劳改犯的头衔,宋家儿子婚事一拖再拖,不好说媳妇,没人愿意嫁给他们家。

赵振兴开始是不愿意的,耐不住自家兄弟一直磨他,最终同意了。

赵振兴可是听自家兄弟喝醉了吹嘘,说要不是他把宋婉清推进水库里,救了她,她怎么可能愿意嫁给自己。

自家这弟弟,真的是满肚子坏水,这要是走漏了消息,一个流氓罪都跑不了,他倒还洋洋得意起来。

赵振国看着大哥审视的目光,知道自己在家人眼里,是个什么德行的缺德玩意儿,也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背着东西回了家。

把买回来的东西放在屋内,一头扎进厨房,忙碌了起来。

要想哄好媳妇,要先哄好她的胃。

这可是他两辈子唯一一个女人,不哄着怎么行?

等天快黑的时候,宋婉清背着女儿,怀里揣着几个金黄的玉米面儿馒头回了家。

刚走进院子,就闻到厨房的肉香味。

肉?

又是肉?

她来到厨房门口,冷眼看着,打从昨天酒醒后,就跟中了邪似的赵振国。

让她觉得有些渗的慌的赵振国,

此刻高大挺拔的身影,正站在狭小的厨房灶台前忙着。

茅草土房子,厨房不过两米来高,房梁上还吊着些干货,他忙活的时候,头还时不时撞到那些东西。

见有肉吃,加上他心情颇好的样子,不确定是不是赌钱赢了。

以往他要是赢了块儿八毛的,也是跟现在一样,高兴的跟吃屁了似的。

赌输了呢,就会喝酒,喝醉了呢,就会在床上狠狠地欺负她...打她...把自己当出气包...

宋婉清忙了一天,不仅疲惫,现在更是饿的前胸贴后背,双腿都在打颤。

懒得猜测他为什么会这样,掉头进了屋,把玉米面儿馒头放好。

进了卧室,解开背上背着的女儿,将熟睡中的娃放在小床上。

一扭头看到破旧不堪的桌上,放着一罐奶粉。

顿时血液涌上了大脑,跑着出了卧室进了厨房。

扬手就给了赵振国一个巴掌。

啪!!!

端着刚爆炒好果子狸肉的赵振国,被这一巴掌打懵了,还没来得及张口问她怎么了,就看到媳妇眼里蓄满了委屈的泪水。

转身,连忙将手里端着的果子狸肉放在灶台上,想伸手去帮她擦掉眼泪。

可手举到半空中,在她后退了两步,厌恶的目光下,只能收回,不知所措地问:

"媳妇儿,你怎么了?我是哪里做的好,你跟我说,我改还不成么?你还在哺乳期,千万别气到自己个儿...我听人家说,生气可伤身了..."

宋婉清红润的朱唇轻颤,带着绝望的委屈质问道:

“你是不是又跑去我家,威胁我妈给你钱了?你怎么那么混账”声音中透着悲哀、愤怒和歇斯底里。

赵振国哑然失声了好一会儿,两辈子叠加,几十年前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一时间都有些记不起来了。

他这算是灵魂穿到了自己二十来岁,有些混账事儿,真记不清了。

被媳妇突然提起后,他恍然才渐渐想起,自己这个混球之前确实干过,拿刀威胁丈母娘给自己钱的事。

他立刻明白了她此刻为什么情绪如此激动,连忙开口否认道:"我真没有。”

宋婉清雅压根儿不信,怒目而视质问他:

“你没有?你哪儿来钱买的奶粉?你当我不知道奶粉有多稀罕么?”

赵振国连忙开口解释:“那是我挣的钱。”说着生怕她不信似的。

连忙将手伸向裤裆。

宋婉清看他这反应,更是生气,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那件事情,上前又给了赵振国一个大嘴巴子。

把赵振国打的是苦笑不得,他猜到媳妇是误会了,赶忙说,“媳妇,我不是干那事,我是掏东西呢...”

裤裆里贴身放的5张大团结,被他掏了出来。




躺在VVIP病房内的赵振国,已经做过了两次手术,但还是保不住命,癌细胞还是扩散了。

闭上双眼那一刻,他苍老浑浊的眼睛里,流出悔恨的泪水。

他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老婆跟孩子。

貌美如花的老婆,要不是被自己设计,怎么可能在十八岁时就嫁给了一贫如洗的自己。

他设计让媳妇掉进了水库里,然后潜下去救了她,所有人都看到了她衣衫不整,被他救了的样子。

她是为了名声,被迫嫁给他的。

媳妇自打从进了自家的家,没享受过一天好日子。

在生下女儿的第四个月,她无法忍受被自己酒醉拳打脚踢,加之饥饿导致无法产出奶水,孩子因此饿得日日啼哭不止。

最终,在绝望之中,她怀抱孩子,选择了跳水库自尽。

家里的大哥二哥还有三姐,因为自己逼死妻子,都跟自己断绝了来往。

村里的人避自己如蛇蝎,在埋葬妻女后,毅然决然的离开了从小生活的小山村。

来到市里,一点点累积,在赶上经济大改革的潮流,一步步发家致富,中年间,已经做到了上市公司的老总,富甲一方。

即便是腰缠万贯,但却终身未再娶妻!

其实不是他不娶,而是自从妻子死的那天开始,他就不行了。

吃了很多药、看了很多医生,科学的,不科学的方法都试了,都不行。

直到睾丸癌病死,病床前守着的,也只有助理以及自己的私人律师。

赵振国觉得,自己断子绝孙,死于睾丸癌,真是活该,这就是报应啊。

他临死的时候,紧紧地攥着老婆的平安符,那是老婆留给自己唯一的遗物了。

再次睁开眼,脑袋阵阵作疼,使得赵振国发出一阵低吟,漆黑的眸子灼灼,盯着上方黑不拉几、破旧不堪的屋顶,愣了许久。

自己不是死在了医院吗?这怎么那么像自己以前的老房子?

带着疑惑,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映入眼帘就是卷缩在床尾,一丝不挂宋婉清。

她鹅白漂亮的小脸,带着灰败,眼睛里透着死寂。

原本白皙无暇的身上,带着纵横交错的青紫。

赵振国顿时眼眶红了,揉了揉眼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禁不住脱口而出喊道。

“媳妇儿。”声音透着嘶哑。

扑身想要抱她时,见她瞬间激烈的叫嚷了起来,手脚扑腾的厉害。

“滚啊,别碰我。”声音中透着凄厉。

看到她这样,赵振国停下了动作,看着她浑身颤抖不止的样子,脑子迅速的运转着,终于想起来了。

老婆这是拿着从娘家借来的钱,准备给孩子买米糊糊。

却被赌到输急眼的自己知道后,抢来拿去买酒喝。

更是喝醉回家后,在床上粗暴的折磨了她,还动手打了她,各种脏话都用在了她身上。

想到如此,暗骂自己是畜生,扬手狠狠的抽了自己十几个大嘴巴子,黑俊的脸颊,很快红肿了起来,血顺着嘴角往下流。

宋婉清眼角挂着泪痕,静静看着他的举动,忍不住讽刺一笑。

已经记不起来,他这是第多少回了!

酒醒后,回回都会下跪,痛哭流涕保证自己会改,耳光也没少朝自己脸上招呼,可从来没见他改过!

她可以屈辱的忍受他在床上折磨自己,谩骂自己,但却忍受不了娃儿饿的没东西吃,饿的天天哭闹不止。

可是她没奶水啊...

娃娃嗷一声啼哭,引得宋婉清漂亮的凤眸中有了一丝生机。

她慌乱的披上衣服,简单的遮住了身体,下床抱起破旧小床上的女儿。

吸不出奶水的小家伙,又嗷嗷大哭了起来。

坐在床上的赵振国,炯炯有神的眸子,看着自己老婆跟孩子,如此鲜活,还是觉得不真实。

难道是那块护身符?

他死之前,恍惚中觉得那东西好像亮了。

上一辈子,他孤单了一辈子,此刻眼睛都不敢眨眼下,贪婪的盯着眼前的一幕,生怕一眨眼就不复存在。

孩子再次放声啼哭,赵振国再也不敢就这么干瞪眼的看着了,立即迈腿下了吱哇乱叫的床。

捡起地上的衣服,胡乱的穿在身上,哄着默默掉眼泪的老婆:

“清清你等着,我这就去给咱妞弄点米糊糊。”

说着弯腰撩开布帘,走出破旧的卧室。

迈着大长腿,健步如飞的去往村头唯一的一家小卖铺。

重活一世,感叹年轻的身体就是好,走路虎虎生风,也不会感觉身体各个关节难受不适。

膀胱癌两次手术加上化疗,把他的身体折磨的不成样子。

说起来也是报应。

小卖部的老黄头,看到来人后,一连褶子的脸上漏出笑容道。

“又买酒?这次要啥酒?”

上辈子,身为大老板的赵振国,身价早过了几十亿,早早实现了金钱自由。

别说买米糊了,一句话,能买一个奶粉厂。

可此刻的他,囊中羞涩到连给孩子买米糊糊的几块钱,都拿不出来。

只能羞愧的开口赊账。

“二...二叔,我想赊账给孩子买点米糊糊,钱明天就给你。”

老黄头听他又要赊账,焦黄浑浊的眼睛睁大了,盯着他脸上红肿的巴掌印。

他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旁人都近不了他的身,这脸不晓得是不是在家酒后犯浑,自己抽的。

这小子,空有一副好皮囊,十里八乡都找不出他这样硬朗结实的后生。

只是太不是个东西了,常年净不干人事,要不是他姐姐换婚,就凭那点救命之恩,能得了这么一个高学历的俏媳妇?

想到他家里那对可怜的母女。

什么话也没说,从货架上,给他拿了袋米糊糊。

拿到米糊糊的赵振国,感激的道了谢,片刻都不敢耽误,匆匆又回了家。

还没走进土堆垒砌来的院子,就听到屋内传来孩子猫叫似的哭声,透着有气无力。

快步走了进去,来到屋内。

见到自己老婆,还是出门时那样,赤裸着身体。

自己真是个禽兽啊,喝醉酒就打老婆,难怪上辈子老婆被欺负的投河自尽。

她浑身上下,仅披了一件自己破旧的外衫。

看来她从城里带来的那几件好衣服,也被自己拿去换酒喝了。

看到这里,心再次忍不住一阵绞痛,哑着嗓音说:“那个,米糊糊买回来了。”

听到他话,宋婉清瞧见他手里果然拿着一袋米糊糊,顿时警惕了起来,紧紧抱着怀里的孩子,苍白的小脸带着惊恐。

“我警告你赵振国,不准卖我女儿,否则我跟你同归于尽,我诅咒你赵家断子绝孙。”声音中透着绝望的歇斯底里。

赵振国僵愣在原地,依稀似乎记得是有这么一回事,想把女儿卖给镇里一家四十好几不会生的夫妇,好换钱买酒喝。

想到这里,感觉此刻心都在滴血。

自己都干了些什么混蛋事!死不足惜!

难怪会死于睾丸癌,真是活该啊!

弯下腰,将手里的米糊糊放在破旧的小床上,那床缺了一条腿,是拿石头垫着的。

红着眼眶,带着一丝哽咽道:

“之前是我混蛋,我不是人,你相信我,我不会卖咱妞的,明天我就出门去镇上找活干。”说完转身撩开黑乎乎的布帘子,走了出去。

来到外面,狠狠的又抽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抽的血顺着脸往下流。

扭头看着还是茅草屋的厨房,里面黑黢黢的,连个正儿八经的锅碗瓢盆都没有。

如果没记错,上辈子,老婆就是在这个月末,带着女儿,绝望的跳了水库,身上还绑了几块石头,拒绝了任何生还的可能。

想到这里,浑身发麻,来不及悲悯,眼看天都要黑了,家里已经没什么可吃的了。

再次匆匆出了门,朝着后山的方向走去。

途中还顺了个网兜还有一条裤衩子,引起一阵犬吠。

经过二十分钟的脚步路程,他到了后山的山脚下,脱掉身上的衣服,漏出古铜色健硕的好身材。




他抽出顺来的裤衩子上的松紧带,捡了根树杈子,做了个弹弓。

啪!

赵镇国打出一颗石子。

扑棱棱。

一只斑鸠煽动翅膀飞起来。

打了个寂寞。

上辈子他发达之后,就爱上了射击这项运动,也玩过一段时间的弹弓,回到年轻时候,拿弹弓打斑鸠,开始找不到准头,打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感觉。

蹲在草地里小半天,总算是拿网兜罩了只山鸡,又用弹弓打了几只斑鸠。

斑鸠很小,四五只加起来也不过一两斤,倒是那只山鸡,有四五斤那么肥。

一身腱子肉的他,毫不费力地把这些东西拿藤条绑起来,挂在树枝上,准备挑着回家。

却突然发现背后一轻,东西不见了,顿时吓出一身绿毛汗,这是碰见鬼了?还是?

他看见胸口媳妇儿的平安符有隐隐的光闪过。

那是媳妇一直贴身带着的东西,不是玉石也不是塑料,直到她跳河自杀,才摘下来扔在了水库边上。

等赵镇国仔细看,护身符又不见了,他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

他进入了一个空间,这是一个27立方米的小空间,如果只看面积的话,还没有他的病房大呢。

反复几次后明白了,捏着护身符就能进去,脑子里想出去就能出去了。

这可真是令他欣喜若狂,这便是所谓的空间吧?但也能装很多东西了,而且这是可以升级的。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自己怎么能把日子过成这个憋屈样子。

回去的时候还把网兜还了回去,附赠了几把小蘑菇。

自家破旧的窗户内,映出豆大点儿的亮光。

看到那么点儿的亮光,心里升起前所未有的满足,上辈子,再多金钱,也没给自己带来过的这种满足归宿感。

他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被阉割的太监对自己失去的东西念念不忘了。

万家灯火,只有这一盏,与自己有关。

刚回来的途中发现,很多人家,都用上了电。

自己家还点着洋油灯,自然灾害最苦那几年都过去了,自己家居然还能吃了上顿没下顿。

拎着东西,直接进了厨房,趁着天还没完全黑下来钱,拿着刀,熟练的把斑鸠宰杀后,点火起了灶。

烟火袅袅,厨房内传出斑鸠香味。

在天完全黑下来后,赵振国端着一大海碗的斑鸠汤进了堂屋,开口喊道:“清清,吃饭了,斑鸠汤,给你下奶。”

这日子过的,大海碗上好几个豁口,他刚才还试着磨一磨,怕割着媳妇的嘴。

好一会儿,宋婉清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桌上海碗里的斑鸠汤以及满满的斑鸠肉时,并未立即上前,只是站在原地,带着恨意,警惕的盯着赵振国。

赵振国看着自己老婆,穿着一身带着补丁,破旧不合身的衣服,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在这个资源匮乏的年代,她相貌可谓是极好的,皮肤更是嫩到能掐出水来!宛如一颗珍贵的明珠,落入凡尘。

天生丽质,身材也好,可自己就是个混球。

设计人家,把人家搞到手,又不珍惜,非打即骂...

上辈子清心寡欲了几十年,想到老婆的身材,就一股燥热涌入小腹。

眼下,见她满是警惕,虽然很想跟她坐下来一起吃,但很清楚,自己在,她肯定不会吃的。

“你吃吧,厨房还有很多,我去厨房吃,不够你再添。”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宋婉清僵硬着身体,看着还冒着热气,那装着满满一海碗的斑鸠肉汤,有种不真实感,自己这是在做梦吧,还是说这是断头饭?

以往家里任何吃的,他都紧着自己吃饱,自己只能吃他的剩饭,喝点刷锅水。

此刻,虽然很饿,但又怕他憋着什么坏,不敢贸然吃。

迈步走了出去,见他光着膀子,赤着脚,脚上更是还带着泥,蹲在窗户下,借着屋内微弱的光,捧着海碗,吸溜吸溜埋头在喝,但看着没什么稠东西,只有汤

厨房门口上,还挂着一只大野鸡。

这是上山打野货去了?可他怎么打的?没听过他家做过猎户啊?他天天瞎胡混,还会这?看到这里,这才掉头回了堂屋,端起碗,吃了起来。

很久很久没吃肉了,她不小心吃撑了,打了个饱嗝。

等吃完饭后,赵振国又在自己老婆警惕、防备、古怪的目光下,主动包揽了碗筷清洗工作。

自己之前是个懒汉,四体不勤,这可能是在这个家,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干家务。

弄完这些后,想到白天自己干的混蛋事,又去挑了两桶水,烧了一锅水,打了满满一盆热水送进去。

“清清,这个给你擦擦身子。”

放下盆子,片刻不停地又走了出来。

坐在门口,过了好一会儿,听着屋内传来细微的哗哗水声,抬头望着天上的星空,思索着明天得找个挣钱的门路,尽快改善一下家里的这种状况。

现在已经入秋,这里的冬天快零下二十度,滴水成冰!

老婆跟孩子都需要添置棉衣,家里的被子太薄了,新婚的时候打的五斤新被子,被自己掏了一半棉花出去换酒喝了。

自己一个大男人,勉勉强强抗的住冻,老婆还有小棉袄可不耐冻!

听到里面没有水声后,赵振国才起身迈步走进去。

见他突然进来,吓得来不及穿好衣服的宋婉清,一手捂着胸,弓着伤痕累累,雪白曼妙的身体,侧身连连往后躲

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

“你...你别过来...”

老婆的一举动,引得赵振国暗骂自己之前太畜生了,清楚她的心结一时半会也解不了!

发誓保证自己不再犯,这话早都说烂了,以后还是用行动说话。

往后的日子,尽量用最好的,来弥补她所受到的伤害

他尽量用着自己觉得最温和的语气,提醒着:

“媳妇儿,我只是进来端水出去倒了,我保证啥也不干,你别躲了,当心摔着。”说着弯腰端起地上的水盆往外走去。

宋婉清也不理他,见他一出去,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

外面的赵振国,用老婆擦身子剩下的热水,简单的站在院子内,借着月色,脱掉衣服,冲洗了一下自己出了一身汗的身体。

为了打那几只斑鸠,他在草丛中趴了很久。

洗完后,又穿回那件破衣服,并没有再立即回屋,在门口坐了下来。

回想着上一世的经历,有一年的时间里,几个外地人,时不时想进山。

山深茂密,他们怕迷路,找到了当时无所事事的自己,他一听光带路啥也不干都有钱拿,还有这种大好事?于是就屁颠屁颠的帮人在山里带路。

那些人在深山里,频频挖到东西。

当时的自己,压根不知道那些草下面的东西,挖出来能干嘛,全当这几个城里人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无知到可怕!

虽然不清楚,这一世那些人为什么还没出现。

但正好,自己可以去挖来售卖。

见多了他们的操作,知道怎么挖那些野石斛,瞬间来了精神,绑了个火把,准备好了一些不算专业的工具,小铲子、小锄头。

不顾夜晚山里的危险,站在卧室的窗户前,用着她能听到的音量说道。

“清清,你栓好门,我出去一趟。”

他这一出去,就是一宿,估摸着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才回到家。

说起来也是运气好,将下山时,一脚踩空滚下去,居然发现了一个狐狸窝,掏出了几只还没睁眼的小果子狸,他利索的抹脖子,扒了皮。

铺上草,装入驮筐,顺带留了一只放在厨房。

忙完这一切,才有功夫,喝了口凉水解渴充饥,片刻没多做停留,趁着夜色又出了门。

等他挑着箩筐走了六十里山路来到镇上,天已经大亮。

镇上逢单日子的集市上人来人往,他找了个人多的地方,给旁边摆摊的大爷说了两句好话,蹭在边上蹲下

把果子狸肉,果子狸皮,从箩筐里取出来,分开售卖。

“呦,小伙子,山货不错啊...”老头吧咋着嘴说。

赵振国原以为会无人问津,都想好了,如果卖不完,就拿回去一锅炖了,给大哥二哥三姐家分开送一些。

刚摆好东西没多久,就有人上来询问果子狸肉的价格。

老头和老太太见他一个大小伙儿,晒得黑黢黢的,裤腿上还带着斑斑泥点子,一看就是山里来的。

加上价格实惠,果子狸也够大够肥,也没还价,一口气要了两只。

这年代吃肉还要凭票,就这种山货可以买了回去给小孙子打打牙祭。

临走老太太还揪着老头衣服,示意他顺带包下了所有果子狸皮,说是给家里的小孙子做手套,耳暖用。

不到俩小时的时间,赵振国的果子狸已经全部卖了出去。

他收摊走人,临走还给大爷一毛钱,把大爷乐的直露牙花子。

他拿着卖果子狸得来的十二块钱,带着昨天挖的大货,去到镇上最大一间老字号药房。

他拿出东西那一刻,顶着厚重玻璃片的老头眼睛都看直了。

小心翼翼的接过大货,迎着太阳仔细的端详一番,断了两根须,收起眼底的喜欢,带着老谋深算的笑容,伸出手开了个价格。

“小兄弟,这个价。”

赵振国看到他开的价格,眉头不可察觉的微微一皱,跟自己心里价位相差太远,这人把自己当山里的乡巴佬坑。

别看这老头现在躲在这小镇上开药铺,以后可不是一般人,上辈子放开了,没那么抵制中医后,大家才知道他祖上是御医,本人也是一方有名的大国手。

赵振国看他不实诚,伸手就准备收回自己的东西。

老头年纪大,反应倒是很快,伸手按住他手,摸着山羊胡子安抚道:

“小兄弟,别着急,价钱不满意,咱可以再商量商量么!年轻人脾气,不要那么急么!”说话间,观察着赵振国的神色。

瞧着他年纪轻轻,但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透着本不该这个年纪应有的睿智,沉稳和精明瞅着不像是山里没见过世面的后生仔。

只能心一狠,一咬牙,开了个令他肉疼的价格。

此等好东西,可遇不可求,他干了一辈子药铺,也没见过几个品相如此好的东西。




赵振国这一觉睡的是那叫一个昏天暗地。

连带夜里女儿醒来两次,大声哭闹,也没把他吵醒。

直到清晨,天刚灰蒙蒙亮,才在生物钟的影响下,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不是自己躺了好几年的豪华病房,而是几十年前那破旧不堪、满是虫洞的黑黢黢房梁。

他这才汇过来神,自己身在何处。

转过身,看着倦缩着身体,面朝墙壁,背对着自己老婆。

在四尺半,不算太大的床上,跟自己拉开了很大一段距离,明晃晃的楚河汉界。

瞧着她白皙单薄的身上,只穿了件破旧的小背心,漏出大片细腻的肌肤,水嫩嫩的泛着粉。

看的只冒吐沫星子,毕竟上辈子打她离开后,自己再未找过女人。

自己不行了,所以被迫清心寡欲了几十年。

这会儿看着近在咫尺的老婆,竟然有了反应。

天知道有多少年了,赵振国都没这种久违的感觉了。

滚动了一下干涩的喉结,伸手小心翼翼的把人揽入怀中,温热柔软细腻的触感,让他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己真的回到了二十出头的年纪。

这一切仿佛跟做美梦似的,那么不真实。

重生,难道跟媳妇儿的平安符有关系?

是给了自己这个混球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么?

他还想低头亲一口时,感觉到怀里的肢体,瞬间变得僵硬了起来,媳妇的这种反应,显然是抗拒自己的触碰,知道自己把人给弄醒了。

强压下心中的苦涩,强忍着欲望,翻身下了床。

他穿着大裤衩子,赤裸着精悍的胸膛,迈着大长腿,来到外面旱厕,一股刺鼻的味道席卷而来。

赵振国禁不住感叹,果然还是年轻的身体好。

都多少年了,也没见他如此精神过。

心中暗想,这段时间只能先委屈一下它了。

等老婆没那么反感自己的时候,再好好补偿一下它。

从凉衣绳上,取下洗干净的衣服,嗅了嗅上面还带着干净清爽的皂香味。

也顾不得衣服还带着潮湿,利索的套在了身上。

蹑手蹑脚的再次进了里屋,将驮筐里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放在桌上。

这时床上的宋婉清从床上坐了起来,冷脸冲着赵振国说道:

“你要是真的想改,就找个活干吧,只要肯出力,一天几毛钱,一个月也有十几块了。咱家开销也不大,日子能过得去。”

虽然比不上普通工人三十几块一月的工资,但在乡下够生活了。

听到老婆主动跟自己说话,赵振国欣喜万分的停下手上的动作。

知道她想自己脚踏实地做事,可上天给自己一个重活一世的机会,怎么能不好好利用!

他可不想媳妇儿跟着自己吃玉米面馒头,他要带着娘俩吃香的,喝辣的,上辈子他吃过的所有美食,不管海内外的,什么国宴大厨、什么米其林餐厅,他要让媳妇儿吃个够,吃到撑。

但是这些也不能跟她说。

自己必须得在全面放开的时候,有一定的启动资金,转入另外一个阶层。

眼下的一两年是关键期。

上一世的自己,在她们母女离开后,宛如丧家犬似的,在外面浑浑噩噩游荡了一些日子。

因为遇见了贵人,才有机会在国营饭店大堂做服务生,因为嘴甜会说话,渐渐被提拔做了经理。

也正因此,自己才有机会接触平时接触不到的一些大人物。

这辈子,不会按照上一世的生活规律发展,自己也需要靠着双手,尽快储存到第一桶金。

所以打猎、挖石斛是自己的最快挣钱方式。

自己不像一个瞎子在深山老林乱串,找石斛全凭运气,毕竟那玩意儿,稀少的可怜,几个人十天半个月都不见的能碰上一株。

自己现在可是拥有上辈子的记忆,深知哪些地方有石斛。

这无疑于开了外挂,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只是怎么跟自己媳妇解释,自己坚持上山挖石斛。

宋婉清见他迟迟不吭声,知道这人驴脾气上来了,根本说不动,索性拉起被子又躺了下来。

她觉得自己就是多嘴说这么一句,没好气道:

“厨房灶台的锅里还有给你留的玉米面馒头。”

听到她的话,赵振国剑眉如峰,英俊帅气的脸上,扬起掩饰不住的喜色。

他几步跨到床前,弯腰在媳妇白嫩的脸颊吧唧亲了一口。

隔着被子,赵振国紧紧把她拥入怀中,菱角分明好看的下颚,垫在她脖颈间,喷洒着干净热燥的气息说:

“媳妇儿,我昨天跟咱大哥说了,媳妇你今天不用过去给他们帮忙了,厨房的猪肉,有空就给你娘家送去一半。”

在男性荷尔蒙气息靠近那一刻,宋婉清紧张害怕的厉害,心脏跟着都提到了嗓子眼。

还以为他个不要脸的东西,嫌自己多嘴,恼羞成怒,又要动手打自己,欺负自己。

她正满脑子都在懊悔,自己干嘛要多嘴说那么一句。

可当那湿热柔软的两瓣唇,轻轻落在脸颊时,她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压根都没听清楚,他在耳边说了些什么。

也没注意到,他走之前,也亲了女儿一下。

宋婉清僵硬着身体,一动不敢动,等反应过来后,那人早离开了。

昏暗的房间里,就剩下自己跟睡在小床上的女儿。

现在这年月哪家哪户不是缝缝补补又三年,他居然舍得给孩子买新衣服,甚至还有多余衣裳换洗!

虽然时间还早,可她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了!

愣是在床上躺到了天大亮,才不紧不慢的起了床,还没收拾好,就听到外面有人喊门。

穿好衣服走了出来,瞧见站在外面的人,开口问道:

“二嫂这么早过来有事吗?”

刘桂华眼珠子,滴溜溜的往厨房内打转,笑的十分市侩,

“老四媳妇儿,我听大嫂说,昨天你家吃肉了?你们家老四是不是赢大钱回来了?赢了多少?竟然舍得买肉吃?”

说着也不等她回话,忍不住走到厨房门口。

刘桂华一探头,就瞧见厨房梁上挂着好大一块肉,足足得十几斤。

看的她两个眼珠子都发直。

这老四该不会去偷去抢了吧?弄这么大块肉,这得花多少肉票?多少钱?

自己家可是有小半年都没见过浑腥味了,孩子闹了几天,家里掌柜的都舍不得动半斤肉票。

咽了一口又一口吐沫星子,她盯着肥美的五花肉,哑然了半天。

这才不舍得收回目光,可又瞟到黑漆漆的墙上,竟然还挂着半只山鸡,顿时不淡定了。

她转身掀开面缸盖子,里面竟然有半缸细面。

白乎乎的细面!

油罐子也都是满当当的油。

还有一碗白花花的猪油!

这还是分家后穷的揭不开锅,连碗都是裂口的老四家吗?

城里的富贵人家过的恐怕也不过如此。

看到这些东西,刘桂华羡慕的厉害,扯着大嗓门,尖酸刻薄嚷嚷着:

“哟,老四家的,你可得看好你家男人,赌博、喝酒虽然是陋习,不会被抓,可要是偷东西、抢劫,这些可是要被抓的呀,这可是原则问题。”

宋婉清听到她的这番话,脸色也一点点的冷了下来。

“二嫂,你说这是什么话。”

刘桂华一扭头,瞧见宋婉清脸色难看,一脸假笑地解释:“弟妹,你知道二嫂我是个直人,不喜欢绕弯子、心直口快,我这不担心老四犯错误嘛!”

说着时不时瞟向房梁上挂着的肉,吞吞口水。

宋婉清虽然没少受赵振国的气,但在外人面前,她却不想怯场。

瞧着面前的二嫂一副尖酸刻薄,算盘珠子打的劈里啪啦,不明所以就往赵振国头上扣屎盆子的样子,怒上心头。

虽然赵振国在家里不是个东西,可他对他大哥二哥却好的没话说,只要有活帮忙,绝不回绝。

二哥人还好,就是看不惯他媳妇这张嘴脸,忍不住开口就怼了回去。

“他要是犯法,自然有公安逮他,不用二嫂操这闲心。”

听到她这话,刘桂华还想再说什么,可眼骨碌骨碌转了转,想到了什么似的,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笑的十分殷勤说道:

“你也别恼二嫂,我这不也是担心咱家老四么!我家那口子跟他可是亲兄弟...可不是外人。”说道这里顿了一下,欲言又止。

瞧着老四媳妇儿不打算问,所幸赔笑说道:

“我家小宝闹着想吃肉,都馋哭了,你看能不能先借5斤肉给我,回头我让你二哥给你们钱。”




看到被硬塞到手里的那几张大团结,宋婉清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站都站不稳了,踉跄了下。

看着媳妇要摔跤,赵振国伸手要扶,结果却被媳妇儿狠狠地打掉了。

她怎么也不相信,赵振国这么一个游手好闲的懒汉,一天能挣这么多钱。

这可是一些工薪家庭,省吃俭用好几年,才能存省下来的积蓄。

他这一宿没回来,回来后就多出这么多钱,还撒谎是挣的。

自己压根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了些什么坏事。

在此之前,看透了他本质的自己从来也没有想过指望他能挣钱顾家,只希望他守住底线,不要犯触碰底线原则的错误。

哪怕他次次伸手问自己要钱,拿去喝酒,赌。

自己也从未像现在如此无力绝望!

他要是因偷钱进去了,以后女儿就要背着劳改犯的孩子头衔,被其她孩子孤立辱骂,自己经历过的这些,不想让自己女儿再经历一次。

怎么办,自己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了......

不想活了...

赵振国见自己媳妇,压根不相信自己的话,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没有光,绝望无助的样子,就差给她跪下来了。

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此刻在自己媳妇面前,腰杆都直不起来了,手无所措解释道:

“我...我昨天夜里,去山上挖了野石斛,又刚好碰见了一个果子狸窝,一早天不亮就去镇上,拿去卖钱了,这些都是卖石斛挣的钱,总共6张大团结,我用了一张买粮油票,现在还剩下这些。”

没敢说自己是差点坠崖才发现的果子狸窝,不过说了,估计现在的老婆也不会心疼自己。

说着又从裤子口袋里、上衣口袋里、厨房墙缝里把一堆零散的钱掏了出来,往媳妇手里塞。

听到他说野石斛,宋婉清的目光才渐渐有了焦距。

石斛?

北人参、南石斛。

石斛那东西药用价值很高,是可以卖钱,但那东西都长在深山,野石斛还长在悬崖峭壁上,不仅难找,一般人更是不知道怎么挖,更何况还是在深不见五指的夜里。

村里的后山,还有听说有野兽还有野人,平时也就几个有经验的猎人会上山,其他人都是在山脚下打转,也就那几个混不吝不惜命的混混,会到处瞎转悠。

可细想起,早晨起来,确实在水井旁边,看到没清晰干净的血渍,还有现在锅里炖的果子狸肉。

难道,真的是自己误会他了?

可他,怎么会认识石斛呢?

在自己老婆目光审视下,赵振国举起右手发誓,一再保证,“我真没干什么坏事,否则我不得好死,天打雷劈,我赵振国断子绝孙。”

这个誓发的狠毒,宋婉清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漆黑的瞳孔炯炯有神,目光坦坦荡荡,不像是撒谎。

赵振国见自己媳妇呼吸没那么急促了,眼神也没那么凶狠了,情绪稳定后,才暗暗松了口气,顶着左右对称的巴掌印说:

“媳妇儿,你赶紧把钱收好,分开藏着,我去把锅里那些肉给大哥家送去一些,打打牙祭。”

虽然空间藏钱更安全,但是给老婆交钱,那意味着管家权的移交,这个钱,必须要给媳妇。

端起一盘炒好的爆炒果子狸肉,还有炖的鲫鱼豆腐汤,端到堂屋桌上放好。

接着又回厨房,把锅里的肉,盛满一碗,端起迈着大步出了院子,朝着大哥家的方向走去。

期间还把昨天赊老黄头的米糊钱还有之前欠的酒钱给结清了,兜里还留了几十块钱,以备不时之需。

在他出去后,宋婉清看着手里那些大团结,紧紧攥好,匆匆回了屋。

她拴上门,反复看着那5张大团结、

嫁过来两年多的时间里,向来都是赵振国从自己这里各种收刮钱财,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交钱给自己。

一次性还这么多,这要是精打细算用,加上自己时不时干些零工挣的钱,近期两三年生活都不成问题。

在破旧的卧室四处看了看,最终将手里的钱拆了5份,分别藏了起来。

弄好这些后,听到外面传来稳重的脚步声,知道赵振国送东西回来了。

这才从卧室走了出来,打开拴起来的门,也不搭理他。

径直走了出去,洗干净了手,这才又回了屋。

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一菜一汤,飘着诱人的香气,一时间觉得有些恍惚。

宋婉清刚在洗完手,又去厨房看了一眼。

空荡荡的面缸多了大半缸细白面,油罐子也填满了油,房梁上还挂着一条十几斤重的五花肉。

十几斤肉?谁家吃肉这么吃啊?都是搞个一斤,一点点吃。

他真的改了吗?宋婉清不敢确定,这人所谓的痛改前非,能坚持多久,自己不清楚,毕竟狗改不了吃屎。

自己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赵振国在自己老婆坐下后,往她碗里夹了只山鸡腿说道:

“待会儿吃完饭,媳妇儿,你先睡,我明天一早还要上山。”

趁着冬天还没到来,土地还是松软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记得那些能挖到石斛的地方,全部挖一趟。

不然等来年开春,自己挖石斛卖钱的事情,一经传开,到时候会掀起挖石斛风潮!

到那时候,再靠挖石斛挣钱就难了,自己要在这段时间,到知道有石斛的地方,把石斛挖出来。

目前这才是来钱最快的办法,等累积一些钱财。

等全国大放开的时候,好拿着手上的钱,进行下一步的投资。

听到他说的,宋婉清先是愣了一下,明白他要做什么后,只是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昨天夜里就算他不知道怎么走了运,挖了一颗石斛卖,但是哪能次次都那么好运,书上说石斛根属于须根系,气生根,附着在石头表面和树干上,又不是遍地都是。

宋婉清本想提醒他,如果真想挣钱,可以找份工作,一天虽然只有几毛,但却胜过没收入。

可再一想他那性子,只要他不跑出去烂赌,喝酒,也就随着他去了。

她拿着筷子,准备把碗里的山鸡腿夹回去。

赵振国见她如此,连忙搬出孩子,当做借口制止道:

“媳妇儿,你太瘦了,多吃点,不然孩子都没奶水喝,奶粉再好,也抵不上母乳。而且奶粉又贵又不好买。”

说着,赵振国又把炖的乳白色鲫鱼豆腐汤往她那边推了推。

“这个叫鲫鱼豆腐汤,喝了产奶。”

他的话,惹来宋婉清一记怒瞪,握着筷子的手,骨节泛白,却也没再拒绝,慢条斯理的啃着山鸡腿。

折腾了一天一夜的赵振国,这会儿又困又累,总算是解决了家里的生计问题,就着山鸡肉,足足啃了4个吃着剌喉咙的玉米面馒头。

这才将将填饱肚子。

他冲着细嚼慢咽的媳妇说:

“媳妇,我先睡了,碗筷你放在那里,明早上我收拾。”说着起身,撩开帘子弯腰进了里屋。

脱掉身上的衣服,健硕的身上,只留了个大裤衩子,倒头就沉睡了过去。

等宋婉清洗完碗筷回屋,看到地上的狼藉,弯腰捡起地上他的衣服。

拿着走了出去,趁着月色,给他把衣服洗了。

又回到厨房,关上门,在里面简单擦拭了一下身体,穿好衣服。

忙完后,拖着疲惫的身体,栓好门,回了卧室。

脚上一个没注意,踢到驮筐。

里面的东西随之滚落了出来。

宋婉清看着地上的两包油纸包裹的东西,拾起来拆开看到,一套女人崭新的衣服,是自己的尺码。

另外一个小一点的拆开,竟然是三套婴儿穿的小衣服。

她的目光落到床上沉睡的男人身上,盯着睡着的人,看了好一会儿。

这个人,她有点看不懂了。

默默地收拾好东西,她把嫁过来时,一件红色袄子的线拆了下来,团成一坨,放在桌上。

吹掉洋油灯,摸黑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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