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们拔刀将我拦住,我悲泣道:“我夫君受伤了,陛下,请让臣妇见见我的夫君。”
天子忙命侍卫们让开。
杜琛躺在地上,献血喷涌。太医们围在他身边,可最后只能求罪地跪下:“陛下恕罪,这支箭正刺入杜大人的胸口,下官……下官……”
我扑倒杜琛身上,任凭鲜血染红那件正红色的对襟袄裙。
“夫君,你说说话啊!”
杜琛艰难张口:“陛下龙体安康才是天下之福,能以卑贱之体保卫陛下,是下官的荣幸。”
天子不免动容。虽然很多官员都会口口声声说愿意为了他肝脑涂地,但在危难时刻真正能挺身而出的又有几个呢?
他甚至连眼前这个忠贞的臣子是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爱卿,朕一定会让太医治好你。”
杜琛虚弱摇头,握住我的手,艰难地说:“臣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贱内和家中的幼子。所以……”
我呜咽着将头埋进杜琛怀里,他又狠狠吐了两大口血。
“所以臣斗胆,想向陛下求个诰命,这样即便臣走了,贱内也能安心抚养幼子长大成 人。如此,臣就是死也安心了。”
天子赶紧点头:“你放心,朕这就封杜夫人为五品宜人,享受同等封赏。”
杜琛缓缓笑了,他握住我的手陡然用力,像是用最后的力气呼唤着我:“清商——清商——”
然后,手一松,颓然坠地。
我声嘶力竭地大哭起来。
天子声音低沉地说:“杜夫人请节哀,朕定不会亏待了杜大人的幼子。”
我埋着头,嘴角扯开一个笑,而后瞬间又转变为深切的悲痛。
和杜琛的尸体一起抬到府中的,还有我被封为五品宜人的诰命。
原本闻讯兴奋赶来的杜家族人见了那块御赐匾额,脸色顿时青青白白好不难看。
叔公一家仍不死心,腆着脸说:“侄媳妇,你看如今你们府上孤儿寡母的好生冷清,不如让你嫂子过来帮衬着